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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其他声响,显得十分利落果断。其他将领们见她坐下,这才按照等级依次入座。
“阏与之事,想必诸位都有耳闻,秦军十五万直取要冲,领兵将领是司马靳和胡伤。”
一阵沉默后,乐乘第一个开口。他道:“阏与位置险要,处在漳水上游山地,南压上党,西对离石,距东南之邯郸三百余里,乃西边第一险关,秦人眼光甚毒。”
秦人的算盘打的是好。阏与地理位置重要,过了阏与沿漳水河谷而下百余里便是邯郸的西大门——武安。武安一过,距离邯郸只有百余里,纵马驰骋,两个时辰便到城下。因此,阏与可谓咽喉要地,即便在邯郸之战兵力吃紧的时候,赵军依然驻守了两万步兵在此处。而今秦军直取阏与,显然是想破除屏障,以此为跳板威胁邯郸。
这种军事部署瞒不过任何一个明智的将领,更瞒不过赵相如。
“可救否?”赵相如见他接话,趁势问道。她本意并非询问是否要救,在她看来,阏与必救,可关键是如何救。正是因为险要,所以才是天险,但也增加了救援的难度。
可惜乐乘没明白她的意思,想了想道:“道远险狭,难救。”
赵相如眼睛转向老将乐毅,他刚刚接到兵符,颇有些踟蹰道:“如乘所说,确难救也。”
赵相如听完很不满意,扫视一圈,见众人莫不颔首,大失所望。唯见赵奢目光直视,似有话说,赵相如随口问道:“赵都尉可有话说?”
赵奢恭敬一礼方道:“阏与道远险狭,犹如两鼠斗于穴中,将勇者胜。”
赵相如听完微微一怔,脱口而出:“狭路相逢勇者胜?!”
“正是此理。”赵奢的凤目张开,自信而惊艳。
赵相如眼睛一眯,好像矫健的雌豹,带着些慵懒的意味,其实却紧盯着猎物,随时准备暴起。她盯着赵奢看了许久。两人就这样旁若无人的对视着,偏这样暧昧的举动在旁人看来却无一丝□的可能,反而满是火光。
最终,赵相如确定了将领的人选。赵奢率兵十万,前往阏与,而狼军骑兵连连长韩守被临时任命为大军的监军。
临行前,赵相如将诸事秘密嘱咐了韩守。
“我信不过赵奢,虽不想将兵权交予他,但阏与太过重要,不容有失,我国将领虽多,但只有他能成此事。”赵相如叹了口气又道:“此行所有军事命令皆从奢,但若他有不臣之举,你行监军之职,可先斩后奏。”
“诺!”
“邯郸粮草有限,此次只得发兵十万便是粮草紧缺所致。路上定要注意粮草安危,此事关系大军,务必小心。”
“属下铭记。”
“此行山路颇多,行途艰难,十万军中无一骑兵,你自要多加小心。”赵相如声音晦暗不明。
韩守低头垂目:“多谢太后。”
武烈太后传
作者:燕眉
阏与之战(二)
秦国新军中“铁鹰锐士”的简拔方法极为苛刻:首先是体魄关。吴起当年训练魏武卒手执一支长矛、身背二十支长箭与一张铁胎硬弓、同时携带三天军食,总重约五十余斤,连续疾行一百里还能立即投入激战者,方可为武卒。司马错则在此之外又增添了全副甲胄、一口阔身短剑、一把精铁匕首与一面牛皮盾牌,总重约在八十余斤;此关通过,方能进入各种较武;步战较武要在秦国新军的步军中名列一流,骑战较武要在秦军新军的骑兵中名列一流;个人简拔过关后,还要过以各种阵式结阵而战的阵战关,过各种兵器的较武关。如此一来,凡能成为铁鹰锐士者,便几乎个个都是无敌勇士。秦国新军二十万,铁鹰锐士却只有堪堪一千六百人。
——千度百科
“将军,阏与围困已有数日,城中守军仍作困兽之斗,若是赵军此时来援,恐于我军不利。”中更胡伤此次作为副将统兵,不过凡事仍需向主将司马靳报告。
司马靳捻了捻唇边整齐的胡子,盯着地图看了好一会儿才道:“你速领兵五万,向东直插武安,若赵军驰援,则可成犄角之势牵制他们。”
“诺。”胡伤抱拳领命而去,司马靳则望着远处阏与的山势,思索起下一步的对策。并非他出兵前没有仔细考虑,而是战事变化多端,一切未有定数。他记得祖父曾经教诲过他,学习兵法是为了活用,若是生搬硬套,则逢战必败。他用兵以来,多次逢赵,却未有胜绩,让他越发难平。此番他所率兵卒俱是新军,勇猛善战,必能一举拿下阏与,威慑邯郸。届时有了阏与这座进可攻退可守的“桥头堡”,秦国便可对赵国的一举一动洞若观火。
“报——”一名斥候飞身下马冲入营帐,跪倒报道:“将军,赵国都尉赵奢领十万赵军步卒已从邯郸出发,向西北方向而来,已至马服山附近!”
