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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李悠华竟走上前,牵起她的手。
“我……”萧分宜一时怔愣,她不知该如何回答,刚才他说的每一字都让她迷茫震惊。望着这张与梁成一样的脸,她迟疑了。
不知如何回到宫中。不知如何就点头应允了。不知该如何面对这铺天盖脸的猩红。整个停云宫沉浸在火热炽烈的红绸帐里。
萧分宜呆呆的站立在观星台,她心中忽然生出怅惘害怕,不愿再停云宫中多停留一秒钟。
摸了摸自己的脸,面颊有些湿润。仰头望天,才发现下起了小雨。是一年中难得的春雨。
春雨柔韧,萧分宜竟然一时不支病倒了。
躲在偏殿里,埋首在浩瀚的公文之中,不得解脱。
“殿下,喝药了。”秋彤语带柔和,轻声道,“先把身子养好,再操劳国事不迟呀。皇上已经问过好几遍殿下的病情,要不是因为前线的战事,早就亲自过来了。”
“秋彤,我……不想好了。这病,我不想好了。”萧分宜语带怅然的说着,“我只愿这样子,不想好了。”
秋彤闻言,皱眉道,“殿下,你可不是任性的人啊。大婚在即,切不可如此。皇上还需要你支撑大局。”
“我虽知殿下的心。但奴婢仍是劝殿下,把药喝了吧。奴婢与冉华并其他姐妹,一直伺候殿下。冉华与殿下最是亲密。如今她身在云州。宫中事务,奴婢理应看顾。殿下如此不顾惜身体,奴婢心中唯有一法。”
“是什么方法?”萧分宜立刻问道,双眼中的渴望,让秋彤心中一沉。
“唯有,杀了李悠华。好免了这桩婚事。”秋彤叹了一口气说着。
沉默半晌,萧分宜端起药慢慢饮了下去,越饮越苦。待得饮完,却还有半口吞不下喉,又呕了出来,如此一来,一发不可收拾,胃如翻江倒海一般,将那碗药全数吐了出来,弄的公文脏污不堪。
秋彤心中一疼,眼泪流了出来,只扶住萧分宜,哭道,“殿下,何苦如此。即使如此,你也见不着那人了。”
因着呕吐的缘故,萧分宜眼眶早已蓄满了泪水。赫然一闭眼,泪如雨下。
“殿下,好在驸马长了那副样子,只要别想那个人就行。不想就行了。”秋彤哭着劝慰道,“当初,殿下也是见了驸马才定得婚事。没得法子儿戏了。便是将对那个人的念想放在眼前的人不好么?”
“我知道。我知道。”萧分宜呢喃着说道,我知道,我永远失去那个人了,再也不可找回。无论今后的岁月多么的漫长,我永远等不到那个人了。
第45章 四十五 譬如昨日种种死
宪帝将萧分宜的婚事明发天下,并大赦天下,减免赋税。虽边关形势不甚明朗,但到底百姓还是重眼前。欢愉喜庆的气息,连天空也来作美,时值春种,真是风调雨顺。
苏幼平下山卖药材,也得知了这桩事。他心中不知道是何种滋味。便放下身后的背篓,坐在山下的茶摊边饮起了茶水。
“这位客官,你尝尝这碗茶,又清凉又解渴,还能提神,实在是旅途劳累后的必备极品呀。”年方三十有余的茶铺老板木子鱼乐呵呵的说道。
其他茶客一听这话,立刻将目光投向了苏幼平。心中不解,都是过路的客人,凭啥他就能喝极品,而咱们就得将就这粗茶。莫非,是人家出的钱多?
苏幼平一时不解,为何茶老板如此热情好客。但望此人,面色和蔼,神态清雅,不似狡诈之徒。于是点了点头,却之不恭。一品之后,确实是人间难得的极品好茶。强如玄宗的茶道,也不过如此而已。但这乡村荒野之地,竟能有如此好茶,与泡茶的高手。实在叹为观止。想到此,苏幼平不由警觉。
木子鱼见苏幼平一脸警戒,不由心中发笑。果然是个好呆子。蓦然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也不敢再嬉笑示人。便还是做一本正经的样子说道,“我见客官背着竹篓,可是要将这些药材换些日用所需?”
“正是。”苏幼平真是有问必答的人。
木子鱼一笑,“这位客官,你我相逢便是有缘。正好,我这里需要一些药材,不若你行个方便,与我换些如何?”
苏幼平心中一顿,不知该如何回答,心中虽有戒备,但人家到底没有做出什么不轨之事,贸然拒绝恐怕不妥。
“但这些药材,店主莫非全要?”
