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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作以前,想都未曾想过会有一日看到赵云在自己面前练枪。
原本应该屏住呼吸好好观赏,但是若自己很有可能立刻就会成为这位矫健灵敏如猎豹的年轻将军的猎物,那就另当别论了。
她脑海里的弦紧紧绷着,手扣在弓身上,依着赵云之言仔细观察着他枪法里的破绽。
一路看下来,待他一套枪法练完了……
“可看出来了?”赵云回头,喘着气问她。
萧若轻轻摇了摇头:“将军的枪法滴水不漏……”不是故意要奉承,是心里话。
如果她真的要放暗箭,也找不出有一半把握以上的空当。
赵云微微一哂:“那你再看一遍。”
“……”
这次她脑海中的弦稍微放松了一些,作为观赏地从头看到尾,只觉得赏心悦目,差点没拍出手来。
“可看出来了?”
再次停下,他额上已经有细密的汗珠,目光灼灼地盯着萧若问。
萧若迟疑了片刻,轻声道:“将军这个动作的时候……”说着接过他手中的长枪,右手上举,枪往左下斜插:“右边腋下容易被人暗算。”
赵云眼里瞬间多了几分赞许的意味:“还有呢?”
“……”他就这么放心将自己枪法里的破绽暴露给别人?萧若愣了愣,开口:“属下愚钝,只看出这一个。”
“不错了。”赵云微笑颌首,也不知道是在夸她眼力好还是间接夸自己枪法妙。
说话之间重又抬起枪来,做出另一个招式,“这招叫盘龙,看似迅如雷霆,实际上我常常收手不住,左侧下腹会暴露敌前……”一面耐心地说着,一面回头看了她一眼道:“所以我对敌之时 你便用弓箭守我下盘 ”
他的目光专注而诚挚,澄澈如静水。
萧若瞬间在这样信任的目光下有了一丝微微的罪恶感,“嗯……属下定不辜负将军期望。”看来赵云完全没有怀疑她,否则也不会将这么攸关性命的重要信息说出来。
“好。”赵云枪竖着扎到地里,语气清朗,“今日你回去琢磨,明日校场练武之时与我配合对敌。”
“是。”萧若恭恭敬敬地答,心里却忍不住纳闷不已……难道对于自己易容的事他没有觉得奇怪?
“早点回去休息吧。”
说话间已经是撵她走了,声音里带着不着痕迹的关怀意味,只在他就要转身之时,提点了一句:“世道乱,你一个女子孤身在外改装是好的,只记得别轻易露出破绽。”
“……”
“……是,多谢将军关心。”
先是怔住,在看到他眼底真切的关怀时,她心里一阵震动。
能想到他所有的反应和怀疑,唯独没有想到答案会是这样。
在这尔虞我诈满眼都是,背信弃义空前盛行,人对人的关怀都值得被怀疑的乱世里,似乎很久没有听到一个认识不久的人说出这么一句话了。
还有这样的人……
这是萧若脑海里弹出的第一个想法。
接下来想法的便是……自己为了灭刘备阴差阳错投到他的麾下,不知该说是庆幸还是该觉得荒唐。
在迅速熟悉身为一个副将应该做的事情同时,萧若也渐渐摸清楚了自己上司枪法和作战方式里不为人知的特点和弱点,此时的赵云胆色已然非凡,已隐隐有大将风度,然而还缺少战场的历练才能达到以后使出“空营计”时的干练和老辣。
比如他非常珍视自己的坐骑,亲自喂养,隔三差五也亲自刷马。
比如他作战常常在粮草方面考虑不足,需要自己时常注意提醒弥补。
再比如他出身常山,马术高超,马战一流,但是……方向上常常判断不够准确。
这也是上次没有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九里山救援划备的原因……
听赵云面⒑斓亟约赫飧鋈醯憬渤隼矗羧舸糇 缓笕滩蛔“蛋蹈狗蹋馑悴凰隳持殖潭壬系穆烦眨?
再接着自然地联想……原来《三国演义》里写赵子龙单骑救主,在曹营七进七出,杀了曹操五十多名大将……是因为找不到逃跑的路所以乱杀一气?
