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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来,本来只是局限在衡阳不多大户士绅圈子里的文汇时评》顿时传扬全省。与此同时,苏默亲自请出书院导师黄道周,湖广大儒陶然以及潜居金陵风骨闻名的南都四君子之一傅梦山一共三人加入文汇时评》的编撰委员会。当然,苏默、王轩以及谢世晋是天然的委员会成员。
同时时报》那边见文汇时评》的编撰委员会来头颇大,一股脑地也从书院里请了焦竑加入。随后,也不知仇天使了什么本法,竟是在衡山上跑老跑去,又将一名隐居在此的大儒说动加入了时报》。最后,又是群发英雄帖,将天下那些仁人志士发了个遍。
一时间时报》的编撰水平越发高超,在其质量高涨的时候,发行量也是越来越大,很快就覆盖了整个湖南省,开始朝着四处扩张。
与此同时文汇时评》也走着高端路线,从半月刊加速到七日刊,开始悄然进入了诸多书香门第,大户人家,官宦士子的桌案。
同时无论是时报》还是文汇时评》,都是一边贬低着官军素质堪忧土兵不能绝对信任的时候,一边也不断拉出屯堡军做正面典型。
这样一来,屯堡军声名广传。再加上屯堡军的确如报刊上所言那般靠谱,这样一来,这好名声很快就传了出去。屯堡军前头天然加了一个英雄部队的光环荣誉。到了这一步,万民赞誉的时候。也没有谁在说这支部队来历不正,是苏默的私人兵马了。
同样,通过屯堡军的杰出表现。苏默让军人重新得以洗刷声名的目的也达到了,当提及屯堡军军人的时候,众人第一的印象已经趋于正面。
恰此时,苏默又拉出了招兵的注意。当然,这个注意是扣在衡王三卫身上的。屯堡军一千五百人的确太少了,更何况还是充当亲王近卫?
提及此事,就不得不提启兴三年二月二十九的那天,苏默在衡王府花园和华言徽的会面。
当华言徽收到京城最隐秘的内线消息时,华言徽整整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度过了三天。随后,第一时间招来苏默,目光中隐含悲戚。
第三十五章:燕京变
“燕京……有大变!”这是华言徽见到苏默后的第一句话。
苏默顿时神色大变:“燕京出了何事?”
华言徽没有说话,只是将一张黄帛递给了苏默。苏默接过去仔细看了一眼,顿时便瞳孔为之一缩。
“这是真的……天子竟然……”苏默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将那股子有心底里涌出的恐惧压下来。
华言徽四处望了一眼,沈云巧和文思卿在花园五十步外游荡,其余所有侍卫奴婢都远离百步。
确定空无一人后,华言徽这才道:“不错。天子……应该是得了慢性的不治之症。”
苏默心中顿时好像压上了一块巨石。闷闷地一拳打在一边的假山上,苏默良久无言。华言徽是天子的嫡亲胞弟,比起一般的皇室兄弟。华言徽和启兴帝的关系无疑是一个异类。一队在亲情淡漠的皇室之中,罕见的感情深厚的兄弟。
说起这一点,就不得不提启兴帝的上位,以及启兴帝华言殊和衡王华言徽之间的故事。
现在,苏默已经是执掌一军兵马的人了。更是在西南立下了泼天的功劳,虽说关于苏默的功劳怎么赏迟迟未决。但苏默这份功绩,无疑让他在社会地位中攀越到另一个新的层次。至少,父亲苏护的事情他已经知晓了大半。
当年苏护统一强权,在先帝的支持下决意北征。试图用收复建州的除去大患的功
但九边军镇的复杂超出了苏护的想象,尽管一开始拳打八大家脚踢九镇将的威猛让苏护彻底成了天下第一臣。
可面对建奴的决战,镇将八大家的联手反扑让苏护彻底葬身在了决战的战场上。
同样,一直支持着苏护打压豪族的先帝受此打击,彻底消沉了下来。或者说,失去了苏护在外朝的力量后。先帝已经失去了对朝政的掌控,甚至连在后宫的安全都受到了威胁。
虽然无法确切地证实后一点,但对于先帝那么精壮的一个男子竟然终其半生无法诞下一名男孩传承皇位,世间的非议猜测还是直接指向对苏护得胜后的那些世宦镇将。