木子鱼心内又是一笑,这人倒是挺实诚,遂又说道,“不如请客观里面叙话,再好让我捡些需要的药材。”
木子鱼引着苏幼平穿过茶铺,绕过一片矮丘,眼前顿时豁然一开,好一处清雅的院落。
苏幼平止不了心中的讶异,问道,“店主,此处真是别有洞天,真是应了那句,柳暗花明又一村。”
木子鱼好似听惯了这赞叹之语,淡淡一笑,并不作声。
到了内堂,木子鱼果真挑了几味药材,便付了二十两银子。苏幼平见此,推托了一番。到底是争不过木子鱼,再加上他本就不是善于与人客套的人。
待得苏幼平离开,从后屋又出来几个人,都是市井打扮。便是中间一位女子,面貌出众,身披绿衫,眉目间风情大盛,瞧年纪也不过二十岁左右,便是风姿天成。
“副统,方才那人便是殿下的兄长?”柳子续当先问道,其他众人亦是瞪眼等着木子鱼的回答。
“一路跟到此地,尔等还瞧的不清楚吗?何故来此一问。”木子鱼面色严厉,“如今正多事之秋,我等受命在此守护大殿下,虽是扮作乡人,然不得贻误了正事。”
“这是自然,副统放心。定不辱使命。”众人躬身答道。
木子鱼满意的应了一声,“虽然我等在山下,但若万一汝南贼人潜入山中,到底麻烦。所以,必须有人能与大殿下近身跟随,此事才能万全。”
木子鱼看了看众人,目光扫过那女子时,跳了过去。
方娉婷心中不悦,却并不做声。
“大殿下不是要到镇上去吗?不如咱们想个计策,免得让他起了疑心。一路跟至此地,也对大殿下的作为有了些许了解,如若计策得当,必能使大殿下相信不疑。”柳子续分析道。
木子鱼欣然点头。众人也应允,商议了片刻,便得了主意。众人便退出,各自安排。
待得方娉婷欲退出时,木子鱼忽然叫住她。
“这次的任务,你不必去了。”木子鱼淡淡说着,“另外,我已向杜统领禀报,后日,你便需启程回京。”
方娉婷抿唇淡淡一笑,“属下知道了。”
木子鱼倒是一愣,嘴角浮动笑意,“这次倒是干脆。别跟我耍花样儿,你知道我的乐趣。”
“属下知道了。”方娉婷长袖舞动,一个翩然转身,顺势靠在了木子鱼怀中,“你的乐趣,我完全知道。”
木子鱼嘴角上挑,勾起她的发丝,放在鼻子下嗅了嗅,双眸中竟是邪佞的光芒。
方娉婷迎上前,吻住了他的唇。
木子鱼好似发狠一般,咬住了她的唇,顿时血腥之气弥漫在两人口中。
方娉婷一痛,手慢慢摸向发髻的木簪。
木子鱼唇角扬起一丝狞笑,拽住她的手压向脑后,使她动弹不得。
日上中天,回到了一元村。青黛看苏幼平回来,心中十分雀跃,掩饰不住心中的欣喜,她快步走到他身边,便要替他擦汗。
“青黛。我自己来。你也休息一会儿吧。”苏幼平声音和煦温厚,使人心中暖意浓浓。
青黛笑着摇了摇头,执意要提他擦汗,倒是让苏幼平为难。他虽然不擅言辞,但也明了青黛的心意,不由叹了一口气,“青黛,我有件事与你说。”
青黛眼中含笑,“什么事情?莫不是,药材都卖光了。这倒是好事。”
“是。不过除了这件事,还有一件事,我要与你说。是关于我自己的事。”
“是什么事?”青黛听他如此说,心中有些紧张,双眸直视着他的眼。
“我本是玄宗之人。只因修行一途有所迟疑,所以才下山入世。我下山一则为寻师父,一则为使修行更上一途。”说道此处,苏幼平似有些不忍看向青黛,“玄宗之人,清修寡欲。我虽不才,仍愿追随此途。今后,我便要行遍世路,修成一途。”
青黛是何等灵慧的女子,自然明白他的话意。心中虽是伤痛,面上却未表露,只一双慧眼望着面前的人。
“青黛,我……”
“你说要行遍世路,但世路崎岖。我虽隐身在此,仍是知道天下将要大乱。你所谓的修行之途,只能寻得一己心安。不知你是否开眼看清这世间。”青黛忽而一笑,怅惘道,“你为何偏要去做玄宗的道士。世间多繁华,何必要去忍受清苦。我只想与你相守此处,便是外面天崩地裂,我也不顾。”
苏幼平一怔,青黛的话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