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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妳长得太可爱,很多男生想把妳吧!”
“才不是咧。”小脸蛋又漾出两朵云彩,羞得她又把头垂到胸口。
“哦,怎么说?”他不知道从哪生出来的好耐性,竟然跟她说起这些以前认为是蠢事的事。
“你的脸不要紧吗?需不需要先找医生?”他那鼻青脸肿的样子不痛吗?她看得很替他难过。
“过两天它自己就会消了。”他毫不在意。“我刚刚问妳的话妳还没回答我。”
“不熟的人,我……没办法跟他们打成一片。”同学总说她空有一张容貌,却是言语乏味,说她是没脑袋的洋娃娃,然而偏偏她的功课又是班上数一数二的,也因为这项同学们还算认可的优点,让她不至于在人际关系上拿零分,可是因应实际状况需要决定她被冷冻的时间,那滋味可真不好受。
“这种事情勉强不来,话不投机的人就甭鸟他了,不是八面玲珑的人就别逼迫自己非要受大众欢迎不可,做自己比较重要!”
胡因因诧异的二度忘记自己引以为耻的牙套,他的将心比心让她觉得好窝心,就算疼她的爸妈也不曾用这样的言词对她劝慰过。
“我好象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叫陶纽曼。”
“我记住了。”
“会一直记住吗?”这样要求谈不上是朋友的人会不会太苛求了?
“会呀。”她露出大大的笑容,灿亮的眼神霎时点燃了她脸部的表情。
“我真高兴有来跟妳讲话,因为半个月后我就要去美国了。”就为了这件事他跟家里的人大吵一架跑出来,不自觉的走到植物园来,不料见到她,很自然的就走过来攀谈了。
“为什么?”
“漂洋过海去拿学位是我家小孩的宿命,我前面三个哥哥都拿了绿卡,每个都是哈佛出身的商、法学硕士跟博士,我也逃不掉被送走的命运。”
被家人安排铺好的路,将来他们都是父亲政治场上的一颗棋子。
胡因因诧异的看着他眼底的嘲讽。
他们……好象还谈不上交情吧?把家里事告诉她这么一个外人,她蓦然有些明白了他内心不为人知的孤寂。
因为无人可说,才来找上她这完全不相干的人吧?
虽然这么想让她本来有些雀跃的心低落了下来,但是,那也不要紧,他们认识了不是!
看起来很优秀的他从来没有对谁说过这些心底事吧。
“要是可以,我也想出国深造,我喜欢画图,想去看遍世界的博物馆。”她殷殷说起自己不是很具希望的愿望。
在校成绩好不见得就能出去,出国必须具备很多因缘际会的。
“妳画的蝴蝶很可爱。”他对美术没研究,顶多看看漫画,“改天送我一张。”
“我画得很丑,但是,你想要我可以试试。”有人想要她的图,她乐不可支。
“妳都画些什么?”
“就蝴蝶啊。”她只钟爱蝴蝶。“牠们薄薄的翅膀看起来是透明的,一点力量都没有,可是牠们却能撑起不相称的身体到处飞翔,这不是很奇妙吗?”
“妳很有想法。”
胡因因倏然脸红,想不到会有人称赞她。
“我们去看电影。”
“现在?”
“去吗?”
她又低下头,迟疑了下。“不好。”
“原因呢?”拒绝他是滔天大罪。
“你带我出去……会没面子。”带个牙套女出门,别逗了吧!而且,他们才刚认识不是?
“我不勉强妳。”
“嗯。”
“那下次我再约妳,妳就不能拒绝了喔。”她的不随便深获他的心。
阿曼不想勉强她。
“我们……还有下次?”她对自己很没信心。
“为什么没有?”
“嗯……”胡因因结巴了。
“就这样说定,把妳的电话给我!”他的语气是确定明快的,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她认真的考虑了好几下,在画纸上撕了一角,写上自己家的电话。
“我明天约妳喔。”
嘎,这么快?!
果然,他没让胡因因等待,不到第二天,就那天傍晚,他把她约了出来,两人带着他买好的热腾腾大汉堡当晚餐,去看了两部二轮影片,然后又去了龙山寺。
天真的友情没有太多包袱,他们开开心心的过着认识的每一天。
另外,他们还很正式的去像馆照了张相。
胡因因本来是不从的,带着牙套的人照相怎么可能好看?
