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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海的味道。窗外吹进带著咸味的风,让贺羽宣确定了这一点。
一下车,他的双眼发亮了,那神情雀跃期待,罗芙不用问也知道,他爱极了这里。
因为他不喜欢人多,她没带他去海水浴场,特别挑了一个未开发的海滩,蓝天、碧海、白浪,简单就是经典,夏日风情尽在其中。
罗芙撑起一把小阳伞,抵挡紫外线的侵袭,但贺羽宣丝毫不畏阳光,走向蓝中透绿的海水,长裤浸湿了无所谓,张开双手,迎接浪花,席卷他的身心,像婴儿回到母亲的怀抱,悠然自在。
沙滩上的罗芙却被吓著了,看他越来越深入海洋,她惊骇不已,莫非他不想活了?才刚提议要跟她来场恋爱实验,他却要自寻死路,有没有那么冲动啊?
“贺博士!你要去哪里?水很深的,危险!”
她的叫声被海风吹散,传不到他耳里,只见他整个人都快没顶,她肩膀僵硬,嘴唇颤抖,不,她不能让他死!
不顾自己穿著长裙和凉鞋,她大步冲上前,潮浪的力量推拒著她,海中的他是那么遥远,她该如何靠近?就算她会因此被淹没,她无法看他就此离去。
一番挣扎跋涉後,终於,她从背後抱住他,高喊:“不可以!不可以!”
请不要离开,请多点留恋,这世上还有很多美好的事,只要打开心门就能发觉,难道他当真毫无牵挂,宁愿一走了之?想到此,她的眼热了,心也痛了。
骤然感受到她的贴近,贺羽宣受到的惊吓也不亚於她。他慢慢转过头,一脸不可思议——
“你抱着我做什么?”
离开外祖父、外祖母之後,他从未被任何人拥抱,即使在国外有拥抱亲颊的礼仪,他仍坚持不让人接近,那对他来说是最厌恶的事。
然而,这个叫罗芙的女人,却无法让他有讨厌的感觉,而且他发现她在发抖,她怎么了?
“你……你不可以寻短,在这么美丽的地方……不应该有人自杀的!”她不知自己是否劝得动他,但她非劝不可,就算劝不动,她也要把他拉回岸边,就算拉不回,她也要阻止他继续往前,那会死人的!
“谁要自杀?”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她说啥蠢话?
她双眸透著慌乱,双手抓在他衣领上。“你分明是要走进海里,把自己溺死,这到底是为什么?不管什么天大的问题都能解决,你不该这样放弃自己!”
“哈哈哈!”他闻言大笑,笑得畅快开怀,眼泪都快跑出来了。
她愣愣看著他的笑容、听著他的笑声,虽然不明白却有种感动,原来他笑起来是这样的,整张脸都洋溢著欢乐,不只轻松也稚气许多,其实他才二十六岁,还是个年轻人啊!
他应该多笑、常笑,或许可融化他那冷漠的面容,让他的心也晒晒阳光、吹吹海风吧!
等他笑够了,才解开她的疑问,说:“我只是想游泳,没事干么要溺死?”
“啊?”看他自在的微笑,她这才领悟,是自己想像力太丰富。“我以为、我以为……抱歉!”
老天,她实在糗毙了,居然误会他不想活了,还追到海中抱住他,对他说那些傻话,她真想挖个地洞钻进去,但现在似乎潜水比较适合。
而更糟糕的是,怎么她还抓著他的衣领,贴在他的胸前?这太夸张了!
她赶紧收回手,却发现两人的距离不减,他忽然拥住了她发抖的身子,她还来不及说些什么,只在半秒间,双唇已被他占据。
这感觉不是风也不是海,是他在吻她吗?不,不会吧!罗芙一时恍惚,不确定是自己的错觉或现实?
他的唇带来温暖触感,教她不能再怀疑下去,这确实是个吻,虽然不激烈也不迫切,只像是海风拂过脸颊,却给她一种被珍惜、被呵护的感觉。
恋爱就该接吻吧?贺羽宜如此猜测著,虽是初吻,但吻她应该不困难,这女人不会拒绝他的,他很肯定。
他的手臂环在她腰间,并没有强迫的意味,而她也不想挣脱,或许她期待这一切很久了,真正发生时竟觉似曾相识,莫非在梦中曾上演过?
