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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庄小姐确实不是樊至元先生的女儿,两人之间也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一切都是个骗局,可是今天早上我们的记者和庄小姐联络上时,她仍坚称她并没有想骗任何人的意图,事情发展至今她也对于结果感到十分讶异,到了下午庄小姐的手机便已经是关机状态,直到现在记者仍无法与她取得联络。”
这爆炸性的话题立刻成为头条新闻,各家新闻媒体无不使出浑身解数,一改当初暗指樊家无情的立场,一下子便一面倒向了樊家,反过头来数落那位曾经是他们重金礼聘上节目哭诉的女子,甚至还拿出樊吾幕和庄雪宜这原本被怀疑是同父异母兄妹两人的照片做出比较,直指英俊高大又帅气的樊吾幕从身高、脸孔、外型和庄雪宜完全没有相似之处……
“这些新闻媒体实在是乱来,一下子说人家有多狠心连自己亲生女儿都不认,现在一验出来没有血缘关系又开始说对方好话。”
“现在新闻媒体都这样啊!”
“这个姓樊的家里也很有钱,有人去认就给钱。”
“你没看人家说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吗?而且这女的去要钱的时候一定也有威胁要爆料,哪知道给了钱以后她照样爆料,唉,世风日下,人为了钱真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后来还上电视咧!前阵子天天开电视都可以看到她在电视上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
“现在还不是要躲起来,验出来的结果证明是她在胡说八道,她还敢出来见人吗?”
“也是要叫她把钱吐出来啦!还好姓樊的也算聪明,还会叫律师跟她立下借据,要不然真的哑巴吃黄连。”
“人家哪有那么笨,公司做得那么大,一点小钱不会放在眼里,但是一定是这女的把他们惹毛了才会要她立下借据,要不然如果早认定了是自家人,哪还会这么计较!”
家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谈着这个头条新闻,只有霞茵坐在一旁看着电视屏幕久久无法回神。
“对了,霞茵,妳现在有没有确定要搬回来?我叫朋友帮妳找个工作。”老哥对着霞茵说道。
“哦……”霞茵努力的将目光从电视屏幕上那张樊吾幕的照片挪开。“我确定了之后会先打电话跟你说,我台北那个工作还没有辞,我这次只是回来看看这里是不是有工作的机会。”
“只要妳想工作,当然都是有机会的啊!赚的钱是不会像台北那么多,不过吃家里住家里,也可以省掉很多开销啊。”何家就霞茵这么一个女儿,霞茵虽然年纪也不小了,但一个人待在台北家人总是不会放心。
“好,我会再考虑考虑。”
好不容易才停止的失眠现象又有复发的征兆,搭火车回台北的途中霞茵一直想着家人的建议,也许她是该回去的,就算找份薪水不多的工作,但是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也好过在台北七上八下衰事连连。
也许她真的不适合再继续待在台北了,反正在台北也没什么好留恋,早在家伟过世的时候她就应该要回到老家,这样她也可以避开和樊吾幕发展出恋情的机会,但现在想这些又有什么用,全是她自己惹的祸,把一段好好的感情糟蹋掉的也是她,吾幕已经处处为她设想了,但她却毫不留情的就否定了一切。
其实她不怪樊吾幕火大,当时失去理智的人是她,她没有顾虑到他的心情就自私的决定了两人的未来,那现在她就得去承受失去的痛苦,当初有樊吾幕陪着她走过失去的痛苦,这一回她得自己撑下去才行。
回到了住处,霞茵开始动手整理东西,想起了过去樊吾幕曾经来过这间屋子,他在这里陪她一起吃便当,他们还一起去度假,一起去看电影,一起去山上赏夜景,在他家两人依偎着一起看电视,当她睡着的时候他总是抱着自己给她安全感,而现在她应该要忘掉这些,把所有的记忆留在台北。
向上司递了辞呈,她微笑的说只是为了个人生涯规画,有些最近流行的辞职用词是挺有效的,老板也没为难她,当天就批了她的辞呈,让她意外的是老板在她离开前的试探询问。
“妳跟吾幕已经结束了吗?”
