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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幽绿发光的翡翠戒。
他抿了抿唇。在这之前,他还真不知如何开口,现在反而简单了。于是苦笑道:“这是在孤儿院门口抛弃我的人留给我唯一的东西,很特别吧。现在,你也有和我同样疯狂的推理了,对不对?”
安言这时候却是一句也说不上来:“怎么会?”
怎么会呢?老天未免也太不公平。
林墨微挺了身,望了望窗外夹击的风雨,眸光更淡了。言语依旧是清悦,却有股抽痛人心的力量:“是啊,我今天后来从家里出去的时候撞上了安全岛,所以就想冷静一下,在雨里面边走边琢磨。怎么会是这样的?如果这些推测属实,这一切也未免太可笑,我的生活简直是一塌糊涂的闹剧。亲生母亲满心怨恨我的到来,选择自杀逃避了抚养的责任;亲生父亲根本不知道我的存在,或者其实知道,不过无所谓的任我继续待在孤儿院里。而养父母家,也因为我,林湄死了,父亲死了,母亲到现在对我还心存芥蒂。我只是实在想不明白,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老天一定要这样三番五次的作弄我。为什么一定要让我这么不尴不尬的知道真相?为什么一定要这么不公平?难道因为我真的是一个被抛弃的附带品而已,是多余的?”
“林墨,不是这样,当然不是这样!”安言的眼前蒙了一层雾气,却只能瞧见眼前这人快没顶的悲哀。
从小到大,他诚挚温善,做什么都竭尽全力,从不怨天尤人,也不懂借机沉沦。她早知道,他并非恬淡得失去了感受痛苦的能力,他只是很傻,把最好的都给了人,却咬牙独自背负着所有的艰辛,一丝也不敢松懈的活着,因为,他只懂得这样爱人。
她呢,总是眼睁睁看着。只要一见一想,就忍不住为这个男人心痛不值,也无法抑制拥紧他给他温柔的冲动。
因为,爱上他,或者再次沉沦,真的只需要一秒。
理智回来之前,她已经走过去坐在他的身边,搬过他低垂的脸,“你怎么会是多余的?无论你姓林姓陈姓朱姓狗,你不就是你,是任一个人都挑不出毛病的好男人。何况,你完全不必理会别人的评价,你总还有我。”
不等他反应,安言探了身贴上他的唇,感觉到他吃惊的抽气,丁香小舌却顺利的触到他略微的僵硬,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勾缠着他的热情,唇瓣也吸着他的微颤。心如鼓噪,他的唇柔软的好像火焰的湖水,淡然清爽的气息让人沉迷,他分明还是那个月光一样的少年,吻过就能坐听花开的少年。
他剧烈的喘息一次,却移开半寸,紧盯的眼底波涌如潮,一个字一个字的问:“安言,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知不知道那一句话,一个吻,他的心已经窒住不会跳了。就算这个世界上没有属于他的位置,只要她肯拉着他的手,他就绝不会抱怨半分。因为爱着她,快乐时会迫切想与她分享,悲伤时又会不由自主地寻求她的温存,因为在她身边,再大的苦痛也会慢慢平息睡去,他又能安详的找回自我。她已经重要到无可取代,灵魂深处的羁绊与渴望已经那么久那么痛,如果她那番话并非当真的,过了今夜,他也许真会万劫不复。
安言被认真凝视着,大脑意识骤然回流,几乎要被一把火燃成焦炭了。
啊啊啊啊,她居然,居然在这么磅礴大雨的夜里,在这么暧昧的卧室,主动去吻一个穿着睡衣的男人?啊啊啊啊啊啊……,训练有素的智能纤维都飞光了,她觉得满眼金星,只能闷在肚里干嚎,结结巴巴的:“我,我……”
“你怎么样?”林墨的声音染了急切。
安言很没出息的想逃:“我要回房睡了。”
林墨眼底突然星星般明亮起来,她的答案,也许已经有了。而依照她的果决,并不需要对拒绝诸多敷衍。他在她背后静静的陈述:“安言,我爱你……”
安言一脚踩到地板,左脚的拖鞋不知所踪,很狼狈的坚持迈了一步,背后的声音仿佛粘着她的筋骨酥麻而上:“也需要你!”
这这这,太一语双关了,太不纯洁了,太……安言还没有面红耳赤完毕,冷不防被后头的人勾住了腿窝和蛮腰,轻而易举重飞回那张万恶的床。他的双手交缠住他的五指,压来的俊面靠那么近,她紧张到恨不得抽搐,防备再度瓦解,“林,你干什么?”
