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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既然你不要我出去,那话题继续,我来猜猜看你乌云罩顶的原因。”
晴心一手托腮,仔细的思前想后,突然眼睛一亮,“靖宇!对不对?我记得你告诉我他有重要的事要做,所以你是不是在等这件重要的事?”
他蹙眉,一个女人怎么能如此聪明?她跟那些只会冲著他傻笑、只会温柔细语、只会说著不著边际的女人完全不同。
“被我说中了?本来嘛,我一点都不笨的,要不要我代你去找靖宇问问看那件重要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他有点心动,毕竟他等得没耐心了,他好想早点恢复视力。
“叩叩。”敲门声陡起。
“又怎么了?”她转身看到站在两个门神中间的俊逸男人,她迷人一笑,“嘿,真是说人人到呢!”
承晔一听,心猛地一震,再也坐不住的起身,迎了出去。
“我家的爷等你好几天了,我就不打扰你们说悄悄话了。”
晴心看了神情激动的承哗一眼,笑笑的要小柳跟她先离开。
虽然她也很好奇那件重要的事是什么?但依承晔的个性,要套出他的秘密可能比登天还难,她还是别浪费时间了。
“小柳,你见过靖宇吗?”
“恩,三年前便见过,接下来,一年偶尔见一两次吧,但他都是来去匆匆。”
“他做什么的?”
“不知道,只知道是贝勒爷的好朋友。”
真是好答案。
书房内——
“抱歉,让你多等了好几日。”靖宇真的很抱歉。
承晔忙摇头,屏息的问:“那药?”
“完成了。”他深知好友的期待。
承晔忍不住激动的再确定,“真的?!”
“是真的。”他笑笑的从怀中拿出一瓶白玉瓷瓶交给他,他紧紧握著。
“每天一颗,每天运功三个时辰,沉积在体内的毒气在一至二十日的运转下,就能散去,届时,”他微笑的握住好友的手,“你的世界又有颜色了。”
“到时候,我一定好好谢谢你。”
“那得再等一段日子,我明天就要前往阴山,有一种极为珍贵的天仙草应已结果了,三日不摘,一落地就没价值,时间紧迫——”
“我懂了,你快去吧。”这个好友算是个药痴,终年追逐奇珍异草,他是明白的。
于是靖宇一样是来去匆匆,让想逮住他,一解心中困惑的晴心也只能扼腕。
第二天,天才蒙眬亮,承晔就到山庄后方的森林,在他一向练功的草地上运功祛毒。
三年前,他中的是四川唐家的独门毒药,但仅有的解药被当日跃下山崖的杜采宣丢弃到趸久深渊之下,好友虽为他求助唐家,唐家也不吝给予解药的药方,但其中多得是早已绝迹的奇珍异草,甚至稀有动物的血液混合才能炼成的解药。
明知药帖却无法成药,靖宇苦觅三年,他也陷于黑暗三年,现在终能拨云见日。
接下来一连几天,他都在天刚亮时就到森林里运功解毒,众人也以为他到森林里练武,作息也一如以往,连一直很努力要从他的作息里找出一点蛛丝马迹的晴心也看不出什么异样,自然也想不透靖宇所为而来了。
承晔过得平安自在,她却多了一件麻烦事——杜乔宣看著媒婆不断上门,就天天找她吵,但她哪有那么多时间理她,干脆直接点她昏穴,要她跟周公吵架去。
硕仁每次都负责抱她回房,虽然仍是静静的守候她,但眸中的深情可骗不了人,晴心要他大胆示爱,勇敢的去向承晔要了杜乔宣,他却吓得脸发白,急急走人,让她也很无奈。
这一天晚上,在他的书房里做完例行公事后,她忍不住开口了,“我可以回北京去看看我阿玛、额娘吗?”其实是想看看公主帮的朋友,也离开这儿的乌烟瘴气。
“不可以。”
“为什么?”她一愣,“这些帐册的事,可以请何总管先——”
“不是这些事,而是林姨已经向我报告,她替杜乔宣找到婆家了,那是北方望族,你毕竟是山庄的女主人,他们来迎娶时,你得出面。”
“你这男主人不在?”
“我不见陌生人。”
她翻了翻白眼,肯定又是愚蠢的自尊在作怪,“这件事硕仁知道?”
“关他什么事?”
“你还当人家哥哥呢,你不知道他喜欢乔宣姑娘?”
他蹙眉,“我不知道,但他若有异议可以来找我谈。”
“算了吧,他的胆子只有老鼠大……”
“叩叩。”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他们的谈话,晴心起身去开门,“什么事?”
