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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云连忙摆手；“千万使不得，况且我气得也不是这件事而去．．．…”
她的声音低下去，终锦略有不解地看向曼音，曼音无奈地道：“兰石回来这么久，还没来看过她。”
“就是啊！”静云陡然又精神起来，拳头攥得紧紧的“今天上午我一直等着可他人也不知跑到哪去了，也不知是不是昨晚被人勾了魂去！”
终锦摆摆手；“他不来，你就去问他呗反正你就告诉他，你已经不小了，他若是对你没有想法，就趁早说明白，别耽误你。”
其实这已与主动表白差不多了，终锦也不愿意逼静云走这一步，可眼见着兰石一直这么温温吞吞的不把握机会她也急了。
本以为静云会有些犹豫，却没想到她一咬牙；“好！就这么办！”已是早下了决心了。
暂时放下静云这事，终锦带着她们到了正厅之外，还没入门，便闻到厅内传出阵阵脂粉香气，呛得曼音连打两个喷嚏。
曼音在外这一出声惊动了厅里的人，有人探头出来，上下打量了终锦一眼便又回过身去不高不低地道：“又来了个新人，不是什么好模样。”
一听这话终锦还没怎么样，静云先憋不住了，快走两步冇入得厅去，带着恼意大声道：“谁不是好模样？自以为有几分姿色就能飞上枝头，也不瞧瞧自己的身冇份，你们也只配以色事人罢！”
静云这话说得不客气，那群歌姬也不是能忍得气的人，不过里面有不少认得静云的，知道是王府里能说得上话的人，便都忍了她这一遭，这时曼音进来说道：“王妃驾到，还不出门跪迎！”
听到“王妃”二字，这些人的神情便有了微妙的变化，纷纷看向刚刚说“不是好模样”的那个女子。那女子已是万分紧张，一双手死绞着手里的帕子，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行了，不必麻烦了。”终锦径自进了屋里，找到正位坐下，并不看刚刚说话的女子，更没有追究。“本来我想着王府刚刚建成，府内空旷得很，若是趁此机会能得几位姐妹，也算一件喜事……。”
她缓缓地说，一边巡视一周，见这些人中有些人听到这番话喜不胜收，有些人愁眉苦脸，更多的则是看着身边人的神情，独有两人，淡然得很，就连所站距离也很远，站于正厅一隅，却又不会被众女埋没了去。“……，不过晚夜王爷对我的想法很不满意，王爷喜静，留不得你们，所以……。”
终锦的话还没说完，便见那两个淡漠女子齐齐转身，招呼也不打一声便出了厅去。
终锦轻一挑眉；“把她们弄回来。”
不用她吩咐，静云已带人拦住那二人，那二人回过头来并不慌张，一个个头稍高、浑身充满书卷气息的女子道：“要我们走，我们这就回去收拾行囊就是，不过，到底是王爷容不得我们，还是王妃容不得我们？”
终锦偏了偏头。
“我叫你们回来，是因为我不喜欢有人在我没说完话的时候就离开。
”只交待了这一句话，终锦便不再理会她们，继续朝众人道：“你们自己离开，那是正好，不过你们的卖身契还在我的手中，要是光这么走了，一个‘逃奴，的罪名是跑不了的。”
先前说话的那个女子柳眉紧蹙；“又要我们走又不肯还我们契书，王妃这是什么意思？”
“我没说不还你们契书啊。”终锦笑着朝曼音示意一下，曼音便将手里一直捧着的一个盒子放于终锦手边，打开来，里面是hòuhòu的一撂契书；“五十两一张，可还算公道？”
厅内众女面面相觑，不知哪个大着胆子问一句：“王妃当真肯还我契书？”
终锦点头道：“自然，前五名赎身的只需交四十两，前十四十五两，剩下的可就没有折扣了。”
话音落下，厅内一片议论之声，却迟迟没有一人站出来赎身的。
终锦等得有些不耐，她装银子的布袋都准备好了，谁知道预期中的踊跃盛景却压根就没出现！
“没有人愿意赎身吗？”终锦又问一遍。
适才那女子冷笑一声；“王妃打得好算盘。”
终锦笑笑；“我打我的算盘，你不愿意赎身等着便是，说什么风凉话？”
