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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蜜,几许苦涩,几许欣慰。一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握的生疼,嘴角处却挂着笑。她一点儿也不想在此刻掩饰心中的高兴和兴奋。
冉华忍不住流下眼泪,她心中更多是宽慰和高兴。为萧分宜高兴,为萧明宪高兴。
新帝登基,仪式繁复。但明宪已经长大,再不是无知的幼儿。他柔弱的肩膀上,将要负担起荣光。他已不能再做任何人羽翼下的雏鸟,他要做天空的主人,征服一天片。让万民做自己羽翼下的雏鸟。
他得体而又威严,每一个步骤,都完美无可辩驳。众位大臣身着黑色袍服按照礼仪官的唱和,一丝不苟,认真履行臣子所扮演的角色。
天将黑时,宫里举行了盛大的宴会,还有丰富多姿的庆典。走马灯似的各色妖姬,点燃了夜的妖娆。空中盛开五光十色的烟花,倒影在整个护城河,灿烂了京都的夜空。
明宪静静的坐在主位,长长的玉旒,遮挡了他的面部。使人看不清他的脸色。只有那玉旒轻轻的晃动,才知道他一直在注视着宴会上的动静。
停云宫内,萧分宜靠在贵妃榻上闭目静思,少见的没有批阅奏折。冉华被她安排去前朝服侍明宪。这样,她才能放松下来。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才能让隐藏在骨头里的柔情毫无顾忌的发泄出来。她的右手玩弄着一枚玉戒,嘴角处有动人的微笑,想了想,才小心翼翼的的将玉戒指套在左手的中指上。扬起戴了戒指的左手,静静的看着这双骨肉分明的手,眼中的笑意更甚。
“梁成,你若活着。该有多好。我从不将你忘记。”萧分宜痴痴的说着。
感觉脸颊处有些热热痒痒的,才惊觉自己已哭了。拿起手边的帕子,擦了擦脸,忽而笑道,“你死了好。你死了,我才能义无反顾走这条路。”
说罢,将戒指取下,藏在袖口中。
取了厚厚的披风系上,一个人离开停云宫,独自向临风阁走去。路上尽是匆匆行走的侍从,每个人脸上有着不同的兴奋,但又夹杂几分矜持。面色十分别扭。见了西宫独自一人,纷纷惊恐行礼。萧分宜只做未见,继续独自前行。
临风阁废弃多日,少不得多了丝阴沉之气。萧分宜并不忌讳,抬步走进梁成曾经的寝殿。一切还是原样。那时,她进来就见吐血的他倒在那张床上。暗色的血迹,仍刺目的提醒着,那人早已离去的事实。
萧分宜步子极缓慢,每一寸地方也看的分外仔细。手指抚过那张书案,立时就沾了一手的灰尘。架子上摆着琴,拨弄几下,发出呜咽的声调,涩然不成曲。
“一切就像你从没有来过一样。”萧分宜淡淡的说着,心中只想着,改日就拆了此处吧。
临风阁的后园更是人迹罕至。厚雪层层覆盖,满园不见春色。早已不复当年的春光。这园子,平日里只有梁成和景帝时常过来。寻常人哪里能进的来。就是自己,也轻易不会进这后园。
漫步其中,才知这园子设计的十分精巧,而又不失大气。这园子竟是比豫园还大。亭台假山,流水曲觞,无一处不显出设计的巧妙。
萧分宜叹息,他活着时,自己与他从未在此处游玩过。如今,他已离去,自己独自在这园子里,还寄望着些什么呢?嘲笑着自己的痴心妄想。
转过一丛假山,又是一番天地。一片梅林,梅花香自苦寒来。幽香的梅,又美又冷。这样热闹的夜晚,无人来赏它们。寂寞的在此地盛开,却无人来赏。
“咳咳咳咳……”
萧分宜一惊,立时喝道,“何人?大胆。”
梅林处,一株梅边一抹身影缓缓而来,转身之时,姿容复绝代。待此人慢慢走近,萧分宜竟是一愣。
李悠华不知眼前女人是谁,但料定身份地位不低。想了想,很快猜到,但又不敢贸然确认。只是俯首道,“草民太原李悠华。”
萧分宜愣神间,手已经抓住李悠华的手腕,指节处泛白。
李悠华愕然,抬头看着面前的女子,她的眼中是惊喜,不解,疑惑,最后化为一丝恼怒。
李悠华不解,何以短短时间内,她就变换了无数的表情。
“李悠华。”萧分宜怅然若失的笑了。
