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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出的承诺,竟会应验得这般快。
“少爷?”不知拿门外人怎么办的管家,轻声提醒着怔然的他。
“不用管他。”回首看了先祖与父母牌位后,余丹波神情相当冷漠地应着。
“但这般让他在门前。。。。。。”虽说是宿仇,但好歹康定宴也是朝庭命官,让个父母官跪于大街之上,未免也太。。。。。。
“既是他自找的,那就让他跪!”丝毫不予同情,更不管康定宴此举有多丢失颜面的余丹波,衣袖一振,不留情地转身走出堂外。
直至天色大亮,往来的行人已在街上行走,家家户户也开门出户,康定宴仍是不言不语地跪地余府门前。除了外头好奇的百姓外,余府上下对康定宴累积了多年怨忿的家丁奴仆,脸上皆带了一份快意地站在府门内,一块瞪视这个害惨他们余氏一族的罪人。
不过多久,被子吸引而来的城民们,纷纷开始在余府四处围观,将余府周围的街道给塞得水泄不通,人人或窃窃私语,或低声猜推究,但都不明究理,就连闻讯赶来关心的洛阳众官,在屡劝不起康定宴后,也是无人知晓康定宴为何会突有此举。
当余府管家再次出现在正着将准备去文库的余丹波面前时,一个字也不愿听的余丹波,在他开口前就先赏了他一记闭门羹。
“我说过,要跪就让他跪。”
“少爷,街坊邻居都在看不说,就连朝中的大人们也都来了。”待在余府已有四十年的老家仆余伯,在管家的请托下,也一块地劝起这个性子顽固的少爷。
“关门。”余丹波将官服一脱,索性连文库也不去了。
“啊?”
“关门,无论谁递拜帖,我一律不见。若谁不死心,硬要登门代康大人说项,就推说我病了,无暇见客!”一鼓作气说完后,余丹波随即轰然关上房门,谢绝再有任何一句劝言。
被关在房门外的管家与余伯交视一眼,纷叹了口气,也只好照他的意思派人前去关上府门。
位在余府外头看热闹的人潮,在日暮时分终于散去不得其门而入、也劝了康定宴一日的洛阳官员们,终也筋疲力尽,纷纷托口返府休息,唯有心意甚竖的康定宴仍继续跪立于余府门前。
“少爷,都一日了,康大人他。。。。。。”
两手端着晚膳的管家,因余丹波将门扉紧闭,只能将晚膳自窗口递进去后,又再不死心地对那一步也未出房门,一日下来,也一声未出的主子说着。
像是要比试耐心似的,依旧不为所动地余丹波,取来晚膳并替自己房内点上了灯后,又再坐回书案前,继续看着兵书。
“还跪在门外吗?”已经用过晚膳的余伯,在准备去休息时,又前来余丹波的房门前看看情况。
“还在。”管家头疼地一手抚着额,“余伯,你就再去同少爷说说吧,不能再这样任康大人跪下去了。”以往没刻意与康定宴作对,余家就被康定宴整得那么不堪了,今日这么对待康定宴后,万一康定宴心生憎忿,日后又找他们麻烦怎么办?何况,得罪了康定宴一人,就等于是跟全洛阳官员作对啊。
“没用的,少爷若是铁了心,谁说都一样。”太过了解余丹波性子的他深深摇首。
伴着下了一夜的春雨,沉默持续地在余府内外蔓延着。
次日清晨,当余府管家自府门门缝往外头看去时,赫见仍跪在外头的康定宴,经一夜雨淋后,面白如雪、气色惨淡,可依然没有移动双膝半分。
在另一个漫长的白日过后,夜晚再度来临。
直至夜深,总算是踏出房门的余丹波,在府内众人的注视下,先是去了祠堂内请来父母牌位,再命下人也捧出因康定宴不保而死的叔伯们的牌位,在两盏素白灯笼开道下,来到府门之前。
当深深紧闭两日的余府门再次开启之时,丝丝缕缕莹亮的白光映照在康定宴饥寒交加的脸庞上,浑身哆嗦的他茫然抬首,就见手捧牌位的余丹波跨出门槛,高站在府阶上方。
在余丹波一双厉日的注视下,发冷打颤个不停的wωw奇Qìsuu書còm网康定宴,缓缓地弯下身子,朝阶上已过逝的余氏先祖们的牌位叩地鞠首,在一行完深深的三叩首后,即虚弱得再无法挪动自个儿半分。
两眼直视着他的余丹波,在众人的期待下,终于开口。
“来人,将康大人挽进去。”
当余府家丁们忙步下阶扶撑起康定宴往府送,并同时派人去找来大夫后,远站在街角的玄玉,脸上露出了乐见其成的笑意。
就因玄玉担心余丹波的心结恐会解不开,于是两日来都陪着玄玉一块来这看情况的堂旭,在雨势愈下愈大时,再将所撑的竹伞挪近一些,以免雨水都打湿了玄玉。
“主子。”堂旭轻声在他身后道:“雨大,咱们回府吧。”人都进去了,这下他满意了吧?
