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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啸天离开后,径自往元宇倾所在的房间走去。一进门,便见到元宇倾提笔在写着什么,见到他也不抬头,而是径自将手中的信封封好,交给宁渊,继续处理其他的事情。
“京都城出了什么事儿?竟让你连那人都顾不上,自己跑到这里来处理公务了?”元啸天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拿起桌上的一本折子,慵懒散漫的问道。
元宇倾笔下一顿,抬头看了他一眼,“歌儿醒过来了?”
元啸天点了点头。
谁想,元宇倾却是猛地将手中的折子塞到他手里,笑吟吟道:“爷爷,反正你现在也不忙,这些事情就都交给你处理了。”
话音未落,人已经闪出了门口。元啸天看着他这般猴急的模样,无奈的摇了摇头,难得的没有大吼大叫。
元宇倾心急火燎的赶到内室,却发现内室里已空无一人。他心下一个诧异,连忙拉过一旁伺候的丫鬟,恼怒道:“房间里的人呢?去哪儿了?她身子本就不好,你怎么不跟着她?”
“回相爷,姑娘醒来后,说自己要去院子里走走。奴婢要跟着,但是姑娘说,她喜欢清静,就不许奴婢跟着。”那丫鬟低着头小声回道。
元宇倾想起沐晚歌随意的个性,倒也没有多加为难,而是大步走出门,往府内的亭台楼阁寻去。一路上,别说人,就是个鸟影都不见。正欲转身往另一处寻去,微风拂过,混着醇酒的香气扑面而来。
他嘴角一勾,循着酒香而去,终于在凉亭里发现了某个正抱着酒坛子仰天大饮的人。待看到滚落在她脚底下的几个空酒坛子时,眉头顿时皱了起来,连忙走过去,一把夺过她手里的酒坛子,沉着声道:“身子不好,居然还敢这么喝!你这是要糟蹋自己的身子么?”
沐晚歌微醺的眸子微微抬起,待看到紧绷着脸眼含怒气的元宇倾时,嘴角勾起一抹飘忽的笑意,气息有些不稳道:“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当初为了找这个隐秘的地方,我可是上窜下跳跑了好久的!”
上窜下跳?元宇倾顿时黑线,这女人,把自己当成猴子了么?
将她脚下的酒坛子踢到一旁,元宇倾坐在了她的对面,却发现她一脸迷蒙的看着自己,眸光微醺,一直苍白的脸色因着醇酒而泛着微微的粉红,瑰丽无暇。
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加快了几分,微微凑了上去,只是,却发现她的脸上还残存着未干的泪痕,心下一疼,伸手便抚了上去,低喃道:“歌儿,这些年,你过得还好么?”
“嗯?”眸光飘忽的某人已经微醉,脑子开始短路起来,总觉得刚才那句话,自己好像在哪里听到过,偏着头,想了想,随即摇了摇头,笑着道,“我也不知道自己过得好不好!唔,那便算是好的吧。臭小子说过,习惯了,也就好了。嗯,对,习惯了就好了。”
元宇倾眸光一紧,伸手抚上她的脸颊,还没摸够三秒钟,又被沐晚歌扒拉了下来。他又挪了过去,扣紧沐晚歌纤细的腰肢往自己怀里带,略显喑哑的声音轻轻吐出:“歌儿,以后有我,你可以不用习惯的…”
“不要!”沐晚歌虽已微醉,可手劲儿依旧大得惊人,三两下便把元宇倾扣在自己腰间的大手给扒拉了下来,双手推拒着就要离开他的怀抱,不想刚推开一点便又被元宇倾拉回了怀里。
几次挣扎未果,她顿时睁圆了双眼,晶亮的眸子染上了一丝醉意,却是如琉璃般让人沉迷其中,元宇倾心神一荡,不由得俯下身,想要触碰那一刻的莹润唇色。
只是,很快他就发现,美人们总是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还未来得及触碰到那两瓣香甜的唇瓣,他便感觉自己浑身都疼了起来,随即面色怪异的退离到了一步之外,双眼喷火的看向装作一脸无辜的某人,顺带着连踢他的罪魁祸首——沐晚歌的长腿,狠狠的问候了一番。
他不过是情不自禁而已,至于下这么重的手么?这女人,就算不为他的幸福着想,也该为她以后的性福着想啊!把他踢残了,她又哪里受益了?
可惜,沐晚歌却不知道他此刻的想法,只是静静的看着面色古怪的某人,潋滟的眸光似有水波流转,格格笑道:“姓元的,耍流氓是不好的哦!梅姨说过,做人是不可以耍流氓的!”
