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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她的纤躯不知何时已横陈在自己身下﹐肌肤贴着肌肤。
迷迷糊糊中﹐他察觉身下的女体并非全然的光滑﹐相反的﹐犹如覆着一层细细的绒毛﹐非常短﹐也非常密﹐与他印象中隔着衣物抚触过的繁红大为相异。
细绒的感觉﹐对于敏感的皮肤而吉﹐反而倍加刺激﹐形成截然不同的体验。
“繁红……”他轻吟﹐游移的唇恣意吻噬她诱人的酥胸。
繁红难耐地蠕动着、细喘着﹐似乎想推开他﹐又想揽紧他。末了﹐只能无助地任他洗礼──
“喂﹗”平地爆起震怒的响雷。
日光灯闪了两下﹐辉耀出交缠在被单下的人影。
“天……”王鑫着埋进枕头里。
只差一点点﹗只差一点点﹐他便能得到繁红……
“你你你你你﹗”吴氏公寓头号大总管跳进香艳火辣的现场﹐狂怒的食指已经开始颤抖。“好呀﹗王总经理﹐我瞧在你是我老公的好友兼老板、同时是繁红上司的份上﹐礼貌地邀请你前来作客﹐没想到你对我苦心煮出来的好菜不屑一顾﹐反而溜下二楼来偷吃﹗”
“王老大﹐”随后闯进来的沈楚天也张口结舌﹐几乎瞪凸了眼珠子。“你──你──不必这么“急”吧﹗”
现下只怕也很难解释清楚了﹐王鑫索性谁也不理﹐先查看身下的玉人儿要紧。
繁红明显地恢复了许多﹐星眸半闭半睁的﹐波光横溢﹐容颊染渍着盈润健康的绯红。
而且﹐她玉体上绒毛般的触感﹐已经消失无踪﹐暴露在外的粉肤回复成原本的柔嫩光滑。
“你还好吧﹖”他稍微放下心。
“嗯。”繁红慵懒地应了一声﹐鼻音依然含着旖旎风情。
“她当然还好。”语凝气势逼人地分开两腿﹐活像只保护幼子的母狮子。“多亏我们及时赶过来﹐否则繁红的豆腐早被你吞吃入腹。”
王鑫尽量在被窝内拉拢衣物﹐重整访客应有的尊严。
“我对繁红决计没存着坏心眼。”他力图阐述己身的清白。
“对﹐这个叔叔不是坏人。”小路从沈楚天的长腿后头探出脑袋。“他只是很笨而已。”
“谢啦﹗”他翻个白眼﹐离开繁红引人犯罪的温“床”。
“哼﹗”语凝彻底否决他的人格。
“我若是对繁红有歹意﹐早就眼睁睁地有着她跳楼了。”他总觉得有必要在死党老婆的面前维持正人君子的形象。
“跳楼﹖”语凝刺耳的嗤叫声几乎没震聋他。“我们家繁红才不会做这种傻事呢﹗”
“相信我﹐她非但自己想轻生﹐还怂恿别人陪着她勇敢跳下去。”王鑫试图以残酷的事实唤醒沈家大人的良心。
“繁红﹐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语凝认为她必须好生教育房客。“以后你叫别人跳下去就好了﹐自己没必要跟着死﹐知道吗﹖”
“知道。”繁红柔柔地颔首﹐整理好敞开的胸领。
现在轮到王鑫想跳楼。
“小沉﹐”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这栋公寓里究竟有没有正常一点的人﹖”
“有呀﹗”
“谁﹖”他非常怀疑。
“你呀﹗”沈楚天笑咪咪地指着他鼻子。
◇◇◇繁红究竟是什么人﹖是夜﹐王鑫回到自己的住处﹐迎着无声的冷月﹐独自寻思着。
他一直知晓繁红与平常人有所差异﹐因为她的逻辑观实在可爱得令人发指。话说回来﹐(奇*书*网。整*理*提*供)这个“她异于常人”的想法仅针对繁红的抽象性格而已。
直到今夜﹐他明明白白地接触到她的变异﹐无论在体肤上抑或是行为上﹐他终于怔忡地领悟到一个事实繁红“确实”与平凡的世俗人不同。
即使经过四个小时的反复思索﹐他依然无法解释﹐自己在暗室中抚触到的细密绒毛到底从何而生、消失何处。
繁红究竟是什么﹖◇◇◇大胜利。
职棒球季顺利在十月底闭幕﹐今年“森尧豹”不愧为武林盟主﹐再度刷新四连霸的历史性纪录。尤其是闭幕前的最后一场赛事﹐豹队英雄们更是痛宰了“森尧企业”死对头的所属球队﹐几位股东龙心大悦﹐立时吩咐助理摆设超级庆功宴﹐将棒球武士与各自的家眷齐聚一堂﹐共享公司福利。
