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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管先是愣了会儿,接著又吩咐道:“来人哪!把车夫也抬进房中!”
指挥完之后,总管正想要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苏盼雪却已焦急地跑进阎诺的房里,总管也只得跟了过去。
“盼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在半路遇到了土匪……主子被砍伤了……”苏盼雪难掩哽咽地说。
“主子被砍伤了?”总管闻言,不禁感到有些诧异。
在阎家已经有二十多年了,他算是少数几个知道阎诺有著不凡身手的人,因此对于阎诺会被土匪砍伤感到有些讶异。
“对方人很多吗?要不主子应该对付得来呀!”
“本来主子都将他们摆平了,谁知道有个土匪没死上,还趁主子不注意的时候暗算主子……”苏盼雪说著,忍不住掉下泪来。
“原来是这样。盼雪,你先别哭呀!”
“可是我担心主子嘛!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主子就不会受伤了,主子会受伤都是我害的……”苏盼雪自责极了,眼泪也愈掉愈凶。
倘若她一开始肯乖乖地待在马车里,或许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阎诺不但可以迅速摆平那群土匪,更不会遭到暗算了。
听见苏盼雪的话,总管再度感到诧异。
他虽然看得出来主子对这名女子另眼相看,但却想不到主子竟然会为了保护她而受伤。
看来她在主子心目中的地位,并不只是侍妾这么简单。倘若不是真心的在乎,主子是不太可能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受伤昏迷的。
“大夫呢?怎么还没来?”苏盼雪焦急地在房里踱步。
“别慌,我刚才不是已经差人去请了吗?大夫一定很快就会到了。”
总管的话才刚说完,大夫就已拎著药箱走了进来。
一看见大夫,苏盼雪宛如看见救命菩萨似的,立刻激动地扯住大夫的袖子,拚命地恳求著。
“大夫,求求你一定要救救主子!求求你!”
“姑娘先别激动,我一定会尽我所能的。”
“盼雪别抓著大夫,快让大夫看看主子的伤势吧!”
在总管的提醒之下苏盼雪才意识到自己过于激动的反应,她有些尴尬地退到一旁,目光却仍焦急地望著阎诺。
好不容易等到大夫仔细地诊视完后,她就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大夫,怎么样?主子的伤势要不要紧?”
“放心吧!那一刀没有伤到要害,不会有性命之忧的。”
听见大夫的话苏盼雪稍微松了口气,却仍担心地追问:“那为什么主子到现在还昏迷不醒?”
“那是因为他失血过多,我先帮他上药止血。”大夫一边说著,一边帮阎诺清理伤口、涂抹伤药。
“这样就行了吗?”
“嗯,现在血已经止住了。”大夫在包扎过后,开始收拾药箱,并在一张纸上写下了几味药材。“你们照这个方子去抓药,每隔六个时辰喂他服用一帖,他很快就会恢复元气的。”
总管拿了药方,本来想差苏盼雪去抓药的,但见她一心担忧著主子,恐怕无心去抓药,于是便另外差遣了其他的奴婢去跑腿。
“多谢大夫,另外还有一名车夫也受了伤,还请大夫过去看看。”
“没问题,人在哪里?”
“我带大夫过去。”总管临去前,对苏盼雪说道“盼雪,主子这边交给你照顾了。”
“嗯。”
总管和大夫离开后,苏盼雪来到阎诺的床边,一瞬也不瞬地望著他。
见他仍昏迷不醒,她的心口再度传来一阵抽疼。
“主子,快醒来呀!别吓我”
回想起那时阎诺受伤的情景,苏盼雪的心就仿佛被入狠狠地揪住,一股难以言喻的疼痛迅速蔓延开来。
这种烧灼般的痛楚与焦急,让她知道自己是真的已经无法自拔地爱上了阎诺,要不,见他受伤昏迷,她怎么会感觉仿佛自己也受了伤似的,甚至比自己受伤还要更痛……
焦虑地在床边守了不知多久,或许是老天爷听见了她的祈求,阎诺呻吟了声,缓缓睁开双眼。
一看见他醒了过来,苏盼雪简直欣喜若狂。
“主子,你终于醒了!”
看见她狂喜的神情,阎诺有些虚弱地牵动嘴角。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当然要在这里,我要照顾主子呀!”
“我现在受伤卧床,正是你逃跑的最好时机,你怎么不跑?”他问。
苏盼雪愣了愣。“主子在胡说些什么啊?我都已经亲口承诺了不再逃跑,就不会再跑了。”
更何况,她都已经深深爱上了阎诺,叫她怎么离得开他?
