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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乎已成了一种必然公式,没创意得很。莲吟看了好生失望。
事情发生于她接女儿准备回家的途中,所以,理所当然的,小丹芙也成了小小肉票之一。
比力气,女人当然不是男人的对手,可以说她是在这种认知之下,没有挣扎地被架走。
要说表现得很合作,未免太没面子,只能解释为──理性的抗议!不开口、不妥协、不求饶,三不政策表达了坚硬不屈的风骨。
既然被掳了,那就不妨以平常心看待,顺便瞧瞧绑架她们母女的指使者。不会是矶之介吧?她倒想看看他长得什么样,可以恩将仇报,欲置冈田家于死地?虽说商场诡谲,不是她一介女子可以看透,吃人不吐骨血的事也不是史上第一桩,但“有幸”参与其中,总会有较深刻的感受。
如果她与东方磊的日本之行,可以称之为蜜月的话,那这个事件,无疑是场刺激的压轴戏,为平淡的生活加了点辛辣佐料。要是没嫁给他的话,终其一生恐怕没机会见到这种阵仗了;她要好好的“惜福”。
很快的,她们母女被带到一幢大楼的地下室,看来是个囤积货物的地方。
她们被指定坐到屋内正中央的一张沙发上,面对著一块大办公桌,办公桌两旁各站了两个保镳,桌子后面坐在旋转椅上的男人很有气势地背对她们,然后缓缓地转了过来,让她们看清了主使者的长相。
呀!真失望,不是矶之介,是上回在餐厅遇见的那名矮胖男子,一堆肥油巍颤头地是标准的注册商标,想不印象深刻都难。
“午安,东方太太。”肥男子中森根健故作绅士状地将手伸在胸前,看来像是心脏病发作。
她无言地看他,小丹芙也睁大眼看著,母女俩皆表现出色。
中森根健挥挥手:
“我知道你们一定吓坏了,不过,别怕,我们不会对你们怎样的,除非你丈夫不合作,那就另当别论了。连我都舍不得你这种美人身上少一根寒毛,相信东方磊更是吧?来人。”
他弹了一下手指。
立即有人捧来一具无线电话,递在莲吟面前。
“打电话向你先生问候一下吧!”中森根健燃起一根雪茄,指示著。
莲吟接过拨好号码的电话。
没多久,电话那头传来东方磊的声音。
“喂,磊,我是莲吟──”
才打完招呼表明身分,电话立即被夺走,被移到中森根健手中。
“东方,你美丽的妻子、女儿正在我这边做客……放心,我怎么会伤她们一丁点呢?您可是我们上法庭的王牌呀,无论如何,也要看你的面子嘛!”
东方磊不知回应了什么,就见中森根健的脸色变了几变,立即又转回鄙夷且得意的面孔。
“你别太嚣张,这里不是美国,你这个大律师在美国也许与联邦警察交好,在日本,你可不会这般吃得开。给你一小时考虑,一小时之后,你再不答应,或是一只手指,或是一只耳朵,任君挑选。”
挂掉电话,中森根健吐出一串不堪入耳的粗话,然后才道:“我呸!看你怎么给我‘好看’!”
冷笑地看向莲吟:
“你们的存亡全看你丈夫的决定了,到时有什么不幸的事,去怪你丈夫吧!”
挥手要两名手下看好,中森根健领著几名手下走出去了。
他就不相信一名小律师能对他怎么样!敢威胁他!哼!他才是会教他“好看”的人!
※ ※ ※
身为人质,是否应该遵循传统的乖乖等人来救?当然不,小说漫画上可以那么演,真实生活可不行。
莲吟低头问女儿:
“怕不怕?”
“不怕。”初生之犊不畏虎,典型的。
“来,反正无聊,我们来玩个小游戏。”莲吟确定门口的两名男子正毫无防范地在闲聊。
“什么游戏?”小丹芙靠在她怀中,很有兴趣地问著。她当然明白与母亲都处于被绑架中。
莲吟从外套的垫肩中,抽出一管黄色的小试管,造型很像香水,容量也不多,约只有五西西左右。
“当妈妈喷出这些香水时,我们努力闭气三十秒,会不会太困难?”
