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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晚歌闻言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所指的是什么,眼神的光彩瞬间暗淡了下来,径自摆弄着腰间的丝绦,收起方才的愉悦心情,淡淡道:“有些深入骨髓的东西,即便是穿越千百万年都不会改变的!我在,它在;我即便不在,它依旧成团,等着我的重生,从而继续窜入我的身体里,从不停息!”
“我以为你会忘记的!那根本不是你的错,是…”看着她眉眼上覆着的那抹清冷惆怅,卢朝轩忽然有些不忍,想要劝慰她,可等触及她抬起的双眸时,所有的话语似乎都变得多余了!
“可此事终究还是经由我手的,不是么?”慕晚歌忽然凉凉一笑,明明视线落在了卢朝轩,却看不到那一点焦距,似是透过卢朝轩看到了某个遥远的地方,如此飘渺而易碎,即便触碰一下就觉得是种奢侈。
良久,才又听到她低沉而略显沙哑的声音响起,“我之前也怀着与你相同的想法,想着换一个环境、换一具躯体,或许前尘往事什么的都会一笔勾销!那些被脑瓜子磨得锃亮锃亮的记忆,从此便被丢到某个角落,慢慢的,蜘蛛爬了上去,结成一张又一张的网。从此,它就被困在那个无人问津的地方,与我再无干系!只是,每当我夜晚从噩梦中醒来,我就知道,前世今生我都要背负着这一份悔恨了此残生了!”
“怎么会?你千万不要多想,若是这世间有灵魂,她终究不愿意看见你这样的!”前世看到她这样的神情,总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更甚至会遇见她自残的情况。
卢朝轩顿时急了起来,恨不得将自己心中的想法一股脑儿的给她进行大换血换过去,可他的嘴皮子虽然滑溜溜的,终究不是用在劝慰人的路子上,一时间竟恼怒起自己干嘛哪壶不开提哪壶,更甚至语无伦次道:“唉,我这嘴皮子怎么就不中用呢?唉…小歌儿…你也不用过于难过了…呸呸呸…不是,我说小歌儿,反正事情已经过去了,你再怎么感慨悔恨也没有用啊…不是…唉…如果姓王的那家伙在就好了…”
谁想,他这无心用来应急的一句话,却让慕晚歌心中一动,随即猛地拽住卢朝轩的手臂,颇是急切道:“你见过他了?”
卢朝轩怔了怔,而后反应过来自己似乎又说错话了,眼里划过一丝懊恼,径自摇起头来,有些气闷道:“我哪里见过他?我来到这里也没有多久,既不是官二代,又不是什么富家子弟,打听消息也颇是艰难,不然也不可能在京都城待了五年才见到你啊!更何况,那臭小子向来运气好,说不定早已降临到某个豪门大院里作威作福去了…哼…”
看着他鼻孔朝天的模样,慕晚歌不由得好笑,这两人向来不对盘,一个讨厌对方狡猾,一个不屑于对方的嬉皮笑脸,倒是让她颇为怀念起前世一起同甘共苦的日子来。
卢朝轩虽然嘴上这么说,可从他脸上略显担忧的神色中可以看得出来,他还是关心着王弘文的!这认知,让慕晚歌心情开朗了不少,如今两人已经见了面,日后再一起努力打听王弘文的下落,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就怕…
“你不用担心,数百次逃亡的伟大事例证明那小子的命还是挺好的,而且他一整个狐狸相,怎么都不肯吃亏,哪一次不是都能转危为安?估计他也跟咱们一样,到了这个鬼地方了!只是,这么久都没来见我,哪天我找回他,定要狠狠的批一批,让他顶着条内裤出去晃悠晃悠,看他还敢躲躲藏藏不?哼哼…”卢朝轩甚是咬牙切齿,气愤中生动贴切的描述却让慕晚歌大囧,她甚至可以想象有人顶着内裤在太阳底下四处晃悠的情景,可女人的直觉让她相信,这个人绝对不会是王弘文!
狡猾如他,怎么会乖乖的束手就擒呢?
慕晚歌眼神复杂的看了眼依旧沉浸在如何让王弘文顶内裤光膀子的完美幻想中,实在不忍心打断他的希冀,可酝酿了良久,终于还是忍不住呐呐道:“你确定顶着内裤四处晃悠的人,是他而不是你?”
卢朝轩猛地被噎了一下,顿时瞪圆了双眼,不敢置信道:“小歌儿,你就这么希望是我?好歹是我先找到你的,你还有没有点革命精神,有没有点同情心啊!”
