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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着温暖的光泽。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眼神,让她突然无法移开。还有,他也喜欢穿蓝色的衣服,小的时候,冰舜说过,他最喜欢的是蓝色,天的颜色。
“雨漓,你认识她?”花影重惊奇的问着暮雨漓。
“那天在荷花塘,她迷路了。”暮雨漓轻轻的说着,眼神仍在她的脸上停留着,花影重的眼睛盯着步轻罗,眼中闪过疑惑。
“奴婢叩见王爷。”步轻罗轻轻的跪下。
“雨漓,她就是主动要求服侍太子的宫奴子。”花影重说着,鄙夷地看着她:“怪不得你眼中无我,原来你看上了太子,不过你这个宝,好像押错了。”
步轻罗不卑不亢的说着:“影重公子严重了,奴婢并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如果公子身边真的缺人服侍,请将扇儿要到身边。”
“哈,你还挺为别人着想的,我可不管这闲事。”花影重打开扇子,使劲的扇了起来,发丝抚动,嘴角勾起一抹妖娆而冷酷的笑容,步轻罗觉得他不应该是魔道,应该是妖界的妖孽。
是啊,自己刚才怎么会突然去求他,明知他是个阴晴不定的冷酷之人。
“是叫扇儿,对吗?”暮雨漓突然插言问道,步轻罗转向他,轻轻点头。
“把她交给我,你放心的去吧。”没想到堂堂的王爷会替她允下这件事,步轻罗一时不知如何应对。暮雨漓微微一笑,那浅笑足以俘获人心,又叮嘱着说:“我大哥脾气不大好,所以你要小心行事,切记顶撞。”
步轻罗点点头,不知为何,看到他,她的心总是不由的想起冰舜,或许,因为他是冰舜的弟弟吧。
太监起身告退,步轻罗对二人做福,从他们面前走过。花影重还在生着气,倔强的把头扭向相反的方向。
步轻罗向往着东边,那让她魂牵梦萦的宫殿,满心期待的她并不知道,她真正想念和等待的人,正站在她身后,被她落下的越来越远,只能剩目光紧紧的追随着她。
注意到暮雨漓的反常,花影重拿起扇子在他眼前晃了晃,暮雨漓才回过神来。
花影重直截了当的问:“你喜欢她?”
“没有,只是觉得,她很像一个人。”暮雨漓低声说着,眼中似乎流露着一种对过往回忆的伤感。这样忧郁伤感的暮雨漓是花影重所不熟翻的,他10岁时被送进宫中,以伴读的身份与二皇子一同长大,私下里,两个人说话几乎不分你我。可是,还是有些事花影重从来都无法了解,那就是在外人看来敏锐睿智,雷厉风行二皇子,有时候会哀伤脆弱的犹如丢失了心爱玩具的孩子。
他正思量着,暮雨漓已经转身向西走去,“雨漓,你不送我出宫了?”他问着。
“今天我不送你了,我去净盂房。”暮雨漓头也没回,扔出来一句淡淡的话。
“你竟然听一个宫奴子的话?你脑子……”没病吧这三个字花影重没有说出口,这是在皇宫之中,隔墙有耳,他对皇子不敬,不管他的身份多高贵,也会被治罪,硬生生的吞进了肚子里。
一个清冷的女子,硬是扰乱了两个人的心智。
太子东宫,未来储君的居住之地。这里的颜色是那种庄重的深红,楼宇庭台之间,缭绕着一种压抑的沉闷感。迈进东宫的第一个门槛,步轻罗的双手就紧紧的攥在一起,此时虽是秋天,但正午的阳光还很灸热,可她的手却冰凉得很。脑海里,都是童年时的暮冰舜,那清澄无比的眸子,挂着晶莹泪水的瓷玉脸庞,现在的你,又是什么模样。
东宫的侍卫多,太监多,但宫女极少,走了几重院子,都没有看到一个,步轻罗默默的跟在太监的身后,穿回廊,过水榭。良久,走进了一间宫院,宫门口,站立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宫妇,从步轻罗走近,她的眼睛就一直紧紧的盯随着。
“端惠姑姑,皇后给太子的新侍女带到了。”太监细声禀报,向旁边退守一步,步轻罗走上前来,微微作福说:“步轻罗见过姑姑。”
端惠的眼睛注视着她的脸,没有说话,更是没有表情,这让两位太监都捏了一把汗,其中一个壮着胆子上前说:“姑姑,您要是不满意的话,奴才这就回皇后娘娘,给您再重新换一个来。”
