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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自己孙子这般犯痴的模样,元亲王不由得作了个呕吐状,起身走至亭拦边,全力呼吸着新鲜空气;而元亲王妃则是一脸好奇的模样,急急道:“孩子,快跟祖母说说,那姑娘叫什么名字!”
“她呀,”元宇倾嘴角勾起一抹甜蜜的笑容,语气轻柔的说道,“她叫慕晚歌。”
“哗”的一声,元亲王妃猛地站起身来,满脸震惊的看着元宇倾,数枚棋子在她脚下打起了旋儿,随即噼里啪啦的滚下凉亭,和着拂面的微风和树叶声,好像梦醒几回时那一句句低喃的呼唤。
“老婆子,你怎么了?”元亲王连忙走了过来,扶着她就要坐下。
谁想,她一把推开了元亲王的手,猛地扯起了元宇倾的衣衫,不确定的问道:“孩子,你说她叫什么名字?再说一遍!”
元宇倾有些不明所以,“叫慕晚歌啊,祖母,你怎么了…”
“慕晚歌…”元亲王妃忽然瘫坐到了石凳上,双手紧紧的抓住石桌的桌沿,径自低喃道,“孩子,还记得我要你打听的人么?”
“嗯,记得,这些年我一直都没有停止过找寻。”元宇倾点了点头,一个答案瞬间呼之欲出,“祖母,你是说…”
“她的名字就叫做沐晚歌,三水沐。”元亲王妃猛地闭上了双眼,似是刚才的激动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可手上那泛起的青筋和正在抖动的双肩,像是要阐释着前世今生的生离死别。
元亲王眼中顿时浪潮翻涌,只是在看到她这般模样时,却还是心疼不已,连忙坐到她身旁,轻轻抚上后背,柔声安慰道:“老婆子,你先别激动。说不定根本就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呢!这世上同名同姓的人何其之多,谁又能说得准谁是谁呢。臭小子,你说是吧?”
说着,还给元宇倾一记警告的眼神,凌厉如刀。
元宇倾嘴唇蠕动了几下,想到那个放在自己心尖儿上的女子,心头忽然泛起一股酸涩感。
许久,元亲王妃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目光灼灼的看向元宇倾,颤抖着声音道:“孩子,你跟祖母说说,那个叫做慕晚歌的孩…姑娘,是怎样的一种情况!她是不是…”
不忍心对上她期待的目光,元宇倾有些不自然的别开脸,将这段日子所发现的现象一一说了出来,只是他却不知道,侧脸的对面却是元亲王妃欣喜的神情,直到最后,她已经哽咽了起来。
刹那间,元亲王眸光深邃似海,暗如幽潭。
凉亭内。片刻,沉静。
终于,一道颤抖中隐含激动的声音响彻云霄,“是她。一定是她。”
元宇倾担忧的看了她一眼,低声道:“祖母,或许也不一定是她啊…”
“老婆子,别哭了啊。来,先把眼泪擦擦。”元亲王却是掏出帕子为她擦干脸上的泪水,待她的情绪稳定了些,这才柔声道,“老婆子,现在说什么,都还为时过早。倒不如先去试探一下,也好辨别是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啊!”
元宇倾面色一怔,对他这种平静中带着一股少见深沉的态度,甚是不解。
“老头子,你说得对。是我太激动了。”元亲王妃接过帕子,擦了擦微红的眼角,随即朝元宇倾哽咽着道,“孩子,我一会儿画幅画,你让人送到那姑娘手里,看看她是什么反应。若真是她,祖母也就…”
话还没说完,便见她又哭了起来。
元宇倾看了看面色阴沉的元亲王,只得点了点头,“好。”
于是一行三人便往元亲王府的书房走去。
一走入书房,元亲王妃连忙抛下身后的两人,急急忙忙的执笔挥洒,似乎是在画着什么。元宇倾无奈的忍受着自己祖父的瞪视,心中却是暗自想着慕小狐狸此刻正在做什么,是处理事情呢,还是懒懒的陷入软被里睡觉。
但一想到她那么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估计也是在处理事情了。元宇倾的眉头顿时紧紧揪了起来,想着回京后,自己一定要将她翻身拉到自己腿上,狠狠的打一顿屁股,不然某人还是不长记性,总是学不会好好照顾自己!
