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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坐坐。旁边的客人又在催菜,她才忙不迭的又到后面的厨房去了,边走边给儿子做手势叫他不必过来。
林墨站在原地,面色有点踌躇。江灏已经拖了一张板凳加位置,“你小子什么都瞒着不说,真不够意思!今晚罚酒!”
“喝酒我是真不行的。” 林墨无奈的苦笑,竟然认输了,“这一会儿实在忙,你们先吃着,我招呼完客人就来。”说着还是忙他的去了。
安言哪还有胃口,眼珠子悄悄跟着林墨转。看他点菜端菜算账收拾,动作麻利而熟练,却也的确被络绎的食客弄得没有片刻喘歇的功夫。大冷的天,他却走的额上微汗,泛湿的鬓角也粘在脸庞,都没顾上扒开。
这期间聂振宇干脆闷头吃东西,江灏无所谓的灌了口酒。安言和方瑜眼神对上了,忍不住都记起她们曾经私下讨论过林墨的感觉像《流星花园》里头的花泽类,不过她们单纯的还没有想过去考究王子的家世出身。方瑜小声感叹:“看起来很辛苦呢,想不到他家里是这样的。”
“以前,还好的,不知道怎么……”聂振宇嘟囔一句没了下文。
是了,说起来,安言家不用提,聂振宇有个市里手握实权的老爸,江灏的父亲曾是大学教授,后来下了海,如今也混成个功成名就的企业家。就算环境稍差的方瑜,也从来不需要为钱的事情操心。到目前为止,他们的烦恼只停留在考试考不过或者一点暧昧的感情纠纷上,他们也觉得那理所当然。
所以,他们从来没设想过,自己天天见面的朋友下课后要在一堆碗筷中忙碌的穿梭,而且看来绝非偶尔为之。这样的认知让他们几个一时间无话可说,心头也有点不是滋味。
外头风紧了,一时来避风的人更多,林墨那张空板凳也被人顺手拖走。要酒要菜声此起彼伏,林墨匆匆从后面端了火锅上来,又忙着给客人开啤酒,另外等桌子的那拨人开始不耐烦,直叫脏死了,老板快点来收拾。
林墨□乏术的答应着,却看到有个白色的身影晃到那边桌旁,叮叮咚咚的把碗筷往一处堆。心里立刻急了,酒也没开就赶过去,拉开了安言的手:“你去坐着,我自己忙得过来!”
“我们都吃完了,当锻炼身体!你去你去!”安言掳了掳袖子,笑得挺豪气,“帮我找块抹布,一分钟就搞定!”
林墨不动。“真的不用!”
方瑜已经开始收拾他们旁边的桌子,接嘴说:“我也要一块!”
聂振宇左右看了一眼,边咳边笑,“安言你就别装贤惠了,别把碗都砸光,人家还要做生……”说到一半被安言一个鸡骨头正中脑门,痛得嗷嗷叫:“谋杀啊!”
“废话!去死!”
安言的声音脆,引得店里哗然笑声一片。林墨垂头片刻,似乎轻轻叹了口气,真的回身拎了抹布过来,由得安言她们老实不客气地开始忙活。聂振宇在一边叉腰指挥:“江灏扫地!还有要洗的碗没有?大爷我今天也勤劳一回!”
人多还是力量大,何况这铺面原本也就能容那七八张桌子。大家各司其职,一会儿就把活干的差不多,又送走了三桌客人,店里终于稍微清闲下来。安言把脏碗送到厨房,瞧见林墨的妈妈坐在小板凳上一丝丝的摘韭菜,就蹲下来帮忙,林墨的母亲拦也拦不住,擦着手不好意思了,“难得童童的同学来咱们这里玩玩,阿姨高兴都来不及,怎们叫你们做事呢?童童,童童……”
林墨应声过来,看到安言蹲在矮矮的板凳旁,乌黑的刘海遮住了半边眉眼,嘴角却是翘的。她这时仰头瞅他,眼底温软如水中的黑玉。“妈,不要紧,你就让她帮忙吧。他们都是我朋友,劝也劝不动的。”林墨微一抿唇,转身出去了。
“朋友?”林墨的妈妈吃惊的看了看儿子的背影,又看了看红扑扑水果一样新鲜的安言,突然感慨的长叹一声:“唉……”
安言有点错愕她的反应,嘴乖的交谈几句就从这个善良的妇人口中打听到不少关于林墨的事。譬如,童童是林墨的小名。林墨自小就听话得很,做什么事都努力到要父母劝他别那么拼命。譬如自从家里盘了这个小店,就把他绑死了,连做功课都要在学校里赶着做,可他一句抱怨的话都没讲过。譬如他的妈妈都担心他话太少,难得交到朋友,又太用心,在社会上容易吃亏。妈妈爱孩子总是天经地义的,安言听一听却觉得林墨的母亲对自己的儿子有点负罪感,那感觉有些奇怪。
直到林墨过来通知母亲去炒几个小菜,林墨的妈妈才仓促抹抹手,匆匆结束了交谈。
于是乎,剩下了似乎闹了一场脾气的两个人。
有些冷场。
她下午实在太无理了,被他给几个白眼看也是正常。所以她应该主动点!安言给自己打了打气,找了个安全的话题:“方瑜,他们呢?”
