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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前一后走过长廊,到了冬季哪里的官吏们都躲进屋中亦是寒冷难耐。她走在铭七身后忽然低声道:“为什么要助我……”这问询的工具自然是铭七提供【。52dzs。】,而也只有铭七这个来路的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给了她必要的东西。而铭七至始至终也只听一个人的,如今铭七武官的品级比钱浦还要高一级自然没有真的理由指示得动他。
而林琰娶了李家的千金,又和桓王交往慎密。没有理由此时让铭七这么明显的人出现在她身边,况且钱浦未必真的那么假定的看得起自己。即便他对她再好,也绝没有到这个地步!
权势至于官场中人更胜于生命,所以即便她刚才如何阴毒依旧没有让姓黄的真心交代。因为即便没有性命依旧能够保全家族的荣耀和显赫,而背叛会牵连的是全族人的前途。况且还与韩家,李家背后的桓王都有说不清关系,哪一个都是得罪不起的!所以即便是林琰未必宠爱她到直接和自己的首辅岳父撕破脸皮支持政敌的地步。对于权势在林琰心中或许比自己更重要的判断,钱浦并不灰心。若两难至于旁人,同样也难以抉择。林琰是个有抱负的男人,即便他选择的是权势也全然在情理之中。
铭七的背影一僵直,只是停住却没有回头。不禁想起今早两人相拥出现在自己面前那一幕,钱浦那时的笑容此时想来忽然觉得有些怪怪的不是滋味。
钱浦也知自己此时问这些话颇有几分残忍,可这样的问题却又真的不敢去问他。或许有些时候人活得糊涂些才能快意吧!想到这里她不禁对着铭七的背影一叹,口中终于道:“其实,人活得傻一点未尝不是件好事啊。”
铭七转过身诧异的望着此时带着几分笑意的钱浦,眼神中却滑过几分复杂,是诧异是嘲讽是鄙夷……
钱浦却没有理会他,只是边走边说道:“忽然想起来一件史事,昌宗当年被贬相位流放到疆北城,结果反而铸就帝王之业。有时候人就是这样置于死地而后生!你说要是当年昌宗没有被贬疆北城,景会不会亡啊!”
铭七几分孤疑的望着钱浦,不知她这没头没脑的所指何处。不知盯着她望了多久,终于中肯的评价道:“女……人太聪明了不好,头发掉光了就要成秃子了!总之,他是对你好的。”
钱浦听得此话不禁哑然一笑,对铭七道:“秃子!?头发还没长齐的人是你吧!”
铭七被钱浦嘲笑不禁脸色一变生出几分怒气来,却不想钱浦并不理睬只是望着不远处的暗室道:“那李玉柔呢……结发之妻,他待她又有几分好呢!曾经的倚仗成了绊脚石的一天,便毫不吝啬的踢开!”
林琰已经升任吏部尚书,那么下一步便是如内阁……若想得势,李家早晚会成为林琰的牵绊吧!所以他才会助自己,并非宠爱只是利用!参透这一层的时候,钱浦脸上的笑意不禁有些僵硬。或许从她出生开始便习惯了利益的牵制,利用旁人的欲望达成自己之事。当然也可以借自己之力,互利互助。只是想到林琰利用自己复仇心切,忽然转性借此打击李家之势。不知为何她心中竟然闪过一丝不快和阴冷,本该习惯这样的生活,这种与人相处的方式,为什么心里还会有刀割一般的疼。
望着铭七脸色滑过的诧异,钱浦也不禁眯着眼睛心中怀疑……这世上,最亲近的人之间又有几分真假?那些情啊爱啊的或许是真的,可又有那些看不见的荆棘摆在面前。如果她自己再傻一点,想李玉柔一样只消林琰在旁人面前给足了面子和宠爱是不是就满足了,甘心被利用一辈子!
呵……她终于觉得有些冷了却依旧没有往屋里走,钱浦和铭七在一旁的廊檐下站了许久。她那一问,让两人都理智的选择了沉默。这一天注定不会是平静的一天,虽然今日的阳光很暖照在钱浦脸上好似驱走了她心里某处的阴暗。
不知过了多久,大理寺的钟鼓忽然敲响。这次不是昨夜的失火,而是在众人面前在大理寺这样的地方,一个嫌疑犯被悄然无声的毒死了。
钱浦和铭七匆忙之中朝着原路返回,两人在急促之间铭七耳边忽然传来一声轻叹:“要想骗别人,就得先把自己骗好咯……”
他漆黑的眼眸忽然回头瞪着她,钱浦却冲进人群中喊道:“都不许乱动!”
