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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庞。钱浦咬着嘴唇,挣扎着不让懦弱的泪水再溢出眼眶。他还活着……活生生的出现在她面前。
钱浦不由的有些激动,却终于在冷风中唤回了理智。低沉着声音几分沙哑的答道:“是啊……林大人,这是要去哪里?”
“刚刚去拜访了一位旧友,现在自然是要会客栈。你们洲府的官衙与本官八字相冲,还是不住为妙。”话毕林琰没有再理会钱浦,反而转身向那客栈走去。
钱浦望着林琰的背影心中一颤,紧紧握着伞柄不知如何开口。要救他……还是就这么看着他离开……此时她心中又是一番挣扎,终于她忍不住低声唤道:“林琰……你……停一下。”
“哦……”他隔着几步远,在雨中望着湿了半身的钱浦。她的头发散着,那张苍白的小脸若隐若现。这一幕让他不觉一愣,眸子里闪动着几分诧异。
“我……”一双琥珀色的眸子望着她,那熟悉的目光依旧是温和的满是柔情。此时却好似是火光灼烧着钱浦的内心,面对这样的林琰她忽然不知道如何面对……她张了张嘴巴,却不知该说什么。好似一切在两人之间都静止,回到雨天里他撑着伞她跟在身后那一幕。
忽然不远处的客栈传来一声低吼道:“快!快将这个男人抓住!”两人的目光都急忙转向那客栈,林琰此时望着那客栈眼神里忽然生出的寒意让钱浦一惊。猛然间,生出恐慌之感。动手了吗?对于这忽然之间的惨剧,钱浦不知该觉得幸运还是遗憾……
林琰凝重的目光,已然明白那里发生了什么。一场暗杀终于,在黑夜之下结束。而他们只隔着半条街望着那一幕。
她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一时间情绪万千,让钱浦心中不由一叹……终是回不去了的,庆德七年十五岁的她……那个她,终是回不去了啊!
她不能因为自己一时的仁慈,去赌慈儿和钱氏的命。一旦林琰为了报复自己,揭穿自己的身份。欺君之罪,不仅是慈儿还有钱氏……甚至是严师傅和李贞,所有的人都要被她的自私连累。想到这里她扬起嘴角呵的一声露出一丝轻笑,这笑更像是嘲讽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如何还能留恋过去。十年前,当她放弃女儿身份被钱氏收养做养子的时候。便该想到有这样的一天……十年前想明白的事情,为何此时却糊涂了呢!
可是老天终是救了他,让一个无辜的男人替他死去。既然是林琰命不该绝,那么明日死的便是自己吧!
想到这里她终是摇摇头,转身拖着被雨水沾湿的双腿消失在他面前。她早已没有退路,哪怕这条路让她的良知与魔鬼交换,让她死后的灵魂注定囚禁在地狱,这一条用脚下的献血,用荆棘铸成的路……她却只能闭着眼睛走下去,不能回头,不能转身……就这样走下去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钱浦……”隔着雨声他低唤着她的名字,她没有回头只是背对着他站住。
“我不怪你……真的……不怪你。”他望着那消瘦的背影,轻声念道。他重复着那几个字,此时却像针尖一样时轻时重的戳在她心间的痛处。却更像是对自己诉说着什么……
“那又如何呢……”半晌,她终于缓缓答道。他明白,就算自己今夜不站在这里提醒自己的存在。林琰也明白向卢太守告密的人只能是自己。因为只有她是认得他的……就算林琰此时放过自己,卢太守被查办了钱氏和慈儿的性命叫她如何救得。况且,林琰随时抓住她的死穴。一旦反目,她还是只有一个死字。
“我曾看过最美丽的烟火……是庆德七年的时候……我和一位故人……”忽然见他莫名的对着那清瘦的背影缓缓而道。和他想象的一样,依旧得不到钱浦半点响应。原来,那个人终是消失了。眼前的不过是相像的而已……
“林大人,钱浦就是钱浦不是您的什么故人。以后还请大人自重些,人言可畏。您可以生活在您的回忆里,可请不要连累他人……”话毕她的背影消失在雨中,他呆呆的望着好似一场幻境,像是她没有来过一般。
第二卷 第十八章嘉和二年夏。入狱
她混混沌沌的回到房中,换了衣衫睡了过去。第二日天还未亮便被一阵敲门声惊醒,便听墨儿隔着屏风低声道:“少爷不好了,今日一早卢太守就被督查大人捉拿入狱了……”
钱浦听到这话一愣,这必是林琰早就策划好的反击暗叹不妙……钱浦赶忙换上官袍,便听墨儿小声耳语道:“少爷外面有一位小厮求见,您是见还是不见?”
