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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商议完毕后,赵王根本不想管事,放权让王后与赵胜廉颇商议解决,无需奏报,出使秦国所需一切物资、费用、人员由王后统一调配。
因为出访属于高度机密,仅有当天在场几人知道,所以赵相如对于随行人员的选择更是慎重考虑。侍女除了小春一概不要,侍卫原也没有,赵相如想着不如从狼军中挑选佼佼者。
想到这,赵相如陡然忆起,自己与庞澈的半年之约。上次演习的效果似乎不错,但只能算作狼军的生存训练,到底没有争锋相对的拼杀,虽然她的设想是练就一支奇兵,并非大规模投入战斗,但是真刀真枪的拼杀就当是演习,机会难得,若有不足,还能及时调整训练计划。
何况庞澈……
赵相如想起他一副自负不可一世的脸,不禁有些微微生气,走着瞧吧。
待宫中事宜交待妥帖后,赵相如以养病为由,再次前往野台,她将在那里“住着”,直到赵使蔺相如从秦国归来。
正是天寒地冻之时,只是野台的早梅已开,夹着冷风,别有一种清冷之气,十分好闻。赵相如身着貂裘马靴,一身男子装扮,骑着马检阅了狼军两营将士。经过一次演习,这些军士发现普通军士与自己的水平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以一敌三、四的不在少数,于是斗志愈发旺盛,恨不得日日能与这些昔日的袍泽切磋一二。
赵相如嘴角一丝愉悦的笑,今日便是与庞澈麾下军队对垒之日,望着身前一张张跃跃欲试的脸庞,赵相如朗声道:“你们现在每个人都可以以一敌二,但是你们是狼军,只有抱成一团,才能像群狼一样拥有百倍的战力!”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赵相如的声音在士兵耳边久久回荡,震撼着每个人的心——岂曰无衣?与子同袍!而这些句子在后来被有心人记下,编成曲子,成为赵国狼军军歌。
廉颇和庞澈在营外接王后凤驾的时候,看到了她身后杀气腾腾的五百士兵,每个士兵身上都背着七七八八许多种兵器,乍一看像武器贩卖商。而更令他们惊讶的是,其中一半,竟是骑兵!这些骑兵马上的装备十分奇异,似乎能将人牢牢固定在马背上。
廉颇与庞澈吃惊不小,不过短短半年时间,这些士兵究竟的发生了什么,有如此脱胎换骨的表现。
庞澈原本满满的自信有些动摇,他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引以为傲的阵法能否抵挡住这样一支部队。
赵相如仔细检查了两军较量时用的箭矢、长矛全部被折去箭镝和矛头,蘸上白色粉末,而所有参战将士,尽着乌衣,一旦被对方武器击中,就会沾上白灰,被判定死亡,即刻退出比赛。
今日便可检验半年来的训练成果,赵相如越发期待。
庞澈五百人对阵赵相如五百人,中间有五百米左右的缓冲区。
庞澈站在己方的战车上,大声喊道:“列阵!”
前方执戈矛的士兵突然往两边集聚,空出的中间空当突然涌出一排执盾士兵,一字长蛇站立,护在戈兵前面,最末排则是弓兵。
赵相如倒吸一口冷气,短短时间内,庞澈竟然针对她的骑兵排出了这个阵法。骑兵能够克制步兵和车兵,拥有极快的速度和极强的冲击力,瞬间冲垮步兵的方阵。但所谓兵种相克,这世上没有一个兵种是无敌的,骑兵最害怕的就是弓兵,因为骑兵在快速奔袭中无法躲闪,而且目标巨大,基本是活靶子,不论是人是马,一旦中箭,即便不死,摔下马也差不多了。
“弓箭手列阵!”
对方庞澈已经下了命令,赵相如急得一身冷汗,目测了一下对方弓兵的距离,应该还不在射程内,只是庞澈已然摆开阵势。她本打算让骑兵先行冲锋,摧垮对方的防线,扰乱阵法,再让步兵营紧随其后,展开攻势。但情况有变,必须立即作出调整,否则骑兵都将折损在冲锋上!
赵相如沉声道:“蔺羊,你领三个步兵连先从中路进攻!”
“诺!”
“许历,你领两个骑兵连,待步兵行到半程时从对方左侧进攻!”
“诺!”
“褒成,你领两个骑兵连,待许历行到半程时从对方右侧进攻!”
“诺!”
“剩下部队留守,随时听候调遣!”
“诺!”
“出击!”
