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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征信社的报告,这件事是否属实还有待商榷,你先不要着急。”
“我怎么能不急?幸亏我找了征信祉。否则他们这么发展下去,等我发觉到不对劲时,肯定已经来不及了。”
宋观浪静了静,问道:
“那么你希望我怎么做?”
“不管你怎么做,总之就是要让阿涛回到我身边。”她说着又掩面大哭起来。
让阿涛回到她身边;这种牵涉私人感情的事他该插手吗?
夜已深了。宋观浪犹留在办公室里,桌灯微弱地亮着,点燃的香烟没放进过嘴里,就这么拿在手中任它们烧,看着白色烟雾缓缓上升,直到消失无踪。
这种感觉该如何形容呢?在得知阿涛将和高若苹订婚时所留下的伤痕似乎又开始隐隐作痛,就在胸口上。
宋家和高家算老交情了,双方家长既是旧识、又是商场上的搭档,他们兄弟俩和高家独生女高若苹虽还称不上青梅竹马,状况也相去不远;就因为如此,宋高两家会进展用联姻关系也就显得理所当然,但他没有想到两家联姻的事敲定了,新郎却不是身为长子的他,而是弟弟阿涛。
他很疼爱阿涛,从小就是这样,因为他是个没有心机的孩子,即使是长大成人了也没有改变,所以,他并不介意弟弟早他一步成家,甚至可以收起对高若苹怀有的些许情愫,微笑着向他们道贺;唯一令他至今犹无法释怀的是父亲的心态。
即使再怎么努力,在父亲心目中,他始终无法和阿涛相提并论。
他的母亲是典型政策婚姻下的牺牲者,虽然温柔婉约、以夫为天,却是打从进了宋家门就不曾得到丈夫的心;母亲一怀了他,父亲就娶进了小妾,也就是阿涛的母亲。
和母亲不同,父亲是因为喜欢才迎娶她进门的,对她的态度和对母亲有天壤之别;一冷一热之间,有若天堂地狱,据说母亲正为生他而受苦时,父亲犹毫不在意的带着小妈在欧洲快活。
母亲在他十岁那年因病去世,结束了短暂又苦难的人生,年仅三十多岁的她,看起来有如六十岁般苍老,在她生命的最终点,守在一旁的依旧只有他;那个做丈夫的仅仅进来看了几眼,什么话都没说就离开了。
对于父亲,他已经不再怨恨,然而也抽不出丝毫的爱或尊敬。他顺着父亲的意思受教育,大学毕业后在公司里实习,多半时候他都极为孤单,会来找他聊聊天的就只有阿涛了;所以他对任何人、事、物都可以冷漠相对,唯独这个弟弟的事是绝对无法置之不理的。
话虽如此,但要介入他人的感情事件,这对他而言太难了,对于爱情,他根本是一知半解,这样的他有能力去排解他人的三角恋情吗?
宋观浪熄掉手中的烟,站起来看向落地窗外;不管情绪多么浮躁,只要看着夜景就能获得平静,一直都是如此,这回却完全行不通。
小苹哭泣的恳求,又事关阿涛,不理会行吗?
宋观浪仰望天上繁星,良久后终于皱着眉长叹了声……
第二章
没有课的苏弄影窝在床上看书,寝室内的电话霎时响了起来。
早上八点二十分,谁会在这时候打电话来?
她想着,并没有下床接电话的打算。一来她的电话极少,有时候大半个月也没有一通;二来她睡在上铺,急着下床接“别人”的电话,万一扭伤脚或摔歪了鼻子,岂不是太不值得?
苏弄影冷眼看着桌上的电话,两道眉微微耸起,但仍没有下床的动作。谁这么死心眼,响了十几声还不肯放弃?
就在她几乎要认输爬下床时,寝室门被砰的一声推开,从洗手间回来的“别人”喘着气道:
“弄影,我好象……我好象听见电话铃声,是我们家的吗?”
苏弄影拿起书继续看。
“再不接就要断了。”她说。
“你就不会接一下吗?我这么从走廊那头一路跑来,万一跌倒了怎么办?”秦悠悠拋给她一个白眼并喃喃抱怨,不过还是赶忙过去拿起了话筒。
结果是通超级简短的电话,秦悠悠只说了“喂,三一八室……哦?这样啊……
好的,谢谢”几句话就将话筒放了回去。
“是找你的耶,”然后她就回头对苏弄影喊:“自己的电话居然还……”
“我的电话吗?”苏弄影插嘴问。
“是啊。”
“是我的电话,你为什么没叫我听就把它给挂了?”只不过几句话,秦悠悠已经从一个质询者被贬为被质询者。
“对不起。”秦悠悠低头道歉,随即又啊了声。“是舍监打来的,她要我转告你,没说要找你来听电话啊,为什么我要道歉?”