不久之后,一直暗暗接近糜竺等人的萧若接近了自己最想要的信息——玲珑石的走向。
刘备现在需要传国玉玺的神威来召集人马度过这蝗灾肆虐的一年,但他不可能不知道袁术那里也有一个传国玉玺,现在与袁术撕破脸绝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所以一定要摸清楚刘备打算怎么处置玲珑石,才好在其中找到下手挑拨离间的突破口。
这天,替赵云送公孙瓒的信到刘备大营的时候 刚走到门口,她就听到里营里传来低语的声音。
“使君,竺已遵照主公之命,使人仿制了一块玲珑石。”
萧若脚步顿住,嘴角漫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音。
就在同一天,严羽也千里迢迢从荣阳赶到了鄄城。
看到前来迎接的人冰冷的脸色“严羽便察带不好 一面下车——一面装作轻描淡写地问道:“徐将军,鄄城局势一切可好?”
徐荣微微眯着眼盯着他,不答他话:“主公何在?”
严羽怔了怔,看来是自己替写的家书被发现了……怎会……明明模仿主公那种奇怪的字体模仿得神形兼备的!
“这个……”严羽下意识伸手想摸自己胡须,指尖碰到冰冷的面具便缩了缩,心里暗暗叫苦——这个习惯的动作迟早会坏事。
口里轻咳了两声带过去,作出一个让的手势道,“将军稍安勿躁,待属下缓缓给你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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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乱世开篇 第一百五十九章 必先纵之(上)
手里端着茶杯,严羽拿也不是,放也不是,顿了一会儿,额上冒出一层汗来……
实话实说……主公倒霉,他也不好过。
编造个什么,现在被识破了,没等主公回来,他先倒霉。
想到此处,严羽咬了咬牙,把茶杯往身边几上一搁——怎么都要遭这趟池鱼之殃,眼下保命要紧。
思量着,清了清喉咙,咳嗽两声道:“将军可知道……那玲珑石?”
“略有耳闻。”徐荣斜眼看他,冷声答。
听他语气越发不善,严羽不敢拖延,一口气说了出来:“那石头是主公为了挑拨袁术和刘备的关系伪造的,主公现在亲自到彭城去在自己说出亲自到彭城几个字时,严羽清晰地看见徐荣皱起了眉,于是有些犹豫“继续说。”语气还是平静。
但是估计整个大帐里的士兵都能听出这平静下暗藏的怒意,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严羽的声音也随之小了下去……
“去……去卖石头。”
此时萧若正送完了信,往赵云的营地走。
秋意渐深,夜风忽起,一阵刮过来,她浑身颤了颤,打了个喷嚏正觉得这阵寒意来得诡异,肩上一暖,一张斗篷被扔了过来,伴着自家上次清朗温和的声音:“去牵马,拔营。”
拔营?!
萧若伸出来系斗篷带子的手瞬间僵住。
努力做到面不改色地问:“将军……这么晚了拔营,是要去何处?”
赵云正/炫/书/网/整理(。。)自己马鞍上的箭囊水囊等物,手中没停,一面道:“主公的意思是寿春会盟他也要亲自来,让我率兵驻山阳待他。”
他口中的主公,自然是辽东的公孙瓒。
萧若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微微一沉——虽说彭城的布防,粮草等已经摸了大概……但是现在还没有摸清楚刘备打算怎么处理那块玲珑石,这样倒是有些功亏一篑的意思。
但是只是一个副将,她也说不上话,后半夜,已经骑马跟在赵云身后往山阳赶了。
握着缰绳的手松了又紧,终于还是忍不住,往马背上加了两鞭,赶上前面的白马:“将军……”
赵云转过头来,看她一眼:“何事?”
“……”萧若斟酌词句,小心翼翼问:“刘公这般挽留,为何您还是要回辽东去?”
赵云走之前刘备拉着他的手那叫一个不舍,眼泪含泪,叹息连连,一个劲地念叨二人之义……明摆着希望能留住这员大将。
而且在三国时代还完全没有后世教化出来的奴性,不是说当了别人的臣就是别人的奴,必须一辈子效力,否则即是不忠。
这里的风气要人性而单纯得多——一个人为了实现自己的价值,可以去投赴他认定的明主,主公和臣下的关系与其说是君臣,更像是惺惺相惜的知己。
但凡有本事的人,都会对能肯定他的本事,甚至倚重他的本事来完成大业的人抱有极大的好感,所谓知遇之恩,为之不惜抛头颅洒热血,肝脑涂地,死而后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