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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同样,狄青的人让打断了军人们的最后一根脊梁。(人W-Γ-S-H-U)
打断了这些为国牺牲,披荆斩棘的勇士最后一点冒着热气的鲜血。
从此,武夫们流动着的血液只是为了利益。直至靖康之耻后,为了国家民族的存亡,短暂地在南宋涌动了一点保卫家乡的勇气。
直至华元重新注入了一股热血,让这些渐冷的勇气再次勃发,用了数十年的牺牲奠基了华帝国的新生。
随后,历史的洪流让历史渐渐被埋没。曾经的牺牲,曾经的热血,曾经的激情都不再被传扬。
文官政治的重新升起让帝国再次陷入党政,无法得到控制和良性循环的世家让中华的一切都朝着歧路越陷越深。
同样,也让武人的热血,再次冷却。
“春秋战国,秦汉唐那时候,本来没有什么文人和武人天然沟壑一样的区分!我们都是同一个国度下的子民。面对外族,我们是同族同胞,面对侵略者,我们和无数站在中华一边的各族百姓一样,是兄弟是姐妹!”苏默的声音再次昂扬:“文武之分,终究只是职业的区分。他不能改变我们本是同根生的事实!”
“但实际上,教育的差别,个性的不同,背景的诧异。都让每个人最后的成就变得不一样。既然如此,军人,为什么不能通过教育和努力,获得应有的尊敬和汇报?”苏默有些话没说,这是为了避免过度刺激文人。
实际上,百年后。苏默的后人就会发现,苏默的这段话,已然被文人们认为是武夫反攻的檄文。
“我知道,还是有些人觉得。识字课比不上干脆简单的杀人!”苏默重新转回轻松的口吻:“一个首级多干脆啊,总算是能数的清,骗不了人的。识字课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实在是不畅快极了!”
“但杀人者,人恒杀之!”苏默用着轻松的口吻,说起了一组残酷的数字:“我从屯堡里带出了八千子弟。这里头,有你们的兄弟,有你们的父辈。八千人!”
苏默伸出了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摆摆手,却有些沉重。
“活下来了,能够完好无缺的。这里有一千五百七十六人,铜仁有一千三百六十九人。屯堡里留着,有七百八十三人!”
“屯堡这七百八十三人,不是说安顺城还有危险,是因为,他们将会开辟荣军农场。奉养那些残废了的,两千二百九十七人!以及那些死去了的,一千九百八十四名烈士的遗孀!”
“这里头呢,有多少通过厮杀,通过军功升上了千户?数数看,大概就五人吧?有多少上了百户?我不细数了,也许只有几十个吧?”牺牲了将近两千人,残废了两千多人。能够真正算出人头地的,拿到五品武官官身的,就五个人!”苏默说着一个个详实的数字,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浊气:“这个代价,谁能接受?也许你们在百年来的不公之中已经习惯,但我,不接受!”
众人沉默了,叶昶叶骞不由闭眼,叶家屯是死伤最为惨烈的人。几乎家家衣服白戴黑,丧曲终日不散。
“现在,我劈开了一条道路。一条通过教育,让你们更多晋升可能,更多被尊敬可能的道路!让全军都能识字只是第一步,下面,我还会让你们学习兵法韬略,学习算学粮草拨付,记账,还有好多好多。我的希望,是军人不再是粗鄙之徒!你们可以通过改变你们的气质,加深你们的本事,通过识字,更好地执行任务,更好地杀敌御贼,更好地表现出一个军人的全部优秀。让其他人看看,军人,可以重塑一个国家的脊梁。军人,不是低贱的职业。是一群崇高荣耀的人!”
“现在,士兵们,学好了本事吧!宝庆府,有一群自不量力的叛贼。等着你们杀过去!军功和未来,再眼前,望诸君不弃!”
第二十二章:陆禅剿逆
苏默说罢,转身离去。
走的时候,苏默带走了所有军官,包括低级军官。
全军一千五百余人,所有人都在消化着这些信息。苏默的一字一句,被不断传扬。
“军人的荣耀……”
“军人的热血!”
“军人……军人……”
这支军队,在残酷的战役之后,终于在这里找到了那股子再也无法丢弃的东西。也找到了这支强军往后,千年不散的魂魄!
