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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再次掂掂荷包,几乎没有重量的荷包无疑是向爷传达着弹尽粮绝的信息。
脑袋不由得耷拉下来,一连几日徒步走了数十里路,吃不好睡不好,此时此刻又累又饿又渴又困,就是想出点子赚钱也有心无力,偏偏这天上的日头不知疲倦的高高照,以完全的作对姿态晒得人头昏脑胀,几欲昏厥。又偏偏那早已看爷不顺的安子,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疲劳轰炸。
“什么破组织,卖个消息宰人那么多钱!一个消息百金,阿天你连问了七个消息,七百金啊!有没有搞错,我们总共才带走了六百金,你可恶的让我把唯一的手机当了凑足了七百金换什么破消息!有没有搞错!本来那么多钱足矣我们二人好吃好喝好住的一辈子,这下可好,紧巴巴的靠着剩下的几两银子挨到什么都城,吃能噎死头牛的窝窝头,喝着也不知干不干净的河水,风餐露宿,简直就是他妈的活受罪!……喂,阿天,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讲话!”
点头如小鸡啄米:“有有有……”这下真的要喝西南风了,一个铜板也米了,难道要带着安子要饭去?
安子这辈子最受不了的就是她旁边人敷衍性的回答。
头顶冒烟,一个火大扔了手下拐棍,甩开旁人,摇摇晃晃的找了个阴面遮阳的地方一屁股坐下,靠着墙闭幕眼神,赖着不走了。
被安子甩的身子摇摇欲坠,头昏眼花了好长时间方将前方晃动的两个安子合二为一。
拉着拐棍立在原地抬头看着天上的日头叹气,一个消息百金,哪里能算是贵呢?想当年申家的风满楼,一个消息一百五十金绝无二价,这新崛起的宇楼号称当今武林第一情报楼,虽质量不知如何,但这价钱上可比当年的风满楼便宜了整整五十金,这还嫌贵,那干脆自个去打探得了。不过话又说回
来,若不是风满楼已经从江湖中隐退还得爷无处可循,那爷也用不着浪费七百金,更不用满世界的跑腿不是?
据从宇楼打探得来的消息,那批炸弹的来源处是大兴京都,对于宇楼给予的这则答案爷虽感到疑点颇多,但也秉着宁可弄错不可放过的原则,前来查探一二。但愿那宇楼质量有的保证,不是浪得虚名,否则爷累死累活的到头来反倒做了无用功,那真要哭爹骂娘了。
大兴都城,久违了。
城还是三年前的那城,街道的阡陌纵横也与三年前无异,要说变,也就是气氛比三年前热闹了些,人们的精神头比三年前高了许多。
也是,没了猫咪时不时的游街示威,那些小平头老百姓们当然也敢出来溜达了,气氛当然热闹了不少,没了申家老小两只鼠的上蹦下窜,人们再也不用担心他们仓中粮食,丰衣足食了,精神头自然高。
三年未见,不知他如何,老申头怎样,小子熏好不好,猫咪如何,以及……申府是否还在?
一想起申府,不由得情绪高{网{提{供涨,也来不及去拉起那貌似打死也不起来的安子,拉着破烂拐棍连蹦带跳的往申府的方向奔去,徒留安子在身后骂爹骂娘,连吼带叫……
从皇宫里出来,柳太师神情有些恍惚。
早在宫门外等的坐立不安的柳晔一见宫门走出的苍老身影,眼睛一亮,快走几步迎了上去。
“父亲,皇上急招您入宫究竟所为何事?”
苍老的身躯摇晃了晃,摇头拍大腿叹:“祸事,祸事……”身体一耸,忙捂住嘴,惊惶往四处看了看,对着同样一脸谨慎的柳晔使眼色:“回去再说。”
柳家主屋,两扇梨木门阖的密不透风,四个家奴立在门侧,戒备万分的注意着外面动静,力求一只苍蝇都飞不进门内。
屋内,柳晔脸色不住的变化,柳母急的直在原地打转,柳父懊丧的直拍大腿,后悔不迭。
“皇上他提到要将南阳郡主赐予晔儿为妻,我自是欣喜不已,感谢皇恩浩荡也就放松了警惕,听皇上提到烟儿与南阳郡主同年,同龄人话题多易相处些,有空让她们多来往些增加姑嫂的感情,我就急急应诺,皇上这会倚重咱柳家赐下这等好的婚事,我怎么也怕皇上知晓了咱柳家丑事而对咱家有嫌隙啊,所以烟儿的事也就绝口不提。谁知,皇上他,他话锋一转,说烟儿的年纪也不小了,欣赏烟儿的才名,有意……有意选烟儿为太子侧妃!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若这才说出烟儿的事,难免有欺君的嫌疑,弄不好圣上还会误以为是臣下不满他的赐婚,拒婚搞出的把戏,这可是诛九族的罪过啊!唉,怎么会这样!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柳母吓得两腿发软,又惊又怕的奔向独自懊恼的柳父,跪下抱住他的膝盖颤抖祈求:“老爷,你可要想办法救救咱们柳家啊 ……”
“救?往哪救?谈何容易!”老眉倒竖,看着柳母,他就一肚子火气:“还不都是你生养的好女儿!不知廉耻,跟着卑贱的奴隶跑了,我这张老脸全都给她丢光了!最好祈祷别让我逮着那个不孝女,否则我不打断她的腿我的名字就倒着写!”
