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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加得意起来,手中的树枝被她以胡搅蛮缠之力猛地推了出去,元宇倾一个不察,手中的树枝就被她推到一旁,且她手中的树枝正来势汹汹的朝着面前那堆粪泥飞过去,这场景怎么看都怎么滑稽。
可惜,当事的两人却不这么觉得。尤其是元宇倾,此时俊脸已黑沉下来,难得的见到他会咬牙咬的腮帮子也鼓鼓的,但气归气,手中的树枝还是稳稳当当的挡在了她的树枝前面。
早就知道她主动对自己展露笑颜不会有好事儿,上次是上了她的当,给了她一个“全力以赴”的允诺,但那个允诺也是他心甘情愿的;可现在却被她明灿灿的笑颜晃到了眼,竟然差点让她碰到了那些污秽的东西。
元宇倾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是觉得这样粗鄙恶心的事情,不该让她这么一个美好的妙龄女子去做。也许别人看到的,是她身上被迫贴上的“洛王休弃”的标签,可在他眼中,她却如云端的高阳,不是那些凡夫俗子可以仰望的!
“女人,身子不好,就要好好休息,别来添乱。”元宇倾看了她一眼,眼里闪过一丝促狭,想着两人斗了那么久了,也该收手了。他可算是摸清她的脾性了,两个字,倔强;再两个字,逞强;最后三个字,要面子。
于是,他手中的力度不减反增,一个用力便将慕晚歌的树枝撂得远远的,大有不让卷土重来的意味。
“我身子好的很,劳您费心了!不过,我要做的事情,谁也阻止不了。你确定还要继续挡着我?”慕晚歌双眼微眯,眸光清冷的看着他,话中带着严重的警告。
只是,元宇倾却不吃她那一套,望进她明冽冷澈的眼睛,淡淡一笑,“同样,我要做的事情,谁也阻止不了。只是,你确定要在这里和我继续争执下去?”
说着,他狭长的双眼看了眼马厩,朝着她示意,意思是你难道有这个兴趣长久的待在这里?
只是心里,他却是无比的欢喜。多少年没有人能让他像今日这般心潮起伏波动,心情轻松愉悦了。他倒是不介意与她好好的斗上一番,可前提是不要在她身子还没恢复的情况下,不要在这尿臊味漫天且温度极高的马厩里。
他是不在意这样恶劣的环境,但不代表他就非要接受,更何况,私心里他还是觉得能把慕晚歌轰走就赶紧轰走,省得到时候自己看了心疼。
只是,慕晚歌却不懂得他的良苦用心,只觉此人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挡自己,不让自己做要做的事情,心里头添堵,哪里又会想到,此刻她与元宇倾的斗气已经大过了她要来马厩的初衷。
她睁大水润润的双眼瞪着他,放出狠话:“元相这是要和我作对了?你可要想好了,这么做,我可能不感激,反而会从此记恨上你。”
“五小姐是以怨报德、不分青红皂白的死活不要脸的蠢女人么?”元宇倾却丝毫不忌惮她的狠话,薄唇轻吐出同样不留情面的话,将她堵在墙角里,进退不是。
慕晚歌抓着树枝的手紧紧攥出了青筋,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死活不让开。是听不懂她的话么,还是真铁定了心要和她对着干?
她死死的盯着元宇倾,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让开!我不想欠你任何东西。”
元宇倾闻言,笑意有片刻的僵硬,但瞬间回过神来,从她手中夺过树枝和另一半破碗,淡然道:“我没想过要你欠我东西。你若是不想日落下山都没弄好这些东西,大可以和我争下去。”
凉凉淡淡的话,却让慕晚歌伸过来的手僵硬的停在了半空,她狐疑的看了元宇倾一眼,却见他说完话后便转过身去,对着那堆粪泥继续忙活起来。
看着元宇倾那任劳任怨的举止,又看了看破碗里为数不多的白色小虫子,慕晚歌嘴角狠狠一抽,心里忒不厚道的蹦出老毛的一句话: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
只是,她还是有些狐疑,为何元宇倾会帮自己,甚至帮得还有些…殷勤。嘴随心动,她清凉的声音缓缓飘出:“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为什么,我喜欢!”元宇倾头也不抬的回道。
这是她第二次问,他第二次答。她问他答,一切似乎正常的无懈可击,却让慕晚歌皱起了眉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我不会欠你任何东西,今日你既帮了我,我定会寻回机会还你这份人情的。”慕晚歌盯着他的侧脸,思忖了片刻,才想出这么一个折中的法子,既不拂他的好意,又不让自己没有退路。她很少允诺别人,可一旦允诺了什么,便是全力以赴做到最好。
元宇倾手一顿,抬眸看向她,状似思考道:“也好!机会就不用寻了,眼下就有一个。”
慕晚歌眸光微紧,顿时戒备起来,问道:“什么机会?”
