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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听著她软软甜甜的嗓音和别的男人讲电话,耿凡羿不爽至极,尤其那声“季耘”实在刺耳得很。
“对不起哦,我不是故意的,下次你来,我再请你喝咖啡……啊,凡羿呀,在我旁边呀,你怎么知道他表情好像踩到大便?我也不知道耶,你要告诉我为什么吗?问他哦?可是他一定不会跟我说的啊,你真的不考虑……那好吧!”她像是不太情愿地将手机递给耿凡羿。“季耘有话跟你说。”
耿凡羿一肚子鸟气,闷闷地开口。“有何指教?”
“只是要提醒你,杜家有门禁,我想若嫦好不容易才能和你在一起,一定很珍惜和你共处的光阴,不会主动告诉你,你最好在十二点之前送她到家,免得她受罚。”
“知道了。”
“还有,你跟若嫦说,家里要是问起,就说我带她去猫空喝茶,先串好供才不会穿帮,再来嘛……咳咳!”裴季耘清了清喉咙。“我可以理解你们的‘情不自禁’,任何的激情证据我来担待,但是,呃,那个——分寸你自己拿捏好,我想你也不会希望若嫦大学没毕业,就被逼著和我结婚吧?”
耿凡羿脸色很臭。“干么要你担待?我自己做的事,我可以——”
“想害死若嫦,你大可去争一时的血气之勇没关系!”
耿凡羿哑口无言。
他不是不晓得事情的利害关系,只是——理智与感情根本是两回事,连自己的女人都不能光明正大承认,还要别的男人顶替,畏首畏尾的,那感觉——就很窝囊啊!
仿佛理解他的心情,裴季耘淡然道:“别想太多,这只是过渡时期,顺应时势是聪明人的做法,不代表没担当。我能帮的不多,也只是借个身分给你们方便而已,重要的是,你自己意志如果够坚定,总有一天可以名正言顺的向全世界宣告你们的关系。”
三言两语,又轻易化开他心中的结。
“你这个人——”让人想恨都恨不下去。耿凡羿叹气。
裴季耘了然于心,一笑置之。“那我挂电话了,晚上我都会在行书这里,我快被这个脑细胞组织异于常人的家伙给气死了,他需要再教育,你有事再打个电话过来,当然,没事要过来骂骂他也可以。”
“喂,等一下——”耿凡羿抢在切断通话前喊道。
“还有事?”
“那个……打了你一拳……”
“后悔下手不够重啊?”裴季耘戏谵,就算他不是靠这张脸吃饭,也用不著毁他的容吧?
“不是!”他懊恼低吼。挣扎了近一分钟,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吐出。“对不起!”
“你道歉的口气像我欠了你八百万。”裴季耘诚实指出。
“不要拉倒。”耿凡羿恼羞成怒。“反正你活该,我算是敦了你一课,以后别人的女人不要随便勾搭,否则你就算没有邪念,也会一天到晚被扁,谁教你天生一张桃花脸,专勾女人魂。”
裴季耘像是听到什么有趣言论,低低地、浅浅地笑著,无法停止。
“够了你!”明明撂狠话的是他,怎么觉得自己好像败得很惨,那一声声愉快的笑声,笑得他颜面无光,将手机丢回给杜若嫦。
“喂,季耘……啊?是这样吗?好,我知道了,谢谢你,拜!”
见她挂断手机,就一直拿那双清亮明眸盯著他瞧,忍无可忍,他直接挑明。“那家伙到底又说了什么鬼话?”
“他说——你在吃醋,要我好好安慰你。可是——有吗?你有在吃醋吗?我看不出来啊……要是别人说的,我绝对不信,可是,那人是季耘耶,他的话不会错的,而且……”
耿凡羿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你管他说了什么,你再提一次裴季耘,我接下来可能会去吃炸药!”
“啊?”那是要炸谁?季耘还说,如果他死不承认,那最好不要去挑战男人的面子问题,点到为止就好。男人总是比较懂男人吧?她决定从善如流。
“好,不提了。”她盈盈浅笑,偎靠过去,枕著一片温暖胸膛,数著他修长的手指,再满足地交握住。
“凡羿,你可不可以老实告诉我,更早的那些时候,你对我的印象到底是怎样?”应该是觉得这大小姐成天追在他后头跑,很缠、很烦人,偏又甩不掉,再加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修养差点的,可能会拿刀砍死她。
出乎意料的,他竟回道:“真诚、直率、善良、纯情,让人无法不心动。”
“才怪,你每次对我说话,口气都好差劲!”害她沮丧透了,一度质疑自己是否真如此顾人怨?
