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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挑挑眉,扯了抹怪表情。“你根本是还爱着他吧?”
骗他没谈过真正的恋爱啊?看她说起上官图真时的模样,让人一眼就看穿她很在乎他。
“反正我再也不会见到他了。”爱不爱已经变成其次的问题,两个无法碰面的人要怎么爱?
他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微微低垂的眼睫。
这妞外表看起来那么辣,没想到这么死心眼,男人都跑了一年多了,她还在牵肠挂肚,真是笨极了。
“我知道他在哪里。”
石少勇忽然冒出惊人之语。
娜娜为之一呆,整个人像被电到,一动也不动。
“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他已经不是以前的上官图真。”
情绪像是坐着云霄飞车起起落落,她心头蓦然一拧。
他有别的女人了,可能已经结婚生子,也可能早就不记得她了,所以,他不再是以前的上官图真……
“他毁容了,脸部伤得很严重,现在都戴着面具。”
这次,她心中的震撼已非笔墨可形容。“你说什么?!”
“腿也瘸了。”
她的脸色有如雪般白,心脏好象快停掉了,眸光紧张的跟着他转。
“你说的……是真的吗?”
“这种事可以开玩笑吗?”他瞥了她一眼,他还不至于那么不懂事吧。“除了毁容和腿瘸之外,因为子弹打入体内的关系,重伤后,他的肺和肾都换过,也比以前更沉默。”
“他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她发现自己在颤抖。
她什么都不知道,还一径地恨他……
“他没跟你提过要替他老爸报仇的事吗?”
“他提过。”因为不懂,她没有细问,只叮咛他要小心。
她应该阻止他不要去吗?
但是他的复仇决心那么强烈,就算她阻止也没用吧?父仇血恨,如果不报,他一辈子也不会安心,这也是她未曾阻止的原因。
“他是在报仇时受伤的?”
“据说当时伤得很重,连医生都差点要放弃他。”他不在场,只能对她说个大概。“虽然他亲手报了仇,却也身中数十枪,内脏严重受创,最后还被大量化学药剂毁了容,虽然经过整型手术,仍然残留很多伤疤。”
“这是一年半前发生的事?”她越听越是懊悔,如果她曾积极找他,或者现在守在他身边的人是她。
好强的她,因为自尊心的问题,不肯拉下脸来好好找他,哪知道她在恨着他不告而别的同时,他正在和死神搏斗。
如果当时他就死了,现在的她要如何自处?她一定会恨死自己为什么那么死要面子,再好好打听打听他的下落不就好了吗?她大可以请征信社找他啊,只因自尊,她没有那么做。
“好象是吧。”事不关己,他怎么可能把时间记得那么清楚。
她的拳头握紧了。“所以,他被踢出了祥义帮?”
他们怎么可以这么对他?她为他感到不平极了。
石少勇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怎么可能?”
娜娜瞪视着他。“难道不是?”
“祥义帮的帮主现在虽然不是上官图真,但大家都知道,颜小姐只是听他的命令办事。”
“那么,上官登智呢?他不是想当帮主吗?”最后一个猜测是她自己想的,当然也是根据谷大头的话推测的。
“拜托,你这女人不要信口开河好不好?”石少勇睐了她一眼。“我舅公才不是那样的人哩,他老人家把上官图真当自己儿子一样,怎么可能想谋夺帮主的地位?”
娜娜一楞,俏脸上有一秒的呆愕。
“上官登智是你舅公?”
石少勇撇了撇唇,有点烦的应道:“对啦,我奶奶是上官家的长女。”
本来不想让别人知道的说,他喜欢凭实力闯荡江湖,不喜欢靠关系,这样才能服众。
“你是祥义帮的?”她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他点了点头。
她的眼睛眨都不敢眨一下。
“那么上官图真是?”
“是我老爸的表弟,也就是我表叔啦。”这女人怎么回事?他脸上都已经写着不想讲了,干么还问那么清楚啊。
“你是上官图真的……”这些突如其来的转变,完全搅乱了她的心湖。
“侄子。”他替小姐她接了话,看看她还有什么能问的。
天哪!
“你居然是他的侄子!”
她跟上官图真的侄子交往,老天到底送了她怎样的一份大礼?