所有的军官也被苏默召集了起来。
营指挥宋大壮,三名千户,叶昶,李文,叶骞;各级百户,如李崇等;各级总旗,如蒋舟等。各级小旗……
小旗则成了现成的卫队,被放出去护卫会议。
升帐点将,比起外面或者深思,或者欢呼的士兵们不同。所有的军官都明白,苏默这是要拉出兵马,打一场了!
至于目标,当然是宝庆府的诸人……
只是,苏默开头提及的出乎了众人的意料,苏默端坐在账前,开头便道:“蒋舟,出列!”
“喏!”拍在后头的蒋舟抬头挺胸,端正的军礼完毕,静候命令。
苏默颔首:“识字课,有什么感悟。我指的是在我没说话之前!”
“是,回禀使君!士兵们的成绩很差,进度很慢。积极性不高!完毕!”蒋舟回答得很简洁。
苏默表情不动,扫了一眼其余总旗,道:“所有总旗出列。肖欢,你开头,都给我说说!”
“是,回禀使君。士兵们的积极性不高,觉得识字课无用。完毕!”
“是,回禀使君。士兵们表现僵硬,进度缓慢!完毕!”
……
所有的汇报无一例外都是如此,苏默表情依旧平静,到最后,却是轻轻一按桌案:“一群榆木脑袋!”
苏默的话很寻常,音量也不重,所有人却齐齐低下了头,面色涨红,很是羞赧。
“识字课教不好,不知道找原因?”苏默横了所有人一眼:“再说了。士兵们都是你们的袍泽,积极性不高,就只会一味地用军法?朽木!”
所有人的头更低了。
苏默放缓了声音,道:“去将所有小旗唤进来!”
哗啦啦的,又是百十号人挤了进来。
苏默继续道:“军官们当然不能完全和自己的属下打成一片,但你们也要记住。士兵们是你们的同袍,训操完了。也总要关心一下,将他们因为枯燥训练的那股子抑郁给安全地释放出来。谁都恐惧营啸,可若是士兵们在军中袍泽情谊深厚了,谁还管这玩意?你们带兵服人,本事是第一。可不能做到为士兵着想,不能让士兵觉得你可以信赖。你这军官,就当得不合格!”
“以前,不是严厉的上下级关系,就是枯燥累人的训操。就算想和同袍们说说话都没机会。现在,有了识字课,就是给你们一个机会,都回去想想。记住,士兵也是人,严厉的上下级关系是不错,但大家都是袍泽,都是肉长的心。都好好想想,现在万事初创,你们作为基层军官,都多忙一些,往后扩充了人手,我会专门为此事找些人来。听明白了吗?一堆榆木疙瘩!”
苏默说罢,将官纷纷轰然应诺。
末了,苏默一敲桌案,道:“好了。都给我下去好好训操,好好上课。随时准备,奇袭目标!”
“喏!”所有将官齐齐一亮眼,声音大了七分!
宝庆府。
一队队兵马开始使出,西南的雪峰山上贼人肆虐。宝庆府为之震荡,为了平靖叛贼。监军使陆禅陆使君已经下令,兵马三万,将会浩浩荡荡向雪峰山驶出!
前锋彭海若所部三千人已经发出,沿途平靖!
所有百姓,家家户户立刻闭门。沿路村庄,持叉拿刀的汉子遍布村口。湘人历来多血性,尤其湘西地区,山高匪多,民风彪悍。故而,这才让土兵糟糕的纪律没能怎样肆虐地方。
先锋发出,陆禅当然领着中军兵马,平稳前进。最后,留下了数百老弱在宝庆府坐待。
陆禅领着的卫队被三家土司土兵簇拥着,无数民夫开始推车小车,背着大包,行进在车马背后。
战争的齿轮开始混转,所有人都如这里头最细微的存在,被拨转得停不下来。
“怎么,也要拿出一个军功,给那些乱嚼舌头的白痴看看!给他们打脸打清醒!”陆禅咬牙切齿地说着。
陈益古等亲近之人被他全部放到了长沙府,去狠狠算计苏家的家业。陆禅相信,只要断了苏家的根基,就算苏默这次在西南胜了,携军功回湘。这苏家想要发展起来威胁陆家,也得拖延十年!
有了这个十年,到时候怎么算死苏默一个孤身应战之人,都快要从容!
至于李钧吉,陆禅也将其发到了靖州。本来,这是打算给王三善找麻烦的。
只是,王三善毅然进军,李钧吉的所有作用都没了。偏偏陆禅一心想着收复这些面从心不从的土司,于是把李钧吉给忘了!
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