没有皇子继承大统,如何传承帝位就成了大华所有人关心的话题。当然,对于这一点,朝臣的热情也是十分洋溢的。于是,一向拖沓的朝廷十分迅速地将就藩在各处的藩王开始筛选进京。
其中,衡阳的衡王世子华言殊在陆家和周家的支持下走进了京城,同行的还有华言殊的胞弟,衡王的另外一个儿子华言徽。
衡王是先帝的弟弟,相差有五岁,彼此间也没什么过硬的情分这样也就意味着从一开始衡王就没想过能够登上帝位。但在陆家和周家的操作下,衡王的世子很快就过继给了快要老死的先帝,成了大华朝唯一的皇子。
接下来的事情当然就十分简单了,确认太子,等着老皇帝早点死。
随后,华言殊由一个普普通通的藩王世子一跃而上,在短短不过一年的时光内登上了所有人无法想象的位置。他成了大华皇朝第士气任皇帝。他继承了他伯伯的万里江土,亿万子民成了这个世界里最强大国家的君主。
同样,他也继承了这个复杂到难以想象,病重到不知何解的国度。
撇开这些,华言殊和华言徽的关系是极好的。
本来在上代衡王就是个喜好诗书,很会调教孩子的藩王。因为在衡阳这个地方,接近书院。故而历代衡王都和书院在学术上十分亲近。这自然而然地也养出了衡王府内的文华气息,一定程度上也让寻常皇家内那种冷漠残酷的亲情得以压制。
从小就喜欢在书院外逛荡的华言殊和华言徽兄弟更是自幼就感情极好,少见地只有两个儿子的老衡王也许这一生都没有拿得出手的成就。但至少,但孩子的教育问题上,他堪称出色。
故而,在华言殊上京后,本来没华言徽什么事的他也决意跟着华言殊上京。要知道,这可不是什么攀龙附凤,而是一桩十分危险的行动。在那个时候,朝臣对于选哪一家上京过继是很有分歧的。在当时,晋党和将门都有意推同样为先帝胞弟的福王上位。而当时,八大家内部权力并不明确。各家对于推选谁去上位也分歧厉害,只有陆家和周家力主衡王华言殊。
故而,在当时的京城里。局势未定下,一切都有可能。甚至,极端一点,有将门力量搅动的皇权继承问题上,华言殊很可能哪一天就暴死在自家院里了。就算不会发生这样的极端事情,只要华言殊无法登上大宝之位,上位的福王第一个要干掉的就是华言殊!
故而,华言徽在这个紧要关头做出上京决定是十分需要勇气的。
果然,在随后先帝驾崩的那几个月里。燕京隐藏在阳光下的黑暗被不断翻动,若不是华言徽几次犯险,只怕华言殊已经没命走上天子之位。
等启兴帝登基后,为了避嫌,华言徽十分利落地回了衡阳。在老衡王病逝后,又安安稳稳地继承了衡王之位,在山上修书,闭门不理朝政,只是在衡阳这里头折腾。
可以说,华言殊和华言徽的兄弟感情是不须质疑的。若是说全天下华言殊还有谁可以信任,最少最少,他还可以信任华言徽。
同样,当华言殊得了慢性病绝症后,华言殊已经将华言徽当做了最后可以依托的人。
“天子重病,我必须上京!”华言徽沉声看向苏默。
苏默却只是专注地看着这张黄帛:“朕已绝症,不期三年。”
“衣大哥……”苏默唤了一声,轻声道:“我以为,不可。”
“为什么?”华言徽低声吼着:“你难道不知道燕京那地方都是些什么人在吗?天子在那样的环境里,怎么可能好好调养身体?”
苏默任凭华言徽低吼,依旧神色不动,道:“敢问衣大哥,你此去燕京是要做什么?”
“当然是护卫天子!”华言徽想也不想便回答了。
苏默轻笑了几声,靠在椅子上,十分无礼地看了一眼华言徽。随后闭着眼睛就坐了下去。若是华言徽离开了衡阳,他以往的隐藏身份也会公开。到时候,没了衡王的支持,苏默在湘南的布局肯定会受到影响。别的不说,屯堡军一千五百颗种子就没了生根发芽茁壮成长的机会。
但苏默绝不是因为私利阻止。
见苏默闭眼,莫名的,华言徽生生将怒气压了下来,也是一屁股坐了下来,一手抚额撑着头,一手不知在想着什么。
苏默这时候轻声说了:“衣大哥要去护卫天子,且不说你赤手空拳能如何,但说衣大哥上京之后的影响,你可有察觉?”
华言徽心下一沉。
苏默继续道:“这不是当时衣大哥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