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天,你允许我留下三天吗?”
“我……”项羽的心一片涩然,“妙弋,不要这么说。我从来都不想赶你走,我有苦衷,我只想你平平安安。”
“我知道。”虞妙弋轻叹,拥着他的手张开,迎接雪花落入掌心,融化在手心。“可是,项郎,我说过生死相随的,你也答应过的,但是你却总想把我撵走。我是不是太无用?无法让你放心带在身边?我是不是只是一个包袱?”如上一世,她最后只能自刎才能不再成为他的包袱吗?
她这样的话无疑让项羽心疼,“怎么会是包袱?妙弋,你是我活下去的全部希望。只有你平安,我才能竭尽全力让自己也平安。我怕你有闪失,一丝一毫的闪失都不希望。你要明白我的心。救赵是条艰险的路,我怎么舍得带你一同?”
虞妙弋摇摇头,望着他因不安而愈加幽深的重瞳之眸,告诉他,“项郎,我不需要你这样的呵护。即便你走的是一条直通黄泉的路,也请带我一起。‘生死相随’不是天花乱坠的空话,所以,也请你明白的我心。”
项羽默然,心中感慨万千,最后也只是这样紧紧地拥抱她,雪仍旧下个不止,静静相拥的两人宛如雕像,已成风景,雪在他们的肩头、发顶堆积成山,周围的将士们有窃窃私语,有默默感动。
*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想临战冻病?”突然,苍老却有劲的嗓音在虞妙弋的身后响起,让她赶忙松开环抱项羽的手,因为她听出来者的身份,不敢在长辈面前失礼。然而项羽没有放开她,反之因来者的话更加搂紧她,伸手掸掉她身上的雪,将她因害羞而发烫的脸贴着自己的脸颊,心里暖暖一笑,有他在,他岂会让她冻病?
“亚父。”越过虞妙弋的肩,项羽向来者打了声招呼,丝毫不介意自己此刻的失礼。范增早已习惯项羽这样的姿态,稍稍点头表示应答后,脸面却不善地看着虞妙弋。“进帐。”最后他淡淡命令,率先越过他们,走进了项羽的寝帐。
当虞妙弋被项羽搂着进帐时,她发现来的不止有范增还有项庄和自己的哥哥虞子期。
“妙弋,你太胡闹了。你知不知道昨天当庄将军过来说你不见时,我们担心成怎样?特别是项兄弟,他差点就离营去找你。若不是有亚父劝着,他险些就犯了擅自离营的大罪。”虞子期说的是实情,昨天,当项庄慌慌张张来安阳告知虞妙弋失踪的事时,项羽惊吓最大。他想去找她,范增不允许,俩父子差点又吵起来。
自从大军来到安阳,已经停滞足足四十天,项羽忍无可忍,既然前进不得,他还不如离营寻妻,可是范增仍旧不允许,还说了一大堆话劝解他,听得项羽很不耐烦,这才去醉酒,而上山泡温泉纯属散心。
其实那处温泉不是虞妙弋自己发现的秘密,而是项羽让人特地寻找的。只是没想到,在他最最心烦的时候,他牵肠挂肚的伊人会出现在温泉里,热气氤氲下,他还以为是场梦幻。项羽轻轻勾起嘴角,看着一直低着头默默挨训的小娇妻。还好,不是梦,她现在又回到自己的身边了。
虞妙弋不敢直视生气的哥哥,所以只能乖乖地任他训斥。显然他们已经知道她任性离家,任性从军的“光荣事迹”。特别是亚父范增,他对此意见最大,即便是低着头,虞妙弋都能感觉到他严厉的视线。还好项羽心疼她,揽着她的肩头,让她靠在自己怀里,转移话题,“亚父,找羽儿何事?”
范增瞪了虞妙弋一眼后便也懒得再计较她,更何况他看得出项羽对她的宠爱,他不好在这和项羽本就关系僵硬下又去惹他不快。范增虽年老,思虑却清晰,所以给了项羽台阶下,直接进入正题,蹙眉说道,“上将军今晚设宴,宴请我们。”
“哦。”项羽挑眉,已经坐下,并请他们就坐。虞妙弋被他放开后立刻出帐命人端来茶水。当她进来时,她看到自己的哥哥拍案而起,义愤填膺,“混账!他们五天一大宴,三天一小宴,奢享贪欢,将士们却食不果腹,饥寒交迫!岂有此理!”
