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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王妈赶上来,害怕她站在他面前,他才发觉到自己是太凶了些,于是他放低音量:“你不要担心,我只是有些事要问你。”
“是——是的,先生!”
“院子里那些狗是怎么同事?”他问。
“哦!那是小姐——太太的。”
“怎么会有那么多?”
“是——太太一只只捡回来养的,她好喜欢那些狗,把它们当做自己的兄弟姊妹一样。老爷——以前的老爷好几次都想把狗赶走,太太拚了命地阻止呢!”
“哦?是吗?”
王妈点点头,认真地说:“小——太太从小就很孤单,因为——老爷和夫人很久以前就不在一起了,太太先是跟着夫人,十岁才到这儿来,而老爷和夫人一样,都没有时间陪她……”
“所以她就养狗?”
“嗯!她看见小狗在街上跑来跑去总是觉得很不忍心,经常会捡回来,替它洗澡、剪毛的,还经常对它们说话,我看它只有和这些狗在一起时才会开心大笑。”
方立帆点点头:“好了,你下去吧,记得太太回来了要她立刻来找我。”
王妈走后,他一直在想,原来她真的很重视她的狗朋友。不仅如此,她也许见不得任何一只狗流离失所,让人欺负呢!他说要把狗送走似平真的深深打击了她,也许……
楼下忽然传来王妈的尖叫声,其中还夹杂着几句小姐什么的。方立帆感觉他的心停止了跳动,直到他命令它再次动起来。他忘了自己一向自豪的从容,快步跑下楼去。
大门没关,屋外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雨,打得草皮都湿了,有些地方还积着水。
祈晓音浑身湿淋淋地靠在王妈身上,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王妈心急地喊她,而她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方立帆一下楼立刻接过祈晓音抱在手中,对王妈说:“到楼上去放一浴缸的热水。”
王妈闻言立刻爬上楼去,他也抱着似乎没什么重量的祈晓音跟随在后。
没有任何犹豫,他脱了她的衣服,用大毛巾将她紧紧包裹住,然后抱到浴室。
“先生!水好了。”
“会不会太烫?”他问。
“不会,我用手试过了。”
“好,你先去打电话叫医生过来,我书桌上的电话簿上有电话。”
王妈立刻跑出浴室。
方立帆拿掉毛巾,慢慢将她放入热水中,她呻吟了一声,连眼睛都没有张开。
他极力克制自己别直盯着她看,否则他永远也忘不了二十岁的她那年轻细致的躯体。她正病着,而他一向不肯趁入之危。
他让她泡了十分钟,见她脸色转为红润,这才重新抱起她,用毛巾包好。一切完成时,他满身大汗;衬衫、西裤全湿了。
一出浴室,王妈正担心地等在床边。
“小姐她……”
他没有纠正她的称呼,将祈晓音放回床上,盖上被子,然后说:“去拿套睡衣替她换上,拿舒服点的料子。”
王妈马上照做,回祈晓音房里找了件睡衣回来。
“你打电话了没?”
“打了,医生说马上来。”王妈替祈晓音穿好连身棉质睡衣。
他示意王妈到旁边的椅子坐下:“现在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妈啜泣着:“我——我也不知道。刚和您说完话,准备下楼做饭,门忽然碰地一声打开了,小姐——不,太太摇摇晃晃走进来,她——只叫了我一声,然后就不省人事了……先生!她会不会有事?她的脸色……”
“医生就要来了,你先不要担心。”他真痛恨在这种时候还得安慰人:“你先下楼去熬一些热汤,或许医生会要她吃些东西。”
王妈走后,他静静地看着她泛红的脸颊,用手触摸她炙热的额头,心被揪得好疼好疼。她为何这样伤害自己?就为了想让他难过?算了!她想养多少狗就去养吧!只要她别再这样躺在他的面前,这种无助感他希望永远别再尝到。
她的眼皮好重,头疼得像有人拿着锤子在敲打,而且她再怎么努力呼吸,获得的氧气似乎都不足以减轻她肺部的疼痛。
她真的该张开眼睛,看看是谁这么轻柔地触摸她,是妈妈吗?还是父亲?大而粗糙的手,一定是父亲,他终究是爱她的!否则为什么她能经由他的手感受到一股柔情?
