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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雨扶起季子显,穆尔楦吹了吹那碗药,直到感觉不烫,才拿起勺子喂药给他,只是药到嘴边,他却没有喝下去。顺着嘴角就流了下来。接连几次都是这样。
“小姐,三皇子根本就喝不进去,这样下去,又得重新去煎药了。”谷雨道。
穆尔楦想了想,心里一想到了办法,虽说不合适,但也是救人。对着谷雨道:“谷雨,你悄悄去一趟百朝殿,找一个叫毕孟良的将军,告诉他三皇子在我这儿,他自会明白该如何做的。”
“嗯,但是现在三皇子……”
“我自会有办法,你自己小心一点,可不要被刚刚那帮人看见了,快去快回。”
谷雨放下季子显,就连忙去百朝殿了。
躺在床上的季子显,是那么的安静,那在战火硝烟之中拼劲性命、厮杀匹敌的胡邑三皇子也是可以像现在这样安安静静的,穆尔楦望着他,手中那碗药似乎是已经要渐渐凉了,她端起药,喝进了自己口中,并没有咽下,她闭上双眼,朝着他而去。直到她碰到他那苍白冰冷的双唇时,她才恍悟过来明白,自己究竟是在做什么。
她用自己的舌头撬开了他的嘴,将口中的药慢慢的注入他的口中,而他,在她双唇碰到他的唇时,他感觉到了,微微睁开了那双久闭的双眼,看见了朦朦胧胧的她就在自己的眼前,贴的那么近,他感觉到,她的唇紧紧的贴在自己的唇上,正在给他喝那世上最暖的良药,这一刻,他等了很久,却以为,这是在做梦。那双唇,给了他所有的希望。他开始享受那双唇在自己舌尖上的掠动,慢慢的伸出手,搂住了她的背,而慢慢主动吻上了她的唇。
当药已尽时,穆尔楦才感觉,那男子,竟已苏醒,如今,已经将她搂在怀中,反吻了她。她猛然的睁开双眼,想要逃脱,却被他紧紧搂着。
“唔……”穆尔楦口中发出一声声的挣扎声,而他却不顾,放肆的掠夺她的吻。
这样的吻,她穆尔楦不要,她要的,是希望有一天,自己是心甘情愿的。
她挣脱不开他,选择了任由。
那年雨下,她说他只顾别人,不顾自己,她笑得那么的美。
而今,他只顾自己,却不顾别人,她已是泪落人。原来,她只是撒娇的话语,她喜欢的,依旧他只顾她,不顾自己。
这样的季子显,她恨。
季子显看到了她眼角的泪,原来这样的一个吻,是会让她痛,让她哭的,他说过,只要有他在,永远不会让她哭,但是现在,他却违背了最初的誓言。
他慢慢的放开了她,不想她痛了。
而她已是泪流满面,她坐直身子,不愿看他一眼。
他忍着痛,从床上坐起来,望着她,比她所受的伤还要痛百倍千倍,他说:“尔楦,对不起,我只是不想……不想让你离开我。”
是的,他害怕她离开,上次,她甩手离开,打落了他手中的伞,溅起了满地的白雪。让他那颗炙热的心,随着北风化了零零碎碎。
而她,坐在床边,只是流着泪。她说:“三皇子,为何你总为难于我,我说过,我是大临的人,是皇上的女人,跟你永远不可能。”她扭头终于看向了他,可眼中却是恨。
“这么多年来,我只想让你待在我身边,做我季子显的女人,而不是他大临皇帝的女人。”他激动了起来,抓起穆尔楦的双肩,狠狠的说着,他不知道,她抓得她很痛,可她,却已没有感觉。
下一刻,他将她搂入怀中,不顾身上的伤,他说:“尔楦,我求你与我回胡邑,我季子显答应你,一辈子都会对你好。”
他是战场上,敌人闻风丧胆的大将军,是胡邑国人人敬重的三皇子,他的高傲,是谁也降低不了的,却在这个女子面前,放低身份,为她倾爱一生,直至死亡。
很多年以后,她附在他的背上,她问他:子显,你会一直背着我吗?
他幸福的一笑,对她说:我活着一天,就会背你一天。
落日橙红,印在两人脸上,已经满载的幸福。
那句誓言,是她一生最美的归属。
第八章:伤起伤落(二)
他抱着她,没有要放开的打算,胸口处的伤一下子又慢慢的渗出了血,慢慢的染红了白色的纱布,那么的显眼。
她穆尔楦,不再挣扎,她的心贴在他的胸口。感受到季子显那急促的心跳声,可她心里的伤,他知道吗?她心里的难,他明白吗?若是她真的去了胡邑,他可知她穆家将会遭遇什么样的后果。这一切,终究不是那么的简单的一句‘与我会胡邑’就可解决一切。
她从口中淡淡说出:“你知道何为情?何为爱?”
