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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常好啊。”凤明雅曲起手指扣了一下千夕彤的头，仍旧笑得春花灿烂，这样的表现差一点让千夕彤怀疑是自己精神错乱以至于看到幻象了。
被借了？！身份是伪女友（二十二）
“不对，你一点都不好啦。”千夕彤扯了扯凤明雅的衣服，一脸事情大条了的样子。“对不起，都是我害的。如果不是我的话，伯父也不会出事了。”
“小师妹你这么说，大师兄我会难过的。”凤明雅说着又在千夕彤的额头弹了一下，得寸进尺的样子让千夕彤想发作，但是现在这么古怪的情形显然不是可以发作的时候。
“难过什么？”她不记得她有说什么会让他难过的话啊，除了确实是她连累了凤清雅这一点。
“小师妹是觉得，如果出事的是你自己的话，你就不会感到内疚，是吗？”
“……”千夕彤语塞。凤明雅没有说错，确实是这样的，她宁愿被诅咒的是自己，也不愿给别人带来灾难。
“可是如果小师妹真的出事的话，”少年的眼角敛去了笑意，眸光清澈得近乎忧伤，“那样的话，我会难过的。”
“可是出事的是伯父，你也会难过不是吗？”终归是要难过的。如果她再变强一些，如果她可以打败妖蛇，这样的事就不会发生了。所以，归根到底，还是她的错。
“不，我觉得，是父亲大人的话……”凤明雅略一挑眉，唇角自嘲似的勾起了一个无奈弧度，满眼的坦然。“跟我没有很大相干。”
“才不是！”千夕彤一跺脚站起身，看着凤明雅大叫起来。“他可是你的父亲，怎么会没什么相干？相比起来我才是外人。”
“因为母亲。”
“什么？”想要为凤明雅的错误观念好好爆发一下的千夕彤在听到了凤明雅的低语后安静了下来，错愕地看着他。
面对千夕彤的问题，凤明雅却没有向往常一样大讲特讲，而是别过了头，看着木廊前的红叶微微出神。“没什么，就是不在乎而已。”
等你父亲回来，你要好好地听他的话，还有……替我向……向他道歉……
母亲临死前是这么说的，但是至今他仍是不明白。道歉，为什么？真正要道歉的人是没有保护他们的父亲才对。
被借了？！身份是伪女友（二十三）
“明雅。”轻轻的语声，叫得小心翼翼，仿佛拂过风枝露叶的微风。
听见身边传来如此不同寻常的称呼，少年不由得一怔，第一次露出了疑惑的神色。“千夕？”
“其实，你在乎的。”千夕彤没有躲躲闪闪，而是重新坐回他身边，迎上了他的目光，水晶一般的眼神那么明澈，像终结永夜的晨光。
凤清雅轻轻一笑，俊气的眉间却也闪现了一丝不自然。“我不明白。”
“不，你明白的。”千夕彤的语气笃定得连自己都有些惊讶，但是，这却是她最真实的想法。总觉得，如果自己再这么唯唯诺诺下去，有些事就又会被搞砸了。
“不要说了。”
“明雅，”千夕彤却没打算停下，定定地望着凤明雅，淡紫的眼眸里是略带惋惜的神色，但这样的神色却让凤明雅隐隐地不安，“你并不是讨厌你父亲，你只是跟我一样，感到内疚而已。”
“内疚？”凤明雅挑起了眉，薄薄的怒意浮起在紧蹙的眉间，目光逼人，“错的人是他，我为什么要内疚？”
“你觉得是自己没有保护好母亲，没有让母亲等到父亲归来，没能让母亲见父亲最后一面，你把这些都揽到自己身上，当成是自己的责任。你不愿去见父亲，是因为你会觉得愧对他，会感到害怕，你想减少自己的负罪感，才会暗示自己那都是父亲的错……”
“够了！”冷冷的话语打断了千夕彤的话，唇角微弯，勾起的却是一个冷冽的弧度，那是千夕彤从来不曾见到过的，很强烈地想要把什么东西隐藏起来的神情。因为想保护，所以在最后关头放出了冰冷的戒备。“小师妹，玩笑不要开得太过了，不然，大师兄会生气哦。”
“我没有开玩笑。在伎馆的时候，你对伯父的态度让我觉得很奇怪，比起讨厌，那更像是一种隐忍的害怕。伯父出事的时候，那时候你有多紧张可能连你自己都没发觉，因为连我都可以猜到那是诅咒，而你却让妖蛇溜掉了。你也慌了手脚不是吗……啊……”冷不防地，说得有些激昂的千夕彤被近旁的那双手一把揽进了怀里，不由得惊呼出声。一时间，就六神无主了。头抵在炽热的胸膛上，听见了很清晰的……心跳。
