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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将军的意思?”
“我舍不得你走。”
赵云垂下头,挺拔的眉毛下面,微微扬起的眼角附近已经有淡淡的红色,他一面说,忽地转过头来看萧若一眼,目光温和干净:“只有你可以胜任我副将一职。”
这样至真至纯的眼神让萧若心里无端端一暗,面上仍旧带着笑:“将军这么看得起属下?”
赵云点头:“你与我配合得很好,尤其是盘龙,有了你就如虎添翼。”
“怎么一会儿龙一会儿虎的……”萧若晕晕乎乎地嘟哝。
“龙虎?我是说盘龙。”赵云说话之间在灌酒,也有些口齿不清了。
“……将军表字子龙?”
“嗯。”
然后是沉默,许久许久……
“以后不必叫将军。”赵云握着酒囊抬头:“唤我表字也可。”
“子龙?”萧若下意识脱口而出,骤然发觉一叫表字显得太亲密了些,忙底咳了一声,将话题带了开:“i这名取得好,字也好,谁取得?”
提到名字的事,说了两句父母,话又说到了他家乡去。
酒多喝了两口,赵云话渐渐多起来,眼里都是笑意,便在醉中也顾忌着担心闹醒鲍旭,声音压得低沉。
萧若也随着他的话笑开,不时打趣两句,找着他话里的错来罚酒,不一会儿酒就去了大半袋。
四野静谧,火光如织,月亮渐渐西斜。
酒袋已经空了。
赵云手撑着额头,闭了眼。
“将军?”
无人回答。
萧若稍微提高了音调,又换一声,赵云还是无反应,看来是醉了……
她等了片刻,轻轻取出了他(图片上的字又看不清楚啊==!)派派小说唐逸手打,
第一百七十一章 算无遗策(九)
这一日,寿春成了玄铁的汪洋,整个就泡在密密麻麻的沉黑里……从早就起了风,天际也不复瓦蓝,空中沉沉的乌云似压在城墙上一般。
从校场展眼看去,一排猎猎飞舞的帅旗,一色的浅黄,滚黑边,绢面上书黑色袁字。
诸侯的坐席已经安排停当,临时搭建起来的台子上铺着厚毯,厚重而结实的乌木矮桌,背后已早早悬了各营的帅旗,台边垒起了黑沉沉如座座山丘的酒坛子。
一声声号角声此起彼伏,贴着城墙扶摇而上,几乎要刺透九霄。
待号角声停下来,便是击鼓的声音,四面一人高的大鼓设在校场入口,每有一位诸侯到场,沉重浑厚的鼓声便响起,一下一下,震得脚下都在颤动。
冀州袁绍,充州曹操,北海孔融,徐州刘备,河内张杨,宛城张绣……
随着各地的诸侯一个个到场,就坐之时随口谈笑几句,校场内肃杀的氛围渐渐淡去了一些。
时势造英雄,从黄巾作乱董卓入京到现在,乱世风云变化,沧桑横流,各地相继有英豪涌现……
与先秦时候的乱世不同,春秋战国时期的诸子百家都还处在一个描画蓝图的阶段,以大地为幅,苍天为俵,精描细画着脑海里的各种奇思妙想,一切都处在萌芽阶段,故而没有所谓正统,百家争鸣,热闹非凡。
三国却是经(精彩全本小说百度搜索:炫书)历过统一的,割据的同时,又无时无刻不向着统一靠拢,以仿佛无休无止的争夺为路。
现在这个小小的校场内,就几乎云集了中原腹地上所有在乱世中崛起的力量。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分了这么久,开始有人尝试要“合”。
袁绍目光扫过袁术刻意比诸侯要高一阶的坐席,冷笑不止。
曹操与背后典韦谈笑,时而传来豪迈的笑声。
张杨捋着白须,嘴边带着和缓的微笑,刘表彬彬有礼,落座后便左右问候,礼节周到。
孔融倒酒在手,自斟自饮。
刘备特地去跟刘表见了礼,回来坐下便一直垂眼,持著在手,一下又一下,和着鼓点在杯沿上敲着。
他的背后,关羽静默地站立着,赵云也立在一边,无视公孙瓒那里射过来的道道冷光。
萧若就站在他的背后,看见这个场景低声地问:“将军不给以前的主公打声招呼?”
