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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森根健望著他们的背影,扬声道:
“希望你好好考虑,否则要是有什么不幸的事发生,可别怪老天不眷顾了。”语气中所含的威胁一点也不隐藏。
东方磊懒得回头,直直走出餐厅。
收起涎笑,中森根健的面孔转为阴沉的算计。
“拽什么?也不过是个律师!给钱赚还要看他脸色,真他妈的不知好歹!”
“老板,要不要给他一点教训?”一旁的小喽罗问著,已在摩拳擦掌。
“先去查他的落脚处,还有他妻女常出没的地方,既然他人在日本,还怕他逃走吗?我先回去请示矶先生,再见机行事。”中森根健缓缓计量著。
要弄垮冈田机构,非要有东方磊来打官司不可!那小子拽虽拽,但甚有实力,放眼日本无人可及。就先任他张狂吧!等事成之后,看他怎么出这一口气!中森根健冷酷地笑了。
※ ※ ※
几乎已成为默契,晚餐过后,待小丹芙上床,剩余的时间便是他们夫妻谈话的时刻。
莲吟泡了两杯牛奶来到书房。
贝他面对窗外沉思,一时之间倒不知该转身出去,给他安静的空间,还是坐在一边等他转过身?
不过,没让她思考的机会,东方磊早已察觉她的到来。
“牛奶?”他皱眉地问。
莲吟嗤笑出声:
“你女儿也是这种语调与表情。”
他也笑了,将一包红茶包放入他的杯子中。按熄了手上的烟。他有烟瘾,但绝不让人抽二手烟。
“我必须先向你道歉,可能你会被卷入我的事情中,这并不是我所乐见的。”虽然在他而言不是大事,但对单纯的莲吟母女而言,总是复杂且危险了些。
“我不介意,当了你的妻子,老早有心理准备,即使你不是‘死神’,只是一名律师,职业所带来的危险仍是无法避免的。你以为我会抱怨连连吗?”好笑地问他,看来他当真是这么想她的。
“你够胆识,不知是天真,还是看破生死。”他将她的肩揽靠在自己肩头:“看来纯度假的美梦没了,接下来这几天仍是得忙。”
她调皮地问他:
“这样算不算是回馈祖国?”
“算吧!”他叹息。
一直以来,他从不与人谈工作、谈心中的想法,如今居然能与一个小他十四岁的女子侃侃而谈,也不会有任何防备,想来也真的是奇迹了。是命运的奇特,还是婚姻本身有著魔法?他不明白,但已渐渐习惯了这样平淡的居家生活,也渐渐爱上了这样的日子。
也许是老了,也许是心境上的渴求不同。在失去亲人二十年后,再度拥有一个家,感觉是特别的;他的妻、他的骄儿。这样的和谐情况让他不愿再有所转变。
不管基于什么理由,她坚持不同床,那就随她吧!他得珍惜目前和平的情况,反正他也不是纵欲无度的男子,如果他要一个家,就得克制自己,再难也必须。
但,她的发香、她的体香,他们曾有的缠绵回忆总在他想当君子时如潮水般的涌来,燃起他的蠢动──要当圣人恐怕有点难。
而他更是疑惑自己为何就是对她难以把持?老实说她是美丽可爱,却不足以称为倾国倾城,比她更美更有风情的女人他见过,更不乏对他主动示好的,但他却可以置之不理。
独独对她──对这个他准备共度一生的女子无力自制,才会在每回吵架中气急败坏,完全没有风度。
强迫一个不情愿的女子上床是很没意思的事,如果他不能诱拐到她情欲大发,就乾脆熄了对她的欲火吧!
他的妻子是一个单纯的傻瓜。也许最初的动机是自私与好奇,再加上感恩,但让一个处女去承受十月怀胎之苦与生产过程,真要有所惩罚,她也算被“天谴”过了。在好友孟冠人一番解说下,他实在不该再死抓著“受害”的身分去对她发怒惩戒,他没那么小心眼,加上小丹芙博得他全心的父爱,他更是不能一方面指责莲吟偷他的种;一方面又爱死了女儿──不过,之前他一直在这么做就是了。
那一次的鱼水之欢恐怕是吓坏了她,因为那是她的第一次。如果说她后来死命拒绝他是有原因的,也许他该自省自己是否技术太烂?但……她的确是有得到快乐呀!难道她的反应与众不同?不能以常理推断?
