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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恕罪。”褚冰忍着不能正常呼吸的难受劲儿,僵着身子回道。
只是,任谁都听得出来,这不过是推辞的借口,想起大婚之日被休弃的过往,一些人也都自以为是的心知肚明。只是,元宇倾却是有些担心起来,虽然他知道她向来诡计多端,应付人也是手到擒来,只是她的身子孱弱,他却是担忧不已,甚至有一刻还以为,褚冰说的是实话,她竟连路都走不成了。
玉云洛眉头微皱,两道阴寒的视线直直射向亭外的垂柳,“去,找张椅子将她扛过来。”
众人闻言,纷纷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玉云洛。只是,他的表情实在是过于冷漠,看不出丝毫开玩笑的痕迹,况且他的话语中也是一如既往的冷冰,其中一些人对洛王的不可置信顿时转化为了对慕晚歌的自求多福。
被玉云洛休弃,慕晚歌此生怕是已经抬不起头来做人了;若是此次再被他以这样羞辱性的方式抬到大庭广众之下,还真不如撞墙了去!
“王爷何必兴师动众?本相坐得有些腰酸背疼了,倒不如让本相去看看。”这时,元宇倾适时出声,嘴角不见往日的浅笑弧度,而是淡淡看向褚冰,淡淡问道,“褚侍卫可否告知一声,慕五小姐现在何处?”
“在清泉寺东北角的一片竹林里。”褚冰抬起头,指向东北角的方位,恭敬回道。
“好。”元宇倾点了点头,在各种或猜疑,或嫉妒,或委屈,或不解的眼神中,他站起身子,大步往亭外走去。
自元宇倾走后,兰若亭的气氛忽然变得有些怪异起来。
玉云洛身旁除了秦茗,其他女子都离他远远的。只因他周身的冷气就像从冰窖里冒出来的一样,能将其他人冻得手脚发冷,稍微靠近一点,都害怕会被冻僵了。
而秦茗却是非常好奇,这被自己夫君休掉的女子,会是怎样的一个人?当日索要嫁妆之时,对她的胆量和机智都有一番见识,但苦于不能一见。如今有这个机会,顿时有些期待起来。
秦琴看到自己姐姐眼中冒着的金光,不由得扁扁嘴,想着慕晚歌不过是个小小庶女,有什么好期待的?只是,一想到那张脸,她抓着帕子的手使的劲儿更加狠了。又想到自己心仪的元宇倾竟然亲自去接慕晚歌那个小贱人,心里就好像打翻了醋坛子一般,酸醋流淌在肚子里,直是胃疼不已。
而凌暮远看着元宇倾渐行渐远,消失在柳条苍松中,才将视线重新放回到棋盘上,浑身散发着一股平和的气息,仿佛这天地间的所有人和事,都与他没有任何的关系,也不知道是这气息将他隔绝在了亭内其他人的世界之外,还是他主动将自己与亭内的其他人隔绝开来。只是,那双如古井无波的眸子里却在他人看不见的地方里闪过一丝好奇,忽然想起前段日子京都城内流传的舆论传言,心里对尚未谋面的慕晚歌又多了几分期待。
竹林里,慕晚歌送走了褚冰,也不急着站起来,而是径自靠在竹子上,望着天出神。
忽然,前方一阵脚步声响起,慕晚歌转头看去,却见一身蓝衣的元宇倾正风度翩翩的站在她面前,嘴角的笑意比天上的太阳还要灿烂刺眼。
慕晚歌猛地用手挡住了自己的视线,心中却是哀嚎不已,怎么刚送走一个冰棍,又来了一只千年狐狸?
“怎么在这里坐着?太阳这么大,就不怕晒着?”元宇倾大踏步走了过来,蹲着身子,使视线与她的平齐,并用袖子挡着她头顶的阳光。
慕晚歌只觉眼前一暗,眼睛眨了眨,而后凉凉的瞥了他一眼,“若是你也是来劝我的,那就免了。如今晌午太阳大,你哪儿凉快哪儿去!”
“呵呵…”元宇倾轻笑出声,收回了手,俊脸猛地凑到慕晚歌的眼皮底下,直把慕晚歌看得莫名其妙了才收回视线,漫不经心道,“你不去,难不成还要留在这里?”
慕晚歌小手又挡在了头顶,瞥了他一眼,干卿底事!
