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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担心,这一点本将军早就考虑到了,你快上前来,将楚军师的身子扶起来。”这名将领微微一笑,对着那名应天水师将士说道。
“是不是将楚军师弄得坐立起来。”应天水师的兵丁发言问道。
“真是如此,你怎么如此啰嗦,快,快些将楚军师的身子扶起来,本将军要给楚军师喂水,帮着她吞服药丸。”这名应天水师的将领连声吩咐道。
“是,将军,属下马上就办。”那名应天水师兵丁应了一声,便屈下身子,将楚流烟的身子微微扶了起来,保持一种坐立的姿态。
“不错,你小子还算得窍,接着扶好了,本将军要给楚军师开始喂水了。”这名应天水师将领慢慢的撬开楚流烟的牙关,随即将水囊递到了楚流烟的嘴巴边上,小心翼翼的喂楚流烟喝下了一小口水。
这时候却只听得头上一阵令人发麻的呜呜之声,似乎是利刃破空的声响一般。
“不好了,汉军战船上的强弩放射利箭了,诸位水师将士可要小心了,躲到盾牌手后面去,防护好自己。”
“敌军发箭了,小心在意。”
“……”
只听得甲板上叫嚣暴喝之声此起彼伏的,还传来一些惨唿之声,隐约还夹杂着利箭扎入人体的声音。
更为真切的是头顶上的叮叮当当作响的声音,似乎是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所发的利箭全都被护盾手的盾牌给拦截了下来,声响急骤的犹如暴雨一般,响个不觉,看来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舍得下了大本钱,方才所放的箭雨不再少数。
这名应天水师将领正思量着,霍的一声,一只利箭掉落了下来,落到了他的边上,差一点就扎到了脚上所穿着的靴子上,和楚流烟所在的距离也不过是半尺而已。
这名将领心中暗道说:“好险,若是在差个半尺几分的,岂不是要伤害到了楚军师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名好脾气的应天水师的将领心中不觉有些窝火了。
却说水师将领猝不及防,不由惊跳了起来,扯过了那名正举着盾牌叮叮当当的挡着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的战船上发射过来箭矢的应天水师将领的衣袍质问道:“老弟呀,你快一点让底下的弟兄们再靠拢一些来,方才差一点就要射到了楚军师,你不是说要护的楚军师的周全么,怎么发生了这等事情。”
那名应天水师的将领正在和属下的应天水师的盾牌手手持着盾牌费力的阻拦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战舰上的强弓硬弩所发射过来的利箭,实在是腾不出手来。只好微微的转眼用余光看了看,只见楚流烟的身边甲板上牢牢的钉着一只羽箭,尾部兀自震颤着。
见到了这般情形,这名应天水师的将领不觉面色微微一红,想起自己方才口出大言,要护卫楚军师的周全那番话来,只觉得脸上益发火辣辣的难受。
“兄弟,你听我说,刚才是我的不是,小弟我没有料到汉军居然准备了这么多的强弓硬弩,这雨点一般的箭居然都是对着我们船而来的,其他的我军水师的战船这些兔崽子们居然丝毫未理睬,连一根。毛都没有射过去。”那名手持盾牌的应天水师将领有些讪讪的搭腔说道,丝毫想要为自己辩解一下。
“你倒好,没有金刚钻就不要揽这瓷器活么,若不是楚军师命大,恐怕方才就被汉军射杀在甲板上了。”这名应天水师将士心中窝着一团火,自是没有好气,一改脾性,一副不吐不快的模样,直言责怪这名手持盾牌的应天水师将领道:“你不会让弟兄们靠得再紧密一些,不可留出空隙来,否则的话楚军师的性命可就难保了。”
性急的应天水师将领闻得此言,有些气急败坏的将手中的盾牌一丢说道;“我也不是存心如此,只是汉军的箭雨过于密集了,实在是防不胜防么。”
“你等二人在争执何事,莫非本军师今日对你等的训诫你等二人俱未听得入耳去?”忽然两人的耳边响起了一个温柔的女子的声音来,语调中微含慵懒倦怠之意。
两名将领闻得此言,相视了一眼,始是一呆,继而大喜过望道:“好了,好了,楚军师醒转过来了。”
运筹帷幄 第一百三十六章 邀功请赏
楚流烟刚刚醒转过来,一睁开眼睛,就见到两名应天水师的将领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的争执不休。
想到自己苦口婆心的规劝应天水师将士不要内斗,一致对外,可是眼下却见到了这般情形,神志尚未完全清醒过来的楚流烟只道是军中将领阳奉阴违,丝毫没有将自己的话语放在心头。
如今应天水师将领故态复萌,依然故我,这般情状楚流烟自觉痛心不已,便出言质问。
两名将领却丝毫不以为意,原本还在争论不休,眼下一看楚流烟醒转了过来,便顾不得互相责怪对方了,将争执之事抛却脑后,慌忙赶步趋奉到了楚流烟的跟前,一左一右的将倚坐在甲板上的楚流烟给扶了起来。
楚流烟依旧有些头昏脑胀的,不过头痛欲裂的感觉依然消却了,在两名应天水师的搀扶之下站起身来,满然四顾,对着两名应天水师的将领开口询问道:“我这是怎么了,如何跌倒在甲板上了,对了,方才不是正在检讨作战布局一事么,如今战事如何了?”