元宇倾看她像只小刺猬一样,也不甚在意,只淡淡笑道:“今日怕是不能回元相府了,可惜我现成的衣服又没有带,你不如为我做件衣裳吧!”
“什么?”谁想,慕晚歌却是猛地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满脸的不可置信。
开什么玩笑,他以为自己是谁啊,居然让她帮忙做衣服?
脑子秀逗了吧!这是此刻慕晚歌脑海里蹦出来的经典一句!
“你别告诉我,你不会做衣裳?”元宇倾见她反应这么大,眉头都没皱一下,仿佛她的反应在自己的预料当中,只是那仰望的脸上满是狐疑,似是真的怀疑她的能力。
你才不会做呢,你全家都不会做!慕晚歌瘪瘪嘴,神情很是不屑。
☆、卷一 异世孤魂 第五十九章 为何帮我
“既然不是不会做,反应这么大,莫不是反悔了?”元宇倾一直紧紧盯着她,似是读懂了她的想法,也不在意马厩里的难闻气味,径自将嘴巴张到最大,笑了起来,随即道,“你反悔也没有什么,这里就你我二人,我不是多舌之人,传不出去的!只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慕晚歌斜眼。
元宇倾仰头看着她,脸上看不出丝毫可惜之感,口中却不闲着,“可惜我听着你刚才一番豪言壮志的言语,还以为你是诚心诚意的想要还我这份人情呢,唉…”
慕晚歌一噎,敢情是拐着弯儿来损她了,虽知这是他的激将法,心头却是有股莫名的不甘,随即脱口而出:“不就是做衣裳么?做就做,我还怕你不成?”
“嗯,你不怕我,”元宇倾点了点头,狡黠一笑,“既然不怕我,那今晚便做好吧!”
顿了顿,低润的声音缓缓飘出:“宁渊,将织绣坊的蓝田玉缎取过来,务必要快!”
“是,主子!”人没见,却听到空气中一人声音飘远。
慕晚歌嘴角抽了抽,真的没想到他会那么急的要自己缝制衣裳,用的还是织绣坊的蓝田玉缎!那是多少钱才买得到的蓝田玉缎哪!
败家啊,真是败家啊!慕晚歌心里止不住感慨着,顺便还替元宇倾算好了织绣坊因他这一举动而赔上的巨大损失,完全没有注意到元宇倾眼底一闪而过的得意之色。
慕晚歌重又蹲了下来,不过这次却是不与他抢了,只是径自蹲在一旁看着元宇倾的动作。要她丢下元宇倾,自己一个人在阴凉处休息,心里多少都有些愧疚。他本没有必要做这么多,虽然也要自己帮他做衣裳还人情,可坐在屋里安安稳稳、舒舒心心的做衣裳又怎比得上蹲在马厩里闻着尿臊味对着一堆堆粪泥挑着恶心蠕动的白色小虫子。
虽然马厩里的味道不是很好闻,慕晚歌却还是安安静静的蹲在元宇倾旁边,这么陪着都觉得少了些许愧疚。更何况,也不知道元宇倾这厮涂了什么东西,他身边一尺之内的空气却像是被净化了般,明显的污浊气少了很多很多。
为此,慕晚歌就算是为了那些净化后的、比尿臊味干净不少、好闻不少的空气,也得挨着元宇倾近些,享受马厩中难得的干净。
元宇倾也不叫她离开,只是看到自己每移动一下,慕晚歌就跟着他移动一下,有那么一丝丝的窃喜,于是他手下的动作越发卖力起来。虽然两人头一次和谐相处的环境不是很好,可终究还是没能遏制住英明神武的左相大人心中不断蔓延的喜悦。
“哎,你不觉得,这些…唔…这些恶心么?”慕晚歌跟在元宇倾身旁挪动了几次,都没有发现他有任何烦躁或厌恶的情绪,心里不禁疑惑起来,竟连“元相”都不叫了,直接喊了“你”。
元宇倾本来还想沉默以对,可一看到她睁大的双眼里尽是盈盈水色,流转的波光让人不忍拒绝,这才缓缓道来:“我十岁的时候便上阵杀敌,比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