庆功宴的举办地点相当别出心裁﹐选定于“森尧企业”私有的棒球练习场﹐拣露天自助餐方式。时值八点半﹐重量级的股东们已纷纷现身﹐庆祝气氛逐步趋向热络。
吴氏公寓的房东贵为“黄金投手”沈楚天的妻室﹐以及总教练吴泗桥的独生女﹐自然荣列受邀者名单﹐而几位房客也就乐于冒充“家眷”的身分﹐一起跟过来凑凑热闹。
繁红立在饮料吧前面﹐犹疑着应该先试试阿萨姆红茶﹐或是中式的文山包种。
“茶水富含咖啡因﹐喝多了有碍皮肤健康。”吴氏公寓的头号书呆子兼科学家──尹承治﹐严肃地提供她美容信息。
“这是红茶﹐不是咖啡。”只有咖啡里头的东西才能称之为“咖啡因”。
“咖啡因又叫茶碱。”
““碱”的味道应该咸咸的。”繁红提出如是的见解。因为“碱”和“咸”的字型很相像﹐两者理当有直接的关联。
“不﹐“碱族”尝起来苦苦的。”承治否定她的看法。
“可是红茶是甜的。”
“哦﹖”他被难倒了。“嗯……这个问题很值得研究。”
于是﹐呆头科学家整个晚上陷入苦思中。
繁红顺利铲除第一项阻碍﹐回首继续考量她的人生抉择──喝包种好﹖还是阿萨姆好﹖“哈罗﹗”温情款款的招呼从她身后传过来﹐而且距离颇为贴近。
“谁……”她的专注受到轻微的惊扰。
“还记得我吗﹖”二垒手高鹰人咧着大众情人的笑靥﹐等待她发射“啊﹗是你呀﹗”的惊喜讯息。
最能博得女性球迷专爱的“森尧豹”球员﹐第一把交椅由“黄金投手”沈楚天占据﹐第二号人物则非让高鹰人窃据不可。尤其沈大公子成亲之后﹐身价难免受到影响﹐高鹰人更是理所当然地接收他的变节崇拜者。
爽朗、结实、阳光般的笑脸﹐是两位花花公子的共同特色﹐但高鹰人多了几分风流味道﹐少了几分潇洒﹐所以排名一直屈居在沈楚天之下。
繁红当然记得这位明星球员。昔日吴教练安排球员们与他的宝贝女儿相亲时﹐高鹰人也曾获选登录为“女婿候选人”之一。谁知这家伙好好的“亲”不“相”﹐居然跑到二楼吃她的嫩豆腐。既然“奉茶”乃待客之道﹐端庄有礼的繁红自当遵从体尚往来的规矩﹐回敬他的跑车油箱一杯热红茶。
“登徒子﹐你好。”她微笑茗点头﹐完全尽释前嫌。
“嘿嘿……”高鹰人傻笑得很尴尬。“你还记得那件小过节﹖”
“车子呢﹖”
“送厂保养了。”他垂涎这位绝色佳人是一回事﹐但打死他也不会再让她接近自己的爱车。
“还想喝茶吗﹖”繁红尚未弄懂他接近餐区的原因。
“不用了﹐我的车子每喝一次茶﹐就得亏损上万两银子。”
“我是问你。”繁红捺着性子。
“我﹖不﹐谢谢。”他清了清喉咙。“繁红﹐你……明天晚上有空吗﹖”
“不晓得。”她又没有预知能力﹐哪会晓得明天有没有空。
“那么你何时有空﹖”高鹰人撞上第一根软钉子﹐再接再厉。
“嗯……”她秀气的柳眉纠缠成为难的结。“有空的时候自然有空。”
“这样呀﹖”他悻悻然地抚着鼻尖。看样子﹐今天的破冰举动宣告挫败。“要不然﹐等你空闲下来的时候﹐随时拨通电话给我﹐我请你看电影。”
“我已经赚到钱﹐可以自己买票。”提到挥汗工作而获得的薪酬﹐繁红就很自豪了。
“我明白﹐当年的错事﹐你一定很怨恨我……”他深情万缕地执起美人儿的柔荑﹐企图采取软性诉求。
她一定仍记恨着他﹐才会连番找借口拒绝他的邀约﹐高鹰人事前已做好心理准备接受现实的打击。
“你干了什么好事让人家憎恨你﹖”冷不防地﹐宁馨的两人小世界突然插进杀风景的第三者。
高鹰人满拟用不耐烦的锐眼瞪退不识相的家伙。
“老板﹖﹗”他立刻将到口的诅咒吞回去。
迟到两个小时的大头头终于出面主持正义。
“如果你能把追求我的助理秘书的时间﹐专注于增进球技上面﹐我会非常感激。”王鑫的冷眼直直射向他们交握的十指。
他不过晚来两个钟头﹐一进会场﹐打老远先觑见她与一位文质彬彬的男子咬耳朵﹐而后球队的第二号花花公子──第一号沈楚天已经阵亡了──紧接着上前向她示爱﹐两人还当众手牵手、心连心﹐更甭提其它N双吃冰淇淋的视线了﹐害他都开始怀疑公司养这票玩棒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