蔺羊听到命令丝毫没有迟疑,迅速带领部队,扑向对手。
庞澈看着前方正面进攻的中路军如猛虎下山之势,丝毫没有惊慌,冷眸一闪,等待猎物进入有效射程,方才号令道:“弓箭手准备——”
箭在弦上,弓如满月!
“放!”
霎时漫天箭雨,遮天蔽日。赵相如的中路军虽举起盾牌,但仍有数十人被射中,只得气呼呼地离开了战场。
但是这只是稍稍拖延了进攻的脚步,一轮箭雨过后,蔺羊又领着步兵开始向前奔去。而此时,庞澈突然发现左侧有一支骑兵出现,速度极快,眨眼便已超过了中路进攻的步兵。庞澈暗叫不好,原来步兵只是用来吸引弓箭的靶子,而第一轮弓箭射完后,要立即组织下一轮还需要时间。
庞澈用犀利的眼光看向远方,王后,你是在牺牲步兵,为骑兵争取时间吗?
左边突然发起进攻的骑兵打乱了庞澈的节奏,他立即示意弓兵调整目标,将箭头对准左侧出现的骑兵。而此时,右侧前方也扬起了沙尘,又一支骑兵发起了进攻。
庞澈立即让弓兵放箭,同时命令士兵架好盾牌,长矛从盾牌间伸出。而此时,左侧的骑兵已经冲入庞澈的步兵阵营,中路蔺羊率领的步兵也稍后赶上,投入战斗。
庞澈军队阵脚大乱。好在这五百人是庞澈挑选的精兵,个个都是硬骨头,十分难啃,虽然阵法被破,却也并未逃散,而是坚守原地,拼命反抗。战局陷入僵持,双方都有不少士兵“阵亡”,退出战场。
而正在庞澈军队陷入混乱时,赵相如看准时机下令全军出击,剩下的一支步兵连和一支特务连继续从中路加强进攻,而赵相如则率领剩下的一连骑兵包抄到庞澈部队后方发动袭击。
胜负立现。而当骑兵们将庞澈的战车团团围住时,庞澈也露出一丝苦笑——竟然输了。
场边观战的众将早在看到半程时就已知道胜负,但是真当看到庞澈被擒时还是心惊胆战——王后用半年时间竟带出了一直骁勇的骑兵部队,同时竟然采用兵家少有的添油战术取得了最后的胜利。
所谓添油战术,实际是一种试探型攻击的方法。范指使用小股部队逐次攻击的方法,就象给油灯添油,一次不够、再加点还不够、再加。一般情况下,添油战术不会被指挥官主动采用。产生这种情况的原因往往是初期对敌情掌握不足或错误判读战略态势,导致在第一波次的战斗中投入的兵力不足以达成战略战术目的,同时又遭遇到敌猛烈反击而蒙受巨大损失并且难以撤离战场。
但此役,王后不仅用了这种战法,而且用得十分巧妙,避免了骑兵的无谓折损。
但是赵相如此时就没有胜利者的喜悦了。她环视四周,发现只剩下半数不到的士兵了。
五百对五百,惨胜!赵相如原先对自己训练出的部队有绝对自信,每个人都能以一敌三,五百对五百应该是十分轻松的事,更何况还有骑兵的助阵,她的添油战术也取得了成功,却未料近战搏杀竟还是折损大半。
骑在战马上的赵相如还在沉思,而庞澈却已走下战车来到她面前,他强作镇定,拜倒在赵相如的马下。
“末将来向王后请罪。”
赵相如看不清庞澈的脸,只听到他波澜不惊的声音,却似乎不像以往那样有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
一定要打败你,才能让你臣服吗?赵相如一边想着,一边柔声让庞澈起身。
廉颇等人纷纷来到赵相如面前,单膝跪地,身上的盔甲发出哗哗声,赵相如听着觉得十分悦耳。
“王后威仪,我等心服口服。”
赵相如下马,笑着让众人起身,一派谦和景象。
廉颇一抱拳道:“王后,老臣等孤陋寡闻,未知这马上装配何物,如此厉害,还望王后不吝赐教。”
赵相如环视众人并不说话,只说外面风大,廉颇及各军主将立即将她迎入帐中。
“此物统称马具,放在马背上形似山谷的叫马鞍,脚下踩着的称作马镫。”赵相如入账后面对诸将也不藏着掖着,大方说出。
“未知王后从何处得到此物。”廉颇急切问道。
赵相如一笑,脸不红心不跳说道:“此物正是本宫所创。”
下面将领听闻十分吃惊,他们刚刚都见识了骑兵的厉害,可以说,骑兵将在数年内改变这个战争的走向,而改变骑兵的,正是正两件装备。在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