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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会让人有不好的联想?
这想法的确很势利,可是她仍在意其它人的眼光……
手机铃声响起,她愣了一下,希望不要是樊吾幕打来的,经过那个吻之后和他说话总会先进入一段别扭期,两人现在还是先冷静一下比较好。
可是看了来电显示,她才发现是家伟的妹妹家华打来的,比起樊吾幕,她更不想和家华说话,家华和家伟是兄妹,当初家伟出事就是她通知自己的,而她现在好不容易才稍稍从悲伤中平复过来,她真的不愿意再听到任何后续发展,尤其是后来黄家为了和肇事者谈赔偿的那段,那真的很令人心碎,肇事者是个女孩,刚学会开车,家里也没什么钱,根本赔不了什么,可是她撞死的是一个年轻的生命,黄家人说什么也不愿意放过她,毕竟死去的是自己的至亲,即便明知就算赔再多钱都无法换回家伟的生命,但还是强忍着悲痛去谈赔偿。
但是一谈到那些问题总是伤人,人命本来就无法用金钱替代,每一次听到有关谈赔偿的过程总令霞茵难过到难以自持,而她和家伟并没有婚约,她也没有立场加入讨论,甚至她难过得无法见黄家的人,搬离了住处后,换了工作也没再和家华联络过……但家华怎么会打电话给她呢?
“喂?霞茵吗?”
“嗯,是。”她的心情有些忐忑,不知道家华会告诉她什么?
“妳换了电话号码,我今晚找了好几个朋友才问到妳的新号码,不过我能了解妳的感受,妳不用太介意,我今晚只是想告诉妳,那个肇事者终于愿意负起赔偿的责任了。”家华沉重的说道:“我想妳应该有权利知道,因为之前那女孩一直推说自己家里很穷,一副不愿意负责的态度曾经让我们很生气,现在她终于要解决了,我们希望妳能知道这个消息,虽然我哥已经不能再回来了,但是至少这消息可以让我们活着的人感到安慰一些。”
家华的话还没说完,霞茵的眼泪已经夺眶而出了。
“我妈说妳跟我哥虽然没有缘分,但是你们毕竟曾经那么要好过,如今没办法开花结果,我们还是希望妳可以坚强一点,我们决定在拿到钱之后,分一些给妳,毕竟妳也是受害者,我们不能因为妳跟我哥之间没有婚约就忘了妳的存在,在我哥生前妳给他的幸福是我们都给不起的,妳所受的伤害不见得比我们少,所以……”
“家华……”霞茵只觉得自己的声音哽咽,几乎无法把话说好,关上了几天的眼泪开关像是又被扭开似的,泪水掉个不停。“我不要那个,我能做的只是忘掉曾经发生过什么,其它的我一点也不想要,我会试着走出来,但是那得靠我自己努力,妳应该知道任何的赔偿对我来说都没有用。”
“我知道。”家华当然了解,霞茵在赶到医院时脸色发白、泪流不止的模样她都记得,她知道霞茵和哥哥之间的感情有多深厚,再多的钱都无法弥补霞茵的痛楚。“妳知道我们只是好意。”
“我了解。”
“那……那妳自己要保重喔。”
“我会的。”
像是看出霞茵的神色有异,樊吾幕连哄带骗的开了三个多小时的车把她带到花莲去散心。
“我什么都没带……”
她皱着眉,有些不安,到的时候天早已经黑了,她只带了一个上班提的提袋,里头只装着随身物品,过夜要更换的衣物她一样也没有,所以一直开心不起来。
“我等下带妳去买就好了,现在便利商店很方便,妳不用担心那么多。”
可是霞茵还是觉得不妥,人都到了这儿还抱怨好像不是很应当,但她就是很不自在,非要说些什么才会让她好过一点。
“樊吾幕,你没事把我骗来这么远的地方,我下次不跟你出来了!”
“怎么会没事,我当然是有事才会要妳跟我来这儿啊!”