齐力站在门外,先回头看了一眼,她也跟著看过去,就见到杜乔宣泪如雨下,而齐心正挡著她,不让她进来,“乔宣姑娘要求见贝勒爷一面。”
“叫她走。”
“请她进来。”
房内的承晔跟晴心几乎在同一时间发声。
承晔的脸色转为不悦,起身走到她身边,“什么时候这里轮到你作主?”
“她的婚姻是你执意安排,多少也听她怎么说,反正你都要把她丢出去了。”
见他抿唇,那代表没意见,她朝齐力眨眨眼,“让她进来吧。”
齐心也听到了,他随即让路,满脸泪痕的杜乔宣这才走过来,刚刚晴心跟承晔的交谈她都有听到,所以虽然不喜欢她,还是向她说了句,“谢谢。”
晴心嫣然一笑,“不客气,但你要有心理准备,他不是个有耐心的人。”
承晔黑眸微眯,那女人是以为他耳朵也聋了?这么大剌剌的批评他!
杜乔宣有些错愕,但看著那张沐浴在月光下的美丽笑颜,她突然觉得她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讨人厌。
晴心拍拍她的肩膀,便要齐心齐力跟她退到外面去,别杵在这儿听别人的悄悄话。
见状,杜乔宣对她的好感又增加了一分,只不过,若她知道她今晚来这里是来献身的,不知道还会不会这么仁慈待她?
杜乔宣深吸口气,转身就将书房的门给关上。
“有什么话快说?”他的确是没耐心。
“承晔,我想我没有不嫁的权利,对吧?”她眼眶微红,开始褪下身上的衣物。
承晔浓眉一拧,他听到不寻常的悉窣声,“你在做什么?”但她没回答,下一秒,她突地上前抱住自己,在他伸手要将她拉开时,他才惊觉到她是赤裸的,“你干什么?!”他脸色大变的直接推开她。
“我要把我自己给你,我不要嫁给别人!”她哭喊著,再次上前抱住他。
他气得火冒三丈的大吼,“来人!来人!”
晴心才带著两个门神走到一清轩外,就听到他的吼叫,三人急忙跑回来,但门从里头被拴上了。
“踹啊!”晴心急忙要他们上前,两人用力一踹,门开了,可没想到映入众人眼帘的是……她的粉脸蓦地一红,但不忘要两个男人转身,“转过去!转过去!”
非礼勿视,两人早转过去了,但也为那惊鸿一瞥的胴体而脸红心跳。
晴心连忙走进去,弯身捡起地上的衣裳,盖住趴跌在地上哭得像泪人儿的杜乔宣,“你快把衣服穿上。”
“呜……他不要我……他就是不要我……”杜乔宣虚弱的窝在她怀中痛哭出声。
“是他没眼光啦——呃,更正,他看不见你嘛!”她赶忙改口,因为她一抬头就瞄到承晔的脸又气得变色了。
“这是一个元配该说的话?”他破口大骂。
“我知道,但你知道一个姑娘家要鼓起多大勇气才能做这种事?”晴心当然不赞同杜乔宣的行为,但她是为爱勇敢吧,而她有这种勇气吗?莫名其妙的,她又瞥向他,她在想什么?!因他而勇敢?她脑袋坏了?
她忙摇头回神,很快的帮杜乔宣穿好衣裳,“我陪你回房吧。”
杜乔宣点点头,因为她已虚弱得站都站不直了,但仍哀怨的再看承晔一眼,这才由晴心扶著回房。
不一会儿,她已躺在床上,看著站在床边的晴心,痦哑著声说:“你一定看不起我,觉得我不知廉耻。”
“我不会这样想,如果你真的不知廉耻,你只要勾勾你的小指头,硕仁就跟你到天涯海角了。”
她神情一黯,泪水再度跌落眼眶,“他跟承晔完全不一样。”
“我知道,可他对你的呵护与深情却是有目共睹。”
“可他太懦弱。”
“而你太勇敢。”
她诧异的看著晴心倾身温柔的拭去她的泪水,而那双灵活的美眸里只有钦佩没有嘲讽,她好错愕,“你——你是真的不讨厌我?”
晴心用力点点头,诚恳的道:“看到你这么努力争取爷的爱,我反问我自己是不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那双眸中的确有著深深的困惑,“可是另一个我又说了,他霸道狂妄又难以相处、没耐心、爱吼人,又不懂得怜香惜玉,嫁这种男人就叫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