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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她。”无情的三字从他嘴里吐出。
染墨一惊,他怔愣在原地无法动手。今日白天,面前的女子还是刘家当家主母。
冉华在一瞬间做出了决断,利剑在空中划出回旋,扫向染墨,刘辉二人。一招,不留情。
染墨无奈提剑接招。步步后退,退至庭院正中。刘辉紧随其后,看着二人你来我往,一言不发。
“夫人。夫人。你这是做什么?就算你不在乎自己,可是你腹中的孩子呢?他是无辜的幼小。你难道不想看着他长大吗?”染墨一言一句皆是发自肺腑。
“住口。”刘辉厉声喝道,“不许再提孩子。”
“刘辉。”冉华忽然喊了他一声,“我们走吧。一起离开。”
“不可能。”刘辉冷声道,“你想都不要想。”
“为什么?你不在乎这个孩子吗?”
“我为什么要在乎?”
“少爷。别再说了,你这样会逼死夫人。”染墨情急之中,大吼一声。
“我就是要她死。”刘辉双眸中迸射出尖锐的利光。
冉华闻言,心中一阵抽动,一个旋转后,猝然松手,利剑脱手而出。
闭上眼,这样死了也好。
染墨不料她会如此,一剑已贯穿她的胸口,鲜红的血像盛开的罂粟。
“夫人。”染墨惊天动地大吼一声,已是扔了剑,准备抱住她。
却是慢了一步,刘辉轻点足尖,飞身接住了那倒下的身影。
“你竟会武功?”冉华自嘲的笑着,血水顺着嘴角流到耳边滴落在地上。
“是。”
“哈。”冉华叹息了一声,“我竟也不了解刘辉你了。”
“是。经过你身边的人,你又了解谁呢?即使你服侍了二十年的主人,你了解她吗?”
“你看,她做事应是万无一失。但如今,你瞧瞧。你身边除了一个你,还有其他的人来帮你吗?她这是要你来送死啊。”
冉华咧嘴一笑,“我不会怪她,更不会怨恨你。”
这是她说的最后一句话,言毕,气息已尽。
“夫人啊……”染墨不由哭了起来。
刘辉一叹,“把夫人埋了吧。走吧。”说罢,将冉华抱起,迈步走出了庭院。
“冉华,做完这件事。我们也许很快就会团聚了。”
第69章 六十九 非杀之罪
冉华的任务失败,萧分宜很恼怒。她听着木子鱼的汇报,脸色沉静,“一路追杀,不惜代价。”
木子鱼垂首领命,“殿下,那新式武器怎么办?”
“新式武器?”萧分宜冷冷一笑,“不会有什么新式武器了。刘辉这个人,从不会做亏本的买卖。可惜,本宫错杀了他的双亲。否则,要他完全效忠,不是难事。如今这般局面,本宫还会让他掌握新式武器吗?”
木子鱼更加心悦诚服的说道,“殿下料事高明。”
“冉华呢?”萧分宜漫不经心的问道。
木子鱼犹豫了片刻,“被刘辉身边的染墨所杀。”
萧分宜又是一笑,仰头道,“那刘辉更不能活命了。冉华一个人在下面孤单啊。”
木子鱼垂首,“属下等人立刻去办。”
萧分宜宽大的袍袖一挥,木子鱼便快速消失在停云宫。
“秋彤,你过来。”萧分宜唤道,门外的秋彤应声走进房间。却见萧分宜指着架子上的袍服说道,“你换上这件,让本宫看看。”
秋彤不敢讶异。依命而行。
“很好。你坐过来。”萧分宜拿起桌边的眉笔,却忽然笑道,“本宫到底是看不见了。你便照着本宫的样子化一个妆来看看吧。”
“是。”秋彤不敢多言,立刻上手在脸上描摹起来。
“照着本宫的声音说两句。”
秋彤又是依言而行。
萧分宜露出淡淡的笑容,“很好。”
“悦风,你来看看。”萧分宜忽然开口,悦风便从里间推门而出,豁然眼前仿佛站了两个萧分宜。只是秋彤的扮相到底是不像。面部,还是面部不太好。
“让我来吧。”悦风轻柔的声音仿佛有安定人心的作用。
秋彤心中已有淡淡的朦胧,只见悦风从怀中摸出两根香木簪子,插入她耳后的发髻,缓缓用内力深入头皮。片刻间,秋彤只觉得双眼一黑,也只是一瞬间,清明后,再照镜。她自己也不由呆立。
镜中人分明就是日夜守候的公主殿下。她伸出手,摸摸自己的脸颊。
秋彤不由倒退三步,转头道,“公主,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要奴婢这般装扮?”
