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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春絮的话,夏宛若吓了一身的汗,那个严老板可是个凶人,他已经放下话来,若是不给银子就拿她抵债,她可是爷的人,怎么会让那猪一般的人占了去。
走到门口她又返回身来:“爷,宛若还有一事请爷帮忙。”
“什么事?”冷飞早料到她会回来。
夏宛若带着哭音道:“爷要给宛若作主啊!”“说。”
“四喜街有一位严老板,宛若不过是买了一朵金牡丹他就要杀了宛若。”
“为什么?有人买他的东西还要杀人吗?”
“宛若,宛若……宛若只付了定金。”
“余款未付?多少银子?”
“三百两。爷,就是宛若头上的这一朵,你看,宛若戴着是不是很漂亮?”
冷飞叹了口气:“宛若,你爹在的时候也是学馆的先生吧?”
“是。”
“他一个月几两工钱?”
“五两。”
“五两养得起你们父女两吗?”
“有的时候还能剩一两多呢。”
“宛若,你为什么要戴这朵牡丹呢?”
“因为宛若喜欢啊!”
“如果你爹在的时候你会买吗?”
“怎么会啊,哪有那么多的钱?”
“现在就有钱吗?”
“爷一定会卖给宛若的啊。”她回答得理所当然。
“宛若你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你忘了自己也曾过得很辛苦。”
夏宛若眨了眨眼睛,她以前过得是苦,可是现在不一样啊,难道还让她吃糠咽菜不成吗?
“爷不会让宛若吃苦的。”
真是鸡同鸭讲,一大早的好心情都没了:“夏宛若,你忘了自己了。绿袖,让赵伯、李姨过来。”
工夫不大,赵伯、李姨进来了:“爷,您有事?”
“赵伯,从今天起春絮就在你手下做事。”
“爷!”春絮“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爷,春絮不走,春絮做得错了一定改,小姐,小姐,您给我求求爷啊。”
夏宛若一时吓坏了:“爷,爷……”事情怎么会变得这样,爷想做什么?
“春絮,夏宛若年轻不明事理,有些事你就应该指正她,你不仅任她胡为,还搬弄是非,念你初犯,此次不打你,暂且留用以观后效。”
“爷,小姐,救命啊!我不去啊。”春絮可是知道赵伯手下是做什么的,让她去划船,每天里日晒雨淋的,还不累死她啊?
“爷,爷,您就看在宛若的面子上饶了春絮这一回吧。宛若离不开她啊!”
“你还欠多少银子?”
“还有……珍记酒楼一百二十两,顺通绸缎庄八十两,余下的,余下的我记不得了。”
“李姨,带她下去换身衣服,让她去教坊里的女孩子认几个字吧。”
“爷,爷,您不要宛若了吗?宛若哪里做错了,只要爷发话宛若一定改啊!”
“你没有做错什么,是我高估了你,你没有独挡一面的能力,就用你的一技之长养活自己吧。”
“爷,您不喜欢宛若了吗?”
“下去想一想,想明白了再来找我。”
还有一线希望,夏宛若收了泪站起身来:“宛若会想的,爷,记得要来看宛若啊。”一步一回头的走了出去。
冷飞真的是头痛。
“怎么了?什么事会让你头痛?”
“翼。”冷飞仰躺在椅子上,对他的突然出现一点儿都不觉得意外:“唉,女人真是头疼的动物。”
楚翼淡淡的一笑没有说什么,给他续了杯茶:“到外面走走会好一点。”
“我怎么看夏姑娘哭着走了?”无名走进来,她可是好奇死了屋子里面发生的事。
“我让她到李姨手下做事。”
“难怪人家会伤心,爷还真是没良心。”
“我也以为自己的心早就被狗吃光了呢。”
“唉,人家小姑娘可是对你一见倾心呢,你不会是把人家吃了吧。”
“要吃我也会先从你吃起啊。”
“少来了,我这种徐娘半老的哪有人家水灵灵的小嫩瓜好吃?说真的,你若不把人家吃了,人家也会不想当半个家吧。”
“什么吃不吃的,多难听,我们楚大侠要流血了。”冷飞取笑着楚翼,都这么久了还是听不惯这种浑笑话,亏他还是个男从呢。
“哈!是我多嘴了,换一种说法,爷有没有把人家小姑娘带上床唱一出春宫怨啊?”