“忙完了,他们坐在那边聊天呢,你也过去吧,这里我来就行了。”
“我帮你弄完这一点!”
“嗯。”林墨没再反驳,蹲下来摘韭菜,两人面对着面静静的自顾自劳动。一边的爆炒声响起来,油烟和着菜香在寒冷的空气中飘散。安言睨见林墨垂下的发丝在不远处,被热气吹拂的左右飘荡,有些柔软的感觉,心也跟着软了,“今天……”
“今天……”
两人同时刹了车,为这个巧合释然一笑,下午的那点龃龉好像也就散了。林墨说:“你说吧!”
“今天我乱发你脾气,对不起啦!”安言捋了捋那截绿茵茵的韭菜,鼻尖都是韭菜冲鼻的香气:“不过你的事情,怎么一点都没跟我们说?害我们还以为你不想和我们混一起。”
“平白无故的,没什么好提。”林墨垂了眼睑,语气淡淡的。
安言皱眉:“今天也算平白无故?”
林墨微闷。他没提,可能还是出于18岁男孩子微妙的自尊心吧。他并不自卑自己的家境,可是哪怕确定这几个朋友不会为此而瞧不起他,他也绝对不愿意他们对他产生某种类似于怜悯的情绪,他最不想的,就是他自认为理直气壮的生活忽然间和他们的变得不再平等。这个中复杂,对一个少年来讲,也实在不方便诉之于口侃侃而谈。
安言其实多少猜到,看他不讲话也不勉强了:“不想说就算了!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不过你这样子其实挺帅啦,要是叫那些给你写情书的女生知道你还上的厅堂下得厨房,估计赶都赶不走了。”
林墨由闷闷变为啼笑皆非了,“你还真是……”
“嘴快话多么!你妈夸奖过啦!”
薄薄的唇角终于扬起几分生动,这个女生总能叫他忍不住开心想笑,“不过今天,还是谢谢你了!”
“嗨,你不生我气就好啦。这是小事一桩!”安言专心的逗他,故意挤了鼻子眉毛,清秀的五官倒滑稽的可爱,“不过圣诞夜还没过完呢,我们四个就算你的圣诞大礼包了。你呢?还送什么?赶紧交出来,否则驱逐出帮!”
林墨沉吟片刻,难得的主动:“那,我亲自下厨给你们弄一两道菜尝尝,行不行?”
哇,中奖了!
“那当然是——行到极度疯狂,行到无法想象!你可说话算话啊!”安言丢掉了手中最后一根韭菜,欢快的往外边颠边嚷,“方瑜方瑜,咱们今天有口福了!林墨要下厨!”
江灏正半歪着转玩手中的筷子,看到安言雀跃的神气,手指僵了僵。聂振宇在旁边含了口汤圆大呼小叫的附和:“呜,他会炒菜?嘶,这小子可以啊。咱今年圣诞节还搞了把劳逸结合,都齐活啦!”
“是啊,热热闹闹真的挺开心的。”方瑜呼应着瞅江灏。
“嗯!”某人终于低应了一句。
安言看他不太起劲的样子,偷偷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江灏立刻拍案而起,切齿怒喝:“钱包都不带你也敢说你请客?这叫抢劫!”
方瑜和聂振宇于是欣赏安言同学好像动画里的小LOLI一样拍着巴掌:“啊啊,今天多完美!”
完美么?
林墨掀开帘子,目光扫过嬉笑的众人,又落到窗外,瞬间,明亮的一闪。他莞尔,轻声似乎落在每个人耳朵里:“下雪了!”
那晚,安言做了一个梦。梦里纷纷扬扬的雪漫天漫地,世界是剔透的琉璃。独有一枚雪花无声地落到她摊开的掌心,闪闪着像某个冰亮的瞳仁,然后,诗歌一般融化了……
作者有话要说:默默继续发,呵呵,权当纪念校园生活的,虽然点击惨不忍睹。哈哈哈哈哈……
意外
安言觉得林墨很美丽。她喜欢美丽的东西。就像她高一的时候追着方瑜要和她交朋友。其实两年前的方瑜就明眸皓齿光彩照人,是会让普通的高中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