北投,秋天温泉度假会馆。
娜娜拿着请帖走进宴会厅,守卫控管得相当严格,若没有请帖,连一步也走不进来。
请帖是石少勇给她的,今天是上官登智的大寿,上官图真极可能到场,这是她见他的唯一机会。
从石少勇口中,她知道了更多关于上官图真的事。
他重伤五个月后,颜介琪就奇迹的醒来,她替他掌管帮里的事,也因为要保护他的安全,因此对外一律宣称他已经脱离祥义帮。
他的行踪相当神秘,除了颜介琪和上官登智,没有人知道他会在哪里出现,即使身为上官图真侄子的他,想见他也得碰运气。
因此她知道,自己今天未必见得到他,她也只是来碰碰运气罢了。
踏进华丽的会场,她不停梭巡着上官图真的身影,手机乍然响起。
“你快点到机场,你想见的人正在往机场的途中!他要去美国再做一次整容手术!”
石少勇急迫的声音传来。
真是他XX的,为了得到这个消息,他可是彩衣娱亲,在他奶奶面前又是端茶又是送点心,放下平日狂傲的身段,好不容易才让奶奶泄漏消息的。
哦!为了一个女人,而且是个跟他不会有结果的女人,他石少勇居然肯这么牺牲,真是够了!
只能说,他是被她那股傻劲给感动了吧。
娜娜飞车来到机场,若不是因为要参加寿宴,又是裙装又是高跟鞋的,她可以开得更快。
“拜托你等等我,一定要等我!”
如果错过这次机会,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见到他,她想告诉他,不要因为身体的残疾就跟她避不见面,她不会嫌弃他,一点也不会!
她像热锅上的蚂蚁,在人来人往的机场不停的找。
一楼没有,她快速找到二楼去。
如果他进海关就糟了,她就见不到他了!
她焦急的寻找。
没有,没有她要找的人……
蓦然,她的眸光定在书店前,一个戴着面具,正在翻看杂志的男人身上。
她的心跳骤然加速。
是--他吗?
是这个戴面具的男人吗?
她忽然想起,她在圣心医院也见过这个男人,当时她跟现在一样,心脏难抑的狂跳。
“上官图真。”
她轻声叫他,自己都听到自己心跳得好快,咚咚──咚咚──
听到她叫他的声音,他居然无动于衷,连头也没抬。
难道这不是他吗?
不可能,连身高都一样,气息又是那么熟悉,不可能不是他。
“上官图真。”她叫,声音大了点。
他还是没有反应,倒是他旁边的旅客抬头看了她一眼。
“上官图真!”她的声音大了,而且充满了愤慨和悲伤。“你为什么不理我?就因为你变残废了吗?所以你就可以有理由不理我了?”
往来的某些旅客在看她,他还是动也不动。
“我知道你这一年多来是怎么过的,你想知道我是怎么过的吗?”她的火气狂冒,泪水却掉下,从内心深处说了出来,“我一直在等你买蒂芬妮经典白金六爪翠颗钻戒回来给我,却怎么等也等不到,我们曾有一个孩子,我却狠心把他拿掉了,如果不是你连点消息也不给我,我才不会那么残忍,我才不会……”
越来越多人在看她,但她不在乎,她只想把心里的话倾巢倒出,让他明白,身体无恙的她,并没有比他好过!
可是,他却还是连点反应也没有。
“好吧,算了,当我没来过,我会忘记你,这没什么难的!”
她恨恨的踩着步伐离开,手臂却蓦然被抓住。
含着泪的眼一抬,看到了面具。
娜娜深吸了一口气,任由他抓着她的细腕,她反手一拉,把他拉往僻静的角落,行动间看到他的右腿微跛,她的心一揪,又想哭了。
冷薄的唇终于打破沉默。
“不必为我感到难过,我已经习惯了。”
这是报仇付出的代价,他不怨任何人。
在医院醒来的那一天,知道自己残疾的现况后,他就决定不再找她。
他告诉自己,他不再有资格跟她交往,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不算长,她还可以有她美好的人生。
于是,他在她生命里消失了,他也以为,她应该早就忘了他。
可是在圣心医院与她偶遇那一次,她强烈的反应撼动了他,他知道她并没有忘记他,甚至还感应得到他。
她的眼珠黑幽幽的盯着他。“把面具拿掉,我不要这样跟你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