楚翼受不了掩面而出。
“爷,学馆的先生请见。”绿袖进来道。
“请他们进来吧。”
“冷爷。”游了园,几个人的心情明显大好。
“如果几位先生还想教书,就请在书馆留下来。”
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气冲在头什么都敢做,气势一泄连说一句完整的话都有难度,好半天才由火暴先生站出来:“冷爷,您是位好人,可是那位夏姑娘做事的方法着实不敢点评。”
“以后学馆里的事由张来福张管事办,一会儿他就送几位先生回去,所欠工钱一并奉上,若是另有高就,冷某也不勉强大家。”
听说换了管事,几位先生的火更没有了:“其实我们还是喜欢在这里教书的,不只是环境好,工钱也高,方才若是言语有失礼之处还请冷爷不要见怪。”
“几位先生慢走,冷某不远送。”
“请留步!”几位教书先生走了。
冷飞累得趴在桌子上,什么味道好香啊!一双素手,把几样小菜摆在他的鼻子前面:“无名?我好感动!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
“吃你的吧,别在哪演戏了,咱们的帐可还没对没呢。”
“在我吃东西的时候别提那种讨厌的东西好不好,我会吃不下饭的。”
“我不提就不存在吗?”
冷飞瞟见门口不远处坐着的身影若有所思起来。
“爷又在算计谁呢?”无名对他这种表情可是太熟悉不过了。
“我怎么会做出那种没品的事来?”
“那你这叫什么?”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你自己慢慢吃,我去和那位楚大侠喝个茶。”
“喝茶可以配一点干果,‘话梅’就不要多吃了。”
“我端一盘他一定爱吃。”
“你爱端,我不反对,你不怕我明天把你做成柿饼吗?”
无名娇娇的一笑:“我怕,我怕死了。”
早晨起来,稀里糊涂的用过早饭,李靖阳直到站在河对岸的柳荫里他才知道自己又进了艺坊。
他在昨晚已经发誓不进艺坊,不见她了,怎么又来了。
眼胶着在那座近在咫尺的小楼上再也移不开。
她可好吗?进进出出的仆从侍女,让他知道如今的柳韵寒已经不是当年的妙莲姑娘了,变得更漂亮、更动人、更加的气度不凡了,他被人称为大小姐,身边仆从如云,在“快活林”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且她如今……眠金卧银,是他这个一介酸儒不能仰视的,可是他的一颗心早在见她的那日起便已失落在她身上再也找不回来了。
一乘乘轻车停在桥边,走下来无名、叶绣娘,冷飞打着哈欠倚着满脸带笑的柳韵寒走出来。
看着走出来的两个人,李靖阳虽然早就知道,心里有准备,可是当他亲眼目睹时,一颗心痛得让他蹲下身去。他的韵寒在笑,他的韵寒在翠花楼里总是带着轻愁,除了面对他时,她从来是不笑的,而今她却在笑,天啊,他的韵寒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啊!这么的放荡,这么的淫秽,这么的不知羞耻,他那高贵如仙女的韵寒啊!那个出污泥而不染的妙莲姑娘那里去了?那个宁死不屈的妙莲妹妹哪儿去了?
下雨了吗?怎么有水落下来?原来,是自己落泪了。
唉,世事无常,一文钱都会憋憋倒英雄汉,何况是金山银山,那里能抗拒得了金银珠宝的诱惑?不,他的柳妹妹不是那样的人,在翠花楼里那些想见她的人哪一个不是家财万贯?哪个不是非富即贵,可是柳妹妹从来就没有对那些人正眼看过,只有厌恶、痛恨、不齿与不甘。其后的每一天里她宁愿厚施脂粉也不愿素面朝天,在他为那清若玉莲雅若幽兰的容颜惊叹时,她告诉他:“如果我今生注定要不得自由,注定身陷泥坷,就保有一点点自己吧。”
“我不会在别人面前展颜的了。”那是她知道他要去京应试的最后一次见面时,在一曲琴音后低呤出来的,她以为他没有听到,可是他听到了,听到心里去了,那一刻,他真的想放弃去京应试,他真的怕自己走了也带走了她的生机。
她真的是一个聪慧的姑娘,他还没有说出口就告诉他:“公子去应试吧,妙莲会好好活着,都说老天不负良善人,妙莲想信一回。”
她没有说等他回来,可是他知道她说了,用她的心告诉他的心。
可是老天真是捉弄人,他们再次相遇却是在这样的地方,一个更加淫靡的地方。
他们分手以后,发生了什么事?是什么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