被借了？！身份是伪女友（二十四）
“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声音，出乎意料地有些沙哑，显出几分虚弱来。可以感觉到他在低低地叹气，心里像是被他的情绪感染了一般难过起来。
“不说……就不说嘛，把我放开啦……”这样的状况，很别扭很奇怪不是吗？
“不行。因为……我不想让小师妹看到我沮丧的样子呢。”
世界，瞬间安静。
感觉过了很久，僵在凤明雅怀中的千夕彤微微动了动，怯弱的样子像一只受了伤的猫。“其实，你不用沮丧的，伯父从来就没有责怪你，他说那都是他的责任，他还以为你真的在怪他，偷偷在难过呢。”但是没有回音，耳边仍然只有明晰的心跳声，一点一点，变得温顺。“真的。”
“小师妹真是不听话呢，都说了不想听了。”千夕彤只觉得按在自己肩上的手微微用了点力，她便又陷进凤明雅怀里几分，脸不知不觉地开始发烫了。而之前冰冷的语调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带着狐狸一样的小狡黠，如吹拂春水的微风一般，让人渐渐安下心来。像是想了许久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似的，带着戏谑味道的语声不紧不慢地传入耳中——“嗯，果然还是师弟比较好，又安静又听话。”
“喂！”一听见凤明雅提起雪刃，千夕彤毫不客气地推开了她，怒目而视。“你！你你你……”
“我怎么了？”狭长的凤眼微眯，玩味地打量着眼前面色潮红的少女，宝石般的双瞳里幽微地含着一点笑意。
“你太恶劣了！”笑笑笑，笑什么笑！千夕彤觉得自己被凤明雅捉弄了，于是感到非常的不爽。
“所以呢，小师妹想怎样？”
“我要你带我去找雪刃。”怎么说也是妖蛇哎，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吧？虽然说比起她，雪刃要厉害多了，但是想想当时被妖蛇攻击的情景她就觉得后怕，况且……凤明雅这个做儿子的，如果不为他老爹做点什么，心里也会不＇炫＇舒＇书＇服＇网＇吧。
被借了？！身份是伪女友（二十五）
“呵，那简单。”凤明雅眉眼一弯，眉间的笑意像布满天际的灿烂云霞，差点没让千夕彤发昏。发昏是有原因的没错，但不是那么花痴的原因。
“你就这么有把握？”稍稍倾过身体，用一种略带揶揄的极具探究价值的目光打量着凤明雅，八卦的样子就差作兔斯基状了。
“我说小师妹你这是什么眼神啊？”凤明雅从千夕彤身边走过，很顺便地抬手轻敲了一下她的头，留给千夕彤一个想让她抓狂的英挺背影，“师弟是去找妖蛇了，我们也去找就是了。师弟能找到，我就不存在问题，当然，如果换了是小师妹的话，那的确需要斟酌一下。”
“喂，不许小看我，”千夕彤站在原地用鄙视的目光狠狠地瞪了凤明雅一眼，一边说着一边跟了上去，“总有一天，我会独当一面的。”
“啊啦，那我还真是期待啊。”
“……你这尾音上扬的语气是什么意思嘛！”
天边鱼鳞状的橙色云霞渐渐散去，淡淡的灰浮上了天际。
野外的荒草悉数被秋色染成了金黄，而穿梭于荒草从中的碧色身影便显得尤为显眼了。
“唰唰！”有什么东西急速掠过草丛的声音打破了黄昏的宁谧，在空旷的荒野上激出一片充斥着寒意的响动。
有着鸳鸯色眼眸的少年蹙眉倾听，朝着声音的来源追寻而去，踩在声音的尾巴上找到了那条游移在草丛中的诡谲的巨蟒。硕大的蛇头油光发亮，通红的眼睛不善地发着光，青灰色的身体上布满了网状的黑纹，厚厚的皮似乎是被利器砍出过几道，但伤口已经几乎完全愈合了。
“这里是……”少年放眼观望四周，看见了七零八落的木牌和破布，几处因为光秃秃而显得突兀的土丘。是墓地，说得更准确一点，应该是乱葬岗。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