正说着，禄公公快步入得厅来；“王妃，太冇子妃殿下驾到。”
终锦连忙起身；“快请。”
曼音道：“这些人．．．…”
终锦挥一下手；“没事儿，就在这待着。”说罢便迎出门去。
她才出正厅没几步，便见孔梦云正朝这边行来，看着远处昔日好友，终锦脚下不禁慢了慢。
秋日盛阳之下，孔梦云被一群仆从簇在正中，她一身盛装，面上脂浓粉hòu，却难掩她消瘦的身躯与神情的憔悴，几个月前，终锦刚刚入宫时也见过她，那时的她还精神尚好，怎么短短的时日，竟变成这副模样？
终锦提了裙摆加快脚步迎过去，不顾什么礼节伸手抓上她的手掌。
“怎么这么凉？”终锦立时回头道：“快入宫请御医过来。”
孔梦云忙道：“不用，在府里已径诊过了。
终锦却不听她的；“你不用我还用，曼音，去请御医。”
曼音立时便去了，终锦又看着孔梦云身边的那个蹒跚而行的小人儿，低下冇身子笑道：“小囡囡都会走路了，真是长大了不少。”
孔梦云现出一丝浅笑，蹲下对女儿道：“还记得吗？这是婶娘。”
从太冇子与兰青的辈份论，终锦的确是婶娘的辈份，可她却不喜欢，马上纠正道：“是姨冇母。”
囡囡乖巧地叫了声“姨母。”让终锦乐了半天，又与禄公公道：“带囡囡去看看宝宝，让他们玩一会。”
禄公公笑着应下，孔梦云却迟疑了一下，又没有反对的理由，只好交待好乳母，让她们带着囡囡随禄公公走了。
终锦此时才略沉下面色，与静云道：“让厅里的那些妖娥子们先回去。”
静云正要去，孔梦云好奇道：“什么妖娥子？”
终锦便将事情始末说了一遍，孔梦云难得露出大展的笑意；“这事儿也就你做得出来，带我去看看吧，我好久没遇上这么有意思的事情了。”
这话说得终锦世阵心酸，想当初她与孔梦云算是一对损友，她不按理出牌，孔梦云也是闷骚型的，心里的想法多着呢，如今却似一朵见不到阳光的花，枯萎在即。
终锦有心让孔梦云放松一些，便带她进了正厅，也不多言，让众人见过孔梦云后，便继续刚刚未尽之事。
经过短暂的考虑，终于有几个先驱者愿意赎身，眼见着她们娶来银子或者首饰顶了赎金，顺利地取回卖身契书后，便有更多的人愿意赎身，实在手头太紧的，终锦也给予适当的减免，一番熙攘过后，厅内原本五六十个舞姬，只剩下十余人。
“你们都是不愿走的？还是没钱赎身的？”终锦问道。
当下有几个承认自己是实在拿不出银子来，这些被当做礼物送来的舞姬来自于各个府邸，其中也有一些连自己都生活拮据的官员，省口粮买来舞姬，自然也给她们配不起什么好首饰。
对于这样的，终锦也将卖身契还给她们，同时又让她们签下另一份工作契书，派往刘长空的铺子里做活，厨艺针织，总有用得着她们的地方。
最后剩下的人数已不足十人，其中那两个淡漠女子一直没有离开，那包含讥稍的目光让终锦相当不爽，好像她们能看透一切，已经把她看穿了似的。
“至于你们，决心不走是吗？”
一直与终锦对话的女子道：“我们自小便学习歌舞技巧，离开这些，我们才是真正的一无所有，夫人看似宽宏，却想没想过，放出去的那些姐妹，要靠什么过活？将来难免走入风尘，还不如寄人篱下，最起码，可洁自身！”
第209章 托
这女子说话时傲气自成，质问起来含恼带怒，颇具几分威势。
佟锦却失笑，“说得这么义正言辞做什么？不做舞姬就沦落风尘，这就是你的人生目标？不错，放出去的那些人，我相信有一些人会走入不如意的道路，但我也相信，会有很多人不愿去做妓、女，也能生活下去。世上哪有那么多迫不得已？只是看你愿不愿意而己，想吃一顿饱饭，两个馒头也行，海参燕窝也行，你选哪个？”
那女子只怔了短短一瞬，立时扬声道：“同样的付出之下，自然更希望得到优厚的对待！”
“所以你愿意去做妓女？”终锦扬了扬眉。
那女子秀丽的脸庞立时蒙上一层寒霜，“王妃是人上之人，怕是很难了解民间疾苦！”
佟锦也冷下脸，“我就算不了解民间疾苦，也明白什么叫洁身自好！青楼之中的确有许多不甘为妓的女子，可你们呢？你们现在可是妓、女？你再看看我身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