赵云目光微冷,面色却不改:“他以燕代铁骑算计我在先,我何必顾念旧情。”
萧若心里微沉,嘴边却淡淡地笑:“将军恩怨很分明。”
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又一声号角响起,猎猎的“萧”字帅旗映入眼帘,鼓声响起,鼓点密集。
萧若朝门口看去。猝不及防一袭玄色的战甲便闯入眼帘,将她整颗心撞得快看好几拍——
四下里议论声起,对于董贼手下的凉州将领,这些自命为正义的诸侯自然都是不齿的……
徐荣踏入场地,脚步停顿,面无表情,站定四下扫视了一圈,场地渐渐安静下来。
几个诸侯是喜怒不形于色的,士兵对他的狠辣之名心有戚戚,一时场地无声……
他的出现于这里如此格格不入。
那双熟悉的眼眸里萧若熟悉又陌生的森冷,仿佛一只盯上了猎物的狼,迫近的目光让呼吸都悄然一紧。
自从他进来之后,萧若目光就遥遥地定在他身上没有放开……
在对着她的时候他是言语温和目光宠溺的夫君,然而一背过她,就仿佛是骤然出鞘的利剑,剑锋三尺冷,散发这令人胆寒的杀气,以防备着一切的姿势,将她连着她想保护的东西一起护在身后。
只是恍惚记得,徐荣是厌弃了杀戮的,在将军府时曾经说,她很干净,而他沾满血污,很脏。
因此初见之时才会小心翼翼,只远远注目,不敢靠近。派派小说唐逸手打,
宵汉 第二卷 狐行天下 第一百七十二章 算无遗策(十)
接下来进来的人却大大出乎众诸侯的意料,原本到场的都是沙场上来去自如的人,因此大多都是骑马,到校场门口下马步行入内的。
然而此刻来人虽然不多,绵延逶迤却是车队,马车上装饰着白玉藩篱九铃璎珞,青色墨纹团鸾锦缎车帘,乍一看并不显眼,多瞧几眼才看出其中精雕细刻的功夫,朴素简单却贵气,昭显着车内之人的身份不凡。
众人一听刘备口中那“司徒”也一脸了然神色。
朝廷虽然式微,但是对这些自诩匡扶汉室的“正统”诸侯来说,震慑力还是有的。
袁术站起身来,狐疑的目光从刘备身上扫过。
刘备微微一笑,走到袁术身边低语了一句,在萧若的位置刚好可以将这句话落入耳中——
“今日若无朝廷之人在场,以后难免有人借此生事,说袁公不尊朝廷,早有不臣之心,有损袁公忠义之名。”
袁术眼波微动,面色还是僵着,口气有了些微的和缓:“你思虑得周到。”
“能为袁公分忧乃是备之大幸。”刘备一笑,语气诚挚,笑容也暖洋洋令人如沐春风。
袁术没有答话,抬步走上前去,却见袁绍已经抢先一步走到了马车前:“来者可是司徒赵温?”
仆童忙将帘子打开,马车里走出一个发须斑白的老者,从衣饰上看华贵非凡,然而神情却是与这华贵大相径的憔悴,瞧见袁绍,且忧且喜,颤巍巍道:“未曾想此生还能再见到本初……”
袁绍忙上前两步将他扶住:“赵司徒不宜作此悲叹。”一面说,一面扶着赵温落座。
袁术见状,干脆转头重新坐下,冷冷吩咐侍卫替赵温添座布宴,余光却死死钉在袁绍身上。
刘备观此情景,重新低下头,嘴角却分明有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一闪而过。
“没有尔等忠臣良将护主,陛下在那些个董卓余孽手里可是吃尽了苦头,一个李傕,一个郭汜,一个董承——”赵温长叹,迈上台阶之时忽然看见徐荣,话头骤然止住,指着他道:“你是和王允守长安的……前军中郎将徐荣?”
见是朝廷来的人,徐荣面上也有了几分和缓之色,微微点头道:“荣与赵司徒有过一面之缘。”
出乎众人意料的,赵温前驱了两步,目光哀痛,切切地盯着他道:“陛下还说起,若有你和王司徒在,断不会让他落在逆贼手中受那等苦头……”
听到这话,萧若隐约觉得不妙,抬头看见徐荣目光一动,已经站起身:“末将护住不利……陛下……”抬眼,目光从萧若脸上扫过,顿了顿,还是问出了口:“陛下可安好?”
“唉……后来多亏了河内太守张扬公……”说着,朝张杨的方向遥遥抱手:“陛下现在已回到洛阳,还算安好。”
初时众人皆没想到赵温会与许蓉说这样的话,一时诧异也有,愤愤之色也有,嘲讽也有,然而听到赵温转述献帝的话时,诡异的静默蔓延开来。
曹操始终不动声色,见赵温来了也没起身来打招呼,只是斟酒自饮。
赵温神色恳切,与徐荣又说了几句话,便走到袁术安排好的座位上落座了。
又过了一会儿,孙策带着亲兵最后入了场。
比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