幽光下的安言满面逗人的红霞,黑眼珠因为着急水光潋滟,却妩媚如丝。林墨却垂了头,轻啄的吻雨点似的落下,额头,眉心,鼻尖,酒窝,“安言,别走。除非,你不爱我。”
安言的反抗停顿了下,“可是我不是想和你……”后头的话她窘得实在说不出口了。
她用了“可是”,林墨的分析力无比精准,心底陡然窜起一股狂喜。
“所以你,你……”
他的眼波好像无比有张力的网,弥漫深情,她却已经提不起狠劲去割破,撇过脑袋蚊子哼了声“嗯”,就挣扎着想坐起来,“现在好了吧,让我去睡觉!”
他却一轩眉,擒住了她焦急间微翘的唇,和着笑的低喃仿佛能把人的灵魂都吸进去,把两个字滚烫的字眼生生逼进了安言的喉咙,“晚了。”
这一次,却潮汐着欲望的温度。
不再使用暴虐的力道,他春风一般温柔的攻入她的唇齿,纠缠着,摩挲着,蛊惑着,在她抵抗渐弱之后,他松开了桎梏,轻柔的缠绵着她的轮廓,她优美的颈线,然后轻轻含了她的耳垂。
安言欲逃不能,扭动的身体将薄毯和床单卷成暧昧的褶皱。她本能的向后绷直了白皙的颈项,觉得每一块他碰过的地方都炸开一朵灼热。款款的无穷无尽的热度源源而来,好像宇宙洪荒时爆炸的星辰,不碾光了她的理智决不会罢手。身体慢慢酸软无力,体内有一阵敏感的酥麻攀爬上来,在血液里飞奔,一直顶到喉咙尖尖。她死命咬牙,才忍着才没有羞耻的嘤咛出声。
林墨隐约听到了,仰起头,自好看的颈线到完美的锁骨,居然都琢上一层淡粉,微瞥中,浅浅笑着用纤长的指爱惜的拨开她咬紧的唇,“别咬自己,咬我好了。”
她恨不得昏死过去,脸热得不能再热,只好埋在他胸前,却感觉到他身上阵阵袭来的情 欲狂潮,清香却炙热,把她的脸烫的更彻底。
他的手径直停在她的衣扣上,无法克制的低声喘息,却迟迟没有动。安言只听到他的心跳在胸腔里鼓噪得让人无法负荷,不知所以的抬头,忽然发觉了他竭力克制的微微颤抖。
心,软如春丝。
拉过他迟疑的手,一颗一颗,解开自己的丝滑的纽扣,她像美人鱼一样脱出了真丝的睡袍,又闷笑着伸手帮他解开衣扣。他的身体匀称而修长,贴着劲瘦的线条,皮肤光滑如玉,触手微潮的汗意仿佛激情的痕迹。
微凉的空气。
欲望,彰显。
林墨双手撑着柔软的床榻,却微怔住。
最疯狂的梦境也不过如此了。
她无比顺从的躺在他的身下,玲珑娇柔的曲线在夜里仿佛动人的莲花,羞涩美好的令他快要疯掉。他恨不得将她就此揉入自己的身体,伸手却犹豫了,只怕自己澎湃的热情会灼伤了她。
安言偷眼瞥见,不禁调皮的扬了指,在他胸前的敏感极轻的一触,他就浑身一颤。安言眼底的笑意更深,又去撩拨另外一边,靠在他耳边轻笑:“林,你真可爱。”
“啊,你……”林墨终于忍不住一声低吟,瞪着潮湿的眼,咬着牙狠狠挤压上来。
裸 露的肌肤贴近了彼此,换来一身尖叫的战栗。
他的唇如火,灼遍了她每一寸肌肤,他的手在她的起伏上灵巧的蜿蜒。安言已经无法思维,眼前渐渐弥蒙一片,只有他挺拔的身躯,才是纠缠渴求的终极。她热情的迎上他的需索,却化不开四肢百骸里更加百倍地涌出的渴望,它们魅惑着神经,让那股热流潜伏在小腹深处,一句句高呼着释放。
林墨终于抬头,有些狼狈的望定安言,“可以么?”
这样一个男人,这样全心的爱护尊重,她难道还要拒绝?
安言妩媚的勾了唇,“爱我。”
乌漆的眸中快漾出水来,他轻吟一声,俯身迅速的堵住她叹息的呻吟,缓缓的推进令他脑中轰鸣,后背性感的线条流畅的延伸到修长的腿,在绷直中惊心的霏艳。
终于,与她合二为一。
是夜,大雨倾泻。夹杂着风里的落叶撞在窗上,仿佛狂野的背景。
屋里,是原始的渴求,优美的律动,灿烂的情潮在彼此的眼中如烟花般绽放。
他们沉溺着,放纵着,激烈的同登至最最极致的欢愉。
释放,相拥,直至在酥软的乏力中昏沉的睡去。
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