见钱浦挡在暗室门口,众人不禁一愣人群中不知是谁唏嘘道:“钱大人,如今连嫌疑犯都死了,卷宗也烧了,这案子还怎么破!在我们大理寺出现这样的事情,丢尽了脸面……钱大人怎么还好意思站在这里主持局面!”
钱浦面对同僚们的冷嘲热讽,却只是阴冷一笑道:“这是本官的分内之事,不饶旁人多心!古语有云,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管好自己的差事吧!来人请小候爷过来吧!这案子也该了结。”
只说陆元康听闻讯息,来到暗室钱浦已经在门口守着尸首站了许久。见他本是圆润的脸上带着依旧带着几分疲惫,钱浦屏退侍卫开门道:“请小候爷亲自过目……”
阴冷的暗室被一盏灯笼点亮,依旧被绑在椅子上的那人已经断气,瞳孔凸起委实吓人。陆元康看到这一幕不禁惊骇的后退了一步,钱浦却只是面色沉着的道:“供词……之前就写了。所以死了也无碍……”
钱浦手中的供词只是写了嫌疑犯因酒后失信措手不及将余氏推入水中,然后故意用计勾结丫鬟嫁祸余侍卫。其实这供词假的很,可陆元康看过之后却只是盯着她面色中露出几分失望来。
钱浦回应他的却只是沉默,可供词上有嫌疑犯的亲笔画押还有之前的证据佐证猛然推断却也并无疑点。
终于在一片死寂之后,啪的一声陆元康丢下手中的供词转身离去。
钱浦不知面对他该说些什么,或许自己带给他的只有失望吧!那日与她一起话下要主张正义的少年,最终自己在他心目中留下的却是被人背叛的伤痕!
不知为何脑海中浮现出多年以前的元静,虎头虎脑的小和尚还有一双澄清的眸子。钱浦终于吸了一口气道:“相救的人也救了,该伏法的人也伏法了。不知为何小候爷却并不高兴?”
“……”陆元康回答钱浦的却只有沉默。
钱浦却将灯笼还给陆元康,行礼告别道:“很抱歉……让大家失望了……”
她转身见铭七不知何时也出现在门口,迎着那一抹探究却只是摇头离开。
第二卷 第五十七章嘉和二年冬(结卷)
第五十七章嘉和二年冬(结卷)
钱浦从暗室中出来,便见袁朗站在不远处好似等人。
暗室里难掩的霉味沾在帕子上,她皱皱眉头终是将那绣着兰花的丝帕丢掉。
袁朗见钱浦从自己身边走过,却没有打招呼的意思忍不住指着地上的丝帕道:“钱大人,你落了东……
“哦……”她漠不关心的望着被袁朗捡起的丝帕又道:“这东西脏了,舍弃反而干净。”
见钱浦转身离去,袁朗终于有些急促的在她身后唤道:“钱大人,袁某代替家师言一句谢字。”
她转身望着对自己行礼的袁朗,只是杵立的片刻目光转移到那丝帕道:“何须谢我,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是上苍在主持公证呢!”钱浦从未想过一向看不起自己的袁朗居然会因为一条毫无关系的人命,底下高贵的尊严来答谢自己。原来钱浦只觉得眼前之人持才傲物,如今看来却有几分耿直与担当。不过钱浦此时心中繁重,自然不想与旁人多言。
“此案事关家师之名,虽然钱大人推翻了断定却并未给家师难堪袁朗在此谢过。若日后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此情必偿。”说话间袁朗又对着钱浦行了谢礼。
钱浦望着眼前执拗的袁朗一时间哭笑不得,望着院中的梅树冰冷的道:“袁大人何须此言,我不过也是个守规矩的人。”尽管我会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尽管我早已将名节置之度外,尽管我早已将良知与魔鬼交换……
“之前对大人多有误会,还请大人见谅。”袁朗并没有因钱浦的失礼冷漠而负起,反而神态愈发谦逊的说得。
钱浦望着此时的袁朗,拱手还礼道:“袁大人不必如此,若是您来断案只会比下官做的更好又何须谦虚。您是清者,而钱静之早已浑如一滩污水之人。忘了您刚才的承诺或许对我们彼此来说都是件好事。”
在袁朗诧异的眼神中,钱浦转身离去。
出了大理寺果然墨儿已经守在门口,主仆俩一前一后朝着自家马车走去。进了马车,墨儿才终于忧心问道:“少爷听说昨夜着了火,夫人差小得来看看您可有伤到!”
钱浦一听想来自己昨夜并未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