“你该不会是还放不下洛王,不想看见他与秦茗卿卿我我的模样,才拒绝过去的吧?”元宇倾偏着头看她,眼眸里闪过莫名的光芒,似是极为期待她的答案。
谁想,慕晚歌听到他这话,却是猛地抬起头来,怒道:“我从来都没将他放在眼中,又何来放得下放不下?更何况,你以为他是谁,值得我花费心思去记住他?若不是今日你们一个两个都在我耳边念叨,我早就忘了是什么东西了!哦,不,他不是东西!我的眼里根本就没有他的存在,他连东西都不是!”
元宇倾闻言,眼里顿时大方光彩,嘴角的笑意真实而又温暖,是人都看得出来,他因为她的话,变得非常高兴。
“既然不是放不下,”元宇倾笑着开口,却在收到慕晚歌一记警告的眼神时,猛地刹住,纠正道,“既然不是因为洛王,那还有什么好顾忌的!你在这里多无聊,倒不如过去玩玩!”
慕晚歌对他近乎讨好的行为视而不见,仰起头,在竹叶间找寻最合自己心意的一片。
元宇倾手搁在膝盖上,托着腮,引诱着开口:“兰若亭那边来了好多人,有太子殿下、洛王、睿亲王府的凌世子。如此大的排场,你难道就不想让慕大小姐和淑梨郡主好好的演一场戏?”
慕晚歌遮阳的手瞬间撤去,亮晶晶的眸子直直盯着元宇倾。她不是不心动的。且不说能见到百年难得一见的睿亲王府世子凌暮远,单是想到昨日谋划了一日一夜的计划,万事俱备,只欠她这股东风时,心里像是有只猫咪在一个劲儿的挠着,痒痒得很。
昨日部署了那么久,如今就等着一个绝妙的机会。只是,一想到人多嘴巴就多,心动的心思顿时卡在了壳里,半缩半伸,一动弹就极其难受。
元宇倾嘴角的笑意加深了几分,继续引诱道:“还有,将军府的嫡女、现今的洛王妃也在兰若亭,你之前或许没有见过她!难道就不想看看抢了你位置的人长得什么样,是美是丑,是瓜子脸还是圆饼脸?”
慕晚歌扁扁嘴,秦茗长得美还是丑,跟她有关系么?
没有。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只是…
“秦茗是瓜子脸还是圆饼脸?”慕晚歌半眯起眼睛,扬起脸问道。
元宇倾面色一怔,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说了那么多,她还只是截取了话里的只言片语。秦茗是瓜子脸没错,可是…
这根本不是重点,好吧!
狐疑的目光上下打量了慕晚歌一番,当看到她不自觉摸上肚子的手,嘴角抽了抽,额头齐齐掉下数根黑线,敢情是要看着秦茗的脸充饥啊!
那一刻,元宇倾对慕晚歌的崇拜之意,顿如火热骄阳喷火不息。
慕晚歌看到他盯着自己的腹部眨都不眨一下眼,顿时低头一看,自己的小手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了肚子,此刻正以懒洋洋的姿态躺在那里小憩,她像被烫到了一般,猛地将手移开,面色微微涨红,不自然的咳了几声,随即无比镇定的道:“我肚子饿了。”
元宇倾眸光微闪,继而点了点头,含笑道:“正常,我也饿了!”
慕晚歌嘴角一抽,没见过附和人能附和得那么自然的!只是,被人附和总好过被人取笑吧?
她早上本来就吃得不多的,这身子本来就弱,吃得没变成营养反倒是用来运动了,想起体内正在进行的各种循环运动,慕晚歌只觉得自己的肚子就要唱空城计了,可碍于元宇倾在此,倒没敢光明正大的摸肚子,止饿。
心里不由得一恼,怎么想都想不明白,为何在元宇倾面前,自己总是一次又一次的失了商场谈判的魄力和风度,更甚至连情绪都容易激动起来。只是,她却没有意识到,当元宇倾在和她相处时,也完全没有一国左相该有的样子。
“走吧。”元宇倾站起身,伸出手,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慕晚歌看了眼他的手,又看了看他,眼神平静,不知道在想什么!
“怎么,你还想我抱着你过去?”元宇倾挑眉。他倒是不介意的,而且是非常乐意的。一想到她身上散发的幽幽药香,他就心神荡漾。
慕晚歌看着他泛着红光的眉眼,知道他定是想到了不纯洁的地方,顿时狠狠的拍了拍伸到自己面前的那只手,待听到三声脆响,才将手放入他的手掌中。
“上次是三声,如今也是三声,歌儿,这三声脆响到底代表什么意思?”元宇倾的大掌瞬间包裹住了她的小手,柔若无骨的纤细中却隐藏着令人心惊的韧劲和坚强,没闻药香就已经开始心神荡漾起来,手一拉,连忙将她拉起身,只是口中却不闲着。
慕晚歌却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