真是烈焰烹油,那笑灼人呀。
“正是。草民叩见西宫。”说罢,李悠华借故欲挣脱她的手,拜下。谁料,萧分宜竟是扼住他之手腕,不让他跪下。
莫非她不是。李悠华惊疑。
“你怎会在此?”萧分宜放开他的手腕,淡淡问道。
李悠华又看了看她,才道,“草民今日刚刚进宫,宫中侍从将草民领到前殿时,草民不慎遗失了自己的私物,返身寻找。阴差阳错时,进了这梅林。”
萧分宜想了想,这梅林确实有一处角门。想来,这园子荒废后,已无人看管。是以,他才能进来。
李悠华又看了看她。一双入鬓黛眉,双眼上挑,眼眸如水般透亮。双唇未染,有些苍白。宝蓝的披风,衬的她面如白玉,身姿挺拔。若是笑起来,必然惹人回顾。然而这通身的气派,竟带了凛然之意。不似寻常闺中女子。上扬的嘴唇,带着不屑。
李悠华见好似不相信自己一番解释,心中无端的急了,连忙又开口道,“殿下,草民无意闯进来。只因满园的梅香,是草民鲁莽了。这就退下,咳咳咳……”
萧分宜摇了摇头,淡淡道,“这园子不久就要拆了,你若是喜(。。…提供下载)欢,可以自由出入。只是这前院就不要进去了。”说罢,也不待李悠华再言,就转身离开。
李悠华抬头看向她的背影。竟这般年轻。李悠华心里忽然有些欢喜。为何欢喜?他问自己,不免又是一番咳嗽。
第34章 三十四 困局
石曼卿被关在停云宫里的一处阁楼之内,已经过了一天一夜的时间。他坐在桌边,稀疏的阳光透过窗棂格子,投射到他身上。这屋内的暖气,夹杂了一丝冷意。扬起嘴角笑了笑,他心中泛起苦涩。
萧分宜对他还是不错的,不是投入大牢,而是软禁在自己的停云宫。那么心里是不是有一丝相信他呢。还来不及想出答案。就听到开门的声音。
冉华手中捧了衣衫,看了石曼卿一眼,沉声道,“石大人,这是公主为你准备的换洗衣衫。”
石曼卿苦笑道,“我如今在这里,还要讲什么体面。我只问你,分宜何时来看我?”
冉华垂下眼皮,自顾自走进里间,将衣衫放到书案上。
“冉华,分宜她到底怀疑我什么?”石曼卿苦笑着,“我若是有心做什么,又何须等到现在才动手呢。”
“奴婢不知道。石大人还是把这些话留着说给公主听吧。”冉华转身看着石曼卿,淡淡的说道。
冉华心中虽然诧异萧分宜的做法,但她知道自己的身份,缄口不言。
“我只需要你帮我转达一句话。”石曼卿沉声道,“崔源早已经与汝南王联手。”
冉华看了看石曼卿,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快步走出了这小小的阁楼。
冉华边走边想,以石曼卿之武力,这小小的阁楼又怎么困的住他呢?不过一个人若是甘愿被另一个人困住,即使身负异能,也会甘之如饴,束手就擒。
叹了口气。冉华不再他想,只希望赶紧将这个消息告知萧分宜。
石曼卿一个人呆在阁楼内,神思清明,他束手就擒,让他甘愿困在此处。
石曼卿不禁自问,你这样付出到底值不值得?
夜幕再次降临。停云宫安静的诡异。
有人悄无声息的进了停云宫,崔源身姿飘逸,夜行衣穿在他身上,遮去了白日的出尘之气。在暗夜里,如鬼魅般,去攀附自己的目标。
石曼卿早已觉出有人在周围,但他皱着眉头,双手拢在袖中,静静的站立在房中。
崔源推门闪身而入。
两个人一时之间不言不语,无形的杀气层层逼了过来。
“自投罗网。”石曼卿冷声喝道。
“石大人,我等你的决定已经不耐烦了。现在,我帮你做决定。”崔源摘下面罩,笑盈盈道。
石曼卿冷笑道,“你倒是算准了她的脾气。”
“哈。”崔源得意笑道,“时间刚刚好。”
石曼卿挑眉不语。
“今天,我在宫里见了一个人。”崔源顿了顿,眸光射向石曼卿,笑道,“你知道是谁?”
“你猜不到。连我也没想到。”崔源自顾自笑道,“天下竟然有一模一样的两个人。我原以为是易容。”
“梁成?”平地一声惊雷。石曼卿心中生出恐惧,面如死灰,往日的清华之气全数褪去,仿佛老去好几十岁,只喃喃道,“怎么可能?”
“太原李家的小公子,李悠华。”崔源笑道,“李家原来是为表忠心,但却派出这么一个人。你猜,李家现在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