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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侍卫答应着,便引着楚流烟往前面走。很快,三个人来到井旁。石井位于后院之中,在比较偏僻的角落里,井沿用石头砌成,井口朝天,仿佛一张无形的大口,随时准备着吞噬世人。
石井旁边有些青苔,路有一点滑。楚流烟仔细观察了青苔,却找不到任何有第二个人踩踏的痕迹。这石井旁边平时也不大有人来的,若是翠儿真的是被人害死,那么按理说井旁边的青苔,应该有作案的痕迹才是。
难道真的是自己推测错误么?楚流烟不禁有些怀疑起自己的想法来。可是,尽管眼前见到的事实,让她产生了不可能的想法,她的潜意识中,却始终觉得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于是,她重新仔细观察了青苔。
一个侍卫见她在观察青苔,上前说道:“军师,这青苔是新植上的,我们来的时候并不是这样子的。”
“青苔是新植的?”楚流烟心中暗道:“怪不得。”
“是。我们发现翠儿尸首的时候,把这石井旁弄得异常脏乱。当时,府中管事的就说派花匠来修葺。真没想到,他们的速度也当真快呢,这么快就去找了这么多不起眼的青苔来,还种的和真的一样呢。”
楚流烟苦笑了一下:自己早就该明白,这青苔不可能没有凌乱的痕迹的。现在见到的却这么整齐,肯定是有人做过手脚了。至于那踩踏的痕迹,肯定就是花匠踩踏的了。
可是,这么冷清的地方的一口石井,为什么被这么被人关注,而且这些野生的青苔,都会专门有人种上去,这说起来不是有些奇怪么?
楚流烟便把自己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一个侍卫回答道:“军师,您误会了。平日里死过人的地方,按照风俗都有/炫/书/网/整理的干干净净,完好如初的。如果不这么做,就是对死者不敬。属下想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
“是。”另外一个侍卫也点头赞同,证明同伴所言非虚。
事到如今,楚流烟终于感觉到了事情的棘手。一切都这么完美而天衣无缝,一切都这么费解而毫无破绽,可是越是没有破绽,越是天衣无缝,就越值得可疑。因为只有经过人精心布局,才可以做到完好。
楚流烟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对了,你们不是说发现了翠儿的珠花么?那珠花现在在什么地方?”
“启禀军师,珠花就在我这里。”一个侍卫把珠花交给了楚流烟。很小巧而精美的珠花,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唯一特别的,就是珠花很小,也许正是因为珠花的小,推翠儿下井的人才在仓皇之中没有发现吧。
“军师,当时珠花就是在那里发现的。”侍卫指着石井几尺远的地方说道。
楚流烟看看石井,又看看珠花,马上问道:“你说珠花在什么地方发现的?”
侍卫指点了一下边上的某处,楚流烟一看,心下大为起疑。珠花坠落的地方离的太远了,实在是有些奇怪。
探看了一阵子,楚流烟便决意先回屋子里头,和朱元璋说明此事。
楚流烟回到马秀英的居所,心下对于翠儿遇害之事犹是心中犯疑。
从翠儿的身上看来,并没有什么受伤的痕迹,不过这也是最为奇怪的地方。若是翠儿真是自杀的话,头上的珠花为何掉落那哪里,庭院之中并无树枝等物,理应不是树枝将珠花扫落在地上。
若不是如此,翠儿之死岂非大是可疑。
楚流烟隐约觉得此事大为可疑,不是一时之间便可想的通透的。若是翠儿并非自杀,必然是有人故意加害。
如此一来,事情就有些复杂难料了,眼下究竟是何人在马秀英的碧螺春中下毒,依旧是半点踪迹也无。原本打算子在翠儿身上摸索出一些蛛丝马迹来,如今翠儿一死,此事便如珍珠链条断线一般,其间因明,也如珍珠落地,四下飞落,不见所踪,益发使人无从捉摸,只能悬测其间究竟发生了何事。
走到马秀英的屋门口,天色蓦然黑了下来。
