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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地伸出一又素手,紧握着他的。
“皇姐?”玄玉不明所以的低首轻问。
她抬起头来,微微在掌心使上力,“答应我,无论日后如何,对太子宽容些。”
看着她恳求的眼瞳,知道她已经心里有数的玄玉,并没有开口答她。
她忍不住想为灵恩说话,“这些年下来,他与父皇一样,都苦够了。”同样都为父皇的儿子,她相信,玄玉和其他皇弟一样,绝不会甘于名份之下,也不可能丝毫不加争取太子之位,总有一天,灵恩将必须与他们这些有意取而代之的皇弟们交手。
“我知道。”觉思了许久后,他拉开她的双手。
“那。。。。。。”眼中泛着期待的她忙不迭地想向他讨个承诺。
他只能这么回答,“我会记着你的话。”对于那么遥远的未来,谁有把握?他看不穿,也不知到时局势将会如何发展。
就在他俩停止了交谈,应内趋于沉静之时,一阵响亮的男音,一路自厅处传来。
“他来了吗?”急忙赶回府的乐浪,踩着飞快的脚步边走边问。
“来了。。。。。。”跟在他身后的管家,直喘着气追上他,并眼明手快地接过他顺手脱下的官服。
“姐——”多年不见乐浪的玄玉,在他入厅后起身脱口而出,但在想到身份已变后,又忙改口,“驸马。”
“这里又外人,别拘束了。”素节站在身后轻推着他,“照旧叫吧。”
“姐夫。。。。。。”
“瞧你这小子,长大了!”不待他遇把话说完,大步走进厅内的乐浪,迎面就给他一个结实的拥抱。
玄玉边推开他,“怎么你们夫妻俩还是这么异口同心,都说同样的话了?”
“是吗?”乐浪看了素节一眼,不好意思地直搔着发。
素节轻声对玄玉吩咐,“你等等,我去拿个东西。”
进去里头不久的素节,在他们俩才正准备坐下促膝长谈时,取来个造型精美的漆盒回到厅里交给玄玉,漆盒一开,一只玉雕的龙镯映入玄玉的眼中。
“给我的?”他讶异地指着自己的鼻尖。
“嗯。”依偎在乐浪身旁的素节,满足地挽着乐浪的臂膀,“这原是一对的。”
“另一只呢?”既然是一对,怎么盒里只有龙镯却不见凤镯?他神秘地对他眨着眼,“若是有缘,或许往后你能遇上另一只玉镯的主人。”
“怎么,你想春这小子牵红线?”深知爱妻心思的乐浪,心情其甚好地挑高一对浓眉。
她睐他一眼,“不告诉你。”
玄玉有些受不了地看着这对感情如胶似漆,也不管外人在不在场的夫妻,都成亲那么多年了,无论何时见到他们俩,他俩始终都恩爱如昔。但看着看着,他不免也心生艳羡,期望自个儿日后,也能像他俩一般,遇上个生命中的知己。
“对了,你何时离开长安?”光顾着和素节玩闹的乐浪,忽地回过头。
“待父皇下旨后就回洛阳。”被赐封为漕运总督的康定宴,早就想赶回洛阳动工了,而袁天印也派人来书,说是在京城待行愈久愈不妥,为免节外生枝,他还是早日返回洛阳为上。
“这么快?”还想多留他住几天的乐浪,随即失望地垮下了脸。
“主子。”就在此时,候在一旁的堂旭,上前低首在玄玉耳旁说了几句。
玄玉朝他摆摆手,“知道了。”
“皇亲们都等着见你是吗?”知道他回京以来就忙个不停的素节淡淡地问。
“嗯。”在回洛阳之前,他还有一大堆烦人的应酬叫呢。
她叹了口气,“你去忙吧。”
“素节。。。。。。”都还不同玄玉聊到些什么呢,没想到她竟然把他给往外推,乐浪忙迭地抗议。
“来日方长。”不想让玄玉为难的素节还是打回票,“待他有空了,你们哥儿俩会有机会聊聊的。”
甚是感激的玄玉站起身来,“那我就先告辞了,改日,再来看你们。”
“路上小心。”也起身送他的素节,不忘在他身后叮咛。
告别了他俩后,同堂旭一块走向府外的玄玉,在走至庭中时,庭外一株株高大的银杏树,忽遭突来的强风刮落了黄叶一地,当片片如扇般的黄叶打落在他身上时,一股自脚底下冲起的冷颤,飞快地泛过他全身,令他不禁打心底地发凉。
“主子?”走在他身后的堂旭,在他顿住脚步迟迟不走时,忍不住走至他的身旁瞧他怪异的模样。