这句话,她问过祈桢,她问他何为情?何为爱?他却回答不了。
“若真是情,那就放手,而爱,就是等待。”她靠在他肩上,已是满脸的泪。
这句话,她一直埋在心里,从未说过,她说若是情,那就放手,若是爱,就是等待。
最后,他放开了她,深深地凝视着,他想说的话,已在喉咙之中被她断得一干二净。他本想说:只要他活着,就会爱她生生世世。但这句话,已然不是她想要的答案。
她说:“三皇子,身为大临臣子,就要一生守着皇城,绝不弃之,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
他岂会不明白,就像他对她的情,岂是轻易弃之的了的呢?他笑了笑,百般自嘲,说:“明白,岂会不明白。”
为了眼前这个女子,他刀光剑影,厮杀在战火之中,为的,就是成为胡邑的王,实现他对她的承诺,做他的后。
他还记得,她雏着脑袋,拉着自己的手使劲的摇晃起来,蹬着双脚问:“那你呢?显哥哥,你会让我当皇后吗?尔楦也要做皇后。”
那一年,一个九岁,一个十五岁。
这承诺,季子显记在心里深深的一辈子,不敢忘,不能忘。每当在战场上负伤,他想到的,就是穆尔楦的那句话。
尔楦也要做皇后。
那时,两人看着对方,一个一生都在爱着,一个应该爱,却已经忘记了爱。
穆尔楦看见他胸口上的伤已经严重起来,那血已经淌过白色的纱布,瞬间染红了,那一瞬间,穆尔楦紧张的微微长大了嘴巴,却不知如何是好。她伸手很轻的触摸到他的伤口处,脸色着急,担心的说“一定是刚刚没有包扎好。”
他握住她的手,说:“这点伤不算什么,你在为我担心?”
是,她是在为她担心,不得不承认,她害怕他离开。她害怕他受伤。
穆尔楦抽出自己的手,问他:“为什么你出现在这里,那些侍卫为何追你?”她转移话题,不想回答那样的问题。
季子显犹豫了,他不想把事情告诉她,有些事,她若是知道了,反倒对她不好,见季子显犹豫,不愿意说,穆尔楦不是在逼他,她说:“若是为难,就别说了。”她表现的却是那么的不在乎。
“有些事,我不想你知道太多,但我来这里,是因为我知道……知道你会帮我。”他最后的认真,让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若是我没有帮你呢?”
“可事实证明,你还是帮我了。”
这番对话,很像许多年后,他说:因为你爱我,所以我才愿意等。
她说:若是这辈子,我从未爱过你呢?
他说:事实证明,你爱过。
“京史之战”打得天昏地暗,她,作为大临国第一个女将军,他,作为胡邑国最后一个王,两人的命运就像是战场上的旗鼓,飘响了很久很久。
毕孟良将军来的时候,已是夜深了,他带来了干净的衣服替他换上了,或许这毕孟良。早已知道季子显是为何受了伤。毕孟良派人将季子显先送回了百朝殿,似乎是有话要与穆尔楦说,却不方便在季子显的面前说起。
穆尔楦是个聪明的人,岂会看不出毕孟良是有话要与自己说,等季子显走了,穆尔楦问:“毕将军有话直说便是。”
“楦嫔娘娘实在是聪明。这也瞒不住你。”他竟厚实的笑了笑,说道:“今日的事,在下希望娘娘您能保守秘密。”
“毕将军放心好了,其实三皇子并没有告诉本宫发生了何事,而本宫也不会将今晚的事告诉任何人,还请毕将军放心便是。”穆尔楦说。
穆尔楦这样一说,毕孟良显然放心了许多,两手相握,一手拿着长剑,拜谢道:“在下谢娘娘救三皇子一命,日后一定感恩相报。”
“将军不用多礼,本宫只是不想宫中多生事端罢了,不过本宫……有些话想与将军说。”穆尔楦脸色凝重,神情十分的认真。
“娘娘方可直言相说。”
穆尔楦上前走了几步,与毕孟良背身而对,她脸上的担忧,他并未看见,口中的话仿佛是蕴藏了很久,才慢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