不一会儿,元亲王妃便搁下笔,拿起纸张吹了吹,随即递到元宇倾面前。
元宇倾小心的接过,当看到纸上的人时,不由得诧异起来,随即挑眉看向元亲王妃。
“这是那孩子七岁时画的画,当初还说要题上诗的,谁想…”元亲王妃幽幽叹了几句,神色里却是有着难以抑制的欣喜。
“我马上让人送回京都,交到她手里。”说着,便见元宇倾卷好画,大步走了出去。
书房内顿时只剩下两人,一人眸光温柔,嘴角含笑,一人面色阴沉,眸光深邃。
且说,慕晚歌在济仁堂醒来后,便立即让断遥送自己回了相府。
待用过晚膳休息了一会儿后,这才有时间和精力去想今日所发生的一切。
正在她桌案提笔时,甘裳却从外面走了进来,恭敬道:“主子,慕相来访。可要让他进来?”
慕晚歌笔下不停,只淡淡说道:“请他去偏厅坐会儿。我处理完这些事情后再过去。”
说着,批阅好的账册和卷宗被她轻轻合上,放到了一旁。又见她伸手拿过另一叠厚厚的册子,继续埋头苦干。
甘裳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长叹了一声,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刚踏出房门,便看见几双关切的眼睛紧紧的盯着自己,她无奈的摇了摇头,意思是主子不休息,她也没有办法。
听浣绫和蓝衣两位姑娘说,每月初一,主子身上的寒疾都会发作。只是没有想到,此次发作起来竟让人担忧不已,就连李秣陵大夫也是无能为力。
想起济仁堂里主子紧咬着发紫的嘴唇硬是不吭一声的韧劲,她心里便是一阵酸涩。寒疾刚过,主子却不顾她们的劝阻,连夜处理事务。这样子下去,身子还怎么吃得消呢?
唉,什么时候,主子才能学会好好的爱惜自己呢?
慕世明被甘裳请到偏厅后,便一直左顾右盼着,足足半个时辰的时间,才看到慕晚歌病若扶柳般的飘了进来。
说是飘,也不为过,只因她整个人就瘦了一大圈,如今也只剩下皮包骨头。似乎风轻轻一吹,整个人都会变成尘埃,随风而去。
慕世明一愣,显然是没有想到慕晚歌竟会以如此虚弱不堪的姿态出现在自己面前,但一想到自己此来的目的,便也不卖关子了,径自说道:“歌儿,为父有些重要的事儿,要与你商量商量。”
“也好。我也有重要的事儿,要与慕相商量。”慕晚歌帕子掩唇,轻咳了几声,面色苍白,眼神却是异常的明亮犀利。
慕世明被她那样凌厉的眼神一扫,后颈忽然凉了半分,干涩着嗓子道:“歌儿,你竟然连喊我父亲,都不愿意了么?”
“很好,你自己说到点子上,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慕晚歌从袖子中掏出一张纸递给甘裳,甘裳连忙将其交到慕世明手中。
慕世明一看,脸色大变,急急问道:“歌儿,你这是何意?竟然想要与我断绝父女关系?你是我的女儿,又怎么可以…”
☆、卷二 我命由我 第三十九章 因果轮回
“就是你所看到的意思,不必怀疑。你也不必如此惺惺作态。说那些话之前,先好好想想这么多年来,你是否将我当成过你的女儿。”谁想,慕晚歌却是冷冷打断了他的话,“你我都不是三岁小孩儿,没必要跟我面对面的交谈着,还窝藏着其他虚伪做作的心思。不然我会觉得很嫌恶很恶心。刚才给你,就是写好的断绝关系书,你只需要在上面签字盖章,明日一早我便搬出右相府,此后再不踏入一步。想必,你那两个宝贝女儿会很乐意见到我走的那一画面的。”
“歌儿,以前是爹爹不好,对你不闻不问。但现在,爹爹不会这么做了。你给爹爹一个弥补你的机会,好么?”虽然慕晚歌早前已经提到过,会与他断绝父女关系,可他从来都不曾放在心上。在他的认知里,女子未嫁便从父,他便是慕晚歌的天。离了右相府,慕晚歌便什么都不是。
如今听到慕晚歌这番吃味的话语,更以为她是因为自己没有像爱护慕香玉二人那般爱护她,这才心理不平衡写下这纸张,打算以退为进。既如此,他倒不如顺水推舟。
谁想,慕晚歌却是满脸嘲讽的睁大了眼睛,看向慕世明,就像是在看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她本来以为,慕世明能坐上一国右相的位置,多少都要有两把刷子,重生过来的这些日子,才如此精心部署,等待反击的这一刻。不想今日给她的感觉,他除了狂妄自大之外,居然还愚蠢得无药可救。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