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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必烈伸出食指往碗的内缘轻轻一划,以舌尖轻尝──是迷药!因为鸡汤一变冷,迷药特有的味道便尝得出来。
有人对允泛下药!而且剂量非常高,分明是准备让允泛长睡不醒!
允泛有危险了!
忽必烈对香奴大吼:“把燕儿叫来见朕!”
“是……奴婢马上去……”
香奴吓得魂不附体,跌跌撞撞地奔了出去。
她从来没见过忽必烈如此暴怒的模样,就连以往季姑娘离开他时都不曾!
她没命的跑去佣人房找燕儿。此时普达克走了进来,递给忽必烈两件东西。
“皇上,士兵在后花园往西苑的路上找到了一方绣帕,在昆宁池中则找到这只粉紫色的秀鞋。守夜的侍卫曾听见重物落水的声音,目前已经命人打捞中。”
刺客为什么会往西苑的方向跑?普达克不断地猜想著。
西苑根本没有出口,若要遁逃,也只能利用轻功跃上一丈高的围墙。
不过,能跃上一丈高的围墙者已属少数,若再加上一个人的重量,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因此,季姑娘很可能是被投入池中了。
见到这两种东西,忽必烈几乎崩溃──那是允泛的东西!
难道──允泛真的出事了?!
忽必烈奔了出去,发狂似的往昆宁池奔去。
黑暗中,他望著水势湍急的昆宁池,什么也看不见。
不,不会的……他的允泛虽然看似荏弱,但是她有一般女人所没有的坚强,过去无论经过多少打击,她都可以站起来,无比坚强的继续活下去,她没有道理就这么轻易送命!她不会的!
“启禀皇上,属下在昆宁池出水口处打捞上一只紫水晶镯。”
犹如五雷轰顶般,震碎了忽必烈所有的知觉!
那只紫水晶镯是她从不离身的宝贝,是她十五岁及笄时,季夫人送给她的纪念,他明白这只镯子对她的意义。当她做男装打扮时,她还细心地将那只镯子打上绳结流苏系在腰间,恢复女装之后,她就把它戴在手上,当她想家时,就摸摸它。
允泛片刻也不会与这只镯子分离,只有在一种情形下,她才会让紫水晶镯离身──那就是……死亡……“允泛!允泛!允泛!允泛……”他发狂地大吼。
老天,她真的出事了!不!
允泛是他唯一深爱的女人,他绝不容许她离开他!心碎的滋味他已经尝过,他要去找她!
他不要再一次体会那种如坠入地狱般的痛苦!
忽必烈迅速翻上昆宁池的围栏,就在他要跳下去的那一刹那,一双手使劲地将他拉了下来。
是雷季渊。他接到普达克派人传来的消息,立即策马赶了过来。
“你想做什么?!”雷季渊低吼。
他当然知道季允泛对他有多么重要,但是,他就这么贸然地跳下去,对事情有什么帮助?人早就顺著水流,不知道流向何方。
“滚开!不要阻止我!”
忽必烈已经狂乱得失去理智了。
谁也不能阻止他见允泛!他要见允泛!
雷季渊不想再浪费唇舌劝他冷静,因为他知道跟一个几乎疯狂的人什么也没办法谈。
他直接点住他的昏穴,成功的让他倒了下来。
雷季渊接住他沉重的身子,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连他的点穴都没躲过,可见忽必烈真的是急疯了。
“睿王爷,皇上他──”普达克忧心地问。
“他没事,我只是点了他昏穴,让他冷静下来而已。”雷季渊将忽必烈交给左右侍卫,道:“送皇上回寝宫休息。”
“是!”
“普达克,加派人手到下游打捞,一有季姑娘的消息,立即回报。”
“是!”
现在,棘手的就是明天季姑娘要为毅王爷换血的事宜了。
毅王爷的病情日益恶化,倘若无法尽快找出允泛──活生生的允泛,那么,毅王爷就回天乏术了!
还有,她肚子里的小孩……雷季渊闭了闭眼睛,一股深深的无力感蔓上他的心头。
雷季渊下令打捞了一夜,但却什么也没有捞著。
没有见到尸体,雷季渊不敢断言允泛是遇害了,但是,如果她没有死,那么,为什么没有尸体?还是……她获救了?由于宫女燕儿也遇害,断了重要线索。
隔天一早,雷季渊便将允泛被掳,下落不明的事情禀告太后。
太后震慑了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烈儿好不容易将她带回宫来,没想到却……难道真的是红颜薄命吗?