“试试看喽。”
莲吟手上这瓶看似香水的东西,被汤森戏称为“毒药”,比名牌香水更名副其实,中国用语叫“迷香”。
在这特殊香水瓶中的水压缩喷出时,会呈短暂的气化状态,迅速在空间内扩散,无色无味,只须闻上两口立即呈熟睡状态,当然危险性是不会将人迷得太死,必要时补上一针麻醉剂,或敲上一棍来确保可以安全逃离。莫约二十几秒后,迷香会液化,空间中将不会有使人晕迷的效果。
要使用这种东西,得百分之百确定她的对手全在屋子内,外头不会有守门人,否则她还是没什么成功性,没两三下恐怕又会给抓回来。
在半小时前──也就是距上一回与东方磊通话的一个小时后,中森根健很满意地离去了,可以看得出来东方磊屈服了──至少表面上屈服了,正请中森根健与幕后大老板另约地点相见会晤。
至于她们母女嘛,中森根健说当然是赢了官司才放人,不怕东方磊不听话。带走了大票人马助威,肯定她们这两位妇孺没力气做逃跑的事,即使有,留下两个大男人也绰绰有余了。
日本男人真是无药可救的自大与自以为是;也该是如此,才得以让她从容地计画逃命,轻松又简单。
她先是从从容容地利用手表电话报了警,然后趁两名男子都在屋内时,暗示女儿闭气,喷出那五西西的香水,香水立即与空气融成一体。
一秒钟、二秒钟、三秒钟……砰!砰!两个大男人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开始会周公去也。
“妈妈,成功了!”
丹芙跳了过去。
“等等,女儿。”莲吟从皮包中拿起一盒粉盒,从里头抽出一根针,轻轻沾了些粉,在两个大男人颈侧各扎一下,让他们足足可以安睡到二十四小时之后。
“好了,走吧。”她牵起女儿,往外头走去。
虽然很确定外面没有人了,但小心驶得万年船,她仍是步步为营地警戒著。
“妈妈,我们一定要学太空漫步吗?”丹芙小声地问。
“娃娃,这叫谨慎。”她低声纠正。
到达一楼的大门口,正想放下心时,大门突然被撞开了!莲吟迅速地一手搂紧女儿,一手发射戒指中的麻醉针──
老天,她料错了吗?
※ ※ ※
“矶之介?他可是日本商界举足轻重的人哦。”
在东方磊的公寓中,一名身著灰色西装,英挺潇洒的日本男子以挪揄的口气说著。
东方磊冷冷一笑:
“别告诉我身为山口组首席军师,连这种小事也办不到。”
“只是,我为什么要帮你呢?你应该去找警政总署的那位大美人才是。”
东方磊直直看著他:
“因为,第一,山口组欠我人情;第二,黑道是你们的辖区。”
那英挺的灰衣男子──泽口森峻优雅地举起一杯酒。
“我记得你一向先以法律为准则,不行时,才以黑道手法终结,这次为何──”
“他不该惹到我。”东方磊简短的一句,没有多做说明的打算。
“做到什么程度才算是对你来日本的迎接呢?东方?”泽口森峻收起漫不经心,轻声的语调含著不容动摇的严肃。
东方磊扬起眉,开始诉说他要山口组配合的事项。
原本,这只是一件商业丑闻,事件小到他不屑一顾,但,那票家伙不知好歹地惹到他头上,那么他的报复也绝对彻底不留情。
如果今天目标是他,会受伤的人只是他,那他还不致于生气,但不是,他们挟持的人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位女子。别说伤害了,光是掳人,他们的罪便足以死无丧生之地!
死神要发火了,由上至下,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那,令夫人与令媛呢?不需要帮忙吗?”讨论完毕,泽口森峻问著。
“那是我的事,与山口组无关。”东方磊平淡的脸色中透出无比的森寒。
“我为那些惹怒你的人哀悼。东方。”
东方磊没有理会,看著壁上的时钟不语。
泽口森峻又问:
“这些交代,何时得布署好?”
“明天。”
“你可真是找麻烦的高手,看来我得争取时间了,告辞。”
“不送。”
东方磊目送他消失于门口,微微沉吟著。山口组有这样卓绝的新生代人才,怕又会引起一场风暴了,尤其新生代继承人长年体弱多病。
这泽口森峻,不是将相美才,便会是山口组最大的祸源,他──会是哪一种?
莲吟……
想到妻子,他浓眉再度纠结成冷峻线条!
该死!他曾怎样信誓旦旦对她保证她的安全无虞?而言犹在耳,她们母女便因他而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