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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泽被突如其来的力道打得一愣,未站稳,又是连著几剑直攻要害。
“好险!”她并没下杀手,逼退他後收势退至殷烨身旁。“跟人对仗,居然还发呆。”她是这样教他的?
察觉他面色极糟,她皱起眉头。
他却恍若耒觉,只是直直地盯著她看。
“干什麽?眼珠子掉出来了我可不会陪给你。”她讲著曾对十一岁的他讲过的话。
“……妳怎麽找到我的?”不……他应该问,她为什麽来找他。
“因为为师的神通广大。”她一笑。
她猜想他一定不会离玉泉庄太远,再稍一打听,不就让她找上了野店。这些年来她在洛阳城布下的眼线,可没大哥在杭州的少。
虽然晚了一步,不过,比看到尸体来得庆幸。
“是妳!”程泽认出她是四方镖局的人,喊道。
“嗯,是我。”大方承认。“有什麽事,找我和我徒弟就行了,我大哥他们什麽都不知道。”
程泽绷著脸:“原来你们是师徒。”
“她不是!”殷烨吃了惊,亟欲撇清。“这件事跟她无关,要找就找我。”他不想让她卷入他的仇恨。
否则她也会跟他一样遭人报复!
“咦?到了现在你还要赖?”从小赖到大,也真够了。“瞧,这是咱们师徒俩的信物,你别想睁眼说瞎话。”将锦囊拿出晃了晃,她又好好地收回衣服内。
“妳!”他冷汗涔涔,一个念头切进,他霎时错愕地瞪视著她。
她只眯起凤眼轻笑,别开视线。
“来吧,想要我徒弟的命,就得先过我这关!”她飞身向前,长剑点向程泽双肩,精准出招。
“没想到你们四方镖局竟出如此鼠辈!”他避过,跟著反击。
“错!记清楚点,鼠辈是我容似风和他殷桦,跟四方镖局一点关系也没有!”她喝道,剑随意走,扫他下盘。
殷烨在一旁,愈听愈心惊,他知道她在想些什麽!他知道!
真是该死!
容似风和程泽对了将近五十来招,如果有时间,她倒是很乐意试试自个儿底限,偏偏一旁的殷桦中了毒,情况不太容许。
不能再拖下去!她剑尖微侧,以虚招引程泽注意,随後出掌将他击退数步,跟著极快地转身,揽著殷烨,头也不回地往林中飞纵而去。
“哪里逃!”程泽正要跟上,不意容似风却将手中长剑朝他射出,这一闪躲,又落了她好一段距离。
“来,先把这吃下。”她伸手入怀,掏出颗药丸,没问愿不愿意,就塞入殷烨口中。後头脚步声逐渐逼近,她无奈地笑:“为师的老了,你太了重了,所以咱们要被人追上了。”
“妳……”他冷著脸,毫无血色。
“我什麽?我真是个好师父对不对?”她再朝他一笑,如同他小时候那般。出了昏暗的树林,却无更多选择,展现於眼前的,是一处高耸悬崖。“欸,大概是平时烧的香太多了。”才说完,程泽就已追至,没得走了。
若是只有她一人,或许还可以逃,但殷烨毒伤严重到已无法运功,这下子,可真是进退两难了。
“放手。”殷烨挣开她抱在自己腰间的手,身形微晃,她乾净的香味萦绕在他虚弱的呼息之间,那令他留恋。“这里没妳的事,妳快点走。”他的目光落在程泽身上,却不敢再看她一眼。
就怕自己会动摇,顺了她的意。
“你还想打?”站都站不稳了。
“你走!”他怒喊,双眸尽是血红。
“你们两个都得留下!”程泽跨步挥刀。
殷烨举剑替她挡下,却踉踉跄跄。
容似风凝睇挺身护著自己的高瘦背影,目眶湿热著,然後,她笑了。
笑他的傻笨,笑他的逞强,笑他对她这番没有修饰的心意。
在对方又要来袭之前,她从後面按住了殷烨的手,轻柔交握,传递著自己炽热的体温,在他耳旁低声道:“我会一直陪著你的,烨儿。”
此生此世,都不会离开。
闻言,他极为震撼地转首看她,她浅浅地勾起唇,出其不意抬腿踢向程泽,接著趁隙抓住殷烨的肩膀,用力翻转,带著他,两个人往身後的高崖一跃而下!
“什麽?!”程泽大为诧异,怎麽也想不到他们竟然自寻死路!