允泛离开烈儿的那段日子,烈儿有时候疯狂作乐,想要忘却哀伤;有时候则暴躁易怒,他阴鸷的情绪笼罩整个皇宫。允泛与他分隔两地时,烈儿就几近发狂,那么现在呢?哀莫大于心死,只怕他的心,会整个粉碎掉啊!
一旁的丹芙听了,不由得掉下眼泪。
“母后,皇兄……以后该怎么办?”
如果皇嫂真有个什么不测,皇兄会心碎而死的!
太后也红了眼眶。是啊!该怎么办?
“皇嫂一直是那么坚强,就连家中突遭变故,也能化悲愤为力量的站起来,好不容易她回宫了,现在却又出了这种事……”
打从丹芙知道允泛是女儿身,却为了替亲人申冤而毅然进京赶考,与男人一样在朝为官之后,她就十分欣赏,甚至崇拜允泛;对她而言,允泛不仅是她的皇嫂,还是她的姊姊与好友。
突然,丹芙脑中一闪,随之浮现的想法令她刷白了粉颊。
她抓著太后的袖子,急道:“母后,皇嫂肚子里的小孩,还有二皇兄的病……十分危险啊!”
太后也白了脸。
失去允泛,会有两条人命也不保啊!
“季渊,加派人手,一定要把允泛找到!”
允泛不会死的!她虽然柔弱,但是她有坚强的意志──她不会死的!
“侄儿明白。”
他已经通知掠影了,相信以找人闻名的他一定马上就有消息!
“另外,一定要查出刺客的动机,和是什么人指使?为什么针对允泛而来?”
允泛是烈儿最致命的弱点,也许针对允泛下手,只是为了对付烈儿也不一定。
“是!已经著手调查了。”
这个问题的答案,也是他迫切想要知道的。
太后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道:“烈儿呢?”
“皇上在寝宫里,情绪比较稳定了,但是……他不睡不吃也不说话。”
忽必烈这样子,比起他大吼大闹还要令人担心;他的样子简直就像──就像心死了一般。
没想到烈儿竟然对允泛情深至此,所以失去了挚爱的人儿,他也失去了灵魂。
“可怜的孩子!”太后终于忍不住掩面而泣。
“母后……”丹芙啜泣著低喊。
默默地退出慈宁宫,雷季渊对自己发誓──他一定要找出季允泛,并且要将那始作俑者碎尸万段!
第七章
“大夫,她的情况怎么样了?”说话的是一个满发皆白的七旬老翁。
这个老翁名叫月烈.阔伦,不久前还是二品宰执,半年前向忽必烈提出告老的请求,所以并没有与季允泛有过同僚之谊。他目前居住在大都城外的郊区,与妻子过著逍遥写意的山林生活。
今儿个一早,如往常一样,他与夫人两人到河边散步,却发现一个姑娘家湿淋淋地倒在河岸上,全身多处擦伤,显然是随水漂流上岸的。
大夫仔细把了脉之后回答:“这位少妇刚刚流掉孩子,身子十分虚弱……”
“孩子?!”月烈与妻子互望了一眼,异口同声震惊地喊了出来。
“老爷,夫人都不知道吗?”大夫奇怪的问。
月烈夫人解释道:“我们不是她的亲人,只是看见她昏迷在河岸旁,所以就把她带了回来。”
大夫点点头道:“原来如此。遇上老爷、夫人,也算是这位少夫人的福气。她除了体质上差了点,倒是没有伤及肺腑,不过,她有些发烧,我会开些滋补的药方,只要每日早晚按时服用,等她醒了之后,就没事了;另外,她撞伤了头,也许会有短暂失忆现象,慢慢自然会恢复的。”
“多谢大夫。阿官,随大夫去抓药。”
“是,老爷。”
大夫走后,月烈深思地打量她那身刚换下来的锦织罗裳,对妻子道:“夫人,你瞧这衣服的料子及绣工,是不是出自谷家无箴绣坊?”
无箴绣坊是谷少翼众多产业下的其中一支,专门负责奇渥温家族的服装行头,尤其是最近新研发的“提花绫”、“印金绢”最能表现出皇族的尊贵气势,因此十分受到奇渥温皇室的青睐,时下众多大臣仕女、巨商富贾也纷纷风行模仿。
月烈夫人仔细地看了看,再三抚摸,确定的点点头道:“没错,的确是出自无箴绣坊的织工与绣工。”
这么细致的活儿,除了无箴绣坊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绣坊可比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