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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这满身的罪孽在人间得不到洗涤,还要跟着自己坠入九转轮回么?
“为什么不怕死?”昀孝帝却似问上瘾了,笑看着她问道。
“因为没有留恋、没有牵挂!”慕晚歌螓首微垂,从窗口吹入的清风吹起她额前的一缕长发,在半空中撩起一个个优美的小圈圈,让她整个人看上去更加清逸,但同时也刚好遮挡住了她眼眸中戚寒的神色!
昀孝帝面色一怔,片刻后才缓缓问道:“我紫启国大好的河山,丰富的物产,极具地域特色的风情,竟没有一样是能值得你留恋的?也许右相府内心计重重,可终究也是弹丸之地,如何能与偌大的河山相比?朕看你并不像是目光短浅之人,又怎会作此迂腐想法?”
慕晚歌知道他误会了自己的想法,却也不急着为自己澄清,良久后才缓缓叹道:“世界虽大,若无安身之处,又与我有何干系?河山虽好,若困于泥沼而身不能拔,河山于我又有何存在的意义?皇上所说的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此心归于何处!”
昀孝帝看了她一眼,沉默了下来。
慕晚歌却是无所谓的一笑,她并不想说太多自己那异于常人的思想,只是,昀孝帝既然能这么坦然而公平的问自己,却也说明没有将为君之道用在自己的身上。不过,她好奇的是,昀孝帝身为古代的君王,不应该是推崇“男权之上”么?听到自己这般不屑于紫启国河山的说法,又怎会不愤怒?难不成这也是他的故人教的?
“你很聪明,但是也很理智清醒!不过是一介弱女子,为何不试着糊涂一些呢?”昀孝帝意味不明的看着慕晚歌,大有将她的思想一窥再窥的架势!
慕晚歌也回他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忽而轻松道:“既然能清醒,又为何要糊涂?再糊涂一点,怕是今日我就要被人卖出去了!”
“哈哈哈…”昀孝帝又大笑了起来,“有趣,有趣,实在是有趣!”
他一连三个“有趣”,却让人听不出其中的情绪。
慕晚歌但笑不语,她算是明白了,在另类的皇帝昀孝帝面前,自己倒是不用装得那么辛苦了!
“好了,你先退下吧!今日之事,不许对任何人说起!”昀孝帝微低着头,揉了揉额头,似乎甚是疲惫!
慕晚歌眼里划过一丝诧异,想着就这么完了?他不要自己的命了?
许是没有听到脚步声,昀孝帝抬起头来,沉声道:“怎么还不走?”
慕晚歌当然不能问他为何不取自己的性命了,连忙朝他福了福身,随即缓缓走了出去!
忽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你被贬为庶女的旨意,除了你父亲上书求旨外,并为层见其他人为你求过情!”
慕晚歌脚步一顿,想着昀孝帝此番言语,意欲何为!
只是,此刻已有些疲惫,一时间也不能想出个所以然来,不得已才缓步向门外走去。
跨过门槛,一道刺眼的光线顿时射入眼中,慕晚歌脚步顿了顿,微抬手挡了挡,待适应过这样的光线后,才缓缓向宫外走去。
孙公公连忙走入殿内,却发现昀孝帝正倚在桌案边,口中似是在喃喃自语着什么,孙公公竖耳倾听,勉强听到几个字,“没有留恋么…不在乎…还是因为什么…”
从宫中出来,一上马车,慕晚歌就直接对年轻的车夫吩咐道:“去柒月楼。”
浣绫虽不解,却还是径自将疑惑压下,并拉过一个软靠枕,放在慕晚歌身后,让她能靠得舒服些。
车轮滚在青石路上,轱辘的声响衬得车内的气氛静谧无比。
忽然,车外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马蹄声,随即慢慢靠近了马车,马蹄随着马车的节奏“哒哒”作响,很明显是有人故意跟着慕晚歌他们。
浣绫挑开竹帘,当看到马上的男子时蓦然一怔,结结巴巴道:“小…小姐…是左相!”
“嗯?”慕晚歌闭着的眼睛顿时睁开,迎着从竹帘透进来的光线往外看去,却见一身紫色朝服的元宇倾正一顺不顺地看着自己,与自己以往所见过的嬉笑、慵懒不同,眸底深沉似海,似是隐藏着一抹认真,又似是某种莫名的若隐若现的情愫,颇是陌生。慕晚歌想要随着那股情愫深入到元宇倾更真实的眸底,却发现似有一股类似于杂质的东西阻挡了自己的窥探,竟然给她一种“非诚勿扰”的感觉。她不由得瘪瘪嘴,想着这男人没事干嘛要装深沉!