虞子期的话说出了项羽的心声,所以,他脸色一沉,望向范增,“亚父,你到底要羽儿忍到何时?”当下之意是若范增点头,他立刻兵谏,除了宋义。
范增摇摇头,“时机还未到。羽儿,再等等。”范增的话气得项羽捶了下桌面,项庄因为刚到还不大了解情况,所以只是默然无语地蹙着眉,听他们商议。虞妙弋过来,给他们三人奉茶。
“项郎,小不忍则乱大谋。我们该等他宋义失尽军心的时候。”劝着,虞妙弋捧起一杯热茶递到项羽手中。然而她看似随意的一句话却让一室八只眼齐刷刷地看来,“失尽军心”这四个字也是范增昨天在项羽忍无可忍的情况下才透露的计策,没想到虞妙弋能说得如此一针见血。
虞妙弋看看他们,最后无助地望向项羽,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她无辜的样儿逗乐了项羽,接过她递来的茶杯后,项羽把它搁在桌上,伸手揉揉她挡在额前的秀发,望着她一双清亮的妙目,“妙弋,你怎么会想到‘失尽军心’?”
“呃……”虞妙弋迟疑,不知该不该开口。最后是范增不耐烦地催促,“有话直说。”这些话他已经向项羽解释过,他现在倒想听听虞妙弋怎么理解“失尽军心”这四个字。
☆、谋定
四人八只眼的热度让虞妙弋脸颊微红,低下了头,但她想留下,证明自己能为项羽做点事,所以她低头思虑片刻后终于昂起头,面对众人,娓娓道来,“我只是想到一句俗话‘看心齐则泰山移’。!如今赵国巨鹿有六倍于我的强大敌军在,若我们再起内讧,只会削弱自己的力量,使军心不稳。但宋将军如此消极的应战之策又无法再姑息,所以取其代之是必要,然而前提是保证军心不乱。”说到这,虞妙弋适时停下,扫视众人一眼,最后落在项羽的脸上。项羽也看着她,眼中有期许有鼓励,让虞妙弋欣然一笑后心坦然多了。
望着项羽,虞妙弋继续说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如今的宋义好比那暴秦,要想顺理成章弹劾他而不引起内乱关键要顺意军心民意。而如今宋义滞留不前又贪图享乐正是自掘坟墓,我们所做的就是一个‘等’字,等宋义引起民怨,等他失尽军心的时候,我们再推翻他。这样便可化所有敝处于利处。”
听到这,虞子期已经露出欣慰一笑,因为自家妹子所言与范老先生昨晚告诉他们的所差无几,让他继虞溪那次再一次看到妹妹见解独到的一面。项庄只是一直看着虞妙弋,忽觉恍惚,印象中的她是娴淑温婉,惹人怜惜,没想到她还会有如此侃侃而论国事的时候。而这一细看,项庄明显地发觉虞妙弋瘦了,她的下巴尖俏了,目光变得锐利有神多了。这样的她,别有风情。
一旁的范增只是捋须,不置可否,看了虞妙弋一眼,“哦?那么以你之见,今晚宋将军的夜宴羽儿是去还是不去的好呢?”
虞妙弋轻轻一笑,对此早有思量,范增这一问,她直接回道,“依妙弋愚见,今晚的夜宴项郎非去不可。”说着,虞妙弋把眼望向帐帘,虽然帐帘紧闭她看不见外头的天气,但听这风声雪声,虞妙弋幽幽一叹,“今晚势必会有一场大雪。帐外天寒地冻,帐内歌舞升平。项郎,今晚就要看你表现了,为饥寒交迫的将士们‘讨个公道’。”虞妙弋委婉而答,项羽微微蹙眉,看向范增,范增呵呵笑起,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拍了下项羽的肩膀,饶有深意地接口说道,“羽儿,今晚亚父准许你‘忍无可忍’,就按你自己的意思去找宋将军理论,甚至可以考虑砸了这场夜宴。”
范增这态度的大转换让项羽高高挑眉,看着一脸高深莫测的亚父和夫人,项羽有些郁闷,但细思之后,他似乎也明白了。居!以前对范增带着感情,他的话他一般只听进一半,今天让虞妙弋这样分析,项羽终于明白范增这些日子劝自己隐忍的必要,也知道范增要自己等的时机就要成熟了。
送走范增等三人,虞妙弋为项羽更衣,准备赴宴。风雪呼啸而来,但帐内炭火正旺,温暖着相拥相依的小夫妻。自刚刚为项羽换好装,项羽便紧抱着她不放。
“项郎,再不快点会迟到哦。”虽然口上催促着他,但虞妙弋一点也不舍得推开项羽的怀抱。冷落她一个多月,他恢复如初的宠爱与依恋让她鼻头微酸,却心头泛甜。
“妙弋,你瘦了很多……”这话叹息而出,项羽不由心疼,想她这些日子在军营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