“没什么。”萧分宜笑了笑,“这样未免仓促了。秋彤。你要跟在我身边好好学。以后,要靠你了。”
秋彤瞪大双眼,突然跪倒在地,“公主,你说什么,奴婢不懂。奴婢只想守着公主,不离不弃。”
“会的。你会一直守着我。”萧分宜笑了笑,“秋彤,我为你准备了一间暗室,好好的练习。看着我。”
秋彤不明所以。但她知道这是大事,也是一件大秘密。她站在暗室中的确可以窥视见停云宫寝宫内的一切。
悦风转头看向萧分宜,“冉华死了,你不伤心吗?”
“伤心又有什么用。她会成为这件事最大的阻碍。二十年的朝夕相伴,她一眼就能辨出真和假。”
“分宜。将军令也不是不可救。”
“要怎样救?”
“我会思考法子。你等着。”
“悦风。等待的结果只会是两种,成或者是不成。我不会计较结果,希望你也不要计较。别忘了,我会去看他。”
夜风微凉,萧分宜徜徉在豫园内,享受着繁花似锦的惬意。步履在花间流连,裙角扬起的弧度拂过娇艳的花面。
李悠华进了豫园,一眼便看见她。心头一阵欣喜。
快步走近她身边,“怎么不见秋彤?”
“让她去办些事情了。”萧分宜淡然答道。
“几日不见,你清减了不少。”
“最近口味不好,总是吃的少。睡也不甚安稳。大约如此,才瘦了许多。”
“御医怎么说?”
“没什么。夏日炎热,渴饮罢了。”
李悠华点点头,扶着她走向凉亭。
“今夜有星吗?”萧分宜忽然问道。
“满空星斗。多如沙砾。”
“你知道紫微星吗?”
李悠华摇头,“是最亮的那一颗吗?”
“大约是的吧。”
李悠华抬头寻找众多星辰中最闪亮的那一颗。
“一颗星就代表一个人。”萧分宜忽然开口说道。
“嗯。紫微星又是代表谁呢?”
“人间的王者。”
“是皇帝陛下。”
萧分宜笑了笑,不再说话。
而另一处高地,悦风一身素衣,披头散发,身前一张黄色的高案,摆满了作法的器具。
抬头望着紫微星旁那一颗闪亮的星辰,这颗星便是萧分宜的命星了,仍然是明亮闪烁。
悦风知道,这大约是最后的燃烧了。
“咦。我看天空中有两颗最亮的星辰,还挨在一块儿呢。”李悠华疑惑的说道。
“是吗?”萧分宜心口窒息,耳膜痛的难受,强行忍受剧痛,将涌上喉头的血吞了回去。
她还有许多话未问出口。她想知道,他上朝怎么样?处理政事还习惯吗?做的好不好?但她不能张口,那股血腥味太刺鼻了。
李悠华无知无觉的将她送回停云宫,便退出了房间。
萧分宜忍不住哇的一声,一口血砸在青砖石面上,溅起一声闷响。
秋彤吓了一跳,立刻从密室走了出来。
“公主,公主。奴婢这就宣御医。”
“不用担心。”
“可是……”
“记住我的话,你可以做好。一定可以。不需要担心。这座停云宫到处都是我的身影,你永远可以看得见我。你一定知道该怎么做。”
“可是我……”
“你可以哭。但是一定要去做。”
萧分宜累极了,她闭着眼小睡了一会儿。
秋彤不敢哭不敢叫,只能瞪着眼一瞬不瞬的看着躺在床上的人。
“好多了。”萧分宜吐出一口浊气,两眼瞪视着上方,“秋彤。你说,本宫这么厉害,却还是输了。这是为什么?”
秋彤摇了摇头,滴滴清泪落下。
“难道,本宫总也赢不了那只翻云覆雨手。”萧分宜叹了一口气,再次闭上了眼。
夜色掩住了停云宫的绮粲。
下半夜,林一观星,可惜无星可观。厚厚的乌云遮住了一切。
清晨,萧分宜睁开双眼,宫人陆陆续续走进寝宫,服侍她穿衣梳洗。今日,她要上朝。
厚重的头冠压在脑袋上,她步履从容,一丝不苟,妆容严整。使人望而生畏。所有的宫人,禁卫,大臣都必须恭敬的俯下身子,等待她的莅临。
宪帝坐在高高的九龙宝座上,下手处是一方紫檀椅,特地为她而准备。
萧分宜缓缓登上玉阶,挺直的腰,如一株秀丽的玉兰。
转身回眸,看向百官。
牟平会意的宣读着诚意侯二十二条罪状,条条都是罪大恶极。萧分宜做事情,从来就是斩尽杀绝。
没有人敢怀疑她要杀掉刘辉的决心。云州刘氏的府邸一夜之间灰飞烟灭。一个世家一个皇商,来的快去的也快。只留一段神话传于世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