“嗯。”颔首同意的玄玉,也着实有点累了,在他如堂旭所愿地转身打道回府时,他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忽地停住了脚步。
紧随在他身后的堂旭,忙跟着他止步,并伸手抚去他肩上不小心滴落的雨水。
“这还是我头一回听你说话。”玄玉仰起头来,意外地看向不多话的他,“再多说几句吧。”
“我该说些什么?”身为武人,本来主不擅言词的堂旭,听了,表情有点为难。
“就说说你为何这么沉默寡言。”玄玉笑了笑,注意到他的撑一柄伞并肩走着。
“我只是懒得开口。”身材较常人高大的堂旭,不自在地微弯着身子以迁就他。
他同意地颔首,“我想也是。”
因他的话,堂旭就着街上的灯火,多看了玄玉一眼。
“身后那把刀,背有几年了?”打从头一回见面起,就想问他这个问题的玄玉,边走边问着。
“十来年了”
“我看它都缺了、钝了。”玄玉微侧过首征求他的同意,“改日,我命人造把更合手的给你好不?”
虽然,在这细雨绵绵的夜里,天冷沁人,但却有股暖意,在堂旭胸臆里慢慢他开了来。
堂旭沉默了一会,对他点头示意后,握着伞柄的那双大掌再次将伞朝他挪近了点遮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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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丹波?”站在柜前的凤翔,好奇地转过身,回首看着造访宣王府的皇叔贺玄武。
身为圣上的表弟,在朝中与凤翔走得近的贺玄武,会特意登门来访,为的就是替他带来消息。
“就是那个在河南府剿寇一战成名的余丹波。听说,玄玉已呈摺禀圣上,请圣上将余丹波荣晋为骠骑将军。”这下可好,太子在朝中势力日渐庞大,就连原本朝中人人不看好被分派至洛阳的齐王玄玉,在河南府竟也剿寇有成,还为自个儿担拔了人手到身边来。
“没想到老二竟会得了个能手。”随手将手中把玩的玉器搁摆回柜上后,凤翔踱至他的身旁坐下,“老四呢?”
“德龄仍上夜夜笙歌。”贺玄武又继续道出消息,“据宰相阎翟光说,圣上打算将德龄任为扬州总管,就让他去扬州历练一番。”
“扬州?”凤翔挑高了眉,不置可否地点头,“很适合他的地方。”对年纪轻轻,就爱贪爱游玩享乐的德龄来说,扬州正适合他作乐。
“远在西北的尔岱,在大将军石寅的调教下,带兵似乎带得不错。”相较于不长进的德龄,较他年幼的尔岱,可就让圣上欣慰多了。
凤翔不以为意地耸耸肩,“老五天生就是块军人的料,不意外。”
说完得来的消息后,贺玄武两手环着胸,定看着这个有智有谋,可却安稳待在京中八风吹不动的王爷。
“你呢?”心计一点也不少于太子的他,不会就这么任他的兄弟们发展吧?
“我?”
“眼下王爷们都纷纷离京历练、开拓前程,你还是要待在你的宣王府里什么也不做吗?”起步若是晚了,将来他怎与其它的皇兄弟们一较高下?在他身边还有许多看好他的人,他可不能继续这般安逸。
“说的也是。”他同意地抚着下颔,“我是该活动一下筋骨了。”长安已是太子的囊中物,洛阳那边,早晚会被玄玉给收归己有,至于扬州,相信德龄很快就能与那些臭味想同的扬州官员打成一片。
“你打算上哪?”相当看好他的贺玄武,两眼中掩不住期待。
“太原。”早就已计划好的凤翔淡淡轻吐。
“太原?”没想到他什么是方不挑,居然挑上太原,贺玄武当下为他担忧地皱起两眉。
“表叔不赞成?”
“凤翔,太原这地方。。。。。。你最好是再考虑一番。”压根就不赞成的贺玄武,直朝他摇着头,“我明白你想建功的心情,但洛阳与太原,可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