玄玉一手掩着胸口,不自觉地敛紧了眉心,一阵如同这阵秋风般突来的不安,忽地跳至他的心坎上,在堂旭又开口催促他前,他旋过身,回头看了府内远处素节相送的身影一眼,不知为何,他有种莫名的预感。
或许。。。。。。住后他再也见不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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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瑟不息的西风中,满宫秋叶迎风低吟,灯火通亮的翠微宫宫廊上,传来阵阵窸窣的脚步声。
站在御书房内,夜半未眠的建羽皇帝,就着御书房内一盏盏灿烧的明烛,两目一瞬也不瞬地盯审着,那具端放在礼座上的彩陶八趾麒麟。
深夜奉召的宰相阎翟光,在掌灯的太监总管引领下,伏首跪叩在御书房门前。
“微臣参见圣上。”
“进来说话。”一动也未动的建羽,淡淡地朝身后吩咐。
领旨后的阎翟光,刻意遣退左右,在进入御书房后顺手带上房门。
“不知圣上深夜召微臣入宫,所为何事?”站在他身后的阎翟光,恭谨地屈弯着身子启奏。
自这项寿礼送进宫来后,始终就一直深感介怀的建羽,只要一想到这项寿礼是出自江南那片好山好水,但他却始终还无缘占染的土地,就犹如鱼刺鲠喉,怎样也吃不好喝不下。
“你说。。。。。。”他抬起掌指,轻轻抚过色彩斑斓的麒麟,“这是南国太子所赠的贺寿之礼?”
“是。”
“尧光皇帝呢?”建羽旋过身来,不是滋味地眯细了眼,“他又什么也没派人送来?”
“回圣上,确是如此。”
得了这个回答后,丛丛闷火,隐密地在他的眼中燃烧。
当今天下一分为二,杨国与南国隔江对望,如此已有五十年之久,早年前,两国皆有并吞对方一统天下的宏愿,无奈两国不是有内患为扰,就是主弱无谋。
自他登基以来,在朝政上力求革新,三军兵马也积极在边疆严训,待全国运河峻工后,国力民生可望达到高峰,反观对岸的南国,自尧光皇帝登基后,朝庭积弱不振,沉迷女色的尧光更是无心于国政,若不是有个重视南国基业的南国太子替尧光皇帝事事照料着,就算他杨国不越江灭了南国,只怕他南国总有一日会取灭亡。
互为敌国,两国势同水火,自是理所当然,可国与国之间的礼数,自两国分别开疆拓土以来,就从未少过半分礼数,可那无论是自他登基或是寿诞都不派使臣来朝见,也总是由儿子代为赠礼的尧光皇帝,将国与国之间的礼制忘却得略嫌太过了,从头至尾,那个尧光皇帝,就不曾把他瞧进眼里过。
“依你看,倘若明年出兵南国,我军可有胜算?”老早就想找藉口挥兵南下的建羽,边思考着这个藉口的可行性,边询问此战可有十拿九稳的把握。
然而看得更远,也比他能忍的阎翟光,却反对地摇首。
“虽说我国疆域远胜南国,兵力也在南国之上,但眼下我国国运才正复甦,要想三军兵强马壮,有着万无一失的胜算,最起码也还要再等两年三载。”
他不耐地拧着眉,“还要等?”究竟还要等到何时,他才能将这片分裂的天下全都收归己有?
阎翟光目带精光,“圣上等不住?”
“朕等得够厌了!”登基前,等了一年又一年,当上皇帝后,又有一年又一年在等着他。
“若是等厌了,那么在这些年内,圣上不如就先下个注。”已为他备妥一计的阎翟光,正好将这法子藉这时机用上。
他不解地挑高眉,“下注?”
“藉联姻拉近两国关系。”阎翟光将两手朝袖里一收,款款拱手上呈良谏。
“联姻?”建羽有些狐疑,“尧光那家伙不就只生了一位太子吗?”虽说他有五个儿子,但他要决不让他的儿子前去南国当什么人质。
阎翟光缓慢地拉长了音调,“圣上。。。。。。不妨用素节公主和亲。”
他想也不想,“素节已有驸马。”
“圣上可下旨批离不是吗?”冷不防追问的阎翟光,话一出口,建羽身躯立即明显一怔。
“批离?”他从未想过在这两国之争上,将掌上唯一时珠作为棋王。
“两国因联姻交好,互不侵犯。”阎翟光不慌不忙地加上用以此计的原由,“如此一来可令南国皇帝掉以经心不加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