他苦笑,挑弄掌中的小手,她娇嫩细致的柔荑触感极好,与他粗糙手掌摩擦之下,形成强烈的对比,正如他们之间的差距。
“因为我很清楚,我们是不同世界的人,不这样,我怕把持不住自己,一头栽了下去。”只是没想到,他终究还是避不掉如今的局面。
“不需要克制啊!我本来就很喜欢你了。”她坐了起来,回身宣告。“所以你不用跟季耘吃醋,他是贴心朋友,而你——是住在这里面。”执起两人交握的手,贴上她的心房。
凝视掌心之下,那颗为他而跳动的真心,他胸口一暖,动容地吻上她。
“我真的好担心,有一天,你后悔今天的选择。”抵著她的额,耿凡羿沉沉一叹,说出了潜藏心底的忧虑。
“不会的,只要是你,我永远不会后悔。”小手揽上他的颈项,以柔情全心回应,以及——追随。
就在这个暑假,他们成了男女朋友,周遭朋友看他们拖拖拉拉、不干不脆了这么久,早就暗自替他们心急到快内伤了,如今他们能够成双,自是乐见其成。
工作上仍一如往常,他们都没有太露骨的表现,只是,耿凡羿不会再压抑对她的关心,较费力的工作,他会担待下来;她会在上班前,买些小点心过来,因为知道他一忙总是亏待自己的胃,如今可以光明正大表达她的关心,再也不用借张叔或任何人的名义。
即使在最忙的时候,偶然的眼神交会中,仍会记得给彼此一记安心的微笑,身旁每个人感染到他们的甜蜜与喜悦,也都真心为他们祝福。
真正走入他的世界,杜若嫦才晓得,男友的工作量远超出她所能想像,除了原来的简餐店、家教课之外,暑期临时打工的机会也没放过,连休息的时刻都少得可怜了,能陪她的时间自是不多,她看在眼里,深怕他的身体吃不消,却只能暗自忧心,无法说出口。
每当他因为忽略了她,而用满是歉疚的眼神凝视她时,她只能牵强的浅笑,要他别放心上,并叮咛他多照顾自己。
当他去工作时,她一有空,就会到他住的地方,帮他整理房子,洗洗衣服,如果时间允许,再做个饭给他吃。
为了下厨做顿饭给他吃,她可是拜了张叔为师,烫伤无数,割伤无数,再加上挫折无数,好不容易才换得这点成果,让耿凡羿从苦笑兼嘴角抽搐的表情,到吃饭时终于不用再皱著眉头。
暑假结束后,裴季耘回去继续完成学业,临走前告诉他们。“茫茫人海中,两颗真心能够相遇并不容易,好好珍惜你们所拥有的,希望不久的将来,能够听到你们的好消息。”
但是,他们都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校园中人多嘴杂,他们就算再怎么低调行事,互相吸引爱恋的两颗心,又怎么能够掩藏得住?
他们的心太纯挚,爱情太真诚,表情不会说谎,追随的视线也骗不了人,偶然在校园中遇上,即使已经很小心翼翼,深情难抑的拥吻仍是不免被撞见几回。
他们都是校园中的焦点人物,两人走在一起的消息,很快便沸沸扬扬的传了开来,久而久之,多少有些风声传到她的父亲杜明渊耳中。
杜明渊气坏了,将她叫来询问,她心知事情的严重性,抵死不认,只说是一些校园八卦,一起聊个两句就变成男女朋友,那要是牵个手,不就传成在床上滚好几圈了?
可杜明渊也不是简单的人物,不会任女儿三言两语便唬弄过去。
“那你为什么突然想出去工作?难道不是因为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他在同一个地方工作,这样还敢说没什么?”
“爸!”她大惊失色。父亲调查她?什么时候的事?!
“你去把工作辞掉,从今天开始,除了上学,哪里都下许去,把课表交给司机,下了课会有人去接你,要是让我知道,你连在学校都不安分,那就连课都别想上了,听到没有!”
“爸,你怎么可以这样——”那和对待犯人有什么两样?
“你还敢说!季耘才离开多久?你就背著他乱来,你怎么对得起他?这传出去,让人说我杜明渊教出的女儿不知检点,要我这张老脸往哪放?”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