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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头望去,黑无常已经恢复到了漠然的神情,恭敬的说道。看来,他也动用了读心术,可恶的神仙。
“等等!”我慌忙叫住他们。“我想知道,我的父母会不会长命百岁,还有我……我指的是我原本的那个灵魂,会不会幸福。”
“会的。阎王知道王后心地善良,早已写好了生死簿,也特意拜托了月老。王后放心。”黑无常这次的语气比原来的要温柔许多。
“那就好!”我低喃。这样的话,我也没有后顾之忧了。我抬头,望着他们,眼神飘向了远处,对他们,也对自己说:“还给我几天的时间吧!到时候,你们再带我走。”
我与黑白无常约定的时间是五天后的午夜12点。这几天,我在家和在朋友面前的表现是让他们大跌眼镜,因为谁也未曾想到平日活蹦乱跳的我现在是沉默寡言,甚至郁郁寡欢。不过,我尽可能的不将这些外露出来,免得他们担心。发现怪异的人询问起来,我也是打着哈哈蒙混过去,理由很简单,如今的工作难做啊!可一个人呆着的时候,却在暗自神伤,有时候会无缘无故的流着眼泪,忍也忍不住。
其实还是想多留点时间陪在父母身边,望着他们两鬓斑白,已不再年轻,自己却从未让他们安心享受过天伦之乐,还让他们一直操心着,真是太不孝了。可转念一想,他们亲生女儿的魂魄就是因为我而一直躲在黑暗之处,我真是有够残忍的。想想,还是决定早日动身。只是在这几天,总是有时间就陪着他们,说着笑话,回想着我小时候有趣的事情。在他们面前,我和他们一起开心,可是这开心远不能到达我的心里,我的落寞,就在一转背间涌出的泪水中。
黑白无常看样子做事情非常准时,时钟刚敲响12点,他们就鬼魅般的出现在我的面前,幸好我已经对一切习以为常了。看着他们终日不变的衣服,我偷偷的想:如果我真是那个阎王的王后,我一定要阎王给他们量身定做几套像样的衣服。如果工作的时候要穿这身工作服,平时闲暇休息的时候,也好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嘛。
黑无常在我耳边轻声问道:“王后,你准备好了吗?”我轻轻的点点头。虽然我留恋于这纷纷扰扰的尘世中,如若这里不属于我,也无意义啊。
白无常要我躺在床上,对着我的身体挥挥手臂,作抬起状。我只觉我的身体忽然变轻了,浮在了空中。我转身回头一看,“我”依旧躺在床上,安详而静谧。我霎时明白我已经灵魂出壳了。我内心一惊,忙俯身去触碰“自己”的鼻子。还好,还在呼吸。我的心稍稍平静下来。环绕着我的小房间,我心里一阵凄苦。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都让我留恋。就要离去了,自是知道要离去,何苦走这一遭呢?
我望向黑无常和白无常,黑无常的神情已经不像原来那般刚硬,柔和的眼神中也有着阵阵惋惜的神情;而白无常的眼神中除了温柔,还有一丝痛楚,他微微张口,似乎有话要说,但最终还是忍住了,只是伸出手臂,将我拥入怀中。
他的怀抱温暖,让我安心。我抬头望着他,他也柔柔的望着我。我突然觉得,就算去到这样一个让人害怕而陌生的地方,我也不是一个人,他会陪在我的身边。我深吸一口气,没让蓄在眼眶的泪水掉下来。我点点头,示意他们可以走了。他俩忽然单膝跪地,右手搭在左肩上,齐声说:“恭迎王后回家!”声音中透出一丝喜悦。
我就这样跟在他们的身后,飘下楼,走在大街上。夜晚的路灯还在尽情地展现它的美丽,放眼望去,昏黄的灯光一路排开,像是恭送我的离去。看来任何景色都和人的心情是一样的啊,我以前总喜欢在夜晚走在这条大街上,总觉得它美丽,现在却怎么看怎么都厌恶了。
前面的景物越来越萧条,雾气随风飘荡着。我一个不留神,身边再不是繁华的都市,似乎到了野外。脚底下窄窄的石板路弯弯曲曲的伸向前方,前方的路途似乎还很遥远,我根本看不到路的尽头。我想转身看看身后,一直走在我身旁的白无常连忙制止了我,他一把揽我入怀,轻声对我说:“织云,不要看,这是黄泉之路,不能向后回望的。”
黄泉,这么快!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却发现自己还在白无常的怀里,我急得马上挣脱开,脸红得没敢抬头。但是我能够清楚地感觉到白无常的坏笑。这小子!我刚想瞪他一眼,黑无常的话适时想起,“小白,不得无理!”白无常听了,一双脚开始往前走。看样子,这白无常还挺听黑无常的话啊!