“元相可是有事?”见窥探的差不多了,慕晚歌径自开口,也不去理会这例行公事般的话语是否有什么不妥。
元宇倾依旧不离她的面庞,只是点了点头,“有事。”
两个字后,他沉默了下来,慕晚歌以为他还要酝酿一下情绪什么的,就静心沉气地竖起耳朵听他接下来的话。毕竟,能让他如此郑重其事地与自己谈话,怕是真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她虽然不待见眼前这只千面狐狸,对他带来的消息还是很认真对待的。只是,等了许久却仍没有听到他剩下的话,她不由得有些气急攻心起来!
“那元相有什么事?”慕晚歌咬牙,想着这男人有事就不能一次性说完么?又不会掉根头发…
元宇倾看到她如此娇俏动人的模样,不由得轻笑出声,压抑了半日的郁气瞬间烟消云散,想着还是算了吧,她本来麻烦就挺多的,何必再让她为难?更何况,那事儿,也不必急于一时!
清了清嗓子,从衣袖里掏出一支碧玉箫递了过去,他看着微带愠色的慕晚歌,笑着道:“原先说要送你份礼物,这几日一直寻不到机会,如今既然遇上了,就将它交给你吧!这段日子我不在京都,你拿着它可作防身之用!当然,我也还是那句话,如果你不喜欢,大可随意处置,想扔哪儿便扔哪儿。”
慕晚歌一怔,这才意识到自清泉寺回来后,这是两人第一次见面。若不是他提起,怕是早已忘了他曾说过的话了。看着那支半递入车内的碧玉箫,在阳光下闪着清泠的光泽,心中顿时矛盾了起来,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一时间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
元宇倾见状,眼中的神采顿时暗了下来,虽然想过最坏的情况,可真正被她拒绝还是觉得难受。
两个当事人如此僵持着,倒是急坏了一旁干支着手臂挑着竹帘的浣绫,她看了看一个不接一个不收回的两人,顿时咬了咬牙,连忙从元宇倾手里接过来硬塞到慕晚歌怀里,随即很快的贴到了车壁上,并朝慕晚歌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慕晚歌瞪了她一眼,谁想她只是缩了缩脖子,低声道:“小姐,你要接就赶紧接下来,不接就直接跟左相说明白,为何如此犹豫不决呢?左相也是一片好心,你这么拒绝了不是很好啊!更何况,如今街上人来人往,若是被人瞧见了,可更加不好了!这私相授受的罪名,咱们可担不起啊!”
“你还有理了?”慕晚歌淡淡瞥了她一眼,直把她逼到了角落里。虽然她二人声音很小,可元宇倾是习武之人,耳力自是十分聪敏,听到浣绫的话,心里由衷感到高兴,也连之前对浣绫的不顺眼也忘记了!
“如此,便多谢元相了!”慕晚歌拿起手中的碧玉箫,把玩了一会儿,待碰到某一处时,箫孔内顿时刺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利刃。她心中不由得诧异起来,抬起头看着元宇倾,却发现他只是笑看着自己,心中已明白他的意图,便诚心道谢道。
如今再还回去便显得有些矫情了,倒不如先收下来,日后用不用倒是另外一回事儿。只是,想起他刚才所说的话,她抬起头来看着元宇倾,淡淡道,“你不在京都,却是要去哪里?”
“胥城水患严重,皇上颇是重视,特命我前往查看一番!估计没有十天半个月是回不来了!”元宇倾小心看着她的神色,似是在期待着什么。
谁想,慕晚歌却只是轻轻“哦”了一声,便再无下文了!
元宇倾眼里瞬间划过一丝失望,但还是很好的将它掩饰了起来,“我不在京都的这段日子,你自己多注意着点!墨芳宴后,有些人怕是不安分了!若是有什么摆不平的,尽管抬出我的名号,相信还是能起点作用的!”
慕晚歌顿时瞪圆了眼睛,不满道:“你以为我就是被人欺负的主儿?太小看我了吧,好歹我也…”
“是,好歹你也是在昀孝帝面前威风了一把的人,对吧?”元宇倾浓眉一挑,似是颇为无奈,“皇上日理万机,墨芳亭里顾得上你,也不过是巧合!你的能力是不错,可有时候单凭能力却解决不了所有的事情,比如说,身份!肃亲王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