在他近四十年的岁月之中,看多了没有爱也能有性的男女,加上他自己与人上床也不谈情,上床对他而言只须快乐便可!实在很难理解她的拒绝。他真的不明白。
低头看著她静静靠在他肩上,半合的双眼落在他手指上,似睡似清醒,可爱如一只慵懒的猫。
“我那夜表现得可以吗?”他忍不住问。
莲吟差点惊跳起来,当然明白他在问什么,脸蛋瞬间烫得足以煎蛋。
“你怎么问这种……”她结巴了。
“我希望不是因为我的技术不佳使你惧怕性爱。”不能因为话题私密而不谈,如果问题果真出于此,仍是要设法解决。
“不是的。”她很快地否认:“即使没有其他人可以拿来比较,我仍认为你是最好的。
只是……我不习惯……永远不会习惯没有爱的性。你可以笑我天真,但我会一直这么坚持下去。”
他深思地问她:
“你期待我的爱吗?”
她老实地点头。
“你爱我吗?”他又问。
问得漫不经心,一颗心却为著即将来的答案而忐忑期待著。他是在紧张吗?怎么可能?
莲吟犹豫著该不该坦白,吞吐之间,却给他当成了她不爱他,却又不忍伤他心地说不。
东方磊自嘲地笑了:
“不勉强,我们对爱都太陌生。如果我不能付出,又哪能祈求你的给予?放心,我不在乎的。”才怪,他在乎毙了。
直起身子,走到窗前。
“你去睡吧,我也该休息了。”心情没来由地升起浮躁,既不能狠狠吻住她,只好放她走出视线,眼不见为净了。
老天,他自己怎么了?怎么会任一个小女人弄得他颠颠倒倒?
莲吟走到他身后,鼓起勇气道:
“我是爱你的,真的。”
他倏地转身,不明她是否说真的,还是……
“你……”
她退了一步,又一步:
“真的。虽然很傻,但真心的归处连我也不能制止──我去睡了。”
转身想要逃开他的视线,这种告白,令她羞赧,却也如释重负。说了,像脱出了八年来的枷锁,再无羁绊,只是在他的错愕中有些难堪罢了。
在她手沾上门把时,身后一只大掌伸出盖住她放在门把上的手,另一只手有力地勾住她的柳腰,让她讶异得低喘一声,侧著颈子看向身后的他。
两具身子的紧贴燃起了身体中战栗的灼热在小腹中奔窜。
忘不了那夜狂热的人,岂只有他?
“我……我要回房了!”她羞赧不休地慌道。
“你为什么会爱上一个不曾对你善待的男人呢?”他气息吐纳在她颈侧。感觉到她的颤抖,更搂紧了些。
“我不知道。”她软弱的身子无力贴在他怀中,眼中带著遥想。对这种亲密不会感到不自在,甚至可以说是爱极了,一种安心依靠的感觉……很好。
“你宁愿不爱上我?”
“是的,如果我能选择的话。”
“谢谢你。”他深深地低喃,嘴唇印在她耳后,迳自感受自身的喜悦。
在这种奇特的一刻,他不得不承认,他对爱,一直是渴望的,有人爱他,是件奇异的事,他会为此深深感激。
他的妻子爱他!
身为丈夫,再有何求?
莲吟低喘著,辛苦压抑自身不当的需求。不是现在,她不能没有爱而性……
“我以为……我原以为你会藉此嘲笑我。”悄悄地挣扎,想不著痕迹地远离他唇舌的进攻。
但显然没用。他是有意挑逗她吗?
“我不会去嘲笑一分真爱。尤其它来自我的妻,倍加珍贵。”
他不知道“爱”是什么,但此刻心理、生理涌上的激越情潮却泛滥得让他无力自制──也不愿自制。
或可归类为勃发的欲望,或可称为新生的感情,她在他心目中已不单单只是一名妻子或床伴了;似乎多了些什么无法解释的东西,让他对她产生了疼惜……
妻子,是娶来呵疼的──这句话是谁曾对他说过的?为何此时蹦上他心头,如此让他苟同?
对!是沈括宇那老小子。当时他的反应是什么?放口大笑?也许吧!不过此时,他不得不承认沈拓宇还是说对了。妻子是娶来呵疼的──如果他有一名可爱的妻子的话。
他不想放开她,数日来禁欲已太久,加上此刻情境更引发出波涛汹涌的热情。
也许有些卑鄙与趁人之危,但他不在乎,见她力图清醒的模样,连忙增加攻势,火热地包裹住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