“什么事?”她回头看了他一眼。
“我们除了偶尔打打保龄球,也应该亲近大自然,这可是很重要的,人本来就应该保持身心平衡,妳也早就应该要出来走走了。”他把车子停在便利商店前。“走,我们下去买点东西,明天再去买别的衣服就好了。”
事到如今,人也到了这儿,霞茵也得认了,谁教她意志不坚定,明明看着他把车开出了台北城,她的抗议也虚弱得让人无法采信。
硬着头皮和他下了车,买贴身衣物时她实在尴尬得想夺门而出,可是眼看他一点也不害臊,霞茵也只能假装没什么的低头查看柜台上其它的物品,在她左顾右盼的同时,进入她眼里的就是上头印着性感男女相拥的保险套,这时霞茵脑子里的警铃才跟着大作……
她和樊吾幕孤男寡女的跑来花莲的度假村玩,晚上他们该不会是住同一间房吧?那……
“走了!妳还缺什么吗?”樊吾幕提着提袋,付完了帐打算要离开。
霞茵连忙将视线从那几个有着火辣照片的盒子上挪开,摇摇头,抢先走出了那家便利商店。
今晚恐怕会很难熬……
度假村很美,晚上点起了灯火更有种浪漫的感觉,屋子里延伸出去的阳台很大,像是想舒解她的紧张,樊吾幕和她并肩坐在摇椅上,其实在看到房间里的床有两张之后,霞茵也已经不那么焦虑了,至少今晚不会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事。
凉风徐徐的吹来,樊吾幕拿着附近的景点介绍和她讨论明天要去哪里,谈话之间也没有提到任何关于情感的话题,霞茵的确松了口气。
“妳昨晚是不是没睡好?”
她今天看起来有点不太一样,樊吾幕一直想问她,但是也只能等到她卸下了心防才能开口。
“可能吧。”她轻声的应着。
她并不想告诉樊吾幕自己昨晚失眠的事,她已经有一阵子脱离了失眠的阴影,可是昨晚家华的电话又让她想起了家伟,还有家伟刚出事的那段恐怖日子,睡前她总希望一觉醒来可以忘记一切,醒后她又希望一切只是场恶梦而已,但那事实还是不容改变。
霞茵恨那个害死家伟的女孩,因为她把自己的梦想也跟着带走了,那些她和家伟曾经计划过的目标也永远都不可能实现了,而一个人凭什么可以因为一次的疏忽就夺取别人的幸福?
她不在乎那女孩要赔黄家多少钱,她只知道事情发生时那女孩除了说她没钱之外,就再也没有别的了……再多的钱都换不回一条生命,好吧!或许当时除了说没钱以外,那女孩不管说什么都不会得到任何认同,可是剩下来活着的人呢?心里的痛楚又该找谁发泄?
看着霞茵的眼眶逐渐泛红,樊吾幕多少也猜出了她想起了什么。
“怎么了?”他没有矫情的用着加倍关心的恶心语气或表情,只是淡淡的看着她,不希望温情泛滥开了让她的泪水成灾。
“昨天他妹妹打电话跟我说,赔偿的事已经谈好了。”她吸吸鼻子,也许是见了樊吾幕的反应,她觉得自己该坚强点,而不是老在他的面前哭。“我只是有点不甘心。”
“不甘心什么?”
樊吾幕让表情不产生变化,但心里却想着她最好别说她还想跟那男人结婚生子之类的话,如果霞茵还有点意识,应该知道在现任男友面前提起自己想跟前任男友共度一生会是种愚蠢的行为。
“我不甘心损失了一条生命之后一切是这么容易摆平,但我更不甘心的是这是受害者唯一能争取的,因为他们要不回一条命,或许他们也不缺那个钱,可是这却是个可以惩罚肇事者的方式。”
还好何霞茵还算聪明……樊吾幕松了口气,伸手轻碰着她的头,无言的顺着她的发丝。
“就算有再多的钱,都不能弥补活着的人的伤痛,尤其是事情刚发生的时候对方一点想解决的诚意都没有,只说她没有钱……好像没有钱撞死人就不是她的错了,我很不愿意这么想,可是事发当时所有人都为了这件事而难过,也可能不管肇事者怎么道歉、怎么悔恨都不会得到认可,但是……我……”她再也说不下去,只能做几次深呼吸让自己的心情平复。
“该说的我都跟妳说过了,我不想再安慰妳,然后让妳继续因为我的安慰而发火,妳自己想不开的时候,别人的好意妳经常无法认同,所以我想我还是让妳难过下去好了,但是我必须提醒妳,那也许是在告诉妳这个事件已经要告一段落了,而我们今天来这儿是打算要敞开心胸放松心情好好度假的。”
这回霞茵听进了他的话,努力把不好的情绪给压下来。
“好,那我们明天要去太鲁阁峡谷吗?”她努力转移话题。
“妳想去就走啊,如果妳喜欢那种景色,我们也许明年可以到美国的大峡谷去看看。”
“你去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