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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知为何,萧分宜心中十分忐忑。站在高高的观星台上,她仰望天空,希望老天能给自己一点提示。
“公主。”李悠华忍不住出声叫道。
许是惊扰了萧分宜,她转过头,眼神有些迷蒙的看着自己,不发一言。
李悠华一拱手,“对不起。我一时忘形了。”
“你怎么来了?”萧分宜问道。
李悠华一愣,“冉秉笔不是说……”
萧分宜略一皱眉,随即释然道,“是我忘了。你过来坐吧。”
李悠华左右看了看,并没有桌椅板凳,无奈的看了看萧分宜,只得席地坐在台阶上。
“我倒是忘了摆上桌椅。”萧分宜淡淡一笑,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孔,心境却是如此陌生。
“不妨事。”李悠华说着,冷风扑面而来,使他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太医的药,你按时在吃吗?”
“一顿不落。想来,是在暖房里呆的久了。刚才一路走来,还是有些许的寒冷。”
“这件大氅披上吧。”
“啊,这可不行。公主是女子,身体更弱。”
萧分宜见他推拒,面色赤红,一时笑道,“我出来时穿的就多,你披上吧。”
“这……好吧。多谢公主。”李悠华小心翼翼的将大氅披在了身上。
“这里是皇宫最高的地方,可以看到很远。”萧分宜开口向他介绍观星台的一切。
李悠华听的很认真,目光一直紧紧跟随着她手指的所在。
回到住所时,已经很晚。可是小草却没有睡,她不仅未睡,而且精神抖擞。
李悠华心中一阵感动,“小草,辛苦你了。”
小草见他身上披了大氅,心中顿时安定不少。
“这件大氅是公主给我的。穿起来是不是不伦不类。”李悠华轻轻一笑,“我看公主并不十分严厉,学识口才俱佳。”
小草不以为意。之乎者也,她没有兴趣。
“哎,你别忙了。快睡吧。我也休息了”李悠华不让小草为他去打水,“外边儿冷,去睡吧,小草。”
小草摇了摇头,比划着,竟是非要去打水伺候他。
李悠华没办法,也只得随她。
脱下身上的大氅,李悠华十分小心的将它挂好。看着悬挂的大氅,眼前竟浮现出那位公主的样子。
第40章 四十 沧海横流
冉华因自作主张让李悠华去见萧分宜,心中一直忐忑不安,待等到萧分宜一脸平静的回来,心顿时放松了许多。
“公主,奴婢今儿逾矩了。”冉华立刻跪在地上认错。
“没事。咳咳咳……”萧分宜猛的一阵咳嗽。
冉华连忙起身叫道,“快传太医。准备姜汤。”
“不妨事。屋里热,一时受不住,嗓子痒。”萧分宜又咳了一阵。
冉华哪里肯放心,硬是宣了太医。
“公主以后可不能讳疾忌医。”冉华叹了口气,心疼道,“都是奴婢自作主张,那个倒霉的李悠华,没事干嘛不穿大氅出去。害公主生病。”
“呵,我看你是有意而为。”萧分宜淡淡一笑,“你倒是块做媒婆的料。”
冉华脸一红,不再言语。
“以后别再费心了。”萧分宜淡淡道,“一个人长那样的面孔已经是够了,何必还要第二个。”
冉华闻言,心头一震。她明白萧分宜的意思,李悠华永远只是李悠华。证实了心中的想法,冉华却没有感到舒心。即使如此,李悠华仍是公主驸马。
得知公主生病。李悠华心中一阵愧疚,想也没想,立刻赶来看望。
萧分宜一愣,平时不宣召,这个李悠华根本就不会主动到停云宫来。
冉华看了萧分宜一眼,立刻走出寝殿。
“李公子。”
“是冉秉笔,不知公主的病怎么样了?”
“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昨夜喝了药发了汗。”
“那便好。”李悠华看了看里面,“那我先告退了。”
“李公子请。”
“还有一事。刚才我来的匆忙,未将公主的大氅带来。”李悠华恳切的说道,“一会儿,我让人送过来。”
冉华看他的样子,心中没来由生气,冷声道,“李公子多虑了。公主的大氅不缺那一件。也不用着急还。这些时日,公主很累,需要休息。些许小事,就别打扰公主了。”
李悠华闻言楞了片刻,心中一黯,也不再说什么,慢慢走出了停云宫。
冉华一甩手中的帕子,转身进了寝宫。
萧分宜坐在床边翻书,“离开了?”