“舍监找我什么事?”
苏弄影又来一次转移话题的伎俩,秦悠悠则是再次轻易地上当。
“对了,舍监说你有访客,要你马上到校门口去。”她说。
“我有访客?”苏弄影放下手中的书,“搞错了吧?”
“舍监是这么说的啊。”
苏弄影爬下床开始换衣服,一边仍在过滤着访客人选。
“舍监没说那人姓啥名啥吗?随便就要我到校门口赴约,完全不把学生的安全当一回事。”她边梳着头发边说。
“啊!”秦悠悠发出可怕的惊呼声。
苏弄影手中的梳子啪的掉落在地上。
“你……你非得在这时候练嗓子吗?”
秦悠悠立刻跑过来捡起梳子交给苏弄影,脸上写着焦急和忧心。
“糟糕了,弄影。”
“你才糟糕了,我的木头梳子缺了两个齿。”苏弄影看着手中的梳子冷冷道。
“别管梳子了,我看你还是不要到校门口去比较好。”
“为什么?”
秦悠悠急得跳脚。
“你成了宋老师的女朋友之后下是有很多人来找你谈判吗?这次可不妙,一定是学校外的女人找到学校来了,不是学妹,是涂兰蔻口红、穿香奈儿套装的时髦美女耶,说不定还会像连续剧里的泼妇,挥手就给你一巴掌,你应付得来吗?还是不要去啦。”
苏弄影给了她一个白眼,不理会她的频频呼唤,径自走出了寝室。
警卫室旁的会客厅里坐着一位身着黑色西装的男子,虽然看不见他的面貌,但由他的背影,苏弄影几乎可以百分之九十九确定自己并不认识这名男子。
她向警卫伯伯确认此人就是她的“访客”后,这才跨步走进会客厅“请问……”她开口,那男子倏地转过头并站了起来。
“你……你就是苏弄影?”
他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惹得苏弄影不怎么开心了。
“我是苏弄影,您又是哪位?”
苏弄影也把他从上到下仔细瞧了瞧,发现这男子身材魁悟、相貌刚硬,那双略带冷漠的眼睛及高挺的鼻梁使他看起来像极了电影中的冷血杀手!她不禁要怀疑自己用这种不甚客气的语气对他说话是否会招来杀身之祸。
“这里有点闷,我们能不能到外头去谈?”他没有做自我介绍。反要求道。
到外头去?不会是想找个地方悄悄把她“收拾”掉吧?
“对不起,我们似乎并不相识,有什么好谈的呢?”她说。
“你认识宋观涛吧?耽误你一点时间,我想和你谈谈有关他的事。”
咦?没搞错吧?真是为“郭富城”来的?
“可以吗?”
“什么?”苏弄影从诧异中回过神来。
“到外头谈谈。”
“可以,当然可以,”她点头。
就这样,在苏弄影的带领下,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会客听,经过警卫室走出校门。
“你想在什么地方谈?”苏弄影停下脚步问,“我等会还有课,可以的话请尽可能不要距离学校太远。”
男子环视四周,最后指了指校门外那棵大树。“那棵树下如何?”
“站着谈吗?”
“我的车就在旁边,也可以进车里谈。”
苏弄影盯着他看了会,回答:
“还是站着谈吧。”
两人在树下站定,但随即陷入沉默……对方似在考虑该如何开口,苏弄影则是静观其变,以不变应万变。
终于,对方开口说话了:
“你——”
结果苏弄影采行了先声夺人的策略,硬生生打断他的话。
“你是来兴师问罪的吗?”她问。
“兴师问罪?”对方略显错愕,“这……虽说有点相近,倒也不需要用这么强烈的字眼来形容。”
苏弄影闻言,忍不住在心里连声咒骂。
不会吧?居然让悠悠那智障女给蒙对了,真有人因为她抢走“玫瑰”的白马王子而找上门来。最扯的是,来的还是个男的;虽然没有涂口红,身上穿的也不是什么香奈儿套装,但如果他真要赏她一个耳光,她只怕会被打飞并黏贴在学校围墙上。
男子见她白着脸不说话,轻咳了几声开口道:
“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