“不要啊老爷,烟儿她也只是一时糊涂 ……”
“一时糊涂!你这个无知妇人,还不都是你给惯得,打不得骂不得,事事顺着她,整日里没现没矩的跟着些奴隶摆弄些花花草草,我说说她你还拼命护着!这下好了,惹了大祸事了!诛九族的大罪,大罪啊!要是柳家灭了,那也是你们两妇人造的孽障!”
柳母嘤嘤的哭,柳父不停的训斥,一时间屋子里嘈嘈杂杂的,扰的本来心情就不佳的柳晔更加烦闷不已。
“行了!出了事是谁也不想的,此刻追究责任又有什么意义?当务之急是找出解决之法,我与太子向来交好,既然是太子侧妃,若是太子不愿的话,相信皇上也不能硬来。”语罢,沉着脸拂袖而去。
柳父愣罢后一拍脑门,…更多精彩全本小说到:)恍)然(网)…大悟:“对啊,太子,找太子好啊,若是太子能松了口,那事情也就好办了,关键时候还是晔儿能……啊,不对!晔儿快回来,太子他不在府中……”
已急急出了柳府的柳晔自然没有听到柳父的焦灼呼唤。
太、子、府!
谁能出来告诉爷,此刻的爷是不是因为饿的头昏眼花,出现了轻微的眼部神经错乱。
眼睛直勾勾的瞅着金灿灿的三个镶金大宇,爪子往旁边随意一捞,抓过个生物,提到自己跟前,手指那晃悠悠的三宇,虚心请教。
“那三宇咋念?”
“疯婆子你快拿开你的脏手!找死不成!”油头粉面的公子哥又怒又厌,踢打开硬把他拽过来的疯女人,嫌恶的拿起帕子狠狠擦着刚刚被抓过的地方,呸了声,骂骂咧咧的走开。
眼神仍旧不离那耀眼的烫金大字,手习惯性的一捞,再次提过一个生物。
“那三字咋念?”
“哎呀救命啊!你要干什么,干什么!救命啊!”
这次的后果是被人家赶来的夫君一把扯开,被附加的赠了个老乞婆的光荣称号。
锲而不舍的再次捞过一生物,问题一成不变。
“那三宇咋念?”
不知第几次捞过生物,当将问题机械的重复时,脑袋上轰的下挨了铁扳。
“死阿天,明知我不识这里的字还问我,故意糗我不是!”
机械的转过脑袋,眼直勾勾的瞅着怒火高{网{提{供涨的安子,悄悄喇开嘴,露出八颗牙,幽灵般的声音说着:“你不知道这三字是何,没关系,我来告诉你。自右往左,来,跟着姐姐来念,太、子、府——来,不识字没有什么可耻,不要不好意思开口,大胆的开口跟着我一块来念,太、子、府——”
安子浑身就如打了鸡血般的抽搐,太子府,太子府……太子府!谁来告诉她,是不是她理解的那样?谁又能来告诉她,她旁边这个貌似神经有点不太正常的女人到底要干什么,把她带来太子府要干什么勾当?难道要将她给卖了好换钱?
忙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身材,她安子身材虽不赖,但也卖不了几个大洋的,不值钱,不值钱的——
狠狠一撸鼻子,拉起安子扭头:“走!”
“啊?去哪里?”
“你不走难道要留在这里给太子暖被窝吗!”
头摇的像拨浪鼓:“不不不!我才不要!”
“那还不走!”
“走走!我们走……怎么了阿天?不是说走吗?”为何又停下不走一个劲的瞅着太子府的方位?难不成改变主意,真要将她卖掉?
手紧紧攥住想要逃离的安子,不错眼珠的盯着矗在太子府门口的那个锦衣华服的男人,瞧他意气风发的模样,突然有点血液沸腾的感觉。
柳晔,貌似混的不赖。
“太子不在府中?”
“是的,太子还在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