可在他的胡搅蛮缠下,本来紧得像蚌壳的小嘴笑开了。
相馆老板趁机“喀嚓”照下两小无猜的倩影。
四月天人间书馆
眼睛有点酸,是因为熬了夜的关系。
胡因因揉了揉因为长久等待快要僵硬的脖子,左右梭巡可能出现的人影,但她气馁的眼睛都发直了,来来去去还是没有她要等的人。
其实都要怪她自己活该,提前两个小时出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都过了约定时间,阿曼还是没出现。
他很少迟到,以前的良好纪录让她开始焦躁起来,不停的在公车站牌下走来走去。
那个接电话的人明明保证会转达她的约会,那……他会不会中途出事,或者临时有事没法子通知她?哎呀,她就爱胡思乱想庸人自扰,她不应该心急,多等一下,也许就能看见他带着迷死人的笑容从某个地方钻出来。
一个半小时后,她确定阿曼不会来了。
手里的物品几乎快被她捏坏。
他明天就要上飞机了,今天要是见不到他,往后见面的机会是微乎其微了。
也许她应该拦辆出租车,直接去问他才对。她跟他之间总是她被动的多,这次,她似乎应该鼓起勇气,化被动为主动。
当她回过神来,人已经在出租车上。
她的脑海里有一则快要背烂的地址,告诉了出租车司机后,车子就一路从市中心开往天母去。
阿曼的家不好找,穿过整个天母市区才找到郊区环围的陶宅。
加长型的奔驰车就停在他家警卫森严的大门外,森森庭园一眼看不到宅子,那种富丽堂皇对家庭小康的胡因因来说是极度陌生的。
这让她却步。
两个警卫正帮着把行李放进另外一辆车,阿曼漠然的坐在奔驰车内,嘴角又不知道哪来的伤。
他要去哪?
不会是要出国了吧?
为什么今天走?明明讲好是明天,会是家里的安排吗?他说过,对于父亲的安排无力反抗。
想想也是了。
今天要不是她发了傻劲的来了,他们就这样错过了。
跳下车,匆匆给了车资,胡因因奇#書*網收集整理也不知道要叫出租车司机等她。
然而,就她付钱的那几分钟,陶家的车子已经发动。
她转过头来,看着朝她走过来的警卫,眼光越过他们,喉咙却哽咽得叫不出阿曼的名字。
多年以后她曾想过,那一次她要是喊了他,他会不会听见?
不过,那些都不重要了。
五年后,她接到阿曼辗转托人传话,说他回来台湾了,想见她一面的消息。
但她没有赴约。
她人生很多重大事件都挤在那一天。
除了托福考、证照考,住在乡下的舅舅来电说刚过完九十八岁大寿的奶奶在睡梦中过世了。
守丧的日子熬过了,她忙着安抚哭成泪人儿的妈妈,再后来,她的托福没过,毕业典礼过去。
等她回过神来,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半月,陶纽曼几乎已经是火星人代表的名字了。
第二章
八张名片,五张广告宣传单,有两张是广告公司的星探给的,两张是骑单车的摩门教徒给的,竟然异想天开要他加入教会,说是以他的姿色要招揽更多教员入会绝对没有问题,呿,他还做业绩咧。另外一张是一个剧作家,提出的要求竟然是要他当做剧本的灵感养分──他哪里像肥料了?!
才下车走了几步路,不到半公里的路程就碰到这么多对他流口水的人,妈的,这些人太闲了吗,满街找人搭讪。
阿曼随手把那些纸片丢给跟在池身边的贝林,落得两手干挣。
贝林是个专业代理人,他代理的行业五花八门,在曼哈顿上城是个喊得出名称的角色。
阿曼甩不掉从匈牙利就黏着他不放的贝林,心里本来就老大不爽了,哪知道一抬头,一张含羞带怯的脸又冲着他来。
可恶,别又来了!
现在的女生是怎么回事?沿路已经有不计其数的女人自动拦住他自荐要当他的女朋友。他脸上有写着饥渴二字吗?还是现在女人女性贺尔蒙分泌过度,看见男人非要这么花痴不可?
那些含蓄美的女人都往生了吗?
“我有女朋友了。”
“呜……哇!”打扮入时的少女掩面逃走。
妈……的!这样也哭!
“先生?”还有前仆后继送上门的。
“我刚刚说的话妳都听到了,别让我重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