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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等死的时候。
玉修听得她这句话,心里不由得想笑,她还说那些黑衣人,不久之前她好像也做了类似的事情,而且手段还……
黑衣人们再也承受不住死亡的压力,只听得其中一个大叫一声,拔腿便往外逃去,只是他们想逃,还得看玉修愿不愿意。
远处阁楼之上的那个黑衣人似对这样的结果感到极为吃惊,他冷冷的看着玉修和舒欣,冷冷的道:“你逃得了这一次,却逃不了下次!”又看了看那些黑衣人,他又道:“真是一群没用的东西,两百来个人居然连四个人都杀不了,这样的人留着又有什么用?”
玉修冷冷的笑了笑,他往那个黑衣人呆的阁楼里看了一眼,从一开始,他就感受到从那里传来的杀机与冰冷,只是这个世上能杀了他的人还不存在。他不怕那黑衣人!就算黑衣人今日里认为舒欣会成为他的弱点,却不料今日里的局面却全靠她扭转,死在她的毒药下的人并不比他们杀的人少。
只见玉修比了一个手势,青龙与白虎会意,起身去追,只是那群黑衣人还未逃出十丈远,只见一个人影飞过,便听得一声声惨叫传来,那群黑衣人俱都倒在地上,胸口插着一枚暗器。
青龙与白虎一探那些人的鼻息,俱都失去了声息。青龙回头看着玉修,对他摇了摇头。
玉修冷冷一笑,淡淡的道:“好狠毒的手段!”他的眸子里是浓浓的杀机,他从来都不是那种任人欺侮的人,有人敢这样对他,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
四人回到王府之后,太医便来帮众人处理伤口,伤口包扎好之后,玉修吩咐道:“青龙,你通知飞天营的人封闭整个皇城,就说秦王回王府时遭人刺杀,怀疑有大批的刺客混入皇城,要彻查。”
青龙领命而去。
玉修又道:“白虎,你通知骁骑营统领于知移,让他警戒皇宫,这几日,皇宫里不准任何闲杂人等进入。而你自己再带领两百白衣卫士,守住潜龙宫,就说是本王被刺,只怕有人要谋害皇上。”
白虎领命而去。
玉修又说:“玄武,你将那些黑衣人的头颅砍下来,全部送到太子府去,告诉太子,皇城里不太安全,让他小心为上,并且密切注意他的动静,本王倒想看看他会如何!”
玄武问道:“太子若是挑事怎么办?”
玉修冷冷地道:“那你就告诉他,若是有人心怀不轨,这两百颗人头只是祭品,而所有敢动本王的人,下场也如这两百颗人头!”
玄武点了点头,便出了王府。
玉修看了看朱雀道:“朱雀,你和飞燕两人带着暗布的人密切注意整个皇城里的动静,尤其是乔悠然的动静,一有任何消息就向本王汇报。”
朱雀看了眼坐在旁边撕着花瓣的舒欣一眼便离去了。
等到众人离去后,舒欣手中的花也只剩下花杆了,她漫不经心地看着满地的白花,嘴角边是一抹浓浓的嘲讽。这朵花是芍药,是她经过王府前院的时候摘下来的,这满地白色的花瓣,就如同那白色祭祀的花朵,凄美而带着些许伤感。
这是她第一次听到玉修布局对付玉照,短短的几句话,便已将所有的事情交待清楚。虽然她一直在旁撕着花瓣,却能感受得到他的杀气和傲视天下的气魄。他虽然在她的面前除去她激怒的时候都是温文尔雅,但是她却知道他是全天下最腹黑最霸道的人。
可是此时初次见得他收起笑脸,冷静的吩咐下属去做事的模样,她便知道玉照无论谋略还是拢聚人心都及不上玉修。又或许玉修此时的模样才是他的本来面目,他实在是一个善于隐藏的人。
她从他的话中知道,他一直在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整个皇城内外只怕全是他的人。
玉修回过头来,见她看似漫不经心的坐在那里,而那双乌黑的眼眸却光芒灼灼,他淡淡一笑,走到她的身侧道:“在想什么?”
