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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碧仪自然是明白马秀英的心意,知道自己方才的言辞过于悲切了,令人不得不动容。只是在于马秀英身前出此悲言,连带着马秀英的心绪也变得糟糕了起来,确实是有违姐妹之道。
一悟及此处,徐碧仪慌忙改容相向,强装欢颜的对着马秀英说道:“姐姐此番教训的是,是妹妹过于忧心了,只要能够和姐姐在一起,无论府邸之中发生多大的风浪,我等都可以抗过去。”
徐碧仪字字句句说的都是心底之话,马秀英想帮徐碧仪,也是出自真心实意。虽然说马秀英对朱元璋并不曾有十分深厚的感情负累,为了保住嫡夫人的位置,也会用一些手段。
可是,马秀英并不想徐碧仪死。当初马秀英与蓝玉相恋,徐碧仪追随马秀英,为马秀英做了很多事。马秀英对她,也不是一分感情都没有的。而且,马秀英是聪明人,徐碧仪与李凝络互相牵制,对她有百利而无一害,若是徐碧仪有什么三长两短,得利的自然是李凝络。
李凝络的手段,马秀英已经逐渐见识到。若是以后她一人独大,恐怕马秀英也难以应付。还有一样,马秀英希望朱元璋能够成就大业,自然是不能少了徐达。要是徐碧仪有什么三长两短的,难道徐达会这么容易善罢甘休?
因此,她宽慰徐碧仪道:“妹妹你放心吧,姐姐我就是倾尽全力,也要保你周全。”
徐碧仪听马秀英这么说,略微宽心了些。她见平日里朱元璋对马秀英极其尊重,马秀英的话,或许朱元璋也是肯听的。只是这么一来,徐碧仪的一颗心总算是伤透了,她对朱元璋也是彻底死了心肠。
天下男儿皆薄幸。事到如今,她只能这么想了。
运筹帷幄 第七十八章 郎心似铁,其心难测
徐碧仪和马秀英叙过这一番话之后,便转过脸来对着伺立在一侧的仆役回话道:“此间之事已了,我便随你一同去见吴国公,看看吴国公究竟有何事宣我。”
仆役应了一声,便欲带着徐碧仪离开水亭。
马秀英却兜头将他拦了下来问道:“你在府中也有些时日了,觉得本夫人平日待你等如何?”
仆役不明白马秀英为何口出此言,只有唯唯应道:“马夫人对府中的下人向来体贴,此事有目共睹,我等仆从平素也受了夫人的许多照拂,得了许多好处。大家在心里头对于夫人都是极为敬重的。”
马秀英笑了笑说道:“既是如此,我便有话要问你一声,你可不许欺瞒与我。”
仆从慌忙应道:“小人并非不知好歹之人,夫人若是有话相询,但请言来,小人定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绝不会欺瞒夫人一丝半豪。还请夫人明察就是。”
马秀英听他说的郑重,微微的点了点头说道:“若是如此,自然最好。我也没有其他的事情要问你,就是想要知道今日你来此地之前,吴国公的心绪如何。你伺候在吴国公身边,理当知道此事。”
仆从听的马秀英如此问来,心里头不觉松了一口气,看来马夫人还是知道轻重,没有直言相诘,想来还是不愿意薄了吴国公的面子。方才马夫人的问话,倒也不是那么不容易回复的,仆役略略的思忖了一下,便清了清嗓子对着马秀英提声说道:“回马夫人的话,吴国公今日心绪如何小人不得而知,不过今日晨间倒是责骂过一名厮役。”
马秀英一听,心中微微一动,此人的微言大义自然是听得入心入耳。既然似责骂过仆从,想来心绪定然不佳,只是眼下尚且不得而知究竟是所为何事,若是贸然让徐碧仪去见朱元璋,若是逢彼之怒,岂不是令徐碧仪无法自处。
想到此处,马秀英忽然觉得若是让徐碧仪去见朱元璋,未必会是一见好事。不过这种担心,却无法在徐碧仪和仆役面前明言,唯有闷在肚子里头。
徐碧仪却见不到此处,心里头一心一意的想要去见吴国公朱元璋,将自己这些日子里头的所思所想告诉吴国公,令他对府中的一些事体早做戒备和防范。