“真是个呆子。”冉华气冲冲道,“被奴婢打发走了。”
萧分宜端起手边的药,一饮而尽。
“禀西宫,皇上驾到。”
萧明宪随身只带了两个侍从,手中却是捧了一个盒子。
“分宜,听说你病了。这是朕从内库里翻出来的千年人参。拿去用。”
“哈,多谢皇上。”
“皇上真是大方。”冉华捂着嘴偷笑。
萧明宪眼一横,“冉华,你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朕难道不知道风寒是小病。”
“所以,奴婢才说皇上真是大大的好弟弟。公主生了一点小病,皇上就去内库找千年人参。”冉华仍是笑道。
“放肆的丫头。”萧明宪撅了嘴,“都出去,别妨碍朕和分宜讲话。”
萧分宜也一阵失笑,“皇上,近日早朝可好。”
“没得你坐在后面,朕还是有些不踏实。”萧明宪叹了一口气,“有时候朕真想睡过去。”
“这是怎么说的?”萧分宜不解的问道。
“今日重复昨日的故事。每天如此。朕听得厌烦。”萧明宪想了想说道,“庸关的战事,也不知何时可以了结。”
这是一个沉重的话题,两姐弟都明白,庸关一战决定自己今后的命运。
“皇上怎么想?”
“朕,一时真没什么想法。一时希望它就这样僵持下去,一时又希望不管是胜还是败,只要早点知道结果。” 萧明宪说这话的时候,两眼闪动的是坚定的光芒。
萧分宜不知该怎么说。
“事情演变至今。你和我都已经尽力了。倘使还是个败局,那咱们也只能怪天抛弃了我们。”萧明宪口气沉稳,丝毫不见稚气。
“皇上想的太多了。事情没有坏到这个程度。”萧分宜淡淡笑着。
“不能再坏了。分宜。”萧明宪忽然红了眼,到底是小孩子,嘴上说的淡然,心里却是沉重。
萧分宜叹了口气,这一关,明宪始终要过。由着他吧。也只能在自己面前哭鼻子了。出了这门,就得是皇帝。
叶无双扔下一封辞职书,玩起了失踪。
萧分宜无暇再去猜测他的意图,因为第二封军报已经送到。没有大事,只是萧勘停止了攻城,一片安静。
为了协调众人作战,张不放不得不费心周旋在这些不同将领之间。
谁做前锋,谁来断后,谁去偷袭,都是值得这些将领争论的关键。谁也不想吃亏,谁又都想争功。就是这样的局面下,联军终于组织了一次对萧勘的进攻。
可惜,只有惨败二字。
张不放站在墙头,看着战场上的厮杀,心中一点一点的冷了。如潮水般退却的联军纷纷攻击起庸关的城门。身后叛军的刀锋闪着寒光,如收割麦穗般自然,匆匆挥下锋利的屠刀。
鲜血染红了高高的城门,嘶叫凄吼回荡在空旷的天空。
“大将军,开门吧。兄弟们死的太惨了。”
“开门吧,大将军。末将愿意出城迎敌,接应退散的兄弟。”
众人一声一声的说着,话语中饱含着对叛军的憎恨,对同志的悲伤。
但是张不放知道,对于这样一支队伍,需要一次刻骨铭心的失败,才能让他们团结起来。
眼见如此多的士兵死在眼前,张不放心中也是悲痛难忍 ,他面色惨白,双唇绷成一条直线。他是在等,等敌军退走,出城替那些死去的士兵们收尸。
城下的人互相拼杀,城上的人却是沉默。
萧勘冷冷的笑着,站在高高的箭楼上,他对战场上的形势一览无余。朝天边投去一瞥,他相信胜利已经不远了。无论庸关的城墙是多么坚硬,终会有攻破的一天。
这一点,萧分宜也深有感受。一味的死守并不能阻挡敌人的脚步。冬日已经消散,万物回春。这个时节正是一年最好的时候。
萧明宪去太庙祭祀,祈求一年的风调雨顺。
冉华也跟着去了。每次萧明宪离开皇宫,萧分宜都会安排冉华紧紧的跟随。不知为何,她的心始终忐忑不安。
拿在手中的是第六封军报,打开折叠整齐的信纸,萧分宜看到第一行,心便沉了下去。
“西宫,叩首。罪臣冒死奏报,二月初十夜,我军粮草库失火。虽及时援救。然而军心已受影响,有不稳之态。先前与敌十战,双方各有胜负。我军物资耗费恐难支撑三个月。……”
萧分宜心中默念还好还有三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