“不用了,就她吧,换谁都一样。”端惠说着,转身向宫内走着,嘴唇轻动,说出了一句只有她自己听到的话,早晚也是死。
步轻罗随着端惠走进了东宫的正殿,确切的说,太子暮冰舜日常起居的泰德殿。
端惠先领着她到了泰德殿后边不远的一间院落,那里是给宫女住的,步轻罗才知道,东宫现仅有的数名宫女,只是做些日常清扫的外殿宫女,而服侍太子起居的内侍宫女,只有她一个人。看到她,那些宫女都纷纷投来同情的目光。
端惠又带着她到泰德殿四处走,告诉着她内侍宫女应该做的事务,一桩桩、一件件,交待的无比巨细,从太子的穿衣习惯、到饮食嗜好,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下来。
她们走到了泰德殿的偏殿,步轻罗看到了殿上面写着惜红阁,不由的站住了脚步,惜红阁,是那个惜红公主住过的地方吗。
看到步轻罗的脚步停下来,端惠没有一丝表情的站在她身边说:“这个惜红阁是太子常来的地方,而太子不允许别人进来,所以,只有你能打扫这里。你记住,这里的东西,一样都不能碰,在这里,你一句多余的话也不能说,如果让太子生气了,你……”
“就会像凝露一样,是吗?”步轻罗问着她。
“即然知道,那你就安守本分,不要痴心妄想的改变什么?”端惠说着这句话,眼神中带着犀利,那双敏锐的眼睛,似乎看穿了步轻罗的心事一般。
“姑姑请放心,轻罗自知分寸。”步轻罗轻声应着,端惠看她一眼,继续向前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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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情生 魔道——涌动的暗潮
浑黑的障气纠结在一起,隐约的可见黑色障气时隐时现的微弱光点,那是被囚禁在幽冥涧下魔煞们被打散的魂魄。但是,飘浮在山涧中的它们却无法聚集在一起,因为在山涧的峭壁上,写着一道伏魔咒语,这是保稷王花屏楼在毁灭图殇国后写下的咒语。
夜风抚过,整个山涧及山坡上,却处都是红色的曼珠沙华,它也叫彼岸花,竟为死亡之花,花色鲜红如血,迎风摇曳,鬼魅如斯,像是在招引着什么。
山坡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个穿着大月国服饰的男子,他们的袖子上,都绣着一个白色的花朵,那是灵域使者的标志,白色的花朵也是彼岸花,只不过叫曼陀罗华。
几名男子七窍流血,死相惨不忍睹,他们的头顶上,悬浮着两个黑衣男子,黑色的披风被风吹起,他们脸上都带着一副银色的面具,露出嘴角和下颌,身高到穿着都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一个灰色的头发,一个褐色的头发。
灰发的男子的身上还燃烧着杀气,尖尖的下颌带着十足的妖娆,薄薄的唇抿成一个斜度,邪魅的浅笑着,头转向后边的褐发男子,声音却透着失望地问:“你怎么不笑啊?”
褐发男子抿着唇,虽然他被银色的面具遮住了半张脸,但面具下面露出的下颌弧度优美,朱唇不点而红,单单是这一部分就让人禁不住的无限瑕想着,他会有怎样倾城的美貌。
他的视线没有一丝生气的,没有任何感**彩的扫过几具尸体,然后落在了旁边那红的妖异的彼岸花上,灰暗的瞳孔有了一抹亮色。
灰发男子失望地叹口气说:“唉……真的好想看你笑哦。”
这时,一个黑影闪至他们的面前,灰发男子马上抱怨地说:“极夜,我杀了这么多人都没逗无心笑,你看看无心是不是病了?”
那叫极夜的男子冷眼望向褐发男子,又对灰发男子说:“血刹,今天是来办正事的。”说完,他遥望一眼山顶上的黑影,飞身上去。
山顶,也伫立着一个带着银灰色面具的人,但这个人的身材并不高大,而且面具蒙着整张脸,只露出双眼,望着那游魂迷离的深涧,那眼神阴冷无比,深不可测。
缓缓的,面具人抬起手,摊开手掌,一颗透明的珠子徐徐的飘浮在了幽冥涧之上。不久,幽冥潭下,一道紫色的气体慢慢上升,围绕着透明的珠子缠绕成了一团紫色的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