霞茵想不透老板怎么会知道她和樊吾幕在一起的事,看着她惊讶的表情,老板只好招了,反正她就要走了,现在知道这些也无所谓。
“当初是吾幕请我帮忙,要我帮妳留份工作,不过这工作妳一直都做得不错。”
霞茵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当时一切都是他在暗中所安排的,这也难怪,她那时候惨得每天连自己在做什么都不知道,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又有哪家公司敢聘请这样的员工?
樊吾幕一直悄悄的在她背后帮她,而她却在他最需要支持的时候不但遗弃了他,还伤了他的心。
他说得没错啊!只有他才是当时自己最该重视的人,可是她却听不进他的言语,硬要把樊吾幕归类成仇人,现在真相大白,他是无辜的,都是被庄雪宜拖累,连新闻都还他清白了,那她呢?
她就算肯低头向他认错,樊吾幕恐怕也不想听她解释了。
回家收拾了行囊,把所有的物品一一装箱,手机里多了几封由家华所传来的简讯,里头写着抱歉,但她已经完全不在意了,她没有再接听家华所打来的电话,对于家华在一时激动的情绪下对自己所说的那些话,她也不再计较。
此时家华的感受已经不是她所关心的,让一切彻底的结束,最好就是不要再有任何的联络,有过一次经验她已经受够了,接下来再怎么样她都不会重蹈覆辙,让自己重新开始才是最重要的。
在要离开台北的前一晚,所有的东西差不多都收拾好了,大多的物品她都用托运的先寄了回去,车票也买好了,就等着明天一早搭车回去,接下来的新生活应该是让人充满期待的,有家人的关怀,她相信自己很快就会忘了这一切。
在入睡前她拿起了手机,在关机之前她迟疑了一下,心想着这是她留在台北的最后一晚了,樊吾幕会不会再打电话给她?
念头才一转她又跟着放弃了希望,怎么可能呢?当时他有多生气,而自己还说了一大堆蠢话,他哪有可能继续和自己这样的人联络?在两人交往的过程中他没有对不起自己,全是她在受他照顾,她不但没有能力为他付出什么,最后还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所有的错都怪到他头上。
她实在蠢过了头,现在她还有什么权利等待樊吾幕的原谅,他是不可能打电话来的。
正当她打算关机时,手机突然响起,手机画面上出现了樊吾幕的字样,霞茵整个人呆住,但最后她还是眼睁睁的看着铃声停止,不接他的电话,是因为她没有勇气再和他对话。
她还要说什么?连声道歉她都说不出口,还好往后她可以省略掉和他见面的机会,她真的没有脸再见他了,那说什么又重要吗?
关掉了手机,她要自己坚强点,呼出了一口气,一切都真的要结束了。
天一亮她便醒了,打包好床单,到最近的邮局去寄回最后一份行囊,再回到住处时,只看到樊吾幕就站在门口等着她,他脸上有着落寞,但在看到她的时候又露出了有些无奈的微笑。
“我以为妳走了。”
他在门外等了十分钟,等不到她来应门,心想着她可能已经走了,没想到她竟然又出现在自己眼前。
“我是要走了,只是刚刚去寄了点东西。”她应了一句,但她没办法像他一样露出笑容。
侧过身打开了门,让他进入,屋里已经没有东西了,她把所有的东西全寄了回去,所以连杯水都没办法给他。
“我等下就要去搭车了,我只是回来拿东西而已。”
“还有什么没拿吗?”
“没什么了。”她摇摇头,剩下一个背包,里头装的只是一些小杂物,她自己拿就行了。“我等下还要去搭火车,你……”
“我送妳去车站。”
“不用了,我搭捷运很快就到了。”她轻声的拒绝,跟着又说:“对不起,之前误会你的事,希望你不要介意。”
“我已经不介意了。”樊吾幕本来也许还不会这么尴尬,但对照着霞茵的生疏态度,连他也不自在起来。
“那就好,我该走了,我还要把钥匙拿去还房东。”
“嗯。”樊吾幕点头,看着她拿起了背包往身后一背,穿着牛仔裤和棉质上衣的她看起来和以往他所接触的霞茵很不一样,跟着她往楼下走去,看着她将钥匙交还给房东,接着她转身朝他走来。
“都好了。”她勉强的扯开嘴角,举起手向他挥了挥。“我该离开了,再见。”
“霞茵,妳不让我送妳吗?”
“我想自己搭车去,只是到火车站而已。”
“那我什么时候去找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