不过,这黄泉——通往地府的黄泉之路!我再次望着自己脚底的冰凉的透着寒气的石板路。记得白居易在《长恨歌》中曾写道:“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那时还挺感触的。现在,自己就只身走在这世人害怕的黄泉路上。我挪不动脚步,也不想挪动脚步。
他们两个走了几步,发现我根本没有跟上,又转身走了回来。我一直低着头,看着他们的脚,确定他们应该是倒退着走的。我小声问道:“能不能休息一下?”好一会儿,他们都没有说话。我抬起头来瞅着他们,恳求地望着他们。目无表情的黑无常什么话也没说,扬起左手一挥。一瞬间,在路边上就出现了一座亭子。
“呀!”对于他的法术,我是怀着无比崇敬的表情对着他竖起了大拇指,却也不解,“不是说过黄泉路上无客栈吗?”
“织云,我们是神,不是世人。”白无常对于我的问题觉得十分好笑,说话的语气总是三分回答,七分取笑。
“呵呵!我也是从阳间来的世人。”我懒得理他,自顾自地往凉亭小步跑去。没想到白无常早已坐在了凉亭里。他倒是跑得快,不知道是不是练过凌波微步。
“织云,坐这里。”白无常挥手招呼我过去。我依言坐下,可刚一坐下,就发现身后变成了一堵墙。这里,总让我疑虑重重。
白无常宠溺地拉着我的手坐下,自己也坐在我的身边,黑无常就站在身边,望着前方。我不自然的将手抽出,低声问他:“我和你的关系是不是比和黑无常的关系要好一些啊?或者我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他?”
白无常手指轻触我额前的碎发,最后停在我的耳后,柔柔地说:“我们的关系向来就好。”他的眼睛定定的望着我,像浓浓的柔情吹皱一池春水,而后编成了一张网,任谁也逃不出。我从他的瞳孔中望见了自己的影像,呆呆的,愣愣的。
一身萧瑟的凉风吹来,我打了个冷颤,清醒过来。我颔首,微微皱眉,我这是怎么了?难道他喜欢我?或者喜欢我的前世。天啊!等下阎王知道了,不把我们打到十八层地狱才怪。
“呵呵……哈哈……”白无常先是闷闷的一笑,我抬头望向他,他又哈哈大笑起来,止也止不住,我的脸窘得通红。看样子,他又是用了读心术。
“织云,别乱想。”白无常忍住笑意,但是眼角眉梢却控制不住的不停颤动,是喜是乐不得而知。“我对你的好是应该的。你是我妹妹。”
我惊愕的抬头,妹妹?我是白无常的妹妹?他向我点点头,再次表示肯定。我望向黑无常,他微微点头。看样子是真的。难怪他会总叫我织云,而且随心所欲。他真是一个魔头,这时候才告诉我。我恨恨的瞪了他一眼。他显然没有看到我会这样做,微笑的嘴角变成了o型。——这下,该轮到我笑了。
我们休息了一会儿,又接着往前走。在路上我才想通,为什么刚才坐在凉亭里看到身后会是一堵墙,他们两个是不要我往回望。听白无常说,这是一种结界,也叫做障眼法。
路上的景物是越来越荒凉,阵阵凉风吹起,像是一曲幽怨的乐章。前面出现了一座城门,旁边有人站岗。我也没细看,就准备跟着黑白无常跨过去。黑无常突然退到我的身边,对我说:“王后,这是鬼门关,跨过这里,和阳间就永别了。”
我这才抬头,城门的门匾上赫然写着:鬼门关。黑色的墨迹苍劲有力,看着却阴森恐怖,让人畏惧。
真是鬼门关,进来容易出来难的鬼门关,跨过去,从此便与世人阴阳两隔了。我后退两步,几秒之后又对自己的行为好笑。罢了,罢了,既然决定要离去,不要留恋了。
我环绕着四周,看见身边陆续有人来报道,不,不是,是鬼魂。他们手上拿着一条长长的黄色带子,交给站岗的衙役。衙役也认真地检查着,有放行的,也有被留在门外苦苦哀求的。再仔细辨认,发现那些不被放行的鬼魂都没有那条黄色带子。我睁大眼睛看着,好奇的询问:“那个是什么?”
白无常,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