她闭上眼,不去看蓝天澄净、白云悠然,此刻她唯一的知觉是他,她不肯分心,她要专注於这个吻。
过了多久呢?当他轻轻放开她,两人对视,她双颊羞红,发抖的原因已不是慌张,而是另一种情绪,有什么事即将发生的预感。
他仍是微笑,神情淡淡的看不出变化,脱去上衣,随手交给她。“拿著。”
接吻是挺有趣的没错,但他现在有更想做的事,那就是延续被她打断的“跳海”之举。
“咦?”她接住他的衣服,下一秒钟,他已像海豚般投入海中,痛快奔放的游泳,自由自在的徜徉。
他、他就这样吻了她又跑开?他心底到底在想什么?这男人像谜一般难解,而她太过单纯的脑袋,却被深深吸引著。
浪来浪去,打湿了她的衣裳,她仍无动於衷,站在原地,凝望他在潮浪中的身影,不由自主吻过他的衣服,悄悄对眼前的世界祈求——
请让我靠近他的心,请答应我这由衷的愿望……
第五章
夕阳西下,罗芙开车送贺羽宣回家,却在进门时打了个喷嚏。“哈啾!”
贺羽宣刚好站在她身後,听到这声音,皱眉问:“你感冒了?”
“可能有点著凉,但不要紧的。”她打开灯,准备进厨房做饭,她绝不会因为这小事耽误了责任。
六月天也会著凉?贺羽宣不用猜也知道,那是因为下午她被海浪湿了全身,却没有及时换上乾衣服,才会造成这结果。
女人都是这么娇弱的吗?他好奇地打量她,大约一百六十五公分,绝对不满五十公斤,算是偏瘦了点,但他总以为她什么都办得到,绝对不会倒下,谁教她做每件事都仔细认真?
“是我让你著凉的,我会负责。”他跟在她身後,亦步亦趋。
感觉他的接近,她心跳加速,脸蛋也发烫了。“没有这回事,都是我自己不小心。”
这女人心神不宁的,他多少知道原因,在海边他吻了她,动机不明、结果不明,当然使她胡思乱想,可他也没准备好要如何作答,连他自己都搞不懂是怎么回事。
看她眼睛湿湿的、亮亮的,像只想找到家的迷路小猫,他突然懂了一点什么,她分明对他是有所期待的,所以他该做些男朋友该做的事?
毅然决然地,他握住她的肩膀,推她走到小矮桌前,拿起话筒递给她。“打个电话回家去,说你今晚要住同事家。”
“同事?”她一时意会不过来,他们算同事吗?还有,为什么她得住同事家?
“我不算你的同事吗?否则该说是男朋友?”他淡淡反问。
“我没这意思。”垂下小脸,她自嘲似地说:“不用打了,反正我自己一个人住。”
“你爸妈呢?”这疑问让他发现自己对她的资讯非常贫乏,连她几岁、住哪儿、家里有什么人都不清楚,相较之下,她对他的生平、工作、喜好都相当了解。两人的交流是单方面的,只有她来认让他,而他从未想过要认识谁,因为那一向都不重要,不过现在起,他们是恋爱实验的男女主角,理当尽量了解对方的。
“我不知道他们在哪里。”她尽量让自己平静回答,不泄漏一点点哀伤的迹象。
“难不成你是孤儿?”他只是随口问问,她的反应让他震惊,她居然点了头说:“嗯。”
他胸口猛然一震,说不上这是什么感受,重重的、闷闷的,还有点痛痛的,想到她竟是个孤儿,他居然有丝心疼。
“你没有父母,那是谁把你养大?”他继续追问,自己都觉意外,仿佛他当真关心?
她抬头挺直背,尽力让自己没有自怜的味道,平静道:“当时我大概两个月大,被丢在教会附设的育幼院前,是修女们养育我长大的。”
“你看不出有那种孤儿的样子。”若只照表面看,他会以为她是在一般家庭长大,受到很好的教育和家教,是个宜家宜室的好女孩。
“孤儿应该是什么样子?”她不禁反问,莫非孤儿也有孤儿的标准?
“应该像我这种样子。”自我中心、独断独行,不管还有个世界的存在,他的城堡里只有自己,连扇窗户都不开。
她静静凝视他,没办法移开视线,他看起来那样遥远而孤独,她多想给他一个拥抱,告诉他说,只要他愿意打开心胸,她可以给他很多很多的爱。
爱?怎会用到这字眼?她就这样爱上了他?一向淡然的她、难以进入情况的她、总是让追求者灰心的她,为何此刻会感觉到爱已降临?难道命运已注定,她要将这颗完整的心,献给一个可能不需要的人?
贺羽宣也不说话,只是观察她的表情变化