“不是我打击你,而是无数次的实践证明,若他是大灰狼,那你就是乖乖就擒的小羊,这已经是毫无悬念的了,”慕晚歌摇了摇头,甚是同情的看了他一眼,继续叹道,“更何况,你怎么就敢确定是你先找到我的?万一他比你早一步两步见到我,而我没有认出来呢?”
“你自己都说了,他没有认出你来,自然不算!”卢朝轩像只大虾米般懒洋洋的趴在桌子上,微掀起眼帘鄙视了她一眼,随即低下头去,眉眼间甚是苦恼,脑子里已经在谋划着怎样才能将顶着内裤四处溜达的伟大而神圣的使命交托到王弘文身上。
慕晚歌伸手推了推他,“我问你,你是什么时候到这个时空里的?为什么我听刘掌柜说,你是五年前就来到了的?”
卢朝轩点了点头,下巴点在桌面上发出略显沉闷的声音,随即回道:“他说得没错,我确实是五年前就来到这里的!当时还不过是个没长成的小屁孩儿,待料理完这副身子附带的各种琐事后,便直直往京都赶来了!”
“怎么可能呢?”慕晚歌秀眉微蹙,口中喃喃自语道。
“怎么不可能呢?你向来只相信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可如今这事儿直接发生在自己身上,又该怎么说?”谁想,卢朝轩却突然直起身子来,端端正正的坐好,不复方才的慵懒闲散,而是难得正经的说道,“以前我们哪里信过死后不入地狱或天堂,反倒是来到了这莫名的地方。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天定呢?又或许,连上天都看不过你如此艰难,想要多留你一会儿,不让你再去体会这肮脏恶心的人情冷暖、亲情凉薄呢?”
慕晚歌面色有些动容,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卢朝轩,不言不语。
卢朝轩知道她将自己的话听了进去,觉得颇为难得,又继续诚恳的说道:“小歌儿,这世间很多事儿,我们不过是个凡人,根本就问不出一个结果。就好像你无法知道为何自己到了这里而不是别的地方,就好像你也不清楚此次的见面为何会安排在这个时候一样!若真要追根究底,谁又能真真切切明明白白的追个跟究个底?我还是那句话,冥冥之中自有天定,来这里总有来这里的理由,咱们要做的不过是珍惜重生的机会,再好好的活下去。如果可以,我倒是希望你能了却前尘往事里的纠葛恩怨!”
慕晚歌袖中的手不由得蜷了蜷,潜意识里她还是不信命不信天的。虽然卢朝轩的这一番话,有些悖离她的做人宗旨,可对于出于关心的一番话,她做不到反驳与辩解!轻轻的点了点头,淡淡道:“但愿如你所讲吧!”
“嘿嘿,这就对啦!”卢朝轩顿时眉开眼笑起来,能让这个犟脾气的人将自己的话听进去,绝对是很难得的啊!但他心里也更清楚,慕晚歌此举无非是不想与他拌嘴而已。毕竟,三人同时丧生火海,他与她却于此时此地重逢,虽然另一个去处不详,可这一份难得的机会便值得他们用心去好好呵护,用生命去珍惜!
“我听刘掌柜说,你前阵子出京了?”慕晚歌决定不提那些令人伤感的话题,只单刀直入的问出自己的疑惑。
卢朝轩点了点头,“我去了胥城,那里有些生意要处理!”
“胥城…”慕晚歌忽然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随即低头冥思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此之前元宇倾曾跟她提起过胥城水患严重,她猛地抬起头,连忙上下检查了卢朝轩一遍,直到将卢朝轩看得莫名其妙了,才松了一口气道,“此时胥城洪水泛滥,若是你没有提前回来,我真不敢想象…”
卢朝轩挑挑眉,原本喜悦的神色消隐了一些,只是心中的担忧更甚,“小歌儿,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患得患失了?以前的你,杀伐果决,行事洒脱不羁,就连生死濒临都不皱一下眉头。记得有一次,保护你的人都倒下了后,也不见你露出这样优柔寡断的情绪,反倒是冷漠的看了眼满地的尸体,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如今的你…”
说完,他还凑了过来,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似是要将引起她改变的原因找出并连根拔除!他潜意识里还是觉得,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弱点就是致命的利刃,谁都不敢有,谁也不想有!
而慕晚歌闻言,心里却是五味陈杂,苦笑了一声道:“以前不会这样,只不过是无比坚信你和王弘文至死都不会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