虽然也曾想到吴国公可能会以为自己谋害了李凝络的骨肉胎儿,未必甘心,可是此案未能具结,就算是吴国公也未必能够定定的了自己的罪,更何况吴国公尚且还要顾忌应天城外统兵抗击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的亲哥哥徐达,一时之间应当不会轻易加罪于自己身上。只要自己心意坚定,抗命不从,即便是安心在案,专等来日的情势变化,也未为可知。
想到此处,徐碧仪觉得去见一见吴国公朱元璋也未必不可,甚至还是一个为自己辩诬的好机会,可以借此将自己无辜牵涉此事之内的冤情向吴国公倾诉一二,若能沉冤得雪,自是最好不过。若是不能改变吴国公的心意,也表明了自己不愿含煳了事,相吴国公表明情愿让人查出此事的真相来的意愿。
徐碧仪心内微微波动了起来,原本显得苍白的脸色也微微红润了一些,颇有些跃跃欲试的意态。马秀英深深的盯着徐碧仪看了一眼,心知徐碧仪看似柔弱,其实心念坚定,若是决定了一件事情,就算自己想要阻拦,恐怕也是徒劳无功。
不过眼下情势难测,还是要劝上一劝的。马秀英对着徐碧仪开口说道:“妹妹,眼下你的身子尚未复原,还不宜轻举妄动,不如我跟吴国公去说一声,就说妹妹的身子尚未恢复,等过些时候再去给吴国公请安好了。”
徐碧仪听的马秀英如此说来,不觉微微一怔,心下思虑了片刻,也就想明白了其间的道理。马秀英如此言语,其用心便是想要回护自己,徐碧仪心下里头自然有些感动。
“姐姐说的倒也不错,不过我的身子虽未恢复,却也并无大碍。”
只听得这么一句,马秀英的心里头便咯噔了一下,心下已然知道徐碧仪定然是不愿意听从自己的阻谏,极有可能想去见一见吴国公朱元璋。
果然,徐碧微微停顿了一下,就接着说道:“李凝络的事情极为古怪,可能吴国公有些怪罪与我,此事我是一定要吴国公说个清楚的,不管如何,若是不能将此事在吴国公面前剖个分明,妹子的冤沉海底,就算是得到了姐姐的托庇,得以偷生世间,在妹子心底而言也是苦不堪言,寝食难安。”
马秀英听她这般说法,心内不觉一懔,此事究竟是事关重大,更何况已然是酿成人命。自己就算是想要庇护徐碧仪,恐怕也只能够护住一时半刻,若是吴国公朱元璋撕破了面皮,非要跟自己要人,恐怕到时候自己也是不得不将徐碧仪交出去。徐碧仪眼下去见吴国公,倒也正是时候。
心里头有了这般的想法,再加上徐碧仪执意要去,马秀英在心里头微微叹息了一声,心知多说无益,不如就此先行放她去见一见朱元璋,看看到底情势会有何转变。
故而马秀英便转变口气说道:“凡事无非是讲求一个理字,我看妹妹绝非是害人骨肉胎儿的奸人,妹妹既然执意想去见一见吴国公,姐姐也不好相阻。只是妹妹此去,万事小心在意,若是有情势不妙,就支使一个人赶过来知会我一声。”
徐碧仪心知马秀英依旧有些不放心自己此去,便携过马秀英的手儿,微微一笑说道:“马姐姐不必担心,吴国公府又非龙潭虎穴,吴国公也不见得是吃人的老虎,何况毕竟是夫妇一场,恩义犹存,想来吴国公还不至于会如何为难于我。”
“妹妹既是有此一说,姐姐若是再行劝阻,岂不是成了不能成人之美的恶人,不过眼下情势不明,此事又是错综复杂,一是直接按恐怕极难料理出头绪来。妹妹若是没有畏难之心,此事也不算什么难事。姐姐也是希望妹妹能够在吴国公面前得到雪冤情。”马秀英不徐不疾的对着徐碧仪开口说道。
此番话语倒是令的方才跃跃欲试的徐碧仪冷静了下来,低头静静的思虑了一番,方才抬头回复道:“姐姐所言甚是,世间人心险恶,更甚于山川沟壑。此番妹妹前去见吴国公,虽是未必能够说动吴国公信服于我,不过小妹衷心所求,不过是想要据实陈词,好好供说,也未曾愿意无辜牵累他人,望图开脱,若蒙上天眷顾,沉冤得雪,自是甚好。如若不然,身蒙此冤,殊觉不堪。想来吴国公从来是公正,断无偏听一面的道理,此番如此行事,其中显有别故。妹妹虽是不才,情愿以此蒲柳之姿,病弱之身,求得吴国公善加体察,剖析明白,若能无枉无纵,也算心意两安。即便不能如愿,也是无怨无悔。”
马秀英听她说的语意哀恳,也是衷心伤感。不由的捏紧了徐碧仪的手心说道:“妹妹不必如此哀怨,此事虽是有人居间作梗,累的妹妹受此窘辱,这等龌龊枝梧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