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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边的席爱考虑很久,似乎在犹豫着什么,终于忍不住掀开被子,床上的康哲绪正想出声,却让跟前的变化给震慑住了。
老天,这次侵入他被窝的不是动物,而是一具软玉温香、诱人的光裸身躯。
他猛地睁开眼睛。
“小不点,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席爱伸出苍白的双手环住他颈子,柔软的身躯直往他怀里钻,“知道!我要勾引你,我要你喜欢我,要你心底眼下只能有我一个人?”
康哲绪像被什幺东西呛到似地直咳嗽,“谁教你这样勾引男人的?”
“我自己想的。”她大眼眨呀眨的,满脸天真无邪。“包括那些蟑螂老鼠?”
“是啊!你不觉得它们很可爱吗?”
他无奈地叹口气,别的女孩子看到这些小动物连躲都来不及,而她认为很可爱,还抓来吓人?
“你从哪里抓来的?”
“金门公园啊!那里有好多好可爱的小动物,可惜这些小动物都没一个好下场,不是被你剪去胡须,断了触角,要不就是尾巴少一截,你好残忍!”
我残忍?真不知是谁让它们陷入这种困境中的?但怀中那柔软馨香的诱人躯体,却又教他不忍心苛责。
“你想替它们报仇?”
她点头,雪白丰满的胸脯贴住他结实的胸膛,“只要我勾引成功,就算是替它们报仇了。”
这是什么理论?那些小动物得罪谁了,非得落到这种下场?
“紫枫告诉我,你跟她讲了一些话。
“是啊!我告诉他,下个月我就满二十五岁,可以当你的情妇了!”
他又呛到了!情妇?她知道她在说什么吗?“你知道什么叫情妇?”翻个身,他沉沉的身子压住她。
“当情妇除了有得吃、有得穿、有得住,还有零用钱可用外,每天更可以漂漂亮亮、风风光光地坐大轿车,还可以赜指气使,好神气耶!”她用手指头掰着数,身子在床上左挪右移,却怎么样都觉得床铺躺起来很不舒服。
“你说的应该是老婆吧?”
岂料席爱拼命地摇头,“不对,老婆得洗衣烧饭生小孩,这些情妇都不必做。”
“当老婆也可以不必洗衣烧饭,连小孩都有人可以带。”
“可是人家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我如果当你老婆,就只能一辈于子着你,而你却可以拥有好多情人;如果当情妇,大家一言不和了不起分手,反正也没契约,所以还是当情妇好。再说,我现在吃你的、用你的、住你的,不也和情妇差不多?”
说的人是振振有辞,听的人却直翻白眼,上帝,这又是谁教她的怪想法?只要当情妇不当老婆?
“而且,情妇可以放荡,老婆却必须端庄,我自认为不是个端庄的淑女,所以只好当放荡的情妇啦!”她意犹未尽地说着,似乎越说越高兴,其实她没有说出重点,重点就是——只要有了康哲绪,她就可以把那只神经病之鹰给一脚踹到西伯利里去啦!
“你有多放荡?”他低低笑着,决定笑纳这份大大的诱惑,同时开始不规矩地上下其手。
席爱扭动身子拼命贴近他,火热的双唇在他脸上乱七八糟地亲着,却惹得他忍不住哈哈大笑。
“你……你竟然取笑我……”
大小姐生平第一次在床上亲男人竟然被笑?太过分了!他的笑声让席爱恼羞成怒,抡起拳头便捶。
任由她一阵发泄后,他才抓住她的双手,“小傻瓜,没有人像你这么法的,我教你!”
他低下头展开攻势,顿时席爱全身像触电般僵住不动,因为他的手和唇所带来的酥麻感,让她连气都喘不过来,直想就这么死掉算了,但他哪有这么容易就放过她?
他寻找着她的敏感带,从她的香唇到光滑的背脊沿路烙印下爱的痕迹。
“小不点,你还有机会可以离开。”
席爱神智混沌地摇头,朱唇微启,细小的汗珠一颗颗出现在她胸前,“我不要!我喜欢你,我不要走!”