“是吗?你真的不跑了?”
苏盼雪的俏脸微微泛红,轻声说道:“除非主子不要我了,否则我会一直留在阎家,留在主子身边。”
她的话让阎诺满意地扬起嘴角,感觉到他们之间的那堵墙似乎已不存在了。“来,上来。”
“啥?”上去?
苏盼雪诧异地愣了愣,一时间不确定自己听见了什么。
“我说,上床来。”阎诺叉说了一遍。
“可……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主子受了伤,要多休息,不能……不能乱动……否则要是又流血了,那怎么办?”
她那羞红的神情让阎诺忍俊不禁,倘若不是身上的伤口还有些疼,他可能会忍不住放声大笑。
“你想到哪儿去了?我只是想搂著你,如此而已。”
听见阎诺的话,苏盼雪的双颊瞬间烧红发烫。原来只是这样而已啊,她本来还以为他想要……
天哪!都这种时候了,她怎么还会想到那里去?
阎诺望著她羞窘的俏脸,唇边的笑意加深。
“上来,我想抱著你。”
“是。”
苏盼雪听话地躺上了床,很努力地想和他保持距离,就怕会碰到他的伤口,然而阎诺却仿佛毫不在意似的,伸手将她搂进怀中。
“你的伤,这样不要紧吗?”
“放心,不碍事的。”
听了他的话,苏盼雪才稍微安心了些。
她静静地倚偎在他的怀中,感觉到一股令她放松的安心,原本因为他受伤昏迷而惊惧的心情,总算是逐渐放松了。
一整天的东奔西跑,再加上刚才饱受惊吓,也实在是够累人了,因此,苏盼雪的眼皮渐渐沉重最后在他温暖宽阔的怀抱中沉沉地睡去。
阎诺望著她的睡颜,心底涌上一阵满足。
他收拢手臂,将她娇小的身子搂得更紧,闻著从她身上传来的淡淡馨香,也逐渐地睡去……
过了不知多久,房门被打开来,是打算前来探看阎诺伤势的总管。
看见他们相拥而眠的情景,总管先是愣了愣,继而露出一抹微笑,不但识相地转身离开,还帮他们关上了房门。
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阎诺的三名至交好友相约前来拜访。
为了接待好友,阎诺特地在宽敞的庭园里设下了简单的筵席,打算好好地跟这几名友人把酒言欢。
“好久没聚聚了,难得今天咱们几个都有空。”
“就是呀,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可得喝个痛快。”
“说到喝个痛快,酒呢?怎么还没送上来?阎诺,你这个主人该不会是忘了准备吧?”
“怎么可能会忘了?”阎诺笑了笑,说道:“我已经命人去准备,等会儿就送上来了。”
他的话才刚说完,苏盼雪就捧著一壶酒,莲步轻移地走过来,一一为众人斟了杯酒。
其实取酒、斟酒这些事阎诺大可以交代给其他人,可他就是想要随时随地看见她,所以才特地要她来做。
一看见苏盼雪,几名友人的眼睛全都亮了起来。
“咦?这是打哪儿来的美人儿?我怎么从没见过?”
“就是呀!前阵子你还口口声声地说女人很无趣,满脑子只在乎你们阎家的生意,怎么这会儿却在家里藏了个小美人,这样岂不是自打嘴巴吗?”
“别想太多,她不过是我前阵子收的小奴婢罢了。”阎诺轻描淡写地带过,不想给好友把柄来取笑他。
他和这几个友人的交情虽然很好可他们要是调侃揶揄起来,可是丝毫不饶人的,他可一点儿也不想领教。
对付这群爱调侃人的朋友,故意装出对苏盼雪毫不在乎的态度,应该是最省事的方法。
“小奴婢?这么美耶!”
“不过……我怎么觉得有点儿眼熟呢?”其中一名友人疑惑地说。
“是吗?你看错了吧?”阎诺淡淡地说。
“不会错的!”友人的语气异常坚定。“像她这么美的女人,任何男人只要看过一眼,通常是不会忘的。”
“喔?那你倒是说说看,你是在哪里见过她的?”
友人偏著头,蹙起眉心,很努力地回想。
“啊!我知道了!但……不会吧?”
“你在说什么啊?到底是怎样?”其他友人的好奇心也被挑了起来。
“前阵子,“寻花阁”的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