奔至崖旁一看,却只瞥到两人缓缓飘扬的衣布,在见不到底的陡峭山壁中逐渐缩小,逐渐远去……
直至完全掩没於黑暗之中。
“怎麽了?”容揽云看著自己的小女儿。
“没……”十儿收回放在窗外的视线,笑了笑:“爹,我跟昭哥说好了,咱们的第一个孩子,不论是男是女,都取名为“风”,你说好不好?”
“跟妳姑姑一样啊?”他头怎麽又开始痛了。
“对啊。”她笑弯了美丽的眼。“虽然姑姑没法看我出阁,但如果有天她回来了,我要给她这个惊喜。”
“她都不理咱们了,妳还对她这麽好。”有点闹情绪。
“才不呢,姑姑不会不理咱们的。”她胸有成竹地笑道:“爹,你一点都不懂姑姑,她会回来的。”
“别跟杨伯讲一样的话。”好像只有他很不合群又爱抱怨。
“爹,你要有耐心一点,会等得到的。”
他长叹了口气。“七老八十我都会等的。”
十儿开心地道:“爹,你说姑姑回来的时候,会不会也带个小娃儿?”
“哈?”呆了下。“哪里来的小娃儿?”
“跟殷师哥生的啊!”理所当然。
“不要吧……”他好苦涩。
他不能想像啊……那阴阳怪气又专惹麻烦的臭小子,比他前面几个儿子年龄还轻……居然要当他的妹婿……
根本就是乱搭!
此后
“……然後呢?然後呢?他们都掉下山以後呢?”死翘翘了吗?稚嫩的嗓音好著急。
“这个嘛,当然是还活著的。”坐在牛车上,著深色衣袍的女子,昂首笑语。
一旁的小男孩松了口气,不过还是问道:“为什麽?他们为什麽还活著?”有翅膀会飞吗?
“那个侠女师父会选择跳下山崖,就是有把握能让两个人都安全逃出的,否则你以为她那麽笨啊?”
侠女耶!是很厉害很厉害很厉害的。
“可是她为什麽要跳下去?”他还是不明白。
“因为啊,她徒弟不听她的劝,所以她就用这种方法制止她徒弟。”
好像有点复杂,这孩子听得懂吗?
“哪,你想想,她徒弟那种吓人的顽固个性,就算到死都不会放弃报仇,自己的命是可以不要的,但他的弱点却是不能不要师父的命。可现在,他们师徒俩都被人敌视了,为了保住他师父,他已经没办法任意妄动了。”就是只得乖乖停手啦。
小男孩可爱的大眼睛眨巴著,有些困惑。
“简单地说,”她抚著下巴,找寻贴切的形容:“如果那个徒弟身上有一把锁,那唯一的一把钥匙就是握在侠女师父手中,只要钥匙不给的一天,那锁自然就打不开了。”
“喔……”小男孩慢慢地随著车轮摇晃脑袋,好像有一点点点点明白了,“所以,那个侠女是故意不跟坏人打架,然後自己跳下去的?”是不是这样?
“没错,你说的完全正确。”要是杀了那个忠心护卫,就没人回去跟玉泉庄讲他们师徒俩是鼠辈了。呵呵。
“呃……那个徒弟看出来了吗?”他抓了抓头。
“啊啊……”女子微微眯著凤眸,“这个……我想他心里应该是有底的。”所以好一阵子不肯和她说话呢。
“那他永远都不能帮爹娘报仇了?”
“除非等他师父死。”那钥匙和锁就会消失。不过,真不好意思,她一定让自己长命百岁,祸害千年。
“……大婶,我怎麽觉得那个侠女师父很坏心眼?”小男孩挤著小眉头,突然发现那个徒弟好可怜。
大婶?
女子拉了拉身上的衣裳,再摸著自个儿的脸。
嗯……的确是大婶。
“怎麽会坏呢?她都是为了徒弟著想的啊!人活著,是为了等待美好的事物降临,像她徒弟那样只为了憎恨,是不正确的。”虽说她的手段卑鄙了些,但是又如何,她从以前到现在都是这样的。
谁教他这麽固执,一点都不听她的话。
“报仇这档事,根本就有害无益,就算他杀了人家,他的爹娘也不会因此而活过来,一切还是一样,唯一会改变的,只有身上背负的罪孽。”所以做人应该向前看,不过很难做到就是。
察觉小男孩不太能理解人生大道理,她索性开始扭转他的观点:“你瞧,那个侠女师父,不仅可能就此遭人追杀,还牺牲了她原本的生活和身分,为了避免牵累她的家人,甚至必须被迫和他们分离一段很长的时间,这一切,都只是为了她的徒弟,她这麽伟大,心眼一点也不坏。”
岂止,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