司马靳一怔,心道:赵军来得还挺快,刚刚得到消息就已经调集了十万人马,可见赵国的防备和军力还是十分强盛的。
“十万步卒?没有骑兵吗?”司马靳问道。
“属下已查探过,赵军此番出兵只有步卒,没有骑兵,军中马匹都是用作驮运粮草。”
司马靳沉吟片刻道:“再探!”
“诺!”斥候接令一溜小跑冲出营帐。司马靳身边的亲兵道:“阏与如此重要,赵国竟然只派区区一个都尉前来救援,是不是也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司马靳也颇有些意外道:“赵军虽勇,但也只强在骑兵。若是步卒间相抗,自然是我新军更胜一筹。只是不知这赵奢是何许人,竟从未听过,区区一个都尉,也敢带十万人前来迎战,不知是轻敌还是真有些本事。”
亲兵笑道:“将军许是多虑了,赵国良将众多,没道理派个手机小卒前来,定是邯郸轻敌,才至如此。”
司马靳颔首道:“但愿如此。”
未过多久,另一路斥候来报,赵奢大军在出发距离邯郸不到30里处的马服山脚停下脚步,安营扎寨。
又过了几日,有探马来报,说赵奢大军每日只是加固营垒、修筑屏障,毫无进取之姿,赵奢甚至还放言:“有以军事谏者死。”
司马靳犹不敢信,派出亲信吕忧欲潜入赵营一探究竟。临行前,他对吕忧道:“探马来报赵军之情形,似乎意在拱卫邯郸而放弃阏与。此举虽有助我军大获全胜,但不可不防。我不能亲去,之所以派你前去,便是让你仔细观察,提防其中是否有诈。此行凶险万分,一着不慎便有性命之忧,但无论如何务必探听到赵军虚实,此事关系阏与得失与十五万秦军安危,望你慎之又慎。”
吕忧半跪于地,对司马靳恭敬道:“将军放心,属下定不辱使命。”
“将军,秦人已经分兵攻向武安,距离邯郸不过百里,若再不出兵解围,则都城危矣!”千夫长何进焦急万分,秦军已经分兵进攻阏与和武安,对驰援的赵奢大军行成了犄角之势。一旦武安被攻克,秦人就可依托此城进一步威胁邯郸,这里比阏与更靠近邯郸,届时赵国无论是在战略上还是在局部战场上都将处在绝对的劣势。
而此时,唯一的大军还在邯郸不远处,龟缩在营地中,既不阻击敌军,也不救援两座城池,只是每日加固营房,赵奢甚至不让将士们进言,只要胆敢向他谏言出兵之人,都要立斩不赦。何进之所以甘冒天下之大不韪,一方面是觉得赵奢裹足不前的行为于战局无益,另一方面,他也不相信赵奢真敢杀他。
营中只要不是触犯七杀》里的条例,像他这样战功赫赫的将士,多半在主将发落时会有不少部将求情,而主将一般顺势而下也就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小惩大诫一番也就罢了。
“你这是要劝本将出兵?”赵奢眼睛一眯,一张脸看不出喜怒。
“将军,阏与守军众多且兵精马壮,面对秦人猛攻尚能撑些日子,可若是孤城久待援军不至,城破是迟早的事。今武安遭袭,距离我军又近,若此时出手相救,既可破敌军之势,又可解武安之危,一箭双雕。”何进说的诚挚,虽半跪于帐中,但一双眼睛却满含期待地看着主将赵奢。
“你可知我在军中的命令?!”赵奢的脸上阴云笼罩,站在一旁最熟悉他的侍从许历知道,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将军,武安兵少将寡,难以久持,若再不出兵,恐为时晚矣!”
“我只问你,可知我在军中的命令?!”赵奢语气之重,已是雷霆万钧。
何进张了张嘴,终道:“属下知道。”
赵奢不再看他:“既知道,那便没什么可说的了。”高声道:“来人!”
何进一见情势不妙,赶紧道:“将军,属下忠心之言,为何不听!”
在帐外听命的两名士兵听见主将召唤,从营外持械入帐道:“将军有何吩咐?”
“何进违抗军令,拖至辕门斩首示众!”赵奢突然疾言厉色,让诸将十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