“真的?”他再次问着,心中纵使再怎么想要她,却不愿事后让她因为自己的冲动而有任何悔意或怨尤。
这回席爱没有回答,她缓缓的送上自己的唇,决定将她的第一次交给这个她努力诱惑了很久、如今总算上钩的男人。
几乎每个到旧金山观光的人,都要去渔人码头,那儿有着丰富的渔港色彩,浓厚的多元文化气息,更有着各式各样的摊位,从东方的古玩字画,至吉普赛、印度人的小饰品等等,也因此席爱三天两头就往这儿跑。
席爱喜欢到这儿的原因很多,除了朗巴底冲离渔人码头很近外,最重要的是那肥美多汁,又烤得香甜可口的丹金尼斯巨蟹,如果再配上一瓶冰冰凉凉的啤酒,那可真是人间美味;当然那一摊摊来自不同国家的水果也是席爱往这儿跑的原因之一。
今天,席爱又趁着周末到渔人码头来,这回她可不是一个人,而是得意洋洋的挽着康哲绪的手。正确的说,应该是康哲绪被席爱拖着走,因此他脸上的表情如何是可想而知的。
席爱原本个性就活泼外向,好玩好动,自从“钓上”康哲绪这臭香蕉后,康家就没一日安宁,不是今天打破金鱼缸就是明天踩死了珍贵培出来的花;更离谱的是,有一天下班回家的康哲绪,赫然发现自己家门口竟然来了一堆消防队员,因为席爱为了讨他欢心特别下厨做菜,却差点引发火灾让他们无家可归。现在,这个宇宙无敌的小麻烦正拖着他的手,兴高采烈地到渔人码头吃螃蟹呢!如果席浩看到这一幕会作何感想?一定很讶异吧?看着前头那蹦蹦跳跳的窈窕身影,丝丝宠爱悄悄浮上他心头,如果可以,他愿意用任何代价来永远保有她那天使般的笑容。
“你看我买了什么?”席爱满脸笑意站在一个摊子前对他招手。
康哲绪走上前一看,那是一只大约有七、八磅,烤得香酥可口的丹金尼斯蟹,他莞尔一笑,却在看见那个小贩的脸时谨慎的敛去笑容。
“是你?”
康哲绪紧盯住路易斯·华德,这个伪装出来的小贩,方才那个温柔带笑的男人乍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个冷漠而充满防卫之心的男人,这改变让一旁的席爱看得莫名其妙,全然不懂为何他会突然变了个人?
“你们认识?”席爱纳闷的问。
“你跟了我很久?”没头没尾地说。
那小贩取下戴在头上的帽子,露出一头浓密的棕发,脸瘦瘦长长、鼻子很挺、嘴唇很薄、一对褐色的眼睛透着明锐利。“你应该知道的,不是吗?”
“喔?”康哲绪冷冷一笑,握住席爱的小手转身离开,显然不打算再说下去。
“我们不达目的绝不停止。”那人喊道。
康哲绪连头都没回,宽阔的背挺得很直。“我还是那句话,不可能!”
席爱几乎是小跑步才跟上他的步伐,她边跑边回头看着那个还用帽子对他们致意的人,“你认识他?”
康哲绪摇头,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席爱岂是如此容易放弃的?她跑到他面前拦下他。
“不认识为什么他要跟踪你?你惹了什么麻烦吗?”
“小不点,那是我的事,和你没有关系。”他拒人于千里之外地道。
席爱杏眼一翻,小嘴胀得鼓鼓的,一副很生气的模样。“不说就不说,谁希罕,反正我自己去查得到!”
闻言,他眼睛眯成一条线,他知道这丫头平时虽喜欢胡闹,但毕竟自幼成长于邢天会这么一个财大势力的帮会集团,对于这种事自然见怪不怪!况且她耳濡目染多丁,自然有消息管道。换作过去,他会任由她去乱搞一通,反正和他无关;现在,她是他的女人,无论如何,他不许她去冒险!“你敢?”他双手抱胸,轻声威胁道。
“为什么不敢?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有人随时在监视康家的一举一动,特别是你。”
这下康哲绪可好奇了,那两个监视的人根本就是大笨蛋,会发现也不足为奇,但她怎么知道这些人的目标是他呢?因为监视和跟踪是完全不同的两批人。
“你怎么知道目标是我?”
“跟着你下班,不是跟踪你是什么?”
他赞赏地点头,“他们不是在跟踪我。”
“不是?”现在轮到她发问了,她不懂,一天二十四小时跟着一个人不是跟踪他是什么?
“他们只是怕我跑掉。”
“跑掉?为什么怕你跑掉?难道你……做了坏事,所以被限制出境?”
“傻瓜,你看我像做坏事的人吗?”爽朗浑厚的笑声顿时洒满天际,上帝,这小不点尽会想这种坏的,难道在她心中自己就如此不堪吗?
“坏人脸上又没刻字!”
“小不点,我问你,你为什么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