“自然是不见,不管是谁此时见了都会受人把柄。如今这水太深了,一不小心便会被拖下去……”钱浦思量片刻,低声吩咐道。一个案子背后牵连出各种势力的瓜葛,楦王和桓王都在背后使力。加上林琰此番埋伏,想来这泙洲也必有一股力量支撑。是她太轻敌了……反而打草惊蛇。
墨儿打发了那人,见钱浦面带忧色此时也知道这情形危机却还是忍不住问道:“如今夫人和小姐下落不明,少爷您不担心吗?这怕这么拖下去有什么万一……”
“怎么不担心?”钱浦忽然抬起头望着墨儿,若有人用钱氏和慈儿要挟自己。那必是有所图谋……卢太守有这个动机,被自己拒绝的桓王,怕自己叛变的桓王……每个人都可能在拿她的软肋要挟。想到这里钱浦赶忙道:“刚才打发走的那人,可又留下什么?”
“是信封……”话毕墨儿递到她手上,她打开一看是空的。墨儿唏嘘的将信封撕开才发现里面装着一个妇人的耳坠。
两人互望了一眼,便听到门外有衙役道:“钱大人,督查大人请您一起去狱中审案。”且说钱浦揣着那耳坠到了府衙,便和任大人各坐林琰左右一起审案。
待衙役将穿着囚服的卢太守带上来,林琰忽然转脸对着钱浦道:“既然钱大人和卢太守有师兄之情,不如这提审就从钱大人开始吧!”
钱浦望了一眼地上的卢太守,微微一笑推辞道:“林大人是主审,钱浦自然不敢目无尊卑。还请大人先来!”
啪的一声醒木重重敲在桌案,让众人皆是一惊。林琰望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卢太守道“好一个目无尊卑!昨夜城中一家客栈里发生了命案,钱大人不如就从这件事上好好问问你师兄……”
“命案?”钱浦故作惊讶的望着林琰问道:“下官只听说卢太守下狱之事,却不知这命案的详情。林大人,这一时间让下官摸不着头绪如何审起?”
“钱大人,撇得可真干净……既是这样那就由本官亲自问问卢太守了。”林琰大掌一挥又敲了一下醒木问道:“卢太守,昨夜你府的官家去哪了?这刻着卢字的门牌可是你府上的?”
钱浦看到那木牌一愣,心中暗叹不妙。她只以为卢太守这次只是失手,却不想竟然将这么重要的证据留在现场。
卢太守望着那木牌原本黯然的脸上闪过一丝恐慌道:“回禀大人,管家昨日陪犯官的母亲去烧香留宿庙中。至于这木牌,自然是府中的。可犯官却不知这门牌与大人您提的案子有何关联?”
“可木牌就是在昨夜命案现场发现的,难道这样的铁证卢大人也想撇开关系不成!”林琰几分怒气的扫过地上跪着的卢太守。
钱浦听到这话终于松了口气,这暗杀之事是两人密谋的。若卢太守经不起林琰挑拨将自己也抖搂出去,到时候两人谁也救不了谁。转眼又一想,卢太守能这么假定自己不会出卖他。那么钱氏和慈儿毕在他手中……早晨的耳坠莫不是威胁!
“林大人,这门牌不过是下人的物件。若有卢府的下人管教不严犯了命案,这如何能和卢太守有关?咱们还是做些正经事,从朝廷的案卷开始审理。这命案自有衙门里的官员们料理!”一旁任大人忽然开口劝阻道,这番劝阻便让林琰本就难堪的脸色一变再变。
钱浦望了一眼任大人,心中暗自猜测莫不是他同自己一样也在被要挟。林琰不想审理旧案,便是因为这里面必和桓王有牵连。他故意将计就计抓住昨夜刺杀的把柄,便是快刀斩乱麻将卢太守治罪。
林琰哼了一声,转过脸一双琥珀色的眸子打量着钱浦苍白的脸道:“钱大人,怎么看这案子?昨夜……我好像……”
钱浦被他犀利的眼神看得发毛,藏在衣袖下的手腕忽然被他紧紧抓住惊得她险些叫出声来。若林琰将昨夜自己出现在现场的事情说出了,那么卢太守必要疑惑自己是假意投诚。到时候只怕激怒他对钱氏和慈儿不利!终于她颤抖着嘴唇道:“林大人……下官以为这案子不如先休息一下再审。”
“好……休息一下再审。”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