听得楚流烟这般说法,两名应天水师的将来不由的苦笑着对看了一眼,摇了摇头。
看来楚军师方才晕倒过去,虽是醒转了过来,可是对于情势依旧有些隔膜,眼下战事紧迫,衅自我开,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将士一定不会轻易的饶过军中的应天水师将士,方才的那阵杀意凛凛的箭雨大阵,分明就是冲着这条船来的,看来唯有将此事像出军师禀明,请她定夺。
生性平稳的应天水师将领正欲开口对着楚流烟一一禀明眼前的局势,不过此人素来考虑深远,即便是眼下战事吃紧,心里头依旧在斟酌如何开口言说,才能将战事跟楚流烟说的明了透彻,以期尽善尽美。
他这心里头一踌躇倒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另外一名性情急躁的应天水师将领却耐不住了,“霍”的一声,抢前迈到了楚流烟的跟前,就对着楚流烟冲口说道;“军师,不好了,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的那些龟孙子们不肯放过我们,居然不动声色的给我们射杀过来一阵暗箭,幸而老子我早有准备,否则恐怕楚军师和末将都要成了刺猬了。这些兔崽子若是落到了我的手里,末将定然也要让这些兔崽子尝一尝万箭穿心的滋味。”
楚流烟听得这名水师将领什么刺猬,万箭穿心的说了一阵子,却是丝毫没有明白这名将领到底想要说些什么,只是隐隐约约的觉得可能战事已然开打了。
站在一旁的那名应天水师的将领见到此人胡扯了一通,可是没有一句落到点子上,又见楚流烟一脸的迟疑犹豫之色,心里头明白楚军师定然没有听明白究竟发生了何事,这下子可就将这名生性沉稳的应天水师将领急的快要跳脚了。
心中忧切战局,有见得军中袍泽所言言不及义,丝毫没有说到点子上,这名应天水师的将领也就顾不得再行细细斟酌了,一把就将楚流烟身前的那名依旧在叨叨絮絮的应天水师将领拉扯开了开去。
那名应天水师将领猝不及防,一时被他拉了个正着,立足不稳,身子一歪就冲了出去,差一点就要撞到了旁边的一名应天水师的兵丁的盾牌上,这名应天水师的将领倒也是应变迅速,伸手一撑,随即就将整个身子的冲势的余劲给卸了下去,随即站起身子来,气势汹汹的冲到了方才扯着他的那名应天水师将领的身边,一把扭住了对方的战袍的前襟喝骂道:“你小子搞什么鬼,好端端的干什么来扯我,害的我差一点就撞到了盾牌上。你可要给我出说一个是非来,否则的话俺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那名生性沉稳的水师将领丝毫没有理睬他,反手一抓,将这名应天水师的将领的手从自己的战袍上给摔了开去,随即走到楚流烟的面前,对着楚流烟一抱拳说道:“楚军师,眼下情势紧急,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的十多艘战船丝毫是盯上了我等,方才飞矢如雨,俱是奔着我们这条船而来,看来这些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的战船诚如楚军师方才所言,其目的就是为了我们这艘船,军师,眼下的情势是大战一触即发,而且定然是一场极为激烈的恶战。”
楚流烟听得这名将领如此道来,这才明白了眼下的局势,连忙举目眺望,只见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战船已然行到了前头不远处,一字排开,看情形果然是针对着自己身下的这条战船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