舒欣淡淡一笑道:“我在想这朵花为什么好好的长在枝头,却被我给摘了下来,摘下来之后又被我撕成这副模样。”
玉修微微一怔,她的话实在是有些莫名其妙,舒欣看了他一眼,又接着道:“我想了很久,终于想明白了,原来是这朵花太漂亮了,太显眼了,它若是懂得收敛自己的光彩就像路边不起眼的野花一般,我估计是不会去摘它了。”
玉修听出她话中的意思,她不过是在说他和玉照的事情。
玉修坐在她的身侧,也不看她,却问道:“这次怎么不借尿遁呢?难道对我的事情感兴趣呢?”他还记得上次玉照将五颗人头送过来时,她的举动。
舒欣也不看他,只看着满地的白色花瓣,淡淡的道:“我素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不饶人。玉照的刀架到我的脖子上时,我当然也不会客气。不过你们的那些打打杀杀,我实在是不想管,这次听你把这些事情吩咐完,不过是想看看传说中厉害无比的秦王到底有多厉害。”
玉修喝了一口茶,看着她道:“哦?那你又看到了什么?”
舒欣也看着他,嘻嘻笑道:“秦王真的就如传说中的一样厉害,而我以前招惹了你那么多回,还能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现在想来,实在是万幸。”她这句话说的是她的心里话,到此时,她才彻底的明白乔悠然嘴里的秦王不好惹的真正含义。
她招惹了他那么多回,很多举动是无所不用其极,而他能让她活到现在实在是肚量可嘉。
玉修的眸光转深,眼里多了一分考究,轻轻的拉过她的手道:“如果我当初不用强娶你,你会不会没有这么讨厌我?”这个问题他一直在思索,他还记得大婚前那一日他去相府时见到她的情景,也就是在那一次,他从她的眼里看到了脆弱。
舒欣将手抽回,淡淡的道:“王爷的这个问题问的似乎太晚了些,如果你当初真的退婚的话,我当然没有这么讨厌你了!”她见他的眸子里有着一抹失落,她接着又道:“可是事情已经如此,我想我这一辈子注定是极难爱上王爷了。不过今天真的很感谢你救了我。”
不是她冷血,而是她心中的伤痛还未痊愈,又如何再去爱另一个人?她的心一直都极为简单,简单到在爱着一个人的时候无法挪出空隙再爱上另一个人。对于玉修,到现在为止,她的心里恨大过于爱吧!她与乔悠然走到今天,他“功”不可没。让她没有半点怨,那是不可能的。
玉修叹了口气道:“以前我一直在想,我是懂得如何去爱一个人的,可是到了今日,我才发现,我根本就不懂得爱情。以前,我总认为我深爱着顾惜弱,爱她爱到可以放弃一切。可是到现在我才知道我根本就不爱她,只是曾经的迷恋而已,喜欢她的温柔和美,而当她在我的面前温柔尽失时,她也再没有半点美,在我的脑中,也只余下丑陋。而那种喜欢,其实根本就不是爱情。只是当时不自知罢了。”
他的目光幽深,却有一抹释然。
舒欣看了他一眼道:“的确,你不懂爱情,也不知道什么是爱情,若是真的知道的话,也不会一天到晚像神经病一样,又是发疯又是发狂,还会吐血,还美其名曰深受爱情之苦。”
两人之间,当以前的那些迷雾散去,舒欣将她的伪装撤下,玉修将他的偏执除去,反而能坦然的说着话。该骂的骂,该不满的表达着不满,反而再没有以前那种针锋相对的感觉。
舒欣虽然对他有着怨,却又觉得和他说话比以前轻松的多。又或许是因为两人现在站在了同一战线上,多了一分坦然,少了一分猜忌。
玉修忽然有些喜欢这种感觉,也不生气,只是淡淡一笑道:“看来你还是很了解我。”她的话说的很刻薄,但是他却没有从她的话中听到厌恶。人有时候真的很奇怪,总是要等到事后才能将之前的事情看的清楚,才能彻底明白当时的心情,尤其是在情字面前。
舒欣朝他翻了个白眼,却没有回答。了解他也好,不了解他也罢,反正两人都不过是契约的关系,等到这件事情一了,他是他,她是她,再无任何关系。他若想毁约,她也有办法应对,只是经过这段时间对他的充分了解,她对付他的方法会有所改变。
玉修似想起什么事情,看着她道:“今天母后送礼物给你,为何不当众拆开?”
舒欣撇了撇嘴道:“上次太子送了五颗人头过来,我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害怕,谁知道你的母后会送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还是不看为妙。你们皇家的人,每一个人心思都那么深重,我才不要当你们的箭靶。”
她是很喜欢礼物,也很喜欢银子,但是只喜欢她所喜欢的东西,喜欢也并不代表她会贪,只收能收的礼物,是她一直以来的准则。
玉修摇了摇头,淡淡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