一灯如豆,氤氲着一番肃杀和凄清。
楚流烟发觉马秀英的居所外头已然是有人步下了一些暗哨,不觉心内一惊。
不过很快便明白了过来,这些暗哨定然都是朱元璋命人布下的,而这些暗哨之外,楚流烟还发觉巡逻的兵卒也多了不少。不知这是不是也是吴国公朱元璋的意思。
楚流烟移步入内,方才发现朱元璋并没有离去,只见马秀英的床头,形单影只的朱元璋兀自支楞着身子,一动不动的坐在马秀英的身边,也不知过了多久。
眼见这种情形,楚流烟也不愿意上前搅乱。只得轻手轻脚的走到书案边上,想要将自己日间所开出那份药材单子取出来,交给府中的丫鬟,令人采备齐全。
楚流烟深知若是翠儿果然是为人所害,对方定然是不怀好意,既然会对马秀英下手,徐碧仪的处境也好不了哪里去。
更何况徐碧仪痛失其子,心神俱痛,更不就没有一点保全自己的意识。若是让徐碧仪落入了对头的手中,岂不是性命堪虞。
楚流烟便想先将药单取出,先行设法多弄一些药材来,也好给精神恍惚,似乎得了重症而不自知的徐碧仪治上一治,也算是不负了此次请来之前,徐达执手殷切遵嘱之意。
楚流烟轻手轻脚的来到书案子边上,一边脸瞧着马秀英和朱元璋,伸手去取书案上的药材单子。
只听得“彭”的一声,一个物件从桌上掉落了下来,发出一声巨响来。
楚流烟不由的舌头一吐,心知自己犯了一个过错,原本日间楚流烟书写书单之时,将博古架上的一方铜狮子镇纸取来使用,后来发生了侍卫报称翠儿丧命井中之事,楚流烟便随着侍卫前去探看究竟,自然也没有将书房之中的事物料理妥当。
方才房中只点了马秀英床头的一点灯,屋子里头极为昏暗,楚流烟也没有看出镇纸依旧还在纸张之上,故而一抽之下,便将铜狮子镇纸也带落了下来。
“何人在此。”朱元璋倒是反应极为敏捷,一听屋中有异,便大喝了一声。
只听屋外一阵哗啦之声,很快的就有几名侍卫从门口和窗子外头奔了进来。
“吴国公,不是外人,是我。”楚流烟对着朱元璋答了一声,侍卫中已然有人点起了火把来。
朱元璋借着火光,细细一看,便轻声说道:“原来是楚军师,本国公还以为有何人意图不轨,没有想到居然是楚军师去而复返,适才也算虚惊一场。”
说着便对着已然扑入了屋内的一众侍卫摆一摆手,示意此间并无大事,不需要他们在面前侍奉着。
侍卫们给随了朱元璋许久,自然是明白他的心意。只听得居中一人打了一声唿喝,片刻之间方才破门兼及破窗而入的诸人便极快的退了出去。
眨眼之间,就如没有侍卫入内一般,屋子里头也昏黑了一些。
楚流烟见得侍卫应声冲入,随即应声散去,这番兔落鹄起的变化却只是在片刻之间,不由暗自喝彩,觉得朱元璋的此番布置极为细密周至,一有情形变化便可猝然而发。
有此可见,吴国公朱元璋实在是费了一番心思在里头。
见得侍卫们的脚步声都悄然而去,府中侍卫潜匿不见之后,楚流烟便转过脸来,对着朱元璋微微一笑说道:“看来吴国公还是很看重马夫人,居然可以如此护卫周全。”
朱元璋不由叹息了一声说道:“楚军师此话莫非是笑话本国公,不过本国公也知道,这些日子以来确是冷落了拙荆,实在是心有愧疚,眼下拙荆身中奇毒,本国公也应当在此守护一二,也算是给拙荆赎罪,减却本国公心中之中的不安之意。说起来,本国公还是有些愧对拙荆。”
楚流烟听的朱元璋这声叹息,已然明白了朱元璋此番布置,和心中对于马秀英的愧疚之意大是相关,本来有些觉得朱元璋喜新厌旧,得了一个新欢李凝络,便将马秀英置于脑后不顾。
眼下看来,吴国公朱元璋也不是这种人,对于姿色动人李凝络的荣宠之意自是不免,不过却也未曾忘却了马秀英。眼下看来吴国公肯于费心设计护卫马秀英的居所,想来对于马秀英还是心中颇有情义的,并非是喜新厌旧,征歌好色之徒。
楚流烟心里头叹息,觉得原本出声低微,自小无赖的青皮流氓朱元璋能够如此,也算是难能可贵。
一日夫妻百日恩,就算是马秀英和朱元璋的结合有着不圆满的开始,甚至有些啼笑皆非,并非是世人常言的你情我愿。不过过了如许之久,朱元璋对于马秀英依旧是不离不弃,就凭这一点,朱元璋也称的上是一个好夫君了。
楚流烟心念及此,面上不觉微微一红,心下暗自责怪自己说道:“今日是怎么了,为何忽然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