元宇倾牙一咬,暗自压抑下心中的异样,随即慢腾腾的挪到沐晚歌身边,笑吟吟道:“歌儿,上次给你送过去的信,你看了么?你说,我可不可爱?”
就在他满怀希冀的想着沐晚歌会仰天大呼“可爱”的时候,却意外的某人垂下了头,清辉月光下似是有晶莹流动,他心下一慌,连忙掏出帕子将她脸上的泪水擦干,再也不敢多说什么,只静静的陪在她身边。
许久,又听到沐晚歌幽幽说道:“姓元的,你知道赎罪是什么感受么?”
“不知道。”元宇倾摇了摇头。
“我真是喝醉了,你又没有犯过错,怎么会知道赎罪是什么感受呢!”沐晚歌苦笑一下,随即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微闭起眼睛,语气却是无比飘渺,“赎罪啊,就好比如将一个很沉重的东西扛在肩上,无论走去哪里,都摆脱不了它。你要吃饭,它就在一旁警告你,某某某因为你的错连饭都吃不上一口;你要睡觉,它就在头顶提醒你,莫某某因为你的错连眼睛都不能合上。你睡不好,吃不好,就连走路都感觉无比吃力,就好像身旁跟着一个影子,拿着鞭子时刻警戒。你会良心不安,也会杀人手抖,更甚至有朝一日会疲惫得想要自杀,只因你受够了这样的惩罚。对,惩罚。美其名曰赎罪,其实是各种各样的处罚。”
元宇倾心中一痛,吃不好睡不好良心不安?歌儿,这就是你这么多年来的生活么?到底是怎样的罪,竟让你如此良心难安?
沐晚歌忽然一笑,随即往元宇倾跟前凑,神秘兮兮道:“我跟你说啊,我讨厌这天底下的父母。既然最后要将自己的孩子抛弃,为何当初还要生下来?既然生了下来,为何要这么不负责任?所以,我从来不承认自己有父母,遇到臭小子的时候,我就告诉他,我是个孤儿。事实上,我也没有父母。我是我爸的私生女,很早以前我妈妈就抛弃了我,是梅姨将我带回家,当成亲生女儿来对待的!那时,我是和梅姨住在草原上,只是后来,我爸爸来接我回家,最后受不了那几个恶毒的人,我拿刀捅死了他们,就在他们做那事的时候…嗯,对,我把他们杀死了…哈哈哈…我杀死了他们…”
说完,沐晚歌便仰头大笑起来,笑意里的滋味复杂而悲凉,元宇倾再也不敢听下去,连忙伸手捂住了她的嘴,眸光盛满痛楚道:“歌儿,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
“不,没有过去,”谁想,沐晚歌一把抓开元宇倾的手,眼神锐利而阴冷,倏忽又变得无比惊慌,猛地抓住元宇倾的手,指向自己的心口,“这里,永远都没有过去。我不该啊,不该在警察到了之后,直接将梅姨推了出去。我还记得,当时她眸光中的痛苦与悔恨。她是恨我的,绝对是恨我的!你说,我是不是个可恨的胆小鬼?梅姨对我那么好,我竟然亲手将她推入了监牢里,十年,二十年,等我终于有能力站在她面前的时候,看到的却是子弹穿过她心口的一幕。我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在我面前倒下,却是连救都来不及救…”
元宇倾一把拉她入怀,大手在她后背轻轻的拍着,柔声安慰起来:“歌儿是最勇敢的人!祖母会原谅你的,她从来都没有恨过你!不要多想了啊…”
“不,不是的,梅姨是恨我的,是我害得她坐牢,是我最后没有救得了她,”沐晚歌埋在元宇倾胸前的头猛地晃了起来,他只觉胸前的衣襟一凉,刚想将她的头抬起来,却又听她沙哑着声音说了起来,像是刻意压制的哽咽,“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在问自己,若是当初我勇敢一点,将杀人罪承担了下来,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么多年来的寝食难安了?有的时候,我很羡慕那些能够自行了断的人,羡慕他们活不下去就可以一死百了。可是我却不能去做,因为这条命,是梅姨给的,我不敢拿她的命去挥霍去浪费。若有一天,她真的需要,随时可以拿去!”
元宇倾刚想说什么,却见她猛地抬起头,红红的眼睛直直的盯着他,须臾,便见她伸出手指点了点头他的胸口,微闭着眼睛道:“姓元的,我哭会儿,但是你不许记住我哭的样子!记住我说的话!”
“好!你说不记住,我就不记住!什么都听你的!”元宇倾双手一紧,便将她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