她该清醒过来,因为狗儿们饿了,她得去喂它们。老天!他……方立帆想赶走她的狗,不行!她要阻止他,她必须阻止他,她不要她心爱的狗狗没有家……
“晓音!晓音……”有人在喊她。
她终于张开眼睛,并未意识到栖息在额头上的大手事实上是属于方立帆,一颗心只恐惧着他要送走她的狗。于是她辛苦地抓住他的手,嚅动干涩的唇:“求你……求求你……我的狗……不要送走……”
“嘘,我知道,你不要说话。”方立帆的声音轻柔。
“我……我问了好多人……”她喘着气:“他们……他们都不要这么大的狗……没有人愿意要它们——没有人——,求你——我会照顾它们——我自己赚钱——求求你——不要——不要——求你——让它们——陪我……”
他由她断断续续的言语中拼凑出她今天一天是如何度过。他无需闭眼就可以看见一个美丽、清瘦的女孩,强迫自己去问每一个路过的人愿不愿意收养她的狗。平日话少的她是如何不厌其烦地说着狗兄是多么乖、多么可爱、多么忠实。她一定面对了所有的拒绝,现在的人们有谁会愿意养一只捡回来的土狗?狗对他们而言不过是拿来炫耀的物品,就像钻石一样,用来强调他们的富有!谁会像晓音一样当它们是家人?当它们是朋友?
他心疼地了解到自己对她是如何残忍。她是这么有爱心的一个小东西,他怎么会笨到不懂得欣赏?难道他真是嫉妒?嫉妒她可以用全部的爱对待那些四只脚的动物却吝于给他一些?
现在她病了,差点得到肺炎,而这全是因为他可笑的嫉妒。他不爱她,他不会爱上一个刚认识几天的女孩,那又为什么嫉妒?
她是他的妻子,该把注意力全放在他身上。他微怒地将一切归咎于这场该死的婚姻。
祈晓音又想开口说什么,却被他阻止:“好好休息,别再说了,我不会赶走你的狗,你可以养它们全部。”他向她保证。
她该是听懂了吧,因为她立刻又睡着了,呼吸也渐渐平稳。
看着她的手仍捉着他的,方立帆苦笑了,不管以后他们变得如何,他老婆绝不可能给他全部的注意力,而他的生命中将永远充满着狗叫声。唉!爸!妈!你们现在知道儿子付出多少了吧!
7
罗亚怡正坐在柯文文窄小的房间里,两人竟沉默的无话可说。
罗亚怡皱皱眉,终于先开口:“文文!你是怎么了?话也不说一句。”
柯文文抬头看她,然后深深叹了口气。这些天她真是受够了自己的胡思乱想。何光达没出现,在公司的阿昌也没什么举动,也许一切都是她自己太紧张了。学姊会来肯定也是为了她最近精神状况不佳的事,由于自己的神经质使得周伟民和学姊都为她操心,真不好意思。
“学姊!谢谢你这么关心我。”
“哦?你知道?”罗亚怡嘲弄地看着她。
“对不起啦!我知道自己最近精神很差,一定是周——总经理告诉你的,对不对?”
“少来了,他都叫你文文了,你还叫他总经理?”她笑得暧昧。
柯文文红着脸:“你——你干嘛这么看我?我跟他是朋友,为什么不能叫名字呢?”
“我可没说不能,事实上我非常支持呢!文文!我看周伟民很关心你耶!他一直担心你最近是怎么回事,情绪不稳,人也瘦了。”
“我——其实他世问过我几次,可是……”
“你不想对他说,难道不能找我说?”
“唉!……是我自己无聊啦!乱想乱想地让自己心情不好。”柯文文苦笑。
“是为了何光达?”罗亚怡追问。
她终于点头:“我那天又遇见他,他——他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让我觉得他——似乎不肯放过我。学姊!你知道公司新来的外务吗?他叫阿昌,是何光达的手下,他竟然……”
“你可以告诉周伟民啊!他会处理的。”
“这只是我的私事……何况也许阿昌已经离开他了……”柯文文想了想:“可是他没跟我打招呼,看我的眼神也很奇怪……”
“文文!这种事你应该早点说出来,万一他对你有什么企图……”罗亚怡责备道。
“我想不会吧!都这么多天了,我碰都没再碰见他。现在想想我是太多疑了,跟自己过不去。”
“不过也是啦!